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同桌他总在撩我 第64章

郁绥简直要被这人的没皮没脸给气笑了,他拧着宋臣年的耳朵,刚要教训他,后边隔着两步远的112班班长突然凑了头过来,笑嘻嘻道:“嘿,郁绥,你们班怎么不接着唱了?”

郁绥指了指手里抓着的宋臣年,皮笑肉不笑:“他自己唱,可不关我们班其人的事。”

林晓安红着脸看了郁绥一眼,想接话,却先被孟杰拦住了话头。

孟杰:“别啊郁绥,你领一个,这次唱的最响的有奖励呢,给班任的,听说是台肩颈按摩仪,岚姐那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郁绥抓着宋臣年的手松了松,但眉头紧锁着,还是不愿意丢这个人,

商诀适时从他的背后冒出来,少年的轮廓清瘦修长,黑发耷拉在眉眼处,狭长的眸子掩在浓密的黑睫之下,一副寡淡冷欲的模样。

郁绥拒绝的话吞到了嘴边,他转头看向商诀的方向,狐狸眼微眯起来,有种说不出的狡黠。

一个念头在心中微微升起,郁绥心痒难

耐,

没忍住拽上了商诀的袖子:“商诀,

你帮我个忙。”

他语气之中带了些难以察觉的紧张。

商诀垂眸看向郁绥细长白净的手指,眸中浮现出疑惑的神色:“什么忙?”

郁绥指了指宋臣年手里的低音炮,暗示意味很明显:“领唱。”他言简意赅。

商诀没听清他们前边的对话,一时之间没能摸准郁绥的意思,只好又重复了一遍郁绥的问题:“领唱?”

郁绥瞥见鱼儿上钩,两只眼睛都弯起来,拽着商诀的手也不自觉用力:“对,领唱,我唱歌不好听,但现在我们班急需一个脸和才华并重的帅哥来担此重任,我想来想去,觉得这个班里,只有你帅得一骑绝尘,和我不分高下。”

他这话说得太过,哪怕商诀不知道前边他们谈话的内容,但也大致能猜到郁绥不怀好意。

“不行,我唱歌也不好听。”商诀礼貌拒绝。

郁绥不依不饶:“谁说的,你长这么帅,唱歌一定好听,万一我们打败了112,还能给岚姐挣一套肩颈按摩仪回来呢。”

商诀眯起眼睛,思索着郁绥正在打什么鬼主意。

郁绥被他的目光盯得一阵心虚,但还是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你唱的话,我可以代表广大人民群众向你表达出最真诚的谢意。”

“我不需要大家的谢意。”

“那我一会儿拽着你走,六十华里,你这破烂身体肯定吃不消。”郁绥和他讨价还价。

商诀不为所动:“吃不消的话,我可以坐救护车过去。”

“你有没有的班级荣誉感?!”郁绥怒不可遏。

商诀挑眉含笑看他:“没有,我对这种东西,一向不在乎。”

郁绥没辙了,摊摊手打算放弃,由自己抗下这个重任,商诀又忽然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要我唱歌也可以。”

他意有所指道。

郁绥脸上的惊喜又迅速被疑惑压了下去,他一脸警惕地盯着商诀,问道:“你想干什么?”

商诀指了指他的左手,郁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视线对上了自己手腕上的一截再普通不过的红绳。

“不管你唱歌难听不难听,都要和我一起唱。”商诀慢悠悠提出条件,“这叫同甘共苦。”

郁绥的并不是很想答应这个条件,他只是想看商诀丢人,并不想真的把自己搭进去。

商诀适时补充:“就当你教我唱,我没怎么听过你们喜欢的歌。”

这句倒是实话,让商诀来领唱,他可能连调子都哼唧不出来。

郁绥的眉头一下子拧紧了,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居然没考虑到这一层。

商诀继续抛下钩子:“还可以很小声,只当提醒我。”

郁绥犹豫再三,看热闹的心里还是占了上风。

郁绥:“没有别的要求了吗?”

