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爱哭的天道
顾清缓慢地眨了眨眼, 漂亮的桃花眼波光粼粼：“你认真的？”
沈之行抿了抿唇，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敷衍，立马改口, 准备再次尝试道：“玄戒中还有东西存在。”
然后顾清又感觉五感仿佛恍然了一下，反反复复几次, 顾清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 不确定地开口道：“是什么东西在影响我？”
沈之行当即点了点头，顾清又眨了眨眼, 反应过来：“跟戒指有关系？”
沈之行更用力地点了点头。
顾清从沈之行手里拿回那个经过千锤百炼仍然纹丝不变的戒指，若有所思地捏了捏, 神色淡淡地开口：“说话, 不然把你扔到魔界了。”
戒指闻言纹丝不动，顾清看向沈之行, 语气平淡道：“开传送阵吧沈兄, 魔尊怎么说也在这戒指中住那么久, 估计现在还挺怀念的吧。”
沈之行顿时明白顾清的意思, 当即打开两界传送阵, 顾清面不改色地把戒指往传送阵中一抛, 只见那个古朴银戒静静在空中旋转几圈后最终落在了传送阵前的地上。
沈之行不耐地拾起地上的戒指：“都到这步了，还装什么呢？快出来。”
顾清抿唇, “不是要仙人骨重铸天路吗？你再不出来, 我就让魔尊把我夺舍了算了, 你目前打不过魔尊吧，你也别想着什么仙人骨。”
被沈之行抓在手中的戒指终于有了反应, 微弱地晃了晃, 但沈之行却没有开心。
虽然知道顾清是激将法, 沈之行还是不认同地看向顾清, 很认真地说：“不准想这些，无论这世界能否飞升都不是你的责任，化神有千年寿命，够我们活了，不飞升我也一直在你身边。”
顾清弯了弯眼：“我知道，我不会犯傻的，沈兄。”
这是戒指剧烈地晃了晃，脱离沈之行的手中，飞到顾清的手上，空灵悠扬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气愤：“你们怎么可以如此自私。”
沈之行警惕地又从顾清手里把戒指拿过来，出声讽刺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大言不惭，你们懂什么！若不是我，现在哪有这仙人骨，害的我现在还如此虚弱，由你们两小儿拿捏！”那声音起伏不定。
和沈之行的厉声质问相反，顾清缓和了神色温柔道：“那前辈可否告知晚辈们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吗？了解情况后我们也好为修真界效力啊。”
那声音悠扬柔和但却不影响她洞悉一切：“哼，别以为你们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我就看不出来你们在套话，幼稚，极其的幼稚！”
沈之行和顾清相视一笑，然后顾清也拉下脸，“那前辈什么意思呢？没猜错的话，前辈也没办法找别人帮忙吧，倒不如直接告诉我们，反正这仙人骨你能做第一个肯定也能做第二个，好好说说我们还能有商有量，不好好说的话，你就去跟魔尊一起合作吧，相信他也会很感兴趣的。”
顾清前句话音刚落，下句沈之行就要把戒指往传送阵放。
戒指紧急往回飞却又被沈之行牢牢抓住，这声音目前不是魔尊的对手，那不也不如沈之行吗？沈之行有恃无恐，这种一看就麻烦的东西，扔远点最好，沈之行神色冷漠地坚定地把戒指放到传送阵处。
“停！”那声音微扬，语气终于不再游刃有余。
就在那一瞬间，沈之行想通了，“你不说罢了，其实我们也不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把你扔去魔界好了，这些我们也不想知道了，反正说来说去不过是要仙人骨献祭，你想都别想。”
他为什么执着搞清这个真相呢，他就想跟顾清恩爱长久，千年完全够了，他又不在意飞升不飞升的，若是为了这个莫须有的目标，让顾清献祭，那飞升了又如何，不过是无尽孤独罢了，沈之行不贪心，在现代几十年他也知足，相比于长生不老，他更想跟一个人相伴左右从一而终，生同衾死同穴。
那声音这次才是真的慌了，她能感觉到相比于之前的虚晃一枪，这次沈之行十分坚定，是真的想把她扔了，悠扬柔和的声音乱了阵脚：“等等，等等！顾清！顾清！呜呜呜我不要去魔界，快救救我！”
顾清制止了沈之行的行为，听着胡乱求救的声音，有些不可思议地轻柔出声道：“您哭了？”
沈之行也有些震惊，这声音真的是天道吗？这就吓哭了？
那声音再也不故弄玄虚了，带着委屈的悦耳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地哭到：“呜呜呜我不能去魔界的，我现在这么弱，会被玄孜那个变态吃掉的，呜呜呜，我辛辛苦苦藏了这么久才没被他发现，上次我还提醒你们，你们现在竟然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呜呜呜你们太过分了！呜呜呜！要不是为了拯救修真界！我耗费太多规则之力打造仙人骨，我也不会沦落至此！呜呜呜，你们这些修士实在是太坏了！太坏了！”
