可是他长得美啊 第415章

两人说了些话,惊蛰这才退出来,回到自己的屋。

这岑府上,自有惊蛰的住处。

那房屋摆设,无不是照着之前惊蛰喜欢的模样,偶尔来住上几天,还能看到偷跑过来溜达的白团。

他在窗边看了会书,就看到窗台下慢悠悠露出颗小脑袋,岑良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惊蛰哥哥!”

惊蛰:“要是没点灯,可得被你吓死。”

岑良笑着,与他说道。

“娘有没有与你说?”

惊蛰讶异:“说起什么?”

岑良:“就是咱老家来人了。”

惊蛰扬眉:“这事,我倒是还不知道。”

岑玄因和柳俊兰都是襄樊人,在襄樊老家也有住宅,不过已经很多年没回去。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居然会有族人上门来。

惊蛰敛眉:“是京城的消息,终于传了回去?”

“这好几个月的事情,再怎么闭塞,该知道的也的确是知道的。”岑良说着,“不过,我看阿爹和阿娘,似乎不怎么喜欢那族人。”

“人呢,住在哪?”

“就在外头的客栈住着,爹出的钱,人都没留在府上歇着。”

“可说了是何事?”

“没说,就只说让阿爹没事的时候,回家祭祖什么的。”

惊蛰大概了解后,只道:“爹娘从前和老家闹得不愉快,也已经许多年没回去。就当远亲处着,旁的事一概不要理。”

岑良笑着说道:“我都听惊蛰哥哥的,不过,还有一桩事。”

她左顾右盼,看起来像是在做贼。

“我隐约听说,他们想要把族内的姑娘送到京里来,说是想给惊蛰哥哥做小老婆呢!”

惊蛰蹙眉:“这是什么荒唐主意?”

“说是族内,当然是出了五服。”岑良耸肩,“我猜,他们肯定是听到那些有的没的传闻。”

这是打着要攀附的主意。

惊蛰微顿,有些沉默。

岑良连忙说道:“惊蛰哥哥,我不说了,你别不高兴。”

惊蛰摇头,无奈说道:“这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入冬后,各种消息传回京城。

南丰城与寿王的封地叛乱被平定后,自主犯到从犯往下,所有人的罪责都已经被拟定,这桩事很快就尘埃落定,甚至没有瑞王那件事拖得长。

只不过事情结束,不代表传闻停歇。

在京城极度混乱的时候,身为陛下近臣,茅子世没出现在朱雀大街或者朝天门,反倒是出现在甘柳巷,这无疑引来许多人侧目。

虽在那要紧时刻,无人说些什么。

可待风波结束后就有人开始翻旧账,尤其是那些本来就不喜欢茅子世的,更有不少弹劾。

不过这些都被景元帝给按下来,根本不予在意。

次数多了,惊蛰也便知道。

他待茅子世,就有了几分愧疚。只没想到,赫连容似乎是看出惊蛰所想,揉着他的脑袋冷声说道:“他敲诈走了不少雪花银,何必同情他?”

茅子世的确不在意这个,遇到惊蛰的时候,还喜出望外,让惊蛰再有下次,还得记得他。

毕竟景元帝出手,的确很大方。

惊蛰:“……”

在景元帝雷霆手段下,诸位藩王甚是乖顺,还没入冬来,甚至有人主动送来了质子。景元帝才不稀罕给人养孩子,人还没进京城来,就给打发回去。

“寡人没这么闲,也没这份功夫。再有下次,送回去的就是尸体。”

这话一出,甭管是什么心思,倒是都歇了。

惊蛰倒是看出来些旁的事,不过赫连容不提,他也懒得多想。

岑良说的事,惊蛰在接下来几日,倒是留意到有人时常回来府上,未必能见到岑玄因,往往就给打发回去。

后来,柳俊兰主动与他俩提起。

“这些族人,说是族亲,但当初逃难的时候,彼此闹得很不愉快,也几乎算是分了家。”柳俊兰道,“后来我嫁给你们的爹后,除了每年送点钱回去,就再没往来过。”

