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是病美人 第572章

事已至此,魏€€也不扭捏,利落地把衣衫褪到腰上。

灯光下,他坐得笔直,更显肩宽背挺,紧绷的肌肉线条充满张力,青春健硕的身躯即使是伤痕累累,也掩不住蓬勃的朝气。

看得某老弱病残暗自叹息,到底是年轻人,那么重的伤跟没事的人一样。

那伤痕看上去有几天了,不该是今天战场上所伤。

“怎么弄的?”他不禁问。

魏€€低声道:“练剑失手。”

萧€€:练剑能伤成这样?

他立即投诉:谢先生?说好的温柔可亲女老师呢?

谢映之道:待我细看。

萧€€:什么?

谢映之:再近点。

萧€€:……

魏€€顿时身形一僵。只觉得背后那人的手指顺着他肌肉流畅的线条,温存地抚过。

萧€€:先生,还要再近吗?这很像变态啊……

谢映之:可以了。

萧€€:所以是什么伤?

谢映之沉思:风凌剑阵。

萧€€:剑阵?

谢映之:玄门的一种阵法,至少七人为阵,以剑风形成罗网。

萧€€:靠,你们还搞群殴!

谢映之道:此事我会查明,阿季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置,有发炎之迹象,师姐给的药可用。

萧€€也没工夫计较群殴的事了,先上药。

……

药膏渗入伤口有些许刺痛感。但这种程度的伤痛对魏€€来说算不上什么,让他心念浮动的是那人的手。

他的手不像他的剑,锋利冷硬。指腹拂过之处,仿佛有细细的火苗燃起,微微熨烫在光裸的肌肤上。让人心神摇曳。

魏€€霎时背脊挺地笔直,咬着薄唇,还好是背对着萧€€。

可也正因为背对着,触觉就格外地敏感。

魏€€几乎能感觉到他轻柔的鼻息拂到后背,酥软温濡,如随风入夜的春雨,淅淅沥沥落在心头,在寂寞深处溅起层层涟漪,又无声无息地荡漾开去。

“换一边。”片刻后萧€€道。

魏€€懵然收回思绪。

“主公让你转身。”云越挑眉,这小子脑子里想的什么,发什么愣。

转过身,便是面面相对,魏€€稍一低头,就看到那人清削苍白的下颌。

灯光照得他容色如雪,微垂的长睫便如雪地中静静栖落的一对蝶翼,微微一霎,撩拨到人心底。

药没有干,萧€€不假思索地俯身贴近他胸前,轻轻吹气。

药膏微凉刺痛,而他的气息温热酥痒,在光裸的肌肤上,交织出暧昧而旖旎的绮思。

淡濡的唇近在咫尺,微热的气息拂在心口,禁不住让人想象那温软的舌……

魏€€不禁两颊发烫,胸中热意蒸腾。

萧€€察觉到他气息不稳,抬起眸,一双眼睛纯然清媚:“疼?”

一举一动都是无心之诱。

魏€€满脸隐忍,一张俊脸憋得面如桃花。

“主公,他不疼。”云越斜靠在桌前,替他答道,“倒是鼻血,就要憋出来了。”

“什么?”萧€€看向魏€€,上火了?

魏€€偏开脸,幽声道,“云副将流鼻血看来很有经验。”

“你……”云越薄唇一抿,知道这小子嘴尖牙利,故意道:“主公,魏将军快要回来了,这里我来罢。”

果然,他看到魏€€面色微微一凝。还来不及得意,就听魏€€道:“那就有劳云副将了。”

又似笑非笑道:“听说云副将推拿揉按的手艺在军中颇为有名。”

云越闻言脸色一沉,阴声道:“过奖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属下手劲大,殿下担待点。”

“云越,你再去取些疮药来。”萧€€找借口支开他。

“瞿钢手下的锐士都是重伤,将士们都不够用。”云越低声抱怨,往门口走去。

萧€€边上药边想到件事,云越当年给魏€€的马车动过手脚,差点让魏€€颠成脑震荡。这伤药让他去拿,不会给加点料吧?

“等等。”他刚出声,忽然发现不对,屋里怎么这么安静?

一回头便看到了云越站在门前,正和魏西陵说话。

“西陵?”

魏西陵看向他,点了下头,云越就快步出去了。

魏西陵随即走到案前,问:“他怎么样?”