那声音本来还装一下，后来的哭嚎声越来越大，沈之行有些头疼地按了下太阳穴，和一样状况外的顾清对视一眼，顾清率先开口道：“你先别哭了，好吧，是沈兄不对，刚刚他不该扔你。”
沈之行不可思议地看向顾清，指了指自己，完全没想到顾清为了哄一个破戒指能冤枉他，以前顾清都是无条件站在他这边的，完了，这下沈之行看着还在手中的戒指更想给它扔掉了。
看着沈之行的神色，顾清有些头疼地传音道：“缓兵之计，缓兵之计。”沈之行当然知道，但沈之行还是不爽，看着手中不断发出哭哭啼啼声音的戒指，麻烦鬼，还是想扔。
那声音也不太满意，还是委委屈屈地抽噎着：“呜呜呜，我那么好，呜呜呜，我刚生意识就发现这世界被封闭了，呜呜呜我才出生就要为这破烂世界操心，还被他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呜呜呜！”
顾清给沈之行使了个眼色，沈之行一眼就明白了，却迟迟不肯动作，就在顾清准备另寻他方哄小孩的时候，沈之行干巴巴地出声了：“好了，是我没搞清楚情况，抱歉。”
沈之行心中却不满瘪嘴，明明是因为她不说清楚，死不配合，他哪有错，算了，破小孩一个，不跟她计较。
哭声渐止，顾清松了口气，侧身伸手盖住沈之行掌中的戒指，快速地在沈之行不自觉微抿的薄唇上亲了一下，冷静地传音道：“委屈沈兄了。”
沈之行看着顾清粉玉般的耳垂，心情大好：“这有什么，一个小破孩而已，我怎么会跟她计较。”略略略，顾郎还是爱我，看见没，小破孩！
顾清弯眼看了一眼沈之行，然后把沈之行手中的玄戒拿了过来，继续安抚道：“好了，不哭了，你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想办法好吧。”
反正已经被发现了，而且也打不过，那声音破罐子破摔，抽噎道：“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啊。”哇，呜呜呜，她怎么混的这么惨。
“行了，别哭了，再哭给你扔魔界去了。”沈之行冷脸，“好好回答问题，你是此方天道？”
那声音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
沈之行蹙眉：“是还是不是？说话。”
“是。”那声音听着又想哭了，呜呜呜她只是觉得身为一个天道沦落至此太丢人了而已，呜呜呜。
“什么叫此方天地被封闭了？”沈之行提取着刚刚天道胡乱说的信息提问道。
“就是天路被封闭了，无法飞升了。”那声音老实回答道。
“撒谎，几十年前还有金龙飞升！”沈之行厉声道。
“呜啊哇！还不是你们修士，不知道天天在干什么！我一醒来，就发现天路被封闭了，只有人修不得飞升，龙那是妖修，而且还是珍贵血脉，人家实力到了飞升怎么了！呜啊你才撒谎！你全家都撒谎！”那声音若是有实体，此时一定气的满脸涨红泪眼汪汪。
被无差别攻击了，沈之行摸了摸鼻子，顾清适时安抚道：“是沈兄心急了，别生气别生气。”
那声音心里清楚得很，不满地戳破沈之行：“他心急什么！你看他敢跟你这么说话不！呜呜呜他就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还问，呜呜呜，我还不得不答，呜呜呜我怎么混成这样，顾清，呜呜呜我好难过。”
说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竟然有了阴雨的迹象，听着外面的闷雷声，沈之行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竟然这么伤心，干咳了一声：“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刚开始你太不配合了，你这么聪明，我难免不放心。”
天道吸了吸气，冷哼一声：“哼，你们修士弯弯道道就是多，我可是天道！我说话是有规则之力的，不能说谎的。”所以天道一直避免跟他们两正面交锋，实在是因为她现在太被动了，算了，不能想，一想就难过。
这倒是沈之行和顾清没想到的，但是这世间真真假假太多了，他们也不敢轻信，但此时都默契地哄着这个爱哭的天道。
第81章 再战
“那你有真身吗？还是这戒指就是你的真身？”顾清主动轻声问道。
天道抽噎了几下, 有些气愤道：“我当然有身体，我把自己捏的可好看了，可是我现在都凝不出来了, 此方天地久久无人飞升，无仙界恩泽惠及, 我也被削弱了, 而且我凝结仙人骨，也耗费了不少力量, 否则我怎么会连玄孜那魔头都奈何不得！”
