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弧形优美的唇边泄露出几字呢喃,“不……求你……”
“贵人?贵人?奴婢在这里呢,您要什么?”
折腾了大半晚还不见好,侍女掌心试着在他颊上贴了贴,倏忽瞪大了眼缩回手€€€€烫得心惊!侍女喘着气猛地站起身,埋头便要冲出去请大夫来,可她很快停住脚,十分担心地转身看了眼床上噩梦未醒的病人。
只见病人眼角慢慢渗出一滴眼泪,眉心微微蹙起,他被病魔催得丧失神智,连平稳的呼吸都无法做到。寂静中,玉珍珍痛苦喃声道““别走,别,别走……爹,别走……”
“我很快就回来!”再也不能耽误病情,侍女一咬牙,直接丢下玉珍珍跑了出去,很快便带着大夫进屋,这时玉珍珍已经是想将他从噩梦中唤醒都做不到了,侍女双手攥着帕子,立在一侧看那上了年龄的大夫慢腾腾地给他把脉看舌,心急如焚,不由催道:“您快点,不要耽误了……!”
大夫知道病人是这府里藏得极深的存在,便不因大半夜被哐哐敲门吵起来而生气,他认真诊断开了药,叮嘱侍女几句,又坐在那里观察了一会儿情况,确认有所好转才背着药囊离开。
侍女满身疲惫千恩万谢送走了人,长叹一声坐回窗前小凳上,方才半梦半醒被喂了药,玉珍珍呼吸匀长许多,可那眉心还是蹙着,显然没有从梦魇中逃离。
到底上天为何要这样折磨一个人,醒着要让他遭受凌辱,连梦里也不得安宁吗?
侍女坐立难安,见玉珍珍那般不舒服,她伸手在他胸前有节奏地拍着,又给他唱起那首十五夜,以前只要唱起童谣,玉珍珍就会很快进入梦乡,现在她唱十五夜给贵人听,能不能让他稍微好受些呢……
“十五夜,十五夜,月亮圆圆……”
隐约歌声传来,玉珍珍独身一人在荒原里,仰头看见那轮冰冷的满月。
他追逐这轮满月,追了太久,鞋子早不知所踪,赤脚上刮出大量血痕,他浑身的狼狈,长发散乱裹挟着枯叶杂草,不断奔跑着,哪怕踉跄摔倒,也会立刻爬起来再次追上去。
“等等我!”他大声呼唤着满月,“等等我啊!爹!不要走!等等我!”
“爹!”
月亮不为所动,始终在他的前方,无论怎么追赶都不能触及,过去玉珍珍觉得月亮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事物,在黑夜里也要给行人亮起明灯,它心怀怜悯,总是慈爱地将自己的光芒分给每一个怕寒惧黑的胆小鬼。
可玉珍珍渐渐明白,月亮其实才是最冷漠的存在。
悬在九天,高洁而明亮,可就连散发的光芒,也是毫无温度的。
若真是无情,又何必要这样耀眼,夜里一抬头就能看见它,流云群星都要在这样的光辉前黯淡,让人不得不因它而心生向往神魂颠倒,让人也因为它……肝肠寸断。
正是无情,所以耀眼。
它从来都不在乎蝼蚁的想法。
“我恨你!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玉珍珍双膝落地,他在荒原中撕心裂肺地叫喊起来:“你要是不想管我,当初又何必生我?我为什么要这样活着,我到底是为什么才来到这个世界!你养育我,就是为了看到今日吗?!”
“爹,你在这里吧,你都清楚吧,你全部都知道,你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你怎么会不知道我这些年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管我……爹!是你在看着我吧!你看看我啊!”
他捂着脸,剧烈哭嚎出声,银白月亮依然悬在夜空,静静注视着万物,即使那哭声是如此悲哀绝望,它也未曾坠落分毫。
毫无温度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像是一个似有若无的拥抱。
玉珍珍茫然地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月亮那么大,伸手就能够着,他在这样的光辉前感觉自我在慢慢蒸发,要彻底被吞噬进去了。
“我讨厌你……”他喃喃地说,“我不会原谅你的……”
月亮不发一言,只是低下头给他吻,是那样凉,又那样灼热的一个吻,唇舌的交缠很轻微,从来没有过的舒服,就好像那无情的满月终于回过头,想到要安慰伤心的爱子一样。
他泪流满面,被泪水呛得咳嗽,不断扭过头想要拒绝这个吻,然而月亮却固执地扳正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接受,一再舔舐他的齿列,像是那里藏着糖果的甜味似的。
爱吃糖的不是月亮,而他却尝不出透花糍的甜味了。
他害怕起来,太过深入的吻连喉头都不肯放过,那对声色犬马从来清心寡欲的月亮,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吗?天涯阁美人众多,那样多狂蜂浪蝶渴望投怀送抱,可他从未见对方留宿在谁的香肩美乳前。
那时的月亮只属于孩子一个人,漆黑长夜,足以照亮尘世的光辉都在他小小的被窝里。
他想不出楼外月和人亲密会是什么样,毕竟对方唯一一次失足就是十三岁那年让人下了药,便有了他,所有人都以为楼外月不会留下这个孽种,可他不但好好地活了下来,还成为了天涯阁少主。
那些年,总有人来问楼桦,想不想要一个新的娘亲。
他拿这话去问楼外月,楼外月坐在高楼阑干边喝酒,一手放在懒洋洋支起的膝盖上,想了很久后,楼外月反问他:“你想要娘亲吗?”
