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虫翼都长好了。”亚尔曼想向沈朔证明自己的实力,“肯定能报仇,你相信我QAQ”
沈朔大抵是没信,不给他机会,拒绝道:“食物和药物都还足够,暂时不需要补充。”
“哦……”亚尔曼闻言有点蔫,但不知想到什么,很快又振作起来,捧着碗挪到沈朔边上:“那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雪都停了。”
沈朔动作一顿:“……”
事实上,亚尔曼一周前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沈朔看他身上疤痕未消,硬是让他又躺了一周。
雌虫生性热爱自由,一连闷了大半个月,亚尔曼嘴上不说,应该都憋坏了。
思及此,沈朔没再反对,松口道:“可以。”
亚尔曼开心的亲了亲他的脸颊,露出招牌式的傻狗笑容:“嘿嘿,那太好啦。”
这半个月来,换药上药,相拥而眠,亚尔曼和沈朔的关系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沈朔不再像过去那样排斥亚尔曼的靠近,对小狗偷偷摸摸的逾越行为也视若无睹。
小狗行事也愈发放肆起来。
沈朔斜他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亚尔曼。”
亚尔曼讨好的给他擦了擦脸,尾巴却摇成了螺旋桨:“我错了。”
沈朔:“……”
可你脸上分明写着下次还敢。
€€€€
布置信号旗其实原本没有那么着急,但经过亚尔曼受伤一事,沈朔还是觉得得早点联系上部落为好。
对比于过去,沈朔认为亚尔曼的自愈能力至少退化了三倍有余。
沈朔直觉这种身体机能变化和之前假死状态脱不了关系。
但他对虫族知之甚少,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所有的问题,或许只有在部落中才能得到答案。
于是沈朔和亚尔曼再一次来到了当初那头巨兽的埋骨之地。
持续十多天的暴风雪过后,它近乎被完全掩埋,只剩下几根骨刺不甘的矗立在大地上。
“沈朔。”亚尔曼见状迟疑道,“旗子,会不会也被埋掉?”
“有可能。”沈朔的神色不大好看,“亚尔曼,你去另一块区域看看,如果可能的话,收几面信号旗回来。”
亚尔曼点头称好,双翅一展飞远了。
沈朔循着记忆,开始检查附近的信号旗。
他在这附近布置了七面信号旗,大部分都已经消失了,不知是被深埋雪层之下,还是被刮到了别的地方。
最后只找到一面还能使的旗子。
亚尔曼很快也回来了,他拖回来一头健壮的雪鹿,还有不少信号旗的残骸。
沈朔没计较他不干正事的行为,对着残骸挑挑拣拣。
那一堆信号旗看着还挺唬人的,但仔细挑拣之后,能用的也就剩了两面,总而言之,损失是够惨重的。
沈朔指挥亚尔曼去死去的巨兽身上重新拆了些骨头,将能用的旗子重新固定好,说:“亚尔曼,我们需要重新补充信号旗。”
亚尔曼闻言下意识捂住屁股,一紧张,又开始结巴了。
“裤子,不、不能脱。”
随着心智恢复,亚尔曼已经开始要脸了,再做不出在心上人面前光着腚的羞羞行为。
“……没想要你的裤子。”沈朔扫了他一眼
少年最开始穿的五分裤早在他勇闯巨兽窝之后就跟碎布差不多了,后来只能被沈朔用来当抹布使。
亚尔曼目前穿的是用兽皮缝制的裤子,他当初带回来的兽皮太多,做完衣服被褥之后,还剩下一大堆。
沈朔原本是想回家一趟取,不过现在……
沈朔望着还新鲜的雪鹿尸体:“用这个吧。”
可怜的鹿鹿就这么被大卸八块了。
鹿皮韧劲十足,想要划开有些难度,沈朔就指挥亚尔曼刻画。
跟之前一样,每一面信号旗都被刻上了一种特殊的形状符号。
不过这并不是亚尔曼的身份标识信号,也没有沾染他的信息素,而是乌斯垭平原中属于雄虫的统一求救信号。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首先是出于安全的考量。
诚然,用亚尔曼的身份标识求救效果会很好,如果桑塔部落还在找亚尔曼,看到这个标识就一定会想办法同他联系。
但桑塔部落内部是什么情况沈朔不得而知,如果他们都以为亚尔曼死了,在奉行死后归于天地的虫族部落里,再出来搜寻尸骨的可能性极低。
沈朔没必要为了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用少年的生命去赌。
亚尔曼虽说打服了其他两个部落,统一了乌斯垭平原,但一下子收拢了这多人口,部落中不服他的虫仍旧占据了很大一部分。
尤其是当初险些将桑塔部落灭亡的泰森部落,在所有反亚尔曼的势力中都属于是先锋的存在。
如果让他们捡到带有亚尔曼标识的信号旗,少年会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更别说在他身体机能受到损伤的情况下。
而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使用雄虫的求救信号是最佳选择。
如果出事的是雌虫,路过的雌虫不一定会管,但如果对方是一只珍贵的雄虫,无论路过的是雌虫还是亚雌,都不会置之不理。
不过一直据守在这里获救的可能性也渺茫,沈朔见小狗划拉得起劲,问道:“亚尔曼,如果要捕猎,你会去什么地方?”
