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同桌他总在撩我 第28章

今天在外边瞎逛了一天,晚上又被郁绥折腾了一路,说不累是假的,困意席卷,很快侵入大脑末端的神经,商诀的眼皮沉沉阖下来,意识在一瞬间消散。

倏地,有什么东西€€€€€€€€地靠近。

商诀的腰上被垮了一条细白的腿,胸膛之上也压了只瘦削的胳膊,手脚的主人毫无所觉,睡得很香,像是在寻找什么热源一样,对方恨不得把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商诀的睡意被这一番举动打散,他浑身僵硬,试图把郁绥从他身上扒拉下去。

不仅没成功,还被郁绥缠得更紧了。

门缝又传来很轻的动作,金渐层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迈入卧室里,圆圆的脑袋四处张望,害怕被商诀逮到丢出这里。

虽然但是,cola很不愿意承认,它堂堂一个高品质血统的猫,居然有一天会被主人嫌弃掉毛,而不被允许进入他的房间。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人类一定是没有尝试过猫这种生物的温暖。

cola坚信,只要自己努力,一定能获得这座房子的统治权。拿下商诀,更是不在话下。

商诀今天晚上的确没什么功夫管它,他正被缠得喘不上气来。

窗帘被金渐层蹭开了一条小缝,有清寒的月光顺着缝隙落进来,像一条流动着的银色光河。

这光晕在郁绥的脸上,他浓密纤长的眼睫垂落下来,少了白日里那股张扬倨傲的劲儿,此刻沉沉呼吸着,倒显得有几分人畜无害的温柔与宁静。

让人看着,便觉得岁月静好。

商诀盯着他眼尾下那颗泪痣半晌,伸出食指,把这人的头往外推了推,想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郁绥的头被他推得退开一点,侧脸轮廓精致€€丽,沉沉地呼吸着。

商诀自以为成功了,缓而慢地往床沿挪了一点,给自己挣扎出一片可以喘息的空缺。

察觉到郁绥没有发现,他松了一口气,刚阖上了眼睛,郁绥又凑上来了。

男生的头发蓬松柔软,发间有很淡的洗发水的味道,轻盈地钻入鼻尖。意识到怀里的抱枕在不断地挪动,郁绥皱着眉,很不客气地拍了他两下,语气也有些凶:“可乐,别乱动。”

得,感情自己被他当做家里那只萨摩耶了。

商诀无奈地笑了下,正要思考起自己和郁绥家里那只萨摩耶有什么区别,郁绥的脑袋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柔软的唇瓣不经意间蹭过他的喉结。

因为晚上喝了太多啤酒的缘故,他的唇瓣不像白天一样干燥,而是带着轻盈的柔软,伴随着无知无觉的呼吸,徐徐扫过他颈侧那处单薄的皮肤。

商诀的喉结很重地滚了下,划出几道凌厉的弧度。别样的情绪在寂静的夜里悄然滋长,一瞬间,理智决堤,商诀扯开被子,想要翻身下床,手臂又被郁绥抓着。

他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平日里都是他装傻逗郁绥玩儿,看着对方羞恼的反应。没想到,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风水轮流转,这份窘迫最终在今天转到了他自己身上。

夜色沉沉,商诀低敛着眉,眸光在夜色里翻涌,像是打翻了的墨。叫人难以看清。

再难睡得着也得睡,反正不能把郁绥吵起来。不然这祖宗闹腾起来,今晚他们两个谁都别想睡了。

商诀折而复返,躺了回去,小心翼翼地避开郁绥的手腕,将人挪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上,以防对方落枕。

窗外的蝉鸣嘶哑,床头的绣球氤氲出浅淡的香气,金渐层趁两人睡着以后,胆大包天地跳上了床,安静地卧在两人中间。

伴随着一层又一层上涌的热潮,这个夏天,抵达了最热的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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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绥这一觉睡得格外沉,意识混沌在一片模糊的白光里,随后是大片大片鲜艳的红蔓延开来。

