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长得美啊 第416章

“用了。”

惊蛰回想着他送的东西,除了衣裳外,还有什么是能用了的……等等,他刚才的确也看到些布料……是哪种用了?

惊蛰一个激灵,决定不再细想。

赫连容背着一只惊蛰走来走去,先是收拾了那箱子,又背着惊蛰到屏风后换衣裳,他换下冕服的时候,惊蛰一直在他身边溜达来去,男人冷不丁说道:

“你很喜欢我穿冕服?”

那声音冷冷清清,却让惊蛰猛地一僵,像是被突然掐住了脖颈的小兽,有些讪讪地看了过来。

“的确很好看。”

赫连容那锋芒毕露的美丽,在那华贵庄重的冕服下,更显出威严深重,那冷漠的视线从冕珠下瞥来时,锐利得宛如要刺痛人眼。越是这般难以靠近,不可亵渎的冷漠,反倒叫人更有一种触碰的欲望。

“……而且,这样一来,他们也越不敢看你。”

越是大气,越是庄重的衣裳,套在赫连容身上,那种凌厉的气势,就越发不可直视。

惊蛰小声嘟哝着,几乎不被人听到。

赫连容扬眉,似是没想到惊蛰会在意这个,他往前走了步,掐着惊蛰的下颚抬起来,左看右看。

“这是在,嫉妒?”

惊蛰嘀嘀咕咕:“不是嫉妒,就是……”

€€€€这么好看的赫连容,若只有他一人能看,该是多好。

惊蛰有时也会有这样没来由的想法,只不过他一直藏得好。

赫连容听着惊蛰的话,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很淡,眉眼微弯,整个人的轮廓仿佛都柔和了下来。

“没有谁,能有你这样的胆量。”

惊蛰仰头亲了亲赫连容的下颚,笑眯眯地说道:“就算是有,那也抢不走。”

赫连容解开最后一道束缚,将这冕服脱去,只着里衣抱住了惊蛰,靠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那要是,有人给惊蛰提亲,那该怎么办?”

惊蛰:“哪里有?”

“那,小老婆呢?”

“大老婆都没有,哪来的小老婆。”惊蛰纯良地眨了眨眼,“这情人嘛,倒是有一位,只是善妒得很。我这人呢,惧内。”

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乐。

赫连容咬住惊蛰的耳朵,将那软肉细细啃咬着,那异样的水声激得惊蛰直打颤,膝盖一软,人险些倒进他的怀里。

“惊蛰要是惧内,那我只能勉为其难,做一做这内人。”

赫连容将惊蛰抱了起来。

两人落到床上去,倒也不做什么,有时只是这么趴着,惊蛰都觉得异常舒适。他将头靠在赫连容的腰身上,舒舒服服地眯着眼,殿内很是暖和,他这么待着,都快睡着了。

这人迷迷糊糊着,还摸着赫连容的小腹。

摸来摸去,总是摸不腻。

他何时才能练出赫连容这般的肌肉,强壮有力的胳膊,抡起一只惊蛰轻轻松松,怨不得总是轻易抱起惊蛰到处走。

“惊蛰,你想成亲吗?”

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冷漠平静,与寻常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没有任何差别,甚至于,惊蛰刚刚听到的时候,还有些半心半意,谁成亲?

惊蛰原本阖上的眼,又猛地睁开,仰头看着赫连容的脸庞。

什么成亲?

“为何这么问?”惊蛰翻了个身,正着看他,“你难道还在……”

怀疑他?不,虽然赫连容的确多疑猜忌,不过,要是现在都还怀疑惊蛰的心意,那他现在就要打爆赫连容的脑袋。

那这话……

“你问的,是我们两个要不要,成亲?”

