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万人迷 第67章

盛星河还没明白,又觉天旋地转,意识回归时,人已经被压在了身下。

他双手被迫覆在身侧,清瘦的脖颈高高扬起,扯出明显的青筋。

而一张艳如芙蕖的脸就这么毫无遮挡、居高临下地撞入他视线中。

“……”盛星河满腔的怒火像是泄了一个口子,他愕然看着此时的江平野,声音微微颤抖,“小、小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江平野不对劲!

平时冷峻淡漠的脸此刻沁出层层红意,如桃瓣含春,又似芙蕖泣露,那红意从狭长的凤眼中,一路蔓延到侧脖、胸前露出的一小片皮肤,接着暧昧地隐没入衣服中。

尤其是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盛星河能清晰地从对方眼底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

然后,对方的眼中光芒越甚,闪烁着令他毛骨悚然的疯狂,像是即将进食前对猎物愉悦的注视一般。

寒意从心底丝丝冒出,盛星河艰难咽了咽口水,他不敢对上视线,只好将眼神往下挪移,凝在了身前一枚同样不断滚动的突出喉结。

月夜实在是太安静了,加上如此近的距离,以至于对方沉重的喘-息、喉结滑动间的吞咽声,都像是惊雷般包围着盛星河,每响起一次都能让他心加快两分。

盛星河暗暗咬住嘴中的一侧软肉,疼痛让他脑海稍稍清明了些,许是压在身上的江平野温度太高了,透过交叠的皮肤,带着他也觉得周围空气越来越稀薄。

他缓缓吐气,顶着身上人的莫名注视,尝试性地动了动被对方压在身侧的手腕。

然而刚一动弹,更为用力的约束随之而来,“别动”。

嘶哑低沉的声音,同江平野平时清朗的少年音大相径庭。

盛星河从中听出了浓浓的克制意味,他匆匆抬头一瞥,便见少年额头不知何时冒出了细密汗水。

那双泛红的眼睛已经闭上,向来淡漠的脸上露出近乎是痛苦的神情。

他呼吸声越发急促,像是绷到极致的弦,因为盛星河方才微乎其微的试探。

弦断了。

于是手心握着的细瘦手腕,越发用力禁锢,身体也略带急切地朝前压下,隔着薄薄衣物,身体接触面积逐渐扩大,直到,脚抵着脚、头靠着头,毫无空隙。

江平野埋在一片温润的脖颈皮肤中,犹如沙漠中徒劳行走的旅人,终于遇到了水源,从喉间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喟叹,连身体都在这愉悦中而激动地颤动。

于是本就明显的东西越发灼热,就抵在盛星河的腿间。

他从感受到这个存在的开始,便整个人如遭雷殛,进入石化状态,如今更是浑身僵硬,连方才的轻微试探都做不出来。

只差原地埋土,便可当场去世。

怎么……怎么回事?

盛星河梗着脖子,感受到脖间某种湿热的舔舐,鸡皮疙瘩窜遍了四肢百骸,极度骇然下,脑海出现了一两秒的空白。

冷静、冷静,想想发生了什么?!

盛星河企图整理乱成一团浆糊的脑子。

啊啊啊然而根本冷静不了,他身上还趴着渣爹啊!

盛星河剧烈挣扎起来,两只手在对方的手心中不住往外腾挪。

小白已经被龙吟剑压制,凭自身力量又根本不是江平野的对手,盛星河只好变扭、艰难地调动几丝微乎其微的灵力,从储物戒中召唤出一堆符纸,也不管是什么,兜头朝江平野砸去!

然后,无事发生。

江平野也不知做了什么,那些符纸乖顺地落在他手里,随即,外界价值千金的符篆就被随意洒出床帷,顺着夜风飘起,划过澄澈月光。

“别怕”。

盛星河在那只手伸来时,下意识闭上了眼。

然而出乎意料,不同于方才可怖的禁锢,落在鬓角边的手轻柔地像一片羽毛,划过盛星河流水般的黑发,往下安抚着,对方低哑的嗓音就如同月夜般染上梦幻,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他道,“都是梦境,你别怕。”

盛星河心神有一瞬的恍惚,不过很快回过神来。

啊呸,什么梦啊!

先不说这根本不是梦,就算是梦,你难道整天梦的都是这些?

盛星河瞳孔地震,看向江平野的眼神难以置信,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在这样的注视下,江平野的动作微微一顿,深陷在情-欲中的他意识混沌,直觉有什么不对劲,但身体深处掀起的一波高过一波的热意,将他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撕扯的一丝全无,只觉自己像是在熔岩深处,越来越猛烈的高温岩浆几乎要把他打碎融化,而只有身下的人能救他出来。

今日的发情期怎么这么厉害……

他模模糊糊的想,随后又很快被新的触感所吸引。

好软……好凉……

虽然只是做梦,江平野也下意识觉得不对,但热意要将他灭顶淹没,他只好仓促说了抱歉,随后,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襟。