“娘亲会哄我睡觉吗?”
“现在也许会,等你长大后就一定不。”
“那她会给我做点心吃吗?”
“也许。”
“她会陪我到处玩吗?”
“也许。”
楼桦鼓起脸,不太开心了:“都是也许啊。”
“嗯……也有不是也许的答案。”楼外月笑道,“我会哄你睡觉吗?我会,无论你多大,只要你睡不着觉,爹就会一直陪你。”
“我会给你做点心吃吗?我会,透花糍还是别的什么,你见过的没见过的,都会做给你,然后把玉珍珍养成白白圆圆的小胖子。”
“我会陪你到处玩吗?我会,大漠孤烟塞外江雪,再高险的山巅我也会带你攀登,我会把别人一生都无法见识的美景,全都送到你面前。”
“无论你向我索求什么,我的答案都是,好。”
楼桦坐在他怀里,听呆了,半晌才磕磕绊绊地道:“那,那我不要娘亲,这样也好吗?”
楼外月注视着他,漫不经心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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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有误,下章才开始搞。
说实话我写的时候老觉得要不就安排楼外月自己生算了,省得让我违背良心整出个工具人母亲,但双性攻生子属实把buff叠满了,太麻烦,也容易把人雷个里焦外嫩。
(主要是怕雷到我自己,雷到你们没什么,毕竟大家敢看到这里说明都是有勇气接受挑战的英雄
第23章 23
会那样宠爱他的月亮,吻却像要吃人,他躲闪着,实在恐惧,又忍不住哭起来。
“……”
接吻的动作慢慢温柔下来,嘴唇被轻轻含着厮磨,他心里那些混乱的情绪在安抚下平息,被吻了一会儿后,试着伸出舌尖回应。
“…………”
好像听见了一句模糊的笑声,他脑子糊涂得厉害,觉得自己可能是做错了事,便不再主动亲吻,月亮却一再痴缠着他,哄他把嘴张开。
黏在一起的嘴唇时间久了就不是很让人喜欢,他推了推对方的肩膀,咕哝道:“热……”
善解人意更善解人衣,很快他就赤条条地贴着月亮了,他的身体高烧刚退,依旧是火热的,而月亮自然温凉许多,他急不可耐勾腿抱住对方,鹌鹑般将脸埋到那叫人安心的胸前,不肯再离开了。
许是他太过主动,月亮迟疑了很久,方低下头去亲他耳垂脖颈,€€€€€€€€,又麻又痒,小时候楼外月也会经常亲他,但好像跟眼下有着不同。
不同在哪里也说不上……但就是不同。
“……哈哈。”他躲在人怀里笑出声,兔子似的小小蹬腿,月亮柔和地制住了他,俯下身去在他的锁骨上留下暖洋洋的吻痕。
啊,真像是那些凶兽在给幼崽舔毛啊,他一个劲儿笑,躲也不是真的躲,只是想和久违的月亮玩闹罢了,可月亮会错了意,见他不配合,忽一把用力将他双手按在了头顶,将他整个儿压在身下,再也不能挣扎了。
游戏眨眼间就结束了,他懒洋洋认了输,正想再贴过去蹭一蹭,却感觉月亮抬起了他的腰,手指也贴着那一颗颗耸起的脊梁骨不动声色往下揉,最后在他后腰某个点上,指腹往里剐蹭了一下。
像是闪电从天灵盖上抽下,他很重地震了一下,呼吸都乱了,月亮早有预料,甚至可以说是习以为常地将他按在怀里,继续一路往下摸去,不顾他虚软得近乎无的挣扎,在那嫩得出水的臀尖上调情般拧了一把。
“……等等……”
他开始感到不对劲,可本能的警惕很快就烟消云散。
月亮贴着他耳朵,哑声道:“玉珍珍。”
是了,他是楼桦,也是玉珍珍,玉珍珍是他的小名,藏着你比美玉更为珍贵的含义,这世间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喊他。
“嗯。”玉珍珍吸了吸鼻子,放弃所有怀疑,抬手搂着男人的脖子抱怨道,“你把我掐疼了。”
月亮笑了,却在他控诉的蹬腿中又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不过这次力道轻得多。月亮恐吓道:“不听话就要挨疼的。”
他满腹委屈,想说自己很听话,月亮不听他的辩驳,双手拢着他的腰,轻而易举就让病弱青年坐到自己大腿上,他不敢反抗也不想反抗,只依恋地抱住父亲肩膀,察觉到对方似乎蠢蠢欲动还想再在自己受辱的臀部上拧一下,他撇了撇嘴,老老实实沉下腰,竟是主动翘起屁股,让人随便掐了。
“那轻一点哦。”他委屈又娇气,想和忽然变得无比强横的父亲打商量,“太痛的话,就不给你摸了。”
这回男人沉默了很久,玉珍珍揉了揉眼睛,正想看看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男人却低头在他赤裸的颈窝里狠狠咬了一口,玉珍珍顿时尖叫出声,这一下直接咬出了血,一圈带血的牙痕嵌在雪白肌肤上,旁人看来只觉暴力又香艳,可玉珍珍痛到大哭,他叫着“我不跟你坐一块儿了”,就要从这个怀里逃开,已经将自己送进虎口又如何逃得开,男人只消抬手一勒就能把他按回来,还顺带惩罚性质在他屁股上又掐又拧。
“我说了不听话要挨疼的吧?”男人居然还在笑,“这就知道怕了?刚刚不是还很胆大?”
