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书觉得失忆的老大奇奇怪怪的，不过也没计较，接着问自己关注的重点：“那你的记忆有恢复吗？”
祈渊沉吟片刻才道：“似乎想起了一些片段。”
牧元书眼睛更亮：“想起什么了？”
“想起你说……”祈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让牧元书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然后就听到他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牧元书：“……”怎么就记得这破事了？！
他有些无奈：“除了这个呢？”
“没有了……”祈渊眼帘微垂，灵池的微光倒映在他脸上，眼睫覆下来的阴影让他显出几丝低落的情绪。
牧元书见他这样，莫名跟着心一揪：“现在想不起来就算了，咱们慢慢来。”
祈渊听到他这么说，本来微垂的眸子抬起来看向他，似乎因为他的理解而开心，眼底带着亮光：“好。”
牧元书：“……”有种心脏被击中的感觉。
他偷偷吸了口气，控住不住地想：这样的老大，有点萌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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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不舒服
大帝也没必要演得这么卖力吧？？
牧元书觉得自己很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最近他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为什么这么多？
他甩了甩脑袋，努力把自己乱七八糟的脑袋甩干净，干咳了两声才接着道：：“老大, 我的实力不行，没办法查探你如今的伤势到什么地步，不过没关系，姬琏祖宗他们正好在酆都城，咱们去找他帮你看看伤势……”
因为思绪飘散，他都没注意到自己一股脑说了一堆话。
祈渊听着他念叨的空隙, 已经从灵池中迈步跨出，低头看向紧紧缠着自己的小龙，在他提到姬琏之后适度询问：“姬琏是谁？”
“就是我们龙族的祖宗，老大你跟姬琏祖宗以前应该是有点交情, 上次……”牧元书听到他的提问，说话的同时也抬头看向他。
他想跟祈渊说姬琏上次也遇到他失忆的情况, 应该不会太惊讶，结果一抬头眼帘便映入大片的冷白色肌肤。
糟糕，脑袋又不干净了！
祈渊的衣领因为刚从水里出来，领口松松垮垮，柔软的面料搭在他胸膛，往下看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位置……
牧元书只觉脑子一片空白，连自己嘴里在说什么都忘了，卡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祈渊就见盘在自己手腕的小金龙突然没了声，低头就见它直直望着自己, 看起来呆呆的, 显得格外可爱。
他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小家伙：“怎么了？”
小金龙这才跟被解了穴般回过神来, 金色的眸子瞅了他一眼，直接埋头盘在他手腕上当场自闭。
牧元书只觉胸口急跳，奇怪，太奇怪了。
他一定是刚刚话说太多了，才会觉得口干舌燥的。
-
因为还要带祈渊去找姬琏，牧元书没在他手上自闭太久，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从他手腕上飞下来化出人形。
他绷着脸先一步走在前头带路，祈渊缓步跟在他身后，不知道小家伙怎么突然就闹了脾气。
他视线落在牧元书后脑勺上，发现他连背脊都崩得紧紧的，回想牧元书先前最后视线落的点……
他垂眸就看到自己有些敞开的衣领，顿时了然了，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笑意。
牧元书没注意后头的情况，他只觉自己这会儿有些头脑发热，需要离老大远一些冷静一下。
一个人独自走了好一段路，他这才渐渐冷静下来，回过神来就发现祈渊一直落在他后头，两人已经大半天没有说话了。
气氛莫名地就尴尬起来。
牧元书偷偷往后瞅了一眼，就看到祈渊微垂着眸看着地面，看着似乎有些低落的样子。
他原本焦躁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忍不住暗骂了自己一句。
老大现在没有记忆，本就无助又可怜的，人家什么都没做，就因为他自己思想龌龊，还要受委屈。
这么想着，他心里越发内疚，正想着要怎么回头找机会跟祈渊缓和一下气氛，就听到了郁垒的喊声。
牧元书忍不住在心里暗道一声及时雨。
他抬头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郁垒跟神荼站在不远处的半空中，手里还抓着一团黑麻麻的恶鬼魂魄，猜测他们应该是刚刚审问完那袭击他们的恶鬼。
牧元书朝他们招了招手，转头看想祈渊：“老大，我带你飞过去。”
