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师:“……”好像,还真是,可是正常人也不会想到豢养这种大型烈犬吧?
“挑选基因正常的犬种,不要去手欠惹它,它就不会咬人啊。”眠眠说着随手一指,“看,这是爷爷送给我的。”
摄像师回头,一只半大的杜高和几只中华犬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正围着他们安安静静站着。
眠眠一点也也不害怕,在安伦斯的陪伴下走过去,一只只摸过去,“这是杜杜,只要没有吓人得我哭,它就不会叫。”
“这只是中华纯黄,爷爷说也叫中华唐犬,不是田园犬的体系,这只是纯黑,这只是狼青。”
小家伙仿佛和他爷爷一样喜欢动物,对于这几只属于自己的小伙伴头头是道。
摄像师惊讶于小家伙的记忆,没想到注意力容易转移的小孩,居然能准确记住这些动物的基本信息。
安伦斯在旁边跟着他,手上还拿着开好的小零食,让眠眠去喂他的那些小伙伴。
眠眠把烘干的整只鹌鹑放到地上,在哪只狗面前放了,哪只狗就低头吃,其他的狗狗不争不抢地等待,仿佛自己有没有都没有关系。
在没有玩伴的时间里,这些狗狗显然陪着小家伙度过了不短的时间,对眠眠很亲昵,吃完零食就低头凑过来蹭蹭他,把小家伙逗得咯咯直笑。
眠眠在犬舍陪它们玩了一会,安伦斯适时开口:“小少爷,难得天气放晴,它们要出去活动一下了。”
眠眠乖乖点头,带着那些比自己还要高的狗狗往犬舍门口走,随着他一声“去玩吧”,几只狗狗陆续走到外面的牧场,四处跑起来。
摄像师看了一眼单独隔开的藏獒,“那几只不放出去吗?”
眠眠摇了摇头:“不放,它们凶凶,不能和我的狗狗一起放,要爷爷亲自放。”
摄像师很想问就不怕你爷爷被咬吗?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应该不会吧,藏獒作为护卫犬是很认主的,只对陌生人有敌意。
但是从刚才他凑近拍摄的情况来看,那几只藏獒对他没有明显的敌意,看来主人驯养得很好。
外面天气太冷,那几只狗狗在外面活动了一会就回来了,接着眠眠还要带摄像师去动物园。
眠眠是这么说的,“是在房子后面单独开辟的一个地方,专门放那些被救助回来,最后还会放回野外的凶凶动物。”
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又不清楚,摄像师实在好奇,只能操着一口生硬的口语去询问饲养员。
安伦斯关上了这处饲养所的大门,亲自开了一辆游览电车,到了一处被铁丝网围起来的地方。
“有些动物保护组织,救们救了野外受伤的动物,如果当地动物园没有地方安置,而有些大型动物又不能在外面圈养的话,就会联系我们夫人。”
安伦斯换了一辆防护性能更高的车,带着摄像师进了这片铁丝网的范围。
“这些动物来自不同的地区,但只要能适应这边的气候,夫人就会接受求助,安排人去把需要休养的动物接回来安置。”
这里用铁丝网隔开很多个区域,摄像师看到了狮子猎豹甚至大象等大型动物。
但是基本上把同一种类的动物放在一个圈里,没有把每一只都隔开。
他不由问道:“不怕它们打架吗?”
“不怕,每天喂得七分饱就行,它们都受伤了,没有同伴的情况下不会自行挑起争端,所有只要不是患了传染病的,我们基本不会单独隔开。”安伦斯解释道。
“以后还要放回原本的地方,不能真正地圈养起来,所有得让它们保持野性,但是不能再受伤。”
说着还示意摄像师朝外面看,每一段铁丝网的交界处都单独空出一条人行道,上面有不少类似保镖的人手里端着一杆枪在巡逻。
“它们要是遇到了来自同类的威胁,这些人会保护它们的。”
摄像师猜测,那些人手里的应该是麻醉木仓。
在参观的时候,他们还遇到了一只被运送上车的西伯利亚虎,安伦斯要下车看看,摄像师不太敢下去,怕这里有哪处铁丝网出了纰漏,到时候窜出什么东西把他咬死。
可是看到周围保镖手里的家伙,他实在忍不住好奇,鼓起勇气跟了下去。
毕竟他只是一个综艺摄像师,这辈子都不能像动物摄影师一样,近距离拍摄这种猛兽,如今有这个机会,自然要长长见识。
安伦斯正在跟一个衣服上印着动保协会字样的女人交谈,摄像师靠近车厢,拍摄里的西伯利亚虎时听了一耳朵。
“它的伤好全了吗?确定回野外能自主捕猎吗?”