“是剑器伤,谢先生说……唔。”萧€€顿了下,“他以前说过,这种伤敷了药应该没什么大碍。”

魏西陵查看了下,伤口确实不深。

魏€€偏过头,避开魏西陵的视线,问:“皇叔此来是有事?”

“不急,你先敷药。”魏西陵说罢,一拂衣袍在旁坐下。

正是灯火阑珊之时,淡黄的灯光隐隐透过纱罩,落下一片暗昧的暖色。

寂静中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魏€€的薄唇隐忍地抿成一线,他的心如绷紧的弦,即使是最轻微的振动也自心惊。

随着那人指尖细腻的碰触,发丝撩过肌肤泛起的丝丝凉意,伤口酥痒又刺痛,所有感觉都变得暧昧不明。

他一垂眸,那人微微散开的衣领间影影绰绰的锁骨就跃入眼底,让他胸中热意蒸腾,如坐针毡。

可乍一抬头,便遇上魏西陵沉冷的目光,眼神交汇的刹那,仿佛都在彼此的眸中都读出了不同于以往的意味。

君子闻弦歌而知雅意。

魏€€仿佛处在一边是撩人野火,一边如饮冰泉的煎熬中。

萧€€也嗅到了空气中微妙的气氛,好像太安静了,安静到凝固。

谢映之则隔岸观火:小宇,你可以说说话。

萧€€抬起头:“你们,饿不饿?”

众人:……

这时,门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刘武大步进门:“主公,云副将快扛不住了。”

萧€€一惊:什么事?

魏西陵站起身道:“卫夫子来了。”

萧€€恍然,原来刚才魏西陵是打发云越去应付卫宛了,把卫夫子先撂着,有什么事等魏€€疗伤好了再说。

大堂里,卫宛目光严峻:“晋王虽为皇室,但勾结苍冥族主君,罪无可赦,我等此来不仅除魔卫道,也是清理门户,君侯向来处事公正,不会护短吧?”

***

雨后的旷野上月色朦胧,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积水洼。一丛半人高的蒿草里忽然瑟瑟抖动了番,钻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

那人警觉地四周观望了一圈,确定没人后,迫不及待地扑到水洼前,双手鞠起水一顿牛饮。

他蓬头垢面,脸上满是血污,整张脸更似被火灼烧过一般皮肉溃烂。就是这张可怖的脸,在乱军之中救了东方冉一命。随便往哪里一躺,任何人都会以为这是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一通狂饮后,东方冉颓坐在地,望着这残月荒草间一滩水洼。心中涌起无限郁愤和悲凉。

几天前他还坐拥黄龙城军镇,一切仿佛唾手可得,转眼间却是一败涂地,落魄如丧家之犬。想到这里,他恨恨地一拳击在水中,涟漪激荡,层层散开又合拢,倒影出一勾弦月。

月轮边浮现着一抹黑影。

“谁!?”东方冉怵然心惊,猛地抬头,面前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

冷月如钩,纯黑的袍服在夜风中猎猎飞扬,几只渡鸦扑棱着翅膀栖落在不远处的枯树上。

东方冉猛然想起,从燕州到平壶谷、黄龙城,千里辗转,走的每一步,幕后都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

“我们通信一月有余。”黑袍人的脸容沉在背光的幽暗处不可分辨,“也该见面了。”

第379章 露馅

春夜,惨淡的月光照着尸横遍野的战场,凄厉的鸦鸣惊破了一潭死水涟漪跌起,一袭如夜色般的黑袍静静倒影在水中,彻骨的寒意遍布了东方冉的全身。

“你……你是……”他话音未落,猛然想起什么,仓皇地抹了一把脸。

他的面具不在脸上,月光正无情地勾画出他那被烈火灼烧过的脸,朽烂的皮肤就像被耧犁过的土地,甚至比战场上任何一张死人的脸更为狰狞。

一副面具静静递到了东方冉面前,“我曾经见到过很多可怖的场景,但不包括你的脸。”

纯黑的衣袖拂过眼前,边缘暗纹银莲有一种诡艳的华贵。

东方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过来的,从来没有人在见到他恐怖的脸后会如此淡定。这让他忽然相信,眼前的人所说的话是真的。

因为见过太多,经历过太多,便再没有什么可以撼动他了。

东方冉低声试探道,“你是苍冥族的主君?”

黑袍人道:“你已经猜到了,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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