考虑到小狗还没有恢复记忆,沈朔换了个委婉的问法。
埋头苦干的亚尔曼闻言抬起头来,动了动唇,正想说点什么,沈朔立刻补充道:“除了之前那座山谷。”
亚尔曼:“……”
小狗一雪前耻的梦想破灭了,蔫哒哒的说:“我们住的洞穴东边有一座山谷,也有猎物。”
沈朔点头:“还有吗?”
亚尔曼努力回想:“河谷?”
“可以吃鱼。”
对哦,鱼!
亚尔曼摇起尾巴:“沈朔,吃鱼。”
“营养!”
沈朔挑了挑眉,这么复杂的词都会说了,他也没拂小狗的意:“可以。”
如果没记错,桑塔部落也是沿着河谷建立的。
虽说乌斯垭平原河网密布,不一定是同一片,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但河流和河流之间都有联系,沿着河谷一直走,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线索。
沈朔把做好的鹿皮信号旗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插回原来的位置,另一部分收起来带去河谷。
亚尔曼所说的那片河谷,说是里住处不远,但小狗是长翅膀的,他说的不远和沈朔理解的不是同一个意思。
飞了十五分钟左右,才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条非常宽阔的河流,在严寒下结了厚厚的冰层,难掩壮观。
河流两岸是茂密的高寒植被,但也一样都被白雪覆盖了。
亚尔曼一拳下去,给冰面砸了一个大洞,兜头就想往里跳,被沈朔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干什么?”
“抓鱼。”
沈朔不让他跳,往冰窟窿里洒了一把鹿肉糜当饵,不多时,就有鱼群争先恐后地浮出水面。
没有鱼钩,亚尔曼也用不着,直接伸手捞。
雌虫出手迅猛,一会儿的功夫就捞了几条肥美的大鱼上来。
沈朔见他捉得起劲,索性也不管他了,沿着河道往前走,给每一个可以安置信号旗的地方做上记号。
等地点确定的差不多了,正准备叫小狗进行固定:“亚尔曼……”
然而不知看见什么,话音倏地顿住。
“来辣!”雌虫的听力很好,亚尔曼立刻丢掉刚夹上来的肥鱼,飞到沈朔面前,“什么事啊?”
沈朔却没回话,目光越过亚尔曼,在他的身后定住。
“有森*晚*整*理虫。”
“什么虫?”
亚尔曼不明地回过头去,只见冰河对面赫然站着一只红发雌虫。
亚尔曼也愣住了。
短短几息之间,雌虫从见鬼似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迅速转变成了一头即将喷发的爆火龙。
“亚尔曼€€€€!!”
第63章
“亚尔曼€€€€!!”
亚尔曼眼中露出几分警惕,默默调转脚尖,将沈朔挡在身后。
雌虫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气势汹汹的迈步朝他们走来,边走边骂:“你这混蛋这些天去哪了?!”
“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部落?你知道大家多担心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