“是的安伦斯先生,我们带来的兽医检查过了,十分符合你们传过来的体检报告,它完全好了。”
“那就好,希望这个小家伙以后警惕一点,别又踩到捕兽夹了。”安伦斯笑呵呵道,“可不是每个捕兽夹都会生锈。”
那位女士又说了些感谢的话,才和他们告辞。
说实话,摄像师对于国外富豪的印象多是骄奢淫逸,或者家族背景不太干净。但是目前来看,时家好像有所区别。
安伦斯笑着摇头,没有多说什么,能以华人身份在国外发家的时老爷子可不是什么软脚虾,被他一手教导长大的时父也不是。
只不过时家的又比那些媚外而来的人好一些,他们清醒地知道国外并没有那么美好,而是身处规则中,接受规则,利用规则,在规则中独善其身。
至于改变规则?算了吧,作为华国人,时家人巴不得国外越乱越好,他们可以趁机赚钱,也能让自己的国家安稳发展。
这些事情安伦斯一个小小的饲养员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时家确实和本土其他家族不太一样。
光是不需要继承人进行家族联姻,承认领养的孩子地位这一点,就是很多家族比不上的。
眠眠在外面呆得有些冷,想回家里去了,摄像师也不好提出继续逛,刚才他还看到某处有类似森林的植被。
但是眠眠这个主人之一不在,他一个外人也不可能在这里随意游走,便跟着眠眠回去了。
另一边,跟索尔交谈完毕的青年捧着一杯热茶,一双清亮的眼睛在水气里模糊不清。
“就是这样的,我不知道那个小孩是您的儿子。”刚刚被赶来的父亲骂了一顿,听说爷爷在家里拿着拐杖等他的时候,索尔就一点小心思都不敢起了。
“叶是我很好的朋友,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所以我想你们可能有些误会。”
“误会?”白黎喻轻轻呵了一声,便不再多说什么。
对于叶晟这个脑子,居然能在那所中学名列前茅,他表示很不理解。
只看到眠眠跟在他旁边,只看到他让保镖拦着他,却不去想他和眠眠是什么关系。
爱人的弟弟被挟持到国外了?什么爱人?谁挟持?
本来还以为他看上自家大儿子,是个眼光不错的,没想到是个脑袋不灵光的。
只是,叶晟是赫斯家族的人?