这可不像商诀,平时逮住个机会,这人恨不得在他身上找出来一百零八种给他自己谋取福利的机会。

果然,下一秒,商诀狭长黑沉的眸浮现出稀疏的笑意,指向了郁绥手腕上的红绳:“我想要这个。”

一个五块钱不到的红绳子有什么好要的???

郁绥断然拒绝:“不行,这是我妈留给我的。”

商诀的眼睫垂敛下来,退而求其次:“要个一样的就行。”

郁绥满脑子问号,实在不明白这人的癖好,合着但凡在他身上的东西都镶了金啊,这也喜欢那也喜欢。但想了想,玉泠山上就有卖的,郁绥也没再拒绝,兴致勃勃地应了下来:“成交。”

第57章

事实证明,宋臣年的提议是有用的。

毕竟没有人能拒绝一个在你面前唱土味嗨歌的帅哥,尤其是这位帅哥板着一张面瘫脸,浑身散发着冷气,还不得不做出这种违心的举动时,在场看热闹的人的情绪会在一瞬间被顶到巅峰。

111班的氛围已经不能用热烈来形容了,从后排开始,鬼哭狼嚎似的尖叫声一路往前传递,看热闹的,幸灾乐祸的,还有跃跃欲试想去逗商诀的,围成一团,险些把笔直的队伍给冲散。

郁绥凑在商诀跟前,正在苦逼兮兮地一句一句教他歌词,他脸上的表情也从从一开始的幸灾乐祸变成了如今的悔不当初。

商诀事先也没告诉过他,这歌得一句一句教啊……

不过……比教商诀唱歌更好玩的是欣赏商诀吃瘪的表情,毕竟这种场景可不多见,别说,还怪好玩的。

男生的眉头紧锁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就连衣角都被他自己攥出了一大片褶皱。

在一片鬼哭狼嚎的起哄声之中,商诀正在磕磕绊绊地复习郁绥教他的歌词,他每唱一句,周围就有男生跟着应一声,就连围观的女生都没忍住捂嘴笑了起来。

几分钟下来,大家一起跟着商诀接了好几句,倒也没之前的嫌弃了,一群人交头接耳地闹着玩笑,只觉得这种土味嗨歌还挺好玩儿。

等宋臣年跑去正式和112班的班长宣布开战的时候,两方别的不说,气势都很足。以至于两个班一起开嗓的时候,就连天上的无人机都被吸引在了这片天空之中。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蓝玉良和崔喜军并肩回过头,看见的就是混乱人群里被围观的商诀和郁绥笑得一脸无奈,宋臣年站在一旁,笑得肩膀乱抖,差点没拿稳手上的低音炮摔在地上。

崔喜军皱着眉头,对着蓝玉良教训道:“这群学生,没一点儿优秀学生的样子,强调了这么多次的不允许带这种电子设备,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玩儿,我这就过去没收了……”

蓝玉良笑着摆了摆手,眼角的皱纹弯折出浅浅的痕迹,为他平添了几分和蔼来:“算了,由他们去吧,都是小孩子,闹腾点也是应该的。”

两人相视一笑,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点无奈和欣慰。

少年自有少年时,在人生轨迹里留下的青春,将会是他们一辈子难忘的回忆。

他们又怎么舍得打破这场盛大而放肆的热烈。

-

111班的队伍里,班旗和校旗早已被丢到了孟杰和曲多的手里,前排的队伍稀稀拉拉,倒是后排堆起密密匝匝的人头,玩闹完之后,大家先前的拘束也消散了不少,没再执着于和112班比谁的嗓门更大,而是在宋臣年那里挨个报起歌名来,打算接替郁绥和商诀,一展歌喉。

郁绥见了这场面直乐,尤其是孟杰硬拽了史晓明顶替他一会儿也要来凑这个热闹的时候,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商诀,你这一嗓子唱完,就连孟杰都为你倾倒了。”郁绥看着嬉闹的人群,没忍住和郁绥开玩笑。

