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厂划水的那些年 第15章

一夜无梦,加上昨晚睡得太早,清水清难得的清晨五六点便苏醒过来。

洗漱完毕后,他坐在沙发上发呆,起床太早,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了。

因为昨夜的谈话,清水清认为琴酒暂且不会再联系自己了,那个上进的孩子大概需要点时间来缓解晋升无门的苦闷,估计这段时间也不太想见到自己。

但是我不只有一个下属啊,清水清突然反应过来。

他起身出门,来到对面那间房前,敲了敲门,门很快被打开,新下属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早上好。”绿川光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位上司会这么早来找自己,但是依旧笑着打了招呼。

“早。”

“您吃早饭了吗?”年轻的下属试探性地问:“不介意的话,要不要一起吃?”

想起前几晚绿川做过的那份猪排饭,多年不吃早餐的清水清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绿川光系好围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配菜,有条不紊地开始制作自己拿手的三明治。

清水清的视线落在那个厨房中的背影上,良久后他心道,如果绿川在做其他事时也有这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就好了。

得想办法尽快让两个新下属获得代号才行,清水清想,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几个没代号的组织成员!

第17章 十七瓶酒

清水清是boss亲自招纳进组织的,一入职就自带代号,所以他对如何获取代号这件事情其实没什么经验。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对代号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实际概念,养黑泽阵的时候更是从来没考虑过要帮对方获取代号。

直到某一天,那位年轻的下属站到他面前,说自己得到了“琴酒”的代号,清水清才恍然大悟地想起,其实组织里是有是否为代号成员这一分别的。

清水清后来特意去组织成员们时常出没的聚集点稍微了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没有代号的成员其实是没什么地位和权利的,在任务中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也是时常发生,死一两个也不碍事。

自此,他为他过去的不负责而倍感内疚,直到某次聊天中及此事时,贝尔摩德提醒他不必想这么多,他的下属明明在组织里说是横着走都不为过,没有代号的时候比代号成员还嚣张,清水清这才放心下来。

已经有过一次带下属的经验,再面对相似的状况时他就熟练得多。

绿川光和安室透看着眼前的一摞文件,把视线转回突然上门表示要开个会的上司身上,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清水清拍了拍桌上的那一摞颇有厚度的任务文件,往两人的方向推了推,他估摸着这个任务量应该是差不多够了。

清水清认真回忆了一下琴酒是怎么获得代号的,似乎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那孩子只是一如既往地做任务,某天突然就跑过来告诉自己他获得代号了。

他当初也是不停地做任务,再反应过来就已经晋升成行动组组长了,所以清水清合理推测,那就让两个新人去多做点任务好了。

组织里的任务数量是基本固定的,新人想主导完成某项任务是几乎不可能的,同时能不能碰到重要的任务是也需要机遇的,这也是大部分底层成员晋升缓慢的原因之一。

但是身为行动组的组长,他最不缺的就是零零碎碎的任务。

清水清慈爱地看着两个下属,“喜欢哪个就挑哪个。”

自从第一次给两个新人发布任务后,他就去买了台打印机放在安全屋里,此时摆在他们面前的这些文件都是他刚刚打印出来的,纸面还带着余温。

顶着上司慈父般的眼神,绿川光不自在地应了一声,率先抽出来一本翻了翻,安室透紧随其后也翻看起来。

清水清照例去给两个下属分别倒了杯水,让两人慢慢看。

这都是经过他粗略筛选过的任务,初期他并不打算让新人做一些比较有压力的任务,桌上的这些多数都是普通的暗杀任务。

“我会和你们一起出任务,但除非遇到特殊情况,我不会出手帮忙。”清水清解释道:“一是考察,二是保护。”

“至于三嘛……如果任务失败,我还可以补救一下。”

两个新人严肃地点了点头。

已经在情报组待过一段时间的安室透会知道的更多一些,他很清楚此刻摆在他们面前的这些任务的意义。

在情报组时,哪怕是朗姆亲手招纳进来的,作为新人的他也只能接触到很少的任务。

但是如果没有任务,哪里来的晋升的渠道?所以在被朗姆冷落后,他宁愿放弃过去一年的努力,冒着风险接受邀请来到清酒麾下。

不过看起来这个决定并没有错。

各种意义上来讲,清酒都是一个很值得追随的上司€€€€在金钱方面毫不吝啬,对下属出手大方,大多时候都表现得很随和,有时候甚至有点诡异的慈祥。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对他来说,跳槽到清酒这边都是一个一本万利的决定。

只不过……

安室透将目光移向他的好友。

黑发青年正一脸笑容地与清酒交谈着,氛围十分融洽。

他不知道好友在自己过来之前到底与清酒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在短短几天内,便已经可以近乎熟稔地同清酒谈笑风生了。

几天的接触下来后,安室透很清晰认知到一件事,之于清酒,自己与好友是完全不同的,他甚至觉得那两人之间萦绕着一种让人无法介入的神秘氛围。

他当然自信于自己的能力,但是他从不怀疑清酒只是为了给自己心爱的新下属找一个合适的搭档,这才将他从情报组挖过来€€€€实际上清酒看起来也的确很喜欢“绿川光”。

hiro曾说过,清酒邀请他离开训练营后,在他询问之下给出了“因为你漂亮”的理由。两人都觉得这个理由过于敷衍,安室透坚信在“漂亮”之下,一定存在某个隐秘的关键点,才会致使身居高位的清酒选用了一个还未出训练营的新人。

要知道在此同时,清酒的另一位下属可是组织里赫赫有名的琴酒。

认识十几年来,安室透非常清楚,他这位好友从来都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他的脑海里忍不住再次浮现不久前发生过的那段对话:如果我连自己都骗不过,那我又凭什么骗过他呢?