似乎是想到这个家族的一些事,青年眉心轻轻折起,白虞这个性子,并不适合跟那些人打交道。
除非叶晟有这个能力挡下一切,或者干脆远离那个家族,不然他不会任由对方因为自己喜欢,就拐着儿子去受罪。
索尔偷偷瞄着眼前这个青年,觉得他真的很好看,可惜已经结婚有孩子了,他又转念一想,觉得好友真惨,居然得罪了爱人的父亲。
一向和叶晟情同手足的少年,不由得为好友默哀起来。
该问的事情问完了,白黎喻让人把索尔送了回去,自己放下茶杯,披着羊毛毯慢悠悠走回客厅。
时父已经离开,时母正在落地窗边修剪花枝,看到他过来,便笑道:“谈完了?快点回房间休息一下吧。”
似乎感冒会让人动作迟钝,青年略等几秒才反应过来,慢吞吞摇头:“阿姨,我还有工作,再坐一会,就要带眠眠回去了。”
既然有工作,时母也不好说什么,她喜欢华国文化,丈夫一家也是华国人,相处久了,她也能习惯一些华国的思维。
该工作就工作,至于生病应该休息?实际上对于正常人来说,不是大病不休息,是为了糊口,对于她来说,不是大病不休息,是因为见多了丈夫儿子都这样,习惯了。
刚才医生也检查过,就是着凉了而已,出出汗就好了。
于是便道:“那你记得穿好衣服,不然感冒加重,我可就要跟你妈妈说了。”
青年带着鼻音“嗯”了一声,老老实实表示自己一定会注意。
等眠眠午觉睡醒后,他就带着保镖和摄像师回到了节目组租的宿舍。
面对狭小的房间,父子两面色如常地讨论一会该吃什么。
因为节目组要求嘉宾靠赚到的钱过上令人羡慕的生活,但是不限制他们求助人脉,所以白黎喻理所当然地享受厨师的单独加餐。
直播间的观众就没有这么淡定了,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有一说一,白黎喻生病了,就算不顾节目任务,直接住在时家,节目组也说不了什么。”
“确实,虽然只是个感冒,但是有的明星喝水呛了两下都要请个假,倒显得他很敬业了。”
“对啊,感冒了继续工作,大家都这样,连白黎喻这个富二代也这样,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在同行衬托下,居然显得小鱼勤奋起来了。”
“见过了大庄园,我都看不上这七十多平的两室一厅了。觉得厨师站在客厅都放不开手脚。”
“难为他了,出道两年无人知,你们渔粉都不知道自家偶像有这家庭条件?”
“不造啊,只见过他分享食物,但是那些牌子一搜,咬咬牙也买得起啊。”
“笑死,一开始我还觉得小鱼隐瞒,实际上他只是不主动宣扬,他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啊。”
“不能吧?还有扒不出偶像生活用品品牌的粉丝?”
“谢邀,离偶像私生活远点,只关注作品才是粉丝。”
“主要是,我也没钱去私人订制啊,我怎么知道他穿的衣服都是独家设计?”
“他又不收粉丝礼物,每年粉丝给他庆祝生日他还自费送礼物,我当时还想,这么糊,赚的这点钱都花在我们身上了,现在回想,好像是有点自作多情了。”
“自作多情+1,他的钱要是全花粉丝身上,我高低是个百万富翁。”
“是我见识少了,希望白黎喻多带我见见世面。”
“这大概就是这档节目为数不多的优点了吧,让大家涨涨世面,见识一下另一种生活,别的不说,起码工作得努力了,不然只有羡慕的份。”
直播画面里,确定好两菜一汤的父子两总算歇了话题,眠眠听到其中一道菜要有蔬菜,有点点难过。
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跟厨师说了,白黎喻正想回房间躺一会,就接到了卓子凡的电话。
“怎么了?”
“小漂亮,你现在身上有钱不?”卓子凡为难道,“梁子和夏言两天都没赚到钱,刚刚他们表演的时候来到我这里我才知道。”
他和厨师做小摊贩,出租房的房租按月算,节目组也给折成每天的房租,还有摊位的租金,每天水电和食材等等。
别看他和厨师一天能挣两三百,但是这些七七八八的花销一算,手里就剩点吃饭钱了。
为了省钱,还是他们自己买菜做饭的。
遇到梁宇他们的时候,考虑到白黎喻还要负担眠眠的花销,所以卓子凡一开始联系的是方士林,可是方士林收入比他还少。
一天几十英镑,好一点的一百多,除去小旅馆每天住宿费,剩的钱堪堪够他和保镖吃饭。
梁宇和夏言确实挺惨,他们对任务不太急,昨天很晚才出来工作,冬天的晚上,谁会在街头花钱听人唱歌?
而且更绝的是,节目组今天说了,梁宇和夏言组队,互为各自帮手,所以能帮他们找住处的管家就不能帮忙了,雪上加霜不外如是。
白黎喻算了一下手里的钱,他住的宿舍也有宿舍费,这件有独立卫生间的双人宿舍里他只住了一个房间,所以只需要给一半。
也就是一周要给一百英镑,虽然有厨师,但是菜品得自己出钱,按市价来给,一道菜也不算便宜。
留够明天的费用后,他道:“让他们过来我这边吧,我能匀一些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