岑玄因家里还有族人,柳俊兰家里倒是真的一个都没了。

虽说这出头就要帮衬族内的事,也不只岑家一家会这么做,不过岑玄因并不怎么热衷,也并不在意这些声名。早些年结下来的恩怨,他还能送钱回去,就已经是大度能容,后来他家出事,族亲都避之不及,到了现在,他是半点要帮扶的心思都无。

这次,要不是这些人找上门来,岑玄因都要忘记老家那头的事。

柳俊兰:“你们俩也不必在意,那都是过去的事。我们也不欲叫你们知道,再过两日将人打发走了,就也罢了。”

柳俊兰是这样的态度,惊蛰和岑良自不会多事,到了惊蛰要回宫那天,他刚起来,就听到外面有喧哗声。

惊蛰叫来石黎,知道他耳朵灵敏:“可是有人来闹事?”

石黎:“岑大人叫人将族亲赶了出去,说是要直接扭送到城门外。”

惊蛰蹙眉,也不知道大早上,到底是闹了哪一出,才会把岑玄因给气成这样。他换了衣裳出去,就见岑玄因带着人回来。

那面色看着,倒没有生气,见到惊蛰,还乐呵呵与他说话。

“除夕可还回来?”

“会回来。”惊蛰道,“不过晚上,也会回去。”

岑玄因看着惊蛰,叹了气。

却还带着笑意。

“你高兴便好。”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能做的,自是会做,但惊蛰所执意、喜欢的,他当然也不会阻拦。

这一生要走的路,到底是得靠着自己来选的。

说着,岑玄因看到柳俊兰从身后走来,就越过惊蛰大步朝着她走去,一下就把他这个儿子抛在脑后。

“俊兰,他们欺负为夫……”

那声音渐渐远去,听起来,可真是肉麻。

惊蛰微愣,又笑了起来。

他不去在意那些所谓族亲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与自家人吃了饭,在午后回到了皇宫。

这时辰,赫连容往往在聚贤殿。

惊蛰写了纸条,让人给赫连容送去,背着手在乾明宫溜达了片刻,最终在男人的书桌里落座。

他翻出自己还没做完的文章。

待写完先生布置的作业,惊蛰收拾了桌面,这才窝着在宽大的座椅往后看,这套桌椅后,乃是大片的架子,摆着各种精细的物什,倒也有不少书。

惊蛰望了几眼,不经意间在书架偏下的位置,发现一个半开的箱子。

那外表做得精细,要是往里面多挪挪,也未必会引起惊蛰的注意,只不知道为何,就露出这么一角,简直是摆在明面上的勾引。

惊蛰跳下椅子,几步走了过去,半蹲在边上瞧,不必打开,从那缝隙里,也能看到里面堆积着的物什。

一眼看到的,就是两块银锭。

……赫连容还会藏着钱?

他身为皇帝,怎可能缺钱?

惊蛰扒拉在边上,像是只好奇的小狗探来探去,只觉得稀奇古怪。再一看,夹在角落里,不正是惊蛰做得最丑的那个平安结吗?

红红黑黑的,再怎么看都不好看。

惊蛰噎住,难道这箱子里,堆着的都是他送的东西?

那这银锭,是什么时候……

啊,惊蛰眨了眨眼。

原来是,他的买命钱,吗?

惊蛰喃喃:“他这么早就……”

“就怎样?”

“就盯上我的?”

惊蛰早就熟悉了赫连容的神出鬼没,甚至都没回头,见主人来了,反倒大胆起来,伸手捞起里面那两块冰凉的银锭。

“你怎么连这个都收起来?”

“难得这么些年,第一个这么直接贿赂我的,怎能不收着纪念下?”赫连容拎起惊蛰,见他抱着那俩银锭,就又晃了晃,“怎么,想要回去?”

惊蛰:“我那会还没焐热,就给你了。”

他嘀嘀咕咕,又将东西放回去。

“我不信,难道我是第一个贿赂你的?”

“他们会贿赂我的身边人。”赫连容冷淡地说着,“这么强硬往我手里塞钱的,你的确是头一个。”

惊蛰瘪嘴,指着半开的箱子。

“你这样的东西都没收好,这是打算直钩钓鱼?”

“这不的确钓上惊蛰这尾鱼?”

一来一回的对答里,惊蛰已经爬上了赫连容的后背,趴在他的肩膀上说:“你将我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有些没有。”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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