玉珍珍拼命扑腾,男人轻轻松松单手把他搂着,另一手剥开那两瓣吃了疼的肿烫臀肉,手指揉上中间的嫩穴,打着圈摸了摸,感觉稍有放松便撑开穴口往里探去。
“不要,不要!痛,你弄得我好痛……”
玉珍珍哭得满脸都是泪,他搞不懂父亲为何要这样对他,他两条腿在男人腰侧乱弹着直想跑,刚刚蹬腿是在玩闹,现在却是真的怕了。他哭久了就咳嗽,声音都破了:“你放开我,我不要在这儿了,你弄得我好疼,你都对我不好……”
他嘴上是这么说,可身下却早已在演练过上百次的性事中变得柔软多情,湿淋淋的小穴简直是在嘲笑他此刻的伤心,肠肉一旦触碰到外来的异物就会立刻谄媚讨好,纷纷包裹着那徐徐扩张的手指,吮吸突出的指节,祈求对方的怜爱。
“疼?哪里疼?”男人舔舐玉珍珍颈窝里那一丝流淌的血痕,低笑着道,“不会疼的,别怕。”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他尖叫的声音在虚空断了开来,男人两根手指带着黏液,勾开那不知羞耻的穴口,涨着青筋的肉根势如破竹,啪的一声直直€€进了最深处。
那一下实在太不留情,玉珍珍浑身僵硬,他觉得体内那东西贯穿了喉道,让他几欲干呕,指尖狠狠掐进男人后背厚实的肌肉中,而男人没等他适应,就按照自己喜欢的力道大开大合开始€€弄了起来。
玉珍珍在颠簸,被抛上抛下,万事万物都在剧烈晃动,这就像是很久以前,很久以前,久到他还是个丁点大的小男孩,走路都打跌,累了就使性子要人抱,那时他心满意足被人抱起来,而他得到的礼物不止于此€€€€楼外月大笑着将他往上一抛,又在小孩快活兴奋的叫声中有力的手臂将他稳稳接住,继而再次抛起。
“飞了!”
楼外月仰起头,高高举着他,笑脸明亮:“要不要再飞高点?”
“要……要!飞高高!”
“唔,痛!慢点,慢点……”
玉珍珍哭着倒在男人肩头,水声啪啪,那柔韧的穴口含不住快速进出的阳具,被里里外外彻底€€开,每一下都被顶到致命的腺体上,快感焚烧着感官,他的尖叫变成呻吟,前方渐渐立起来的性器也开始往外渗着清液,被男人一把攥住,重重替他撸动。
他昏了头,不知道哪里是天花板哪里是床榻,世界都在颠倒,合不拢的口边流着涎水,很快又让男人扳着下巴亲了上去……他想不通,什么都想不通,譬如这里是哪里,譬如为什么他没有飞起来,譬如€€€€他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如果在楼外月怀里,在这世上最安全最温暖的地方都会让他难受到恨不得去死,那活着究竟有何意义?
楼外月没有食言,真的让他飞了起来。
男人将他€€到云里雾里,不知今夕何夕。
精液陡然在他体内喷射出来,那感觉就如同从云端跌落,疾风在耳边呼啸,他下意识伸出手要去抓住什么依靠,男人也果然抱住了他,在高潮尽兴后吻了吻美人泛红的面颊。
“我说了不会疼的。”薛重涛笑道,“哭什么。”
玉珍珍坐在他怀中,下身仍慢慢往外流着液体,精液肠液,一塌糊涂,他慢慢睁大眼睛,像是今天第一次见到薛重涛这个人似的,仔仔细细打量着他。
“怎么了?想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