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喜欢声名狼藉的他 第19章

宋云谏曾经有一段时间遭到了些骚扰,别有用心的人每次都会在他回家时给他准备莫大的“惊喜,”宋云谏可没有那么无畏无惧,他也有怕的东西,恐吓信之类的他反而不怕,他怕的是那些会刻意出现在门口的“活物。”

于是他报了警,搬了家,经警局那边的人调查,是看不惯他的邻居恶搞,当然,那些事都是在流言传出以后,但宋云谏必须怀疑,他的某些邻居也是受人之托。

都想关上门过自家生活的冷漠时代,天降正义,也不会是那不相干的邻居来惩罚他。

自此以后,宋云谏租下了这个单人公寓,也留下了民警的联系方式,只不过到这里的生活没再那么波澜,宋云谏也就把民警忘在了通讯录里。

那个民警是知道内情的,但他只是一个没什么大权利的民警,负责些抓捕打架学生,调节民事纠纷的警察,已经尽可能地在帮助流言缠身的宋云谏了,但奈何要搞死他宋云谏的人背景太大,只要那人不收手,谁也帮不了他。

流言这种事,法律也无能为力,那个人最知道怎么整他,他所做的事,不会让宋云谏死,也不会让他好过,人们总是愿意相信他们希望看到的,就总是愿意相信流言的真实。

不管他怎么说。

他永远都玩不过那个人,在底线和手段上,他能做的只有这种不能伤及对方分毫的表面抗衡,但起码要让他知道,他在抗衡他。

这样的一个人,自己曾满腔热血的爱过,为他来到他的城市,为他暂且委于兰财,为他选择自己当初并不喜欢的职业,他不喜欢将爱挂在嘴边,能做的就是这实际的行动。不要他知晓,不要嘴上说,能陪着他就好,能离他近点就好。

自己曾经竟然这么可笑。

宋云谏走到了公寓楼道,这时,他看见他的门前又有人守在那里等候,不同于昨天手捧玫瑰的追求者,他抽着烟,靠着墙面,一副不耐烦的脸色在看到自己后一扫而空了烦躁。

“你总算回来了,”男人抬步上前,周围没有一个人,他大步流星来到宋云谏的面前,说道:“我等你很久了云谏。”

宋云谏提着花冷漠地走过,然后打开门说:“我说了别这么叫我。”

那听起来有几分暧昧的称呼让宋云谏头皮发麻,这是个白手起家有点真材实料的男人,但这一点也并不会让宋云谏对他的态度好到哪里去。

门打开,宋云谏钻了进去,男人紧随其后,说道:“你想听我怎么叫你,宋老师?”

宋云谏将白兰放在地上,找着花瓶,淡漠回应:“你本来就该这么叫我。”

男人不乐意道:“那群人都是这么叫你的,越是这样,我越不想这样喊。”

这样让他显得跟那些混吃等死的公子哥没差。

“你今天回来的晚,做老师还加班吗?”男人问,宋云谏接着水,把白兰放进去,没有回答。

他本来是想买种子自己种的,可老板娘拿出来的这两朵白兰长得好看,他就没做更费劲的事。

“待会我带你出去吃个晚饭吧,”男人自说自话:“前段时间一直忙,没来看你,正好我有点事跟你说。”

宋云谏说:“我在家里吃。”

男人顺势而为:“那好,我跟你一起做。”

宋云谏回头看着男人,男人一副“随你选”的模样,让他无端想起傅靖琛。

宋云谏把花瓶放在桌子上,扭开脸说:“我去换衣服。”

二十分钟后,两人在餐厅里坐下。

男人在一边点菜,宋云谏则坐在那儿一言不发,问他吃什么,他也不给任何回答,就是这样男人也不计较他让自己在服务员面前失了面子,反而心情不错的样子晃到宋云谏的面前来:“听说昨天你收了一捧玫瑰?”