“可是你身为天道，就算削弱也不至沦落至此吧？”沈之行惯性怀疑又冒出头来, 主要真的有些不合理, 但他这次尽量温柔地问道。
天道也没有继续哭闹了，她得打起精神解决问题才行, 虽然还是很伤心, 但天道尽职尽责地解答：“可是你没发现吗？你和玄孜强的离谱, 他重活三世, 一世比一世修为更高深, 若是天路没有损坏, 他第一世的实力就已经足够飞升了，他现在的力量累积早就超过此方天地了, 天山是有天然的规则之力强制的, 一般人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还打开损耗极大的两界传送阵啊！他的力量体系早就超脱此方天地了。”
天道有些唏嘘,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天路闭合，我打造仙人骨耗费过多力量。”
顾清眨了眨眼, “那沈兄岂不是……”天道对沈之行也束手无策, 这不说明沈之行的力量也超过修真界限制了？
“是的, 他也可以飞升了。”天道没好气地说道, “等天路重铸完成，他即日便可飞升。”
说着，天道又不满地瘪了瘪嘴，和拥有仙人骨，被带着成长的顾清不同，天道看过沈之行的命数，好的离谱，十世善人，今生又有月念为其铺路，若非此方天地天道有损，沈之行的大道之路可谓是畅通无阻，不过想了想顾清和沈之行的情感，天道心中清楚，沈之行最后肯定会顺利飞升，她的亲儿子顾清都没他命好。
“那顾清的母亲呢？白小姐是怎么回事？”沈之行倒不在乎自己能否飞升，反正仙界有人，想来也是有各种规则的，除了长生，也没什么好处，他还是更想解决现在遇到的问题，然后把那什么麻烦的仙人骨解决了，如果解决不了就带着顾清离开这里，反正他是不能信那什么献祭的。
“我也想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啊！”讲到这，天道又有些歇斯底里了，“当时，我生出意识，发现天路有些不对劲，但还并未在意，直到后来，我发现玄孜明明已经到了渡劫修为，人却迟迟无法飞升，还有白家老祖白无垢也迟迟飞升不得，我才发现事情大条了，然而金龙又飞升无阻，这时我才知道人修的天路闭合了，然后我苦思冥想，我想出了用仙人骨重铸天路的办法，瑶瑶是我亲自捏出来的人，她按理说只是一个蕴养仙人骨的容器，不生情感的，鬼知道她为什么要谈情爱，还揣上崽了！”
不过天道声音又低了下来，“后来我想明白了，万物皆有灵，有因便有果，当初我选择以人的身份造就瑶瑶，她便注定会生出属于人的情感，是我的失误，而我身为一方天道是不能强制干扰世界运行轨道的，人修此番本就应该必合天路，无人可以飞升，如今你们还看不出修真界的变化，但时日一长，人修们只吸取灵力修炼，却无人飞升引此方恩泽回馈，供不应求，千百年后此方天地将再无灵气，亦然再无人修行。”
“这么严重？”顾清有些唏嘘，对着顾清，天道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应声道：“是啊是啊，清清，所以拯救修真界之事势在必行。”
行什么行，沈之行瞬间就警惕起来，按白沐之前说的，仙人骨拥有者是要以献祭形式来重铸天路的，可不行。
沈之行又抬手捏了捏眼角，不过…无人修行，末法时代，听这描述，那就不是现代吗？对他来说倒不是什么可怕的事，但对如今人人修行的修真界本土居民确实可怕，不过…“既然是既定命运，那你为什么还干涉啊？”
天道又恼了，对着这个毫无同理心的人，要不是她亲自查过，她根本无法想象，这么冷漠的人竟然是十世善人！头顶金光灿灿的！
沈之行没看到人，都感觉到空气里的怒气，摸了摸鼻子，意识到自己说了个废话，人家是修真界的天道，灵气消失了，它不也得消失，肯定要挣扎一下啊，沈之行想通了：“算了，你还是继续说重铸天路的事吧。”
“我当时发现天路有异后，苦思冥想，人修的路得由人修来修，于是我创造了瑶瑶，把足以填补天路的仙人骨藏匿于她的背脊之中，以人道气运滋养，待时机成熟，即可由瑶瑶献祭重铸天路，人修就可以正常飞升了。”天道讲着自己完美的计划。
但是很明显，这个计划的漏洞颇大，天道狠狠地叹了口气：“然而瑶瑶成为人的第一天她就不再是我按照计划行走的工具，于是就成了这样，我没有办法强制干预，只能通过白樾进行引导一二，白无垢那老噔儿早不闭关晚不闭关的，自己活生生错过了献祭仙人骨的机会，好了，老死了吧。”
天道忿忿不平：“不过这就是白无垢的命数，就和人修一样，瑶瑶陨落，我以为修士末日不可更改时，连我都没想到，瑶瑶身上的仙人骨竟然转移到清清身上了，这是修士的气数未尽啊！”天道语气又飘扬起来。
但也只是一瞬，想到人修的本性，天道的情绪又低落下来，“不过好像也没剩多少，现在事情都被你知道了，你会愿意献祭仙人骨，重铸天路吗？清清？”语气可怜巴巴的。
不过顾清还没张口，沈之行就先帮他拒绝了，“想都别想，我要跟清清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你赶紧另寻他方吧，不修炼也挺好，你爱去哪去哪吧。”
