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困。”他含含糊糊道,“我们睡觉吧。”
“……”
阎南修看不清杜承的表情,只觉得温热的呼吸一阵一阵拂过脖颈。
脸上还残留刚刚的触感,明明快得像他的错觉。阎南修还是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杜承环着他的腰,又往他肩窝里蹭了蹭。
手下意识抬起,也不知是要环住还是要推开。
但下一秒,身上的醉鬼忽然像是觉得不舒服似的,直接转身,阎南修顿时落了个空。
阎南修,“……”
他气笑一声,撑着身子起来,使劲晃了晃熟睡的人肩膀,“给我起来说清楚。”
但这一次,似乎是给杜承闭眼的时间太长,这人已经睡死过去。
完全就是死猪一个!
阎南修深吸一口气,盯着兀自睡过去的杜承,微微一笑。
……
第二天。
杜承睡眼惺忪地醒来,刚睁眼,顿时愣了一下。
……这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是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搔搔脸,茫然地环视一圈,忽然“!”的反应过来€€€€这不是太子爷全岛那间房吗。
杜承:……卧槽?
怎么又来这了??
他下意识瞥了自己一眼,自己身上是崭新的家居服,还在懵逼中,旁边忽然传来手机“噔噔”的声音。
杜承刚想抓过来看一眼,床上忽然传来异动。
“啧。”
一声不耐烦熟悉声音响起。
杜承手机拿道一半,动作瞬间凝住,慢了一拍,才像是卡壳似的,一点一点转过头去。
睡在他旁边的……
不会是……?
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毯上。
洁白被子一点点从宽阔的肩膀滑下。
“喂,”他声音低沉磁性,带着刚醒的慵懒和沙哑,“你闹了我一晚上。”
阎南修似不耐烦地往后顺了顺头发。
这个动作让被子落得更厉害,露出赤.裸的,身材好到有些过分的上半身。
太子爷黑眸不满地睨他一眼,“让我多睡一会儿不行?”
杜承,“……”
杜承看得莫名脸热,下意识偏开眼,结结巴巴地,“你、你……卧槽你怎么不穿衣服?”
回答的是简洁明了的四个大字,“恒温空调。”
杜承,“……”
这和有恒温空调有关系吗?杜承还想再说,阎南修按了按脖子,黑眸斜过来一眼看他,懒懒道,“大叔。”
“你上次喝醉了不也这样?”
杜承顿时卡住。
觉得哪里有点问题,但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不是……你,我……”最后只傻傻问出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阎南修闻言,黑眸眯了眯,一脸诡异地盯了杜承半晌。
“你不记得了?”
杜承咽了咽口水,还没反应过来,就看阎南修下一秒,往枕头一靠,下巴抬高睨着他。
“大叔。”阎南修似很是不满道,“没你这么赖皮的。”
“昨天抱着我不松手,到处揩油,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杜承愣了两秒,反应过来,腾地一下,脸上跟冒蒸汽似的瞬间爆红起来。
……谁揩谁的油?
他涨红着脸,话都还没说出口,就被太子爷堵住,“你昨天喝多了就抱着我啃。”
阎南修懒懒地指着脖子上的红痕,“少不承认。”
杜承,“……”
杜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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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谁在乱传◎
他……抱着阎南修的脖子啃?
他喝个酒还能忽然转生成吸血鬼吗难不成?
杜承脸色涨红中带着说不出的呆滞, 连手机还在旁边噔噔噔的响都忘了。
他这副表情倒是莫名取悦了阎南修。
他懒洋洋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啧了一声,“都说酒品见人品……”阎南修意有所指地又点点脖子, “你是不是平时就想这样了?”
杜承热着脸,顿时一哽, “怎么可能……”
你又不是绝味鸭脖,我啃你干嘛?
而且说实话, 杜承实在是觉得啃这个字着实太夸张了。
不是, 阎南修脖子上那一道红痕,要不是因为他本来就白,放别人身上估计压根就看不出来。
杜承都忍不住露出一丝荒谬的表情,“……真的是我啃的?”
大哥,确定不是你洗澡挠的吗?
没想到这话一出,躺旁边的人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大叔, 你爽完不认人是吧?”
“……”杜承涨红着脸,张口结舌, “不是, 我哪里爽了?”
再说, 爽这个字用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合适吗?
但阎南修已经黑着脸,翻身坐了起来。
他们俩个人其实还是在一个被窝里,但是这个床够大, 被子也大, 阎南修一有动作,杜承这边也能感觉得到里头热源的变化。
他一坐起来,被子也连带滑到腰际。
杜承脸顿时更热了。
说不清是被阎南修这句话雷的, 还是因为对面过于白皙的皮肤……又或者是因为被窝里过于温暖的热源, 好像再过去一点就会和另一个人贴上的这种错觉。
总之, 反应过来,他已经条件反射,匆匆掀了被子下了床。
室内是恒温,但总不比床上暖和。
他上下都是白色的家居棉质短裤短袖,皮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杜承莫名心虚了一瞬,无端想起了他剧本里那些惊慌失措提裤跑路的渣男。
太子爷还在靠着枕头,见他站起来,按了按脖子,也掀被懒洋洋地站了起来,还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说的是你和陈文骏。”他说,“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
陈文骏?
杜承下意识脱口,“……我爽关他什么事?”
这话一出,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
杜承是因为他说完才忽地隐隐约约想起来一点,好像昨天阎南修问他解决陈文骏抄袭这事爽不爽,他确实迷迷糊糊地说过这个爽字。
而阎南修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立马化作一种兴味的要笑不笑来。
见他这副表情,杜承面色忽地一红,顿是有点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阎南修抱着胸,黑眸饶有兴趣地望着他,“爽不关他的事,关谁的事?”
他本就只穿了一件及膝的宽松睡裤,抱胸姿势,让宽阔的肩膀显露无疑。而腹部块垒分明的修薄肌肉来,有种说不出的侵略性。
“谁的事都不关……”杜承热着脸偏开眼,囫囵解释道,“我这是嘴瓢好不好。”
对面的人却挑眉看他半晌,懒洋洋吐出四个大字。
“色.情.大叔。”
杜承,“……”
杜承涨红脸,尼玛,他怎么就色.情大叔!
把这个字挂在嘴边的到底是谁啊?
本想和阎南修怼回去,但是脑袋里一想到这事,几乎能浮现出对面的人“哦?”的一声,和玩味的一句“那你解释解释刚刚是什么意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