繁复华丽的黑袍逶顿落地,绛红腰封扯开,半边搭在了床沿,白色内里在半明半暗的床榻中如同一捧将融的雪,很快被散落的乌黑长发遮掩了大半,半边垂散的头发遮盖了侧脸。

深阔床榻间,江平野此刻如同艳鬼,压在盛星河身上,因欲-望折磨得喑哑的嗓音,不住说着“别怕、是梦”,也不知是在对谁说,只是苍白颤抖的手,却搭上了盛星河的衣襟。

然后对上了对方残酷的眼神。

“别怪我,这都是你逼我的”,盛星河堪称冷酷地说完这句话,然后在江平野愣怔的两秒间,勉强能行动的一腿狠狠往上一顶。

脆弱之物猝然被顶的疼痛,瞬间盖过了欲-火,江平野疼得一瞬间身体蜷曲,雪白里衣勒出深刻折痕。

盛星河刹那间反应神速,伸手一推,趁机翻身下了床榻,脚踩在地板时还身形不稳朝后倒退两步,恰好落在花窗映入的月光中。

他入寝时同样穿的一身白色里衣,此刻在月华下微微反射着清寒光华,浮尘在光束中跃动,衬出他一双明亮警惕的眼。

他看着床榻上的江平野,脚趾紧张地微微蜷缩。

赤琅的宫殿大得不像话,即便是一间客房,也抵得上一座偏殿,床榻距门很远,更何况他翻身时落在了床帷里侧,也就是说,还得穿过江平野身前,才能夺门而逃。

盛星河只思考了一秒这个可能性,然后就将目光看向了身边的花窗,考虑破窗而出需要多大的撞击力。

然而还没决定好,衣服€€€€的摩擦声便从床榻响起,是江平野!

盛星河当即看向他,又退后了两步,直到脊背顶到冰凉的漆柱。

江平野长发散落,半边侧脸掩在长发阴影中盖住了神情,白衣乌发,若说刚才是引诱的艳鬼,此刻便如同夺命厉鬼一般。

盛星河想到方才自己那断子绝孙的一顶,有片刻心虚,但很快内心不忿,分明是他先欺负在先,自己这是正当防卫!

忐忑中,江平野竟然歪了歪头,是个困惑的动作:“这……不是梦?”

盛星河愣了一瞬,然后怒吼道:“这当然不是梦啊!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江平野这是搞什么,难道他刚才、真的一直以为是在做梦?!

这话落下,他却看见少年明显颤抖一瞬,仿佛才从某个梦中苏醒一般。

江平野微微扬起头,鬓角乌发柔顺地垂落,露出他半张依旧如芙蕖€€艳的侧脸,然而脸上的表情,却可以说是慌张的。

他快速看了盛星河的方向一眼,带着秘密被撞破后的惶然无措。

“我……我方才、非常抱歉!”

那张脸上的红意更浓,这回却更多的是歉疚懊恼。

盛星河看着他这般慌乱,心中怒气奇异地消散不少。

只是仍存着疑惑,江平野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这念头刚起,就见对面的少年猝然捂着胸低垂着头,嘴边溢出一声闷哼,盛星河一时将方才的龃龉忘了,下意识上前几步,只是快走到他身边时,这才想起方才发生什么,便硬生生停下脚步,僵硬地问:“你、没事吧?”

江平野此刻却对他的靠近无比拒绝,反而后退,踉跄几步撞到了床脚,青筋暴起的手攥紧了床沿,他猛地抬头,赤红双眼像燃了两丛小火焰,在幽暗光线中格外心悸。

盛星河要说的话,一时间堵在了喉间。

在这样赤-裸炙热的注视中,似乎周围空气也逐渐升温,盛星河又敏锐感受到了猛兽盯上猎物的毛骨悚然感。

他惊疑的眼神看向床边的少年。

江平野却狠狠转了过头,“你快走。”

他嗓音急促,“我被人下了药,还不快走!”

什么?!

这话中的信息量太过巨大,盛星河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下,是他想的那个药吗?嘶,江平野堂堂太子,在自家妖族的皇宫,竟然被人……不对,也许是哪个想爬上太子床的小妖下的呢?

但为什么在床上的却是他啊?

盛星河被这一连串突变给弄的稀里糊涂,一时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原地。

“走啊”,江平野越发嘶哑的嗓音中,含着即将压制不住的野兽,让盛星河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瞬间兔子一样窜出,朝门边大步跑去。

一推,房门却纹丝不动。

?盛星河加重了力气,但最后用尽全力,这门还是无法打开。

结界!他脑子里冒出这两个字来。

“小师弟,这里被设了……”

结界二字还没说完,扑面而来的白影便将他死死搂入怀中。

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比方才更为滚烫的身体覆盖上来。

盛星河背部顶着冰凉的房门,侧脖拉出一个优美的曲线,身体悬空,两腿被来人强迫分开垂在对方腰侧,在愤怒的情绪还未升腾前,酥痒却先从脖颈传出。

那是毫无章法的舔舐,比方才更为急切。

“……抱歉”,隐约的水声中,冒出两个含混的字词。

盛星河气得要死,但身体却不知为何,控制不住地越来越软,甚至原本抗拒的姿势也在无意识间反而拽住了对方一角白色衣袖。

“你、做了什么?”盛星河大惊,但意识和身体仿佛在此时分离,脑海中的抗拒命令,现实中身体却反而更加贴近上去。

他眼皮也越发沉重。

“抱歉……发情期中的妖族,也会影响另一半。”

可恶,明明一直说着抱歉的话,做出的却是如此恶劣的事。

盛星河控制不住地闭眼前,似乎看到了一个拔地而起的高大身影。

他腾空的身体从高处坠落,失重感带来的眩晕终于让他彻底陷入昏迷。

然后在即将触地时,一条在月光中绚烂璀璨的银白色长尾却倏忽将他的身体卷起,随后小心翼翼地举高。

庞大的妖族一圈一圈,将这瘦小的人族身影渐渐包围覆盖。

像是巨龙守着最珍贵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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