他跳起来,整只手臂都挂在商诀的身上,把商诀拽的硬生生弯下了腰。

头顶的阳光毒烈,炙烤的热度裹挟着全身,郁绥身上冒出一层薄汗,又被秋日里微凉的风吹散,落了满地的疏旷。

他难得这么兴奋,前额的碎发被风吹得高高扬起来,一双狐狸眼微弯,眼尾下的红色泪痣生动又明艳,有种浓墨重彩的好看。

商诀的腰微微下榻,一偏头就对上了郁绥的脸。

近在咫尺的距离之中,郁绥呼出的热气扫在了商诀的脸侧,他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细碎的星芒,就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商诀的眼睫轻轻眨了一下,只觉得心脏微微发胀,像是吸饱了酒精,正汩汩地往外冒着热流,在胸腔之中无边无际地乱晃。

先前想叫他放手的话被吞进了嗓子里,商诀喉结微动,但还是没直起身,配合着郁绥的动作,眼底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纵容。

不远处的宋臣年突然朝着两人喊了声:“嘿,看镜头!”

郁绥寻声望过去,才发现宋臣年不知道从哪儿蹭到了一台拍立得,镜头正对准着站在人群之中的他和商诀。

周遭人声鼎沸,身后熙熙攘攘,梧桐叶在风中堆叠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斑驳的碎影落在了他们的脸上,鬼使神差一般,郁绥伸出了自己的手,落到了商诀的脸上。

他将商诀绷直的嘴角往上推了一下,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出来。

“商诀,拍照的时候要开心一点。”他说。

镜头定格的一瞬间,眼前闪过一阵刺眼的白光,郁绥在匆匆拧头之时看到了商诀凑近的脸,却没看清他的表情,收回手的一瞬间,他只留下满眼的怔楞。

站在另一头的宋臣年将手里的相纸甩了又甩,有些好奇刚刚的抓拍拍成了什么样子。

隔了好几秒,这张小小的相纸之上,才出现了商诀和郁绥的脸。两人被簇拥在人群的正中,穿着最简单不过的校服T恤和蓝色长裤,看着清爽又干净。

只可惜这两人没一个在看镜头。

商诀那个冰块儿的脸上被郁绥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眼睫低垂着,静静看着郁绥。而郁绥就更不用说了,宋臣年怀疑这厮压根没听见自己喊得那一嗓子,因为郁绥只漏了半张侧脸出来!!!

眼睛还他妈紧盯着商诀不放!!!

但别说,这张照片拍得还挺有氛围感,宋臣年盯着相纸看了好几秒,总感觉照片里的人眼神都要拉丝了,但分明这两人的视线都没相交。

他疑惑地挠了挠头,还是将这张相纸收进了摄影包里,打算等拍完第二张一起给郁绥吧。

他挥了挥手,这次没敢搞突然袭击,而是冲着所有人大喊了一声:“嘿,大家都看我这里!”

有了第一次抓拍失败的经验,宋臣年第二张照片拍得水

平肉眼可见的高了很多。

所有人的脸都被框进了小小的相纸里,

记忆也一并被封存。

照片有些曝光,

远处是辽阔的青山,脚下是曲折蜿蜒的小路,头顶的云层只露出了一些打着蔫儿的卷,天空之下,草木随风摇曳之间,每个人的脸都格外清晰,大家笑得牙不见眼,像株肆意生长在山野间的藤蔓,浑身上下都是蓬勃的朝气。

商诀和郁绥这次没站在正中,而是默默退居到了有手旁最后的一个小角落里,两人肩抵着肩,脸上的稚气未退,却依旧显眼。

这场名为青春的画卷之中,所有人都在上边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人人艳羡,可人人都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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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样的乐趣并没有持续多久,事实证明,六十华里的路程并不是闹着玩儿的。

一开始大家还能生龙活虎地在路上逮逮蚂蚱,扯两朵野花,拽着朋友讨论两个八卦,可当路程逐渐过半的时候,所有人的脸上就只剩下了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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