他们的发言总能震惊到宋云谏,好像自己活在他们的监控下,不过事实的确是那样,他们总会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连哪里得来的消息都不知道。

“想说什么直接说。”宋云谏很没有耐心,他实在疲于应付这些人,面前的男人虽不似那些纨绔子弟的横冲莽撞,但是他的拐弯抹角也不得宋云谏的意,直白不行,拐弯抹角也不行,换句话说,宋云谏就是觉得他们都不行。

男人双手合十,全神贯注地盯着宋云谏的眼睛,流露出几分不正经的迷恋:“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喜欢花,我可以每天都给你准备一朵,送到你的面前,而且是亲手送上。”

亲手?是什么很可贵的事情吗?无数的追求者都曾手捧鲜花来到他的面前,伴随着那动听的情话,只不过宋云谏的心是石头做的,他不曾为那些情话动容过,面对男人堪称痴迷的目光,他视若无睹,接过服务员送来的餐前饮品,优雅地品着茶。

等他一口热饮下腹,才缓缓回应道:“程修,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人,我也不是第一次拒绝你了,我没有对你那么拒之千里是因为你帮过我妹妹,我欠你的情分在,我会还,但绝不是这种形式,你能明白吗?”

程修和宋云谏之间不同于那些富家少爷,于是对待程修,宋云谏也不能像对待别人一样,随便打发了就好。

更何况,程修对他的这份执着,还真不是能轻易打发得了的。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美色误人,比起曾经在英国时候的那些痴汉尾随,程修等人的表述已经十分收敛。

他不过用一种很难让人回望的痴恋目光盯着他,而已。

可宋云谏总觉得那目光逼人,对方仿佛随时能扑上来将他彻底吞噬。

程修笑笑,不接他的话茬,好像没听懂,这套装聋作哑也是熟练了:“雨凌再过一年就大学毕业了,我公司里有几个文员岗位空缺着,薪资待遇也很不错,我可以为雨凌破个例,让她刚毕业就进去。”

亲人是一个人的软肋这没有错,只不过知道自己妹妹的情况,宋云谏可不为她的前程忧虑,直白拒绝道:“不用了,她不喜欢文绉绉的工作,野心大着呢。”

程修的示好没成功,但也没放弃:“女孩子毕业后能有份稳定体面的工作就好,文员岗很多女孩子在做,难道你不希望她有稳定的未来吗?只要公司还在,我就能保证她的铁饭碗。”

宋云谏敷衍地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的妹妹我最了解,办公室关不住她,她喜欢就让她出去闯。”

“她只是一个女生她能做什么?难道让她去创业赚钱吗……”

“她要做的事,”宋云谏打断程修,脸上带着一份欣慰和骄傲,“比创业赚钱重要很多。”

程修的好意没有得到宋云谏的同意,还没得及细致表达他给宋雨凌准备的更好的工作待遇,就这么被宋云谏否决了,加上之前的几次,程修控诉道:“你一定要拒绝我所有的帮助吗?”

宋云谏很冷漠,而自己算得上是个热情的人,他总是希望能打动宋云谏,迟早的事,只不过这么久过去了,竟然还是一直在吃他的闭门羹。

宋云谏拒绝他所有的帮助,分明就是想要和他保持距离。

“这件事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宋云谏说:“她不喜欢那些常规工作,你不用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宋云谏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他也不是傻子,既然程修执迷不悟,他干脆就直接这么说了,他最讨厌别人把心思花在他亲人身上,那对他不是帮助和照顾,是没有分寸的骚扰。

这时候,他又想起了傅靖琛,想起那有点猛烈却还算分寸的表白,他总是不受控地想起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被逼问了,那几个问题个个对他都很致命。

宋云谏捧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

程修表示恼怒又无奈。

这时,宋云谏的手机响了,是警局那边的来电,宋云谏说了声抱歉,就微微侧开身子接听起了电话。

警局的人跟他说已经把人放了,把那群学生教育了一通,讲了些大道理,也就把家里人叫过去接走了。

宋云谏说:“嗯,我知道了,给您添麻烦了。”

“小宋,”警局那边的人又问:“那些流言蜚语是不是挺严重的?你的学生都这么猖狂了,所以学校里……”

“没事余叔,”宋云谏能想到那三个学生怎么在警局控诉自己的,“我在学校里没事,真有事我会跟您联系的,今天真的麻烦您了。”

“这没什么,几个孩子太过了,都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个尊师重道,侮辱的话张口就来……”

宋云谏笑笑,不出意料,那些学生在警局里有好好问候他,他的确是不断在刷新那些学生的三观,他宋云谏大概是第一个把自己学生送进警局的人。

因为这种芝麻大小的事。

在宋云谏接电话的时候,程修多少听到了些东西,于是宋云谏一挂电话他就问道:“你把自己的学生送进了警局?”