圆月挂于枝头,又被浮云遮挡在其后,只露出一圈清寒的白光。房间里的龙凤喜烛漾出幢幢的斑驳的碎影,堂前的石鼎燃出袅袅的清香,一片朦胧中,喜床上那道颀长的人影被投映在轻纱绘成的屏风上,显得格外曼妙多姿。

郁绥缓步走过去,细瘦的指撩开了被风吹得鼓起的红色帷幔,耳边响起奏鸣的喜乐。

不同于白日里的鬼气森森,这间喜房堪称豪华,处处透露着一种奢靡的气息。

屋外不知何时狂风大作,伴随着一阵急似一阵的电闪雷鸣,床上的新娘正襟危坐,似乎是听到脚步声,他伸出修长干净的五指,自顾自将头上绣工精致的盖头掀起来。

冷白的肤,雍容的妆,还有他头上华贵的凤冠,都挡不住那张冷艳高贵的脸。

梦境里,商诀的头发远比平日里要长上许多,锦缎一般的发丝垂落下来,泛出柔和的光,他侧着脸,露出一段细白的颈,狭长的眸半耷拉着,睫毛似鸦羽般浓密。

郁绥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商诀却一步步朝他靠近,他像个祸国殃民的妖妃一般,细瘦的指勾住他的腰带,媚眼如丝,将郁绥一点一点带到了床沿。

喜烛映照出重重的花影,郁绥被推到在床上,商诀乌黑的发垂落在他的脸侧,清冷的眉眼攒出一丝笑,语气轻柔,动作却毫不客气地将他扒拉了个干净。

眼前的情景不断变化,各种颜色交迭成错综复杂的一片,万籁俱寂之中,郁绥听到商诀的声音在耳边响彻:

“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洞房吧。”

他的吻落下来,带着轻柔的风。

郁绥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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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商诀:洁癖ing,给老婆擦擦以后才能上床

以后的商诀:趁着老婆睡觉,偷偷爬上老婆的床,自荐枕席ing。

郁绥:不是洁癖吗,滚下去。

商诀委屈:没有,老婆香香的。

郁绥:香个屁,老子很酷。

商诀:嗯嗯,崽崽超酷,今天还收到了崽崽送的花,好开心哦,我要把这捧花裱起来。

第25章

那阵温柔的风带着夏日里独有的燥热,火星一样点燃了少年人身上的所有地渴望与沸腾。

郁绥腾得一下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暗蓝色的天花板,和他房间里雪白的墙壁大相庭径。

事实证明,酒精会麻痹一个人的大脑,哪怕过了一晚上,郁绥的大脑依旧有些迟钝,他麻木地偏过头,精致的眉眼染着恹恹的困倦,眼睫半耷拉下来,有些颓丧。

这是哪儿?

郁绥转了转脑子,还没等纠结这个问题,就发现自己身上压了一只沉甸甸的东西。

可乐每天都会跳到他的床上吵他睡觉,郁绥对此见怪不怪,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试图把这坨东西推开,结果直接摸进了商诀的衣衫里。

嗯?热的?

郁绥的手僵住。

还TM没有狗毛?

掌心下的皮肤滚烫,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蓬勃热气,熨帖在清晰掌纹下。

郁绥又摸了摸,发现这片皮肤带着沟壑纵横的凸起,手感极好,像是……

像是男生的腹肌。

郁绥这回彻底清醒了,他倏地睁大眼,身体猛地前倾,直接从床上弹跳起来。

却没能成功。

他被手的主人猛地一拽,对方宽大的手掌极为轻车熟路地扣住他的腰,牢牢钳住,硬生生把他按了下去。

砸回这张柔软的大床后,郁绥偏过头,就看见商诀那张脸在眼前倏地放大。对方甚至还往他的方向钻了下,毛茸茸的头抵进自己的肩窝,随意嘟囔了句:“再睡会儿。”

他嗓音里带着浓重的困倦,嗓音又低又哑,温热的吐息扫过郁绥的裸露在外的一小片肌肤,直接叫他瑟缩了一下。

郁绥:“???”

商诀这狗东西怎么在这儿?

