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雌君后他疯了 第127章

伊莱睁开眼,往上看,就看到一个长满青茬的下巴。

伊莱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嘟嘟囔囔:“哥哥不刮胡子……好邋遢。”

“我不喜欢。”

“……抱歉。”

泽维尔活像是几百年没开过口,嗓音粗粝沙哑得不像话,“我一直很担心您。”

雄虫昏迷了足足五天,他睡了多久,泽维尔便守了多久。

别说打理自己了,如果伊莱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中尽是疲倦产生的红血丝。

“我等会儿去清理,现在,让我好好抱您一会儿,好吗?”

伊莱没答应,但也没拒绝,一边喊哥哥一边说自己头疼,哼哼唧唧地拱进雌虫怀里撒娇。

泽维尔已经猜到他大约是恢复了记忆,也明白雄虫不愿意与自己相认的原因,更心知如果不是因为雄虫此刻神志还未全部归位,绝不会如此同他亲近。

但泽维尔不会蠢到主动戳破这一切,眼下的安宁是他这些年都求之不得的。

“按一会儿就不疼了……”

泽维尔换了个姿势,以便雄虫躺得更舒服,他像哄孩子那样轻声低语,为他缓解额角的疼痛。

“小少爷,乖乖的……”

“……”

雌虫的力道恰到好处,伊莱本就没完全清醒,于是迷糊间又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伊莱已经舒服多了。

感受着太阳穴传来的舒适力道,伊莱懒洋洋的又眯了一会儿,才问:“泽维尔,几点了?”

“一点半,雄主。”泽维尔的手顿住,“您感觉好些了吗?”

“嗯。”他睁开眼,就看到泽维尔一眨不眨地注视自己,面容一如往常。

伊莱愣了一下,随即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见鬼,他怎么会认为泽维尔此刻应该是胡子拉碴的?

是做梦吗?

“雄主?”

伊莱晃了晃脑袋,把多余的混沌甩出去,倒是没把雌虫的手甩掉,他依稀记得雌虫一直给他按摩来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好直接过河拆桥。

于是小触角软绵绵地钻出来,搭上雌虫的手腕,示意对方可以把爪子拿开了。

“松手。”

泽维尔换了个地方搭爪子,从太阳穴换到了腰间。

“放肆。”小触角拍了雌虫手背一下,如果不是因为刚醒没力气,此刻手背上应该就是一道血痕了。

伊莱瞟他一眼,说:“我饿了,去做饭。”

对伊莱来说,之前半梦半醒的状态和宿醉是差不多的,具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醒来就忘得差不多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软绵绵撒娇,也忘记自己是怎么在别虫怀里拱得像只小猪仔,故而现在半分尴尬的情绪也无,理直气壮地发号施令,指挥虫伺候自己。

虽然泽维尔也很乐意就是了。

他将雄虫重新抱进被褥里,仔仔细细盖好:“嗯,我很快回来。”

泽维尔很快回来了,不过没有带回来的不是饭,而是一堆的医生。

用各种仪器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最后结果虽然没和伊莱说,但应该没有大碍,泽维尔的脸色明显缓和了。

伊莱饿着肚子检查,又不好意思对无辜的医疗官发火,只好臭着脸瞪泽维尔。

送走医疗官,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被泽维尔摸了脑袋:“饿了吧,我叫虫送餐。”

“……”伊莱神色稍霁,算你识相。

厨房一直备着餐,不多时,就有仆虫进来。

伊莱翘首以盼,结果就盼来一碗药粥,小脸顿时就垮了。

好不容易告别了这些汤汤水水,结果出去一趟,一夜回到解放前。

伊莱抽了抽鼻子:“泽维尔,我都这样了,你还虐待我。”

“你要造反啊。”

泽维尔吹了吹汤勺,递到他的唇边框:“我做了您爱吃的草莓小奶糕,等您用完餐,也差不多放凉了。”

伊莱哼了一声,心想这算什么。

一根大棒一颗甜枣?