惊蛰有些茫然地反问。

赫连容靠坐在床头,苍白的脸庞带着生人勿进的冷漠,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傲慢,让他如同一座美丽冰冷的雕像。

可低垂下来的眉眼,却带着足够的耐心与温和。

“惊蛰,与我成亲。”

那人,那话说出来,就仿佛天经地义,而不是在说男子与男子成亲这种……几乎闻所未闻的惊骇事。

惊蛰的声音干涩,他都能感觉到那无形间,几乎不能够被觉察到的颤抖。

“赫连容,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在几次大事里,景元帝已经将自己的态度展露无遗,无需明示暗示,但凡机灵些的人都知道,景元帝似乎极其中意一个男人。

岑文经,这个名字已经为人所知。

不论前朝后宫,而今还能站在景元帝身旁的,唯独这么一人。

也不是没有人冒死请求景元帝再开选秀的,只是往往刚说完这话,这人定要倒霉。

皇帝无心后宫事,膝下无子嗣,不论是谁,都会担心记挂。

奈何景元帝一意孤行,无人能改变他的想法。

不过,这都是私下的事。

景元帝和岑文经的事,并没有过过明路,岑文经不过是在宫里“读书”,这小小的自由进出皇宫的权力,也算不是什么大事,自然也没人能够说嘴。

至于名声……

哈,岑文经原本就是个宦官,这样的出身,不管走到什么地位,都是无法抹煞掉的。

他的声名,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好,又何须在意?

可要是皇帝想将这件事摆在明面上来说,那又截然不同。

“惊蛰,我想与你成亲,那又有何不可?”

赫连容捏着惊蛰的手指,轻轻的,若即若离,但那温热的感觉,却从指尖一点点熨烫到了心底。

“除却你之外,没有其他人。”

惊蛰坐起身来,望着赫连容的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更看清楚男人的神情。

“你问我想不想成亲……”

惊蛰的声音轻了下去,有几分轻飘飘。

和喜欢的人成亲,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在那以后不论多少年,就算史书上如何刊载他们,都必定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这样生死与共,无法断绝的关系……

自然是想的。

这年冬,将到除夕,尚宫局忙碌起来。

后宫没有妃嫔,这大小事务,就都落到了石丽君的头上。不过,今年尚宫局,已是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将一个人当成两个人用。

而那礼部,也接到了一道,叫人摸不着头脑的旨意。

再加上,乾明宫已经接连三次要那钦天监测算日期,这般种种怪异的举动,已经足够触动某些人敏感的神经。

就在这节骨眼上,除夕将至,皇帝封印,至此到节后,都再不见外人。

这写满了的奏章就算想发,却也无处可发。

惊蛰出了宫,待到除夕前,才会回来。

这阖宫,就这么寂静下来。

景元帝却早就熟悉了这种冷寂。

惊蛰不在的时候,往往如是。

只不过,那乾明宫的人,倒是都胆颤心惊,一个个都盼望着惊蛰早些归来。

这日,景元帝收到纸条。

€€€€不知从何时起有的习惯,有时离得远了,见得少了,惊蛰就会塞来许多许多纸条。

景元帝展开看了眼,见上面小字密密麻麻,分明可以用信纸来写,可惊蛰偏不,硬是要用这么窄小的纸条,就跟偷偷摸摸似的。

纸条上说,他正在请示父母成亲一事,娘亲已经答应,父亲捂着心口装晕云云,那寥寥几行字,几乎能让景元帝想象出那时的惊蛰,会是何等模样。

“成亲,需得父母同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宁宏儒这等身边之人,早就清楚景元帝的想法,突闻陛下这话,倒也没觉得奇怪。这些天,石丽君在忙活的,不正是此事吗?

等到来年开春,肯定还会有场硬仗要打。

宁宏儒这么想着,又道:“这拜堂成亲,也是该有长辈在,这夫妻三拜,便有一拜是如此。”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父母换成长辈。

不管景元帝是个什么想法,这拜高堂这一出,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景元帝难得沉默,过不多时,他忽而起身。

“出宫。”

冬雪飘飘,到处都是银装素裹,那如春来的“梨花”悬挂枝头,处处都是厚雪,踩一脚,就发出清脆的嘎吱声。在这遍地落雪里,那些吵杂的声响好似也沉寂下来,待到这沉府外,更是一片寂静。

门房听到敲门声,出来应时,都带着几分慵懒。

这天气的确是太冷了些,他从阍室出来,都觉得这胳膊腿儿都冻得慌。

门开了条缝,他探出头去。

“是哪位?”

他话刚说一半,瞧见门外的人,真正吓了个哆嗦,猛地跪倒下来。

不知该不该算是幸运,他这人,倒是真见过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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