他不确定这种局面走向是好是坏,虽然这个计划目前展现出来的成效无疑是好的,但是在一切尘埃落定后,甚至都不需要等到尘埃落定,好友一定会陷入痛苦中难以自拔。

安室透掩饰住一概心事,笑着加入讨论中,如果说真诚才是最好的毒药……

清水清对现在的状况十分满意。

绿川在经过两次谈话后,已经深刻意识到了敞开心扉的重要性,遇到问题后不再掩饰自己的疑惑默默纠结思索,而是开始逐渐敢于发问。

清水清自认是一个很有包容心的上司,下属问了,只要不是什么机密,他都会愿意为其耐心解答。

他自身是个坦率的人,不喜欢搞一些弯弯绕绕,所以他希望他看好的绿川也可以尽快适应新环境,大胆地做他真正想从训练营带走的那个“绿川光”。

安室则是一个很复杂的人,虽然面色不显,心中却似乎总是有很多顾虑,但是又并不愿意将其表露出来,所幸安室与绿川相处得很不错,这让清水清感到十分欣慰。

至于他的老下属琴酒,清水清本因对方是否准备跳槽的问题而产生困顿,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琴酒的去留与否并不该是他该纠结的问题,明明是琴酒自己要去纠结的问题,理清思绪以后他便不再考虑这件事,只等琴酒给出个结果就好。

他已经在准备恢复执行任务了,也有了新的下属去支配管理,此时琴酒的去留似乎已经对他构不成太大影响。

清水清想,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他大概还是会有挫败感的,毕竟他曾经很努力地去培养那个孩子,也倾注了心血。

“如果你们实在决定不下来的话……”清水清看出两个下属的纠结,随手抽出一份任务文书,打开看了看。

“那就这个好了,群马县的这个。”清水清把任务文书递给坐在对面的两个年轻人,示意他们也一起看看,“做完任务还可以去泡泡温泉放松一下。”

“就当作补给安室的入职欢迎仪式吧!”清水清拍板道。

“谢谢您!”安室透笑容依旧,心中暗道:清酒竟然还爱搞这一套,入职欢迎仪式,真亏他想得出来。

“当然,前提是你们能好好完成任务。”

清水清把两个下属送到门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又从门内探出头来,“我刚刚是不是忘了说了。”

“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有任何一次任务失败的记录,我就不会继续留着你们了。”

他的目光在两个年轻下属身上打转,捕捉到他们神情中一闪而过的错愕,清水清耐心地补充道:“不过也不用担心,就算我不要你们了,也不会把你们送回训练营和朗姆那里的。”

“我会好好找个其他的代号成员收留你们的。”

门被合上。

安室透和绿川光面面相觑,神色逐渐坚定起来€€€€成为清酒的下属只是他们在组织内的征途的开始,这场仗,只能赢不能输!

清水清把桌子上的东西归置好,坐回沙发。

虽然嘴上说着如果任务失败就怎样怎样的话,但是他觉得这个任务根本不存在失败的风险,还是直接准备好去泡个温泉放松一下比较现实。

他看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带两个新下属去泡温泉却不带老下属,是不是不太好?多少显得他有些喜新厌旧了。

这要是被情报组那群八卦的人知道,组织里的谣言风向就又要变了,比如说他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什么的。

如果恰巧琴酒又决意跳槽,那就更一发不可收拾了,估计会分分钟被传成琴酒不堪失宠忍痛出走。

不过即使问了,他那个全年无休忙得要命的下属也根本不会去。

但他最后还是熟练地拨通了琴酒的电话,琴酒去与不去那是琴酒该决定的问题,他只需要通知对方一声就好。

琴酒可以不去,但是他不可以真的不问。

一反常态地,直到即将自动挂断时这通电话才堪堪被接通。

“在忙吗?”会隔了这么久才接,应该是有什么实在走不开的事情在忙吧,清水清想。

“……没有。”熟悉的声音透过声筒传出来。

清水清微愣,一时无语,暗道这死小孩不会是真的想要跳槽所以连上司的电话都不屑于接了吧。

两人间突然陷入了寂静。

“有什么事?”琴酒问。

清水清忽然想起了打这通电话的初衷,他迅速忽略刚刚的尴尬氛围,问道:“最近要带绿川和安室去泡温泉,你要不要来?”

“呵。”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

“喂喂,这算什么?”清水清忍无可忍道:“你给我正常一点€€€€”

嘟€€€€€€

刺耳的挂机声响起,清水清眨了眨眼。

挂断了,这就正常多了。

第18章 十八瓶酒

清水清为最近琴酒的叛逆而感到烦恼。

虽然琴酒一直很叛逆,但是最近未免也过于叛逆了。

他本想趁着绿川和安室在着手准备群马县任务时去做两个常规任务练练手,也算是久违地活动活动筋骨,但是翻了翻手里握着的那些任务,都是些为了给新人刷资历筛选出来的小任务,对他来说多少是无趣了点,清水清便准备从琴酒那里的任务挑一挑。

实际上琴酒的任务清单上一半的任务本就是他的,他去年负伤时任务堆积,琴酒主动接手了那些任务,直到他终于痊愈被准许离开实验室,琴酒也没有提出要把任务量交还给他。

清水清从十几岁加入组织,勤勤恳恳地做了那么多年的优秀员工,还是第一次体验到咸鱼的快乐,琴酒不提,他也乐得清闲,便顺水推舟地让那孩子继续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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