不过伊莱选择接受他的甜枣,毕竟这次是自己闹出来的事儿,他可是一只有原则的雄虫。

用完餐,伊莱如愿吃到了小奶糕,心满意足时,伊莱终于有闲心分给正事。

“泽维尔,我让你带回来的那些虫呢?”

泽维尔:“我将他们安置在另一栋别墅里,有卫队守着,很安全,等您好点了,我带您过去看。”

伊莱很满意,又问:“那些虫贩子呢?”

“您放心,他们死得很惨。”

泽维尔的语气平淡的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伊莱不由得一愣,就听泽维尔继续道:“至于伤了您的那只,我折断了他的四肢和脊骨,正锁在地牢里,想等您好些了亲自处理。”

泽维尔替他擦去唇角不小心沾上的食物残渣:“或者,您想现在就处理吗?”

伊莱手一抖,小奶糕啪嗒一声掉落在地,软绵绵的弹了好几下。

“……”

第94章

“……”

房间打扫得很干净,但在地上滚了一圈,原本粉扑扑的小奶糕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些许灰尘。

泽维尔用纸巾包起来扔进垃圾桶。

伊莱的视线没了落脚点,就又转移到泽维尔脸上。

“怎么了,雄主?”

伊莱思考了一会儿,得出结论:“泽维尔,你不对劲。”

雌虫神色如常,看上去没有半分异样,他从托盘上重新取了一块小奶糕,喂到雄虫唇边。

“有吗?”

伊莱嗷呜一口:“有啊。”

虽然感情不睦,但好歹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伊莱觉得自己还是很了解他的。

这个状态就是很不对啊。

食物将伊莱的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就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现在怎么不怕我讨厌你了?”

泽维尔……不,或者说所有的雌虫都是这样,或许是因为雄虫数量稀少的缘故,他们总是分外在意自己的形象。

雌虫是天生的战士,亦是杀戮的代名词,而雄虫在温室里长大,天然抗拒与之相关的一切。

以至于在相处时,总习惯性将雄虫当崽子似的圈在自己的地盘里,牢牢保护起来。

隔绝外界的风雨,也远离真实世界的残酷。

泽维尔连让脏东西污了他的眼睛都自责不已,又怎么会愿意让他手染鲜血,提出亲自处决虫贩子这样的建议?

“我只是觉得您会想这样做。”泽维尔解释说,“毕竟当时您很生气。”

他的小雄虫那么娇气,又那么记仇,就连亲吻时多用一点力气都会喊疼,气得好久不理他。

这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总要有虫让他消气。

伊莱神色狐疑,就不大相信的样子。

他想起自己从前外出游玩结果不小心被卷进星盗火拼现场的事来。

那一次纯属无妄之灾,伊莱面上过不去,原本想做点什么解解气,泽维尔压根没给他机会,直接把星盗一窝端个干净,自己最后还是在报纸上看到的消息。

“可是你以前都不肯。”伊莱眨了眨眼,“现在怎么又这么积极?”

“您昏迷的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想,我过去是否将您保护得太好。”

泽维尔垂下眼,睫羽遮住了他的神色:“您对世间的一切毫无戒心又充满同情,这其实很危险。”

毫无戒心?

伊莱皱了皱眉,说的是他被拐的事?

同情?

对那些雄虫吗?

所以,是想借处决虫贩子之事,警醒他收起无用的同情和怜悯?

他难道是什么大傻蛋吗?

伊莱不高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只虫贩子别有用心?”

身在虫族帝国,又是那样的家世,不同人情世故是一回事,他又不傻,怎么可能连明晃晃的恶意都感知不到。

泽维尔不解:“那您为何还要冒险?”

“我那是因为€€€€”

伊莱陡然闭麦。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答应了要帮南斐救虫,所以才深入虎穴的吧。

南斐好歹帮过他,伊莱做不出卸磨杀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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