察觉到这人的手钻进了他的衣服,直接触及到他的后腰,甚至朝着腰窝的方向摸索时,郁绥脑子一麻火气上涌,想都不想,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咚”得一声,商诀连人带被子被郁绥踹下了床。

躺在地上享受美好早晨的金渐层被突然起来落地的重物吓了一跳,直接炸起了毛,“喵€€€€”得一声尖叫,这朵金色蒲公英直接跳上了床,然后往郁绥的怀里钻。

商诀睁开眼,狭长的眼尾半阖着,眼睑下的那一小块儿皮肤泛出鸦青的颜色,他垂下眼,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被子,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他仰起头,锋利的下颌往下延伸,凸起的喉结染上了一层薄粉,完全是被气笑了。

自己好心收留郁绥不说,还忍受了这大少爷一晚上的扒拉。对方不知感恩就算了,竟然还把他从自己的床上驱逐了出去。

商诀掀起上眼睑,眸里的情绪翻滚不休,直直看向郁绥。

大少爷刚睡醒,因为昨晚睡觉不老实,头发被拱成乱糟糟的一团,就连身上的睡衣也皱皱巴巴的,向上翻起一角,露出雪白的腰腹。他眉眼间满是被占了便宜的怒气,漂亮的狐狸眼挑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配上伶仃的骨像,像只随时会跳起来咬人的猫。

哦,商诀的视线顺着他的脸往下延伸,落到他怀里那只吃里扒外,正谄媚地舔着郁绥虎口的金渐层上,一时之间分不清,这栋房子到底是谁的。

“郁绥。”商诀喊他的名字,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床,意思格外明显:“你不觉得这张床很陌生吗?”

当然陌生,这又不是他自己家。

脑子逐渐清醒,郁绥的理智回笼,他抬头看了下这间房子,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他待得是商诀的家,睡得是商诀的床。

沉默如热潮一般上涌,死寂的气氛在狭窄的空间弥漫,像是肆意妄为生长的藤蔓,恨不得将这里霸占个完全。

郁绥沉默了半晌,讷讷开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商诀扫了他一眼,眼角眉梢都是促狭:“你真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了吗?”

郁绥僵硬地摇头。

这也不能怪他,他前十六年都是个听话的乖崽,郁瑶指东他都不会往西,学习容貌样样都好,就连钢琴和小提琴都是手到擒来,宋臣年小的时候,他妈没少拿郁绥埋汰他。

至于逃课,这还是上半年才学会的技能。

彼时郁绥刚从心理医生那儿被放出来,药都还没停,每天上课,精神和大脑都被药物侵蚀了,困得要命,人也恹恹的,压根没法儿好好听课。

更别说有时候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啪啪往下掉,洪水一样往外泄。

每每这个时候,他才会翻墙出去,坐上门口那辆公交车,辗转到郁瑶的墓地,肆意地发泄悲伤。

所以喝酒这件事儿,在郁绥往前数的这十几年人生里,实在是少之又少。毕竟也没人硬要逼他喝酒,所以郁绥对自己的酒量压根没有清醒的认知,更别说记得他喝醉酒是什么样子。

但看商诀的脸色的确不算好,郁绥十分缓慢地将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先遮挡住腰胯之间的异样,才敢开口:“不记得,我干什么了?”

窗沿的轻纱被风吹得鼓鼓囊囊,从轻微的缝隙里,早晨的阳光从那里穿透进来,将空气中悬浮的尘埃照得清晰可见,构建出一条宁静而祥和的澄澈光河。

男生的被子大半都被扯到了上半身,露出一截白而细瘦的小腿,笔直修长,脚踝处的骨节微凸,可以窥见单薄肌肤下交缠的青色血管,花枝一样延伸。

大抵是知道自己不占理,他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心虚和不自在,眼神四处乱飘,始终落不到一个实点。

商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喉结滚了滚,语气间满是促狭:“绥绥,你昨晚喝醉了,不仅要我背你,还一直缠着我不放,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要扒在我身上,我怎么阻拦你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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