天道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呜呜呜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自私鬼，重铸天路又不是给我一个人铸的，我为你们操碎了心你们竟然这样！这可是恩泽万世，惠泽万民的事啊！顾清一人是人，难道天下百姓不是人了吗！”
“那又怎么样？”沈之行态度冷硬，活像一个又臭又硬的石头。
“没猜错的话，你这么着急重铸天路，是因为天路有损你也存在不了多久了吧，你也是为了自己，又什么立场劝别人无私奉献。”沈之行将戒指放在桌上，伸手拉住看着他两吵架，有些无措的顾清，起身冷漠道：“你好自为之吧。”
戒指飞了起来，围着顾清转起圈圈，可怜兮兮地一直喊：“清清，清清，清清，你真的要跟他走吗？呜呜呜呜，那我怎么办呜呜呜呜。”
顾清有些犹豫，看着面色坚定的沈之行，沈之行态度很强硬：“你也不许想，世界少了你照样转。”
戒指的哭闹声不断，顾清觉得有点惨，可是沈兄冷着一张脸，也挺吓人，这天道，跟个小孩似的，可能是因为仙人骨的原因，顾清对天道从出声开始就有着一种淡淡地亲近感，顾清抿着唇，轻轻往回扯了扯沈之行的手，算了，挣扎一下，要是沈兄还是不高兴，他就跟沈兄一起离开。
沈之行一看顾清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就知道顾清什么意思，顾清就是这样，面冷心热得很，沈之行叹了口气，微微低头认真地看着顾清的双眼：“她可以暂时跟着你，但献祭的事，你们两个想都不准想，听到没，尤其是你。”
顾清乖乖地点了点头，想着沈之行之前跟天道说的话，耳根发红，小声应道：“知道的，我也想跟沈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沈之行这才发现刚刚一时情急自己说了些什么，突然有些窘迫，淡淡地嗯了一声，又坐下。
好不容易把戒指带回顾清手上的天道松了口气，毫不留情地戳破沈之行的幻想：“人界气运之子以仙人骨献祭，重铸天道，这是我苦思冥想多年，勘破此难的唯一方法。”
听到这话，脸色刚有缓和的沈之行一下又冷了下来，抬手就开启两界传送阵：“那你去魔界再好好想想。”
天道当即紧张地缩紧戒指圈，以防自己再度被扒下，顾清头疼地拍了拍戒指：“行了，你不说了，你就负责回答问题就行。”
天道委委屈屈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天路有损，你会消失？天道也会消失吗？”顾清想着沈之行刚刚的猜测，有些疑惑，天道不应该既寿永昌吗？
“天道确实不会消失，但灵力衰竭，我生出的意识就会消失。”天道有些难过，它本来就是此方天地的规则力量，好不容易生出意识来，还没好好在自己看管的世界好好游玩一番，就又要面临消散的危险，呜呜呜。
顾清揉了揉太阳穴：“重铸天路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放弃活的机会，天道都不愿意消失更何况是他呢。
这时，顾清和沈之行的传讯符剧烈震动，是石天老师的传讯，顾清和沈之行对视一眼，连忙打开传讯符，看着石天嘴角溢血，张艺在一旁一脸焦急地扶着他：“不好……你们父亲被魔尊抓走了。”
然后四人身上的传讯符又不约而同的亮起，张艺和石天接收的是万安的消息，而沈之行和顾清接收的是白沐，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白沐紧急传讯说魔界进攻中洲了。
魔尊恢复的这么快？二人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天道也急的乱转：“玄孜肯定又吃了不少人，这一世他是真的疯了，彻底走火入魔了。”
沈之行听着天道简略地讲了下玄孜三世的经历，眉头轻蹙，“他这一世未免太过激进了吧。”
天道急的乱转：“他本来是最有希望飞升的一人，我刚生意识时都很看好他的，他比白老头年轻那么多，再等等，天路重铸完成，大道一片光明，但他太心急了，误入歧途，越来越疯癫。”
“你怎么不与他合作？他想必很愿意重铸天路的，当初你若是告诉他，他肯定不会直接动手杀白清瑶的。”沈之行状似无意地问着。
天道简直抓狂，她只是现在比较弱，但她又不傻：“玄孜可是疯子！你会跟疯子合作吗？他不信天只信自己，信不信我还没说几句，他就能把我吃了补身体！”
虽然她当初确实偷偷想过这个事情，但她最后还是不敢尝试，本来现在这种情况虽然糟糕，但她还是能再活很久的，如果被玄孜吃了，那才是真没得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