说话间视线又不由自主地往领口的方向跑，他努力调整视线落在远处的某个点上，心里默念起清心咒。
这可是老大，不能觊觎啊！！
祈渊看了一眼他还有些薄红的脸颊，没有多说其他，颔首道：“好。”
牧元书主动过去牵他，出于心虚，他也只是隔着衣服握住祈渊的手腕，没有跟他肌肤接触。
郁垒跟神荼站在半空中，看着任由牧元书牵着过来、表现得十分乖顺的大帝，两人的心里都百般滋味。
这画面实在是太奇怪了，尤其是在知道大帝如今还有记忆的情况下，就更诡异了。
跟大帝相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他的演技这么厉害……
这么想着，牧元书已经拎着祈渊靠近，郁垒立即配合地上前关怀：“小书，你这是要带着大帝去哪儿呢？”
话刚问完就被祈渊睇了一眼，他才发现自己的反应不太对，居然一点都没关心失忆的大帝，赶忙又补了一句：“大帝恢复得如何了？”
牧元书脑子里思绪混乱，没有注意郁垒说话都磕碰了，听到他的问话便道：“老大在灵池里泡了一会，他自己说是好多了，但是记忆还是没有恢复，我查探不了他的情况。”
他道：“我想去找姬琏祖宗帮忙看看，他的实力跟老大的相近，应该能看出老大是怎么了。”
“这……”郁垒听到他这么说，迟疑地看了一眼祈渊，在看到他颔首之后才道，“两位龙王如今在三大炼狱里面，我们正好要把这恶鬼投进去，顺便带你们过去吧。”
“好。”牧元书点头，同时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有郁垒跟神荼在，至少不用跟老大单独相处，他也不会觉得那么尴尬了。
他对恶鬼的事情比较在意，所以路上都在问郁垒关于它的事情，不自觉地就把祈渊冷落在后面，刚刚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也渐渐抛到脑后去。
相反地，郁垒就没那么自在了。
自从牧元书过来跟自己说话之后，就明显地感觉到背后跟被冷刀抵着一般，凉飕飕的。
他有些无奈，也不知道大帝怎么突然气压这么低，小书要拉着他说话难道让他不理吗？！
牧元书这会儿正听到郁垒提到他们让鬼兵严查酆都城周围，衣服就被人从后面拉住扯了扯。
他回头就看到祈渊睇着自己看，也不说话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顿时疑惑问：“怎么了？”
“我觉得不太舒服。”祈渊眉心微蹙，盯着他说道。
牧元书听他这么说立马紧张了，整个人转过来看他：“哪里不舒服？”
“这里。”祈渊指了指胸口处，“闷闷的很难受。”
牧元书听他这么说，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胸口闷？是不是刚刚吸收的灵力没有完全转化掉啊？”
“不知道。”见他的注意力重新回转到自己身上，祈渊身上的郁气都跟着散了不少，“反正不舒服。”
牧元书没办法给他查探体内的情况，也顾不得跟郁垒继续先前的话题。
他拉着祈渊的手快速往前，同时看向郁垒：“我们走快点，先去找姬琏祖宗帮老大看看，恶鬼的事情晚点再说。”
郁垒被他喊得回过神来，赶忙应了一声：“……好。”
他顶着满头问号在前面带路，心里各种捉摸不透：虽然说要演给须栾看，但是这会儿周围也没有旁人，大帝也没必要演得这么卖力吧？？
一路无话，四人急匆匆地赶到了地狱外头，刚靠近就听到痛苦的嘶吼从里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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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太丑
“不要看它。”
牧元书是知道酆都城有专门惩戒恶鬼的炼狱, 其中有十个大地狱，还有无数个小地狱。
不过他以前都是在祈渊的宫殿那边带着，顶多就是去后山那片, 还从来没有靠近过这一片惩戒区域。
这里的建筑常年被黑雾团团笼罩，就算是路过也只能听到里面不断传来的痛苦嘶吼，其他都看不到。
是不是传来的声音听着就觉得格外痛苦，怕祈渊会被这氛围给吓到，他拉着他的手安慰性地拍了拍：“老大别怕，这里的恶鬼都是已经被制裁的了, 它们这是在受刑赎罪。”
跟在后面听到这话的郁垒：“……？”
大帝害怕什么？害怕恶鬼吗？？
这词说出来恶鬼都吓哭了。
他无语还没结束，就听到祈渊的声音响起：“我不怕，元元不是说会保护我吗？”
牧元书听他这么依赖自己的话语，顿时挺挺胸膛：“我当然会保护老大的, 所以不用担心！”
祈渊听到他这么说，看着他的眼底笑意加深：“好, 我相信元元。”
郁垒在旁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这样的大帝更恐怖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就收到了一眼冷睇，郁垒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距离这么远应该不可能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