宋云谏抬眸看了他一下,坦率承认:“是的。”

程修目光一下变得严肃了许多,可能是破天荒头一回听到这等事,他诧异,也不解:“云谏,他们是你的学生。”

宋云谏将手机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望着程修道:“嗯。”

程修对他的敷衍态度很是来气,嘀咕道:“他们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你也不该把他们送到警局,他们是学生……”

“学生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学生犯错就不用受罚吗?学生就可以随意诋毁诽谤他人?”宋云谏的语气并不严肃,但他已经有了在课堂上的威严,带着不容人置喙的气势,“他们不懂得尊师重道,我会教他们。”

程修惊呆了,他捂住额头,不是他大惊小怪,老师把自己的学生送进警局本来就是闻所未闻的事,学生有错宋云谏可以教训他们,但送警局真是……

太荒唐了。

“算了算了,这是你的事,我不该插手。”程修嘴上这样说,心里可没认可这种事,只不过宋云谏本来就冷落他,他不愿意再继续不开心的话题,眼见着宋云谏的气势拔高,他知道再继续下去必有争吵,改口提起正事,“明天我有一个商业宴,缺个人手帮忙。”

“无论如何轮不到我。”

“你不是说欠我人情吗?”程修道:“你如果真的想不欠我了,帮完这次忙,我们就两清。”

宋云谏知道这是他的手段,他经历过太多追求者的手段了,程修的也不算高级,只不过他恰好真的欠他一个大人情,说什么都会同意。

“知道了,我会过去。”

程修正欲说什么,只听宋云谏又补充了两句:“不过在宴会上你不要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举动。”

程修拧眉,好像被别人抓住了小心思,有点语塞。

宋云谏解释道:“因为我一直忘记跟你提,我有一个追求者,是我比较心仪的。”

“什么?”程修显然没信,这突然的追求者。

宋云谏提醒道:“你不会想跟他做情敌的,程修。”

程修嗤之以鼻:“那些纨绔的富家少爷?又怎样呢?我的情敌还少吗?云谏,你大可不必突然编出……”

“我没有在编,他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他是你和那些所谓富家子弟从任何方面都拼不过的人,”宋云谏目光如炬,“他是傅靖琛。”

程修哑口无言。

宋云谏将他的震惊之色收入眼底,并残忍地打消他最后的念头:“就是你想的那个人,不要再对我有念头,因为我已经准备€€€€”

宋云谏的指尖不停地摩挲着杯沿,低声说:“接受他的表白。”

-

高尔夫球场的身影依然矗立在那儿。

天边云霞渐退,昏暗的光晕摇摇欲坠,挂在疲惫的上空。

男人神色登时变得严厉,他望着傅靖琛的背影,眯起眼睛,冷声质问:“你来这儿是什么目的。”

傅靖琛回眸,举起球杆,在手中比划了一遍,而后低头标准脚边球子,说道:“陪舅舅打球,听舅舅说事,了解舅舅不为人知的风花雪月,还有……”

一杆挥下去,球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来,落地后的片刻滚动,高尔夫球竟精准地掉进遥远的洞口里去。

傅靖琛坦诚到极致的荒唐:

“挖舅舅的墙脚,抢舅舅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这么着急?

因为答应了程修,宋云谏整天都心神不安的。

他的课少,上完了就等着下班,而下班之后就是去赴程修的宴,什么商业宴他不感兴趣,况且不混金融圈的他谁也不能认识,还要防着程修对他乱来,宋云谏感到头大。

现在他比兰财任何一位老师的课都要少上两三节,空闲的时间宋云谏只能把教科书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那些数字让他感到头疼,他终究还是看得倦了,一整颗心都不能安定下来。

宋云谏只好合上书本。

这时王琳恰好上完课回来,她站在办公室门口和另一个女老师说些什么,然后两人分散,王琳一进门就道:“傅靖琛今天竟然没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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