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同桌他总在撩我 第80章

郁绥晃了晃头,觉得自己好像不太对劲。

他可能……真的要被商诀攻破防线了。

换做之前,郁绥一定会觉得这是个难以接受的坏消息,可现在……

他看向给自己盛好米饭的商诀,突然觉得,这个消息可能也没有那么糟糕。

牛肉被盛在了陶制的盆里,炖得软烂,酱汁浓郁粘稠,旁边的红薯口感绵软,吸满了酱汁,有种别样的风味。

郁绥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商诀给他舀了整整一大碗牛肉,几乎要将碗给填满。

“多吃一点。”头顶传来商诀关切而细致的声音:“我看你今晚都没来得及吃什么东西,中午也吃得少。”

郁绥今天中午的确没什么胃口,大概是天气逐渐转凉,带走了他多一半的食欲。但没想到,商诀眼睛能这么尖。

他从碗里夹了一块儿红薯,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状似不经意地询问:“为什么红烧牛肉里的胡萝卜被你换成了红薯啊?”

“我之前都没再别的地方看见过这种搭配,难道这是你发明的黑暗料理?”他咬了口红薯,有些口齿不清。

商诀的眸光在他的脸上巡视了一圈,轻轻抬起了眼睑,语调是一贯的漫不经心:“你不是不喜欢吃胡萝卜吗。”

郁绥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心脏深处泛出一点隐秘的满足感,他又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心情突然好起来。

可乐闻到了肉香,在他的腿边不停地摇尾巴,水润的黑眼睛里泛出一点可怜的神色,巴巴地望着他。

郁绥看了眼馋的流口水的萨摩耶,觉得有点好笑,他拍了拍可乐的头:“馋死你算了。”

他给可乐夹了一筷子肉,然后托着腮看着对面的商诀,很真心实意地发出赞叹:“商诀,你厨艺真不错。”

商诀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他的眉眼线条清隽而温柔,嗓音低沉:“那这算讨到你的欢心了吗?”

他织就了一张巨大的网,步步紧逼,引他深陷。

郁绥想到他方才开的那个玩笑,又或许是,那句话压根称不上玩笑,而是商诀的真心话。

他想了想,避重就轻:“只是讨到了我这个人的欢心而已。”

他咬着牛肉,刻意将“我这个人”这四个字加重,近乎是一字一顿,希望商诀能明白他的意思。

商诀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他点点头,像是要存心逗他:“那我回去告诉爷爷,他未来的孙媳妇对我很满意。”

郁绥皮笑肉不笑,磨了磨牙道:“可乐的确挺满意的。”

商诀也给萨摩耶夹了一块儿肉,动作慢条斯理的:“可我觉得,可乐的主人好像更满意。”

郁绥

又炸毛了,他怒气冲冲地甩了筷子:“什么孙媳妇,就算真的在一起了,谁做谁的媳妇还不一定呢。”

商诀抬起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皮肤上落下一层很淡的阴影,他嗓音很淡,却带着股腻死人的缱绻:“也不是不行,我不介意的。”

“老公€€€€”商诀拖长了调子。

郁绥的脸火烧火燎地燃起来,米粒卡在了喉咙里,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咳得惊天动地,商诀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一边给他喂水,一边拍他的背:“太激动了吗?”他自顾自继续:“其实也不需要激动,毕竟我喜欢你,就会一直让着你的。”

郁绥顺过来气,咬牙切齿地喊他名字:“商诀!”

商诀慢吞吞收回手,看着郁绥泛红的眼眶和烧起来的耳根,轻轻挑了挑眉梢:“我在。”

他用拇指轻轻捻了捻郁绥眼尾呛出来的眼泪,自言自语道:“不过有一点不能让。”

郁绥抬头,喘着气,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商诀眉眼弯着,在心底慢条斯理地补充€€€€

床上不能让。

但他很识趣地没将这句话说完,毕竟再继续说下去,郁绥该真的和他生气了。

于是顶着郁绥疑惑的目光,商诀轻笑了一声,转移话题:“以后你就知道了。”

郁绥不想说话,但直觉告诉他,以后的自己可能并不是很想知道。

-

相比于短暂的秋天,在东城停留更久的好像是冬天。

今年的初雪好像来的格外的早,郁绥推开窗户,刚一抬头就看到了漫天的雪从高处降落,将向外延伸的树枝给铺满,像是一株结出雪花的漂亮的圣诞树。

这场雪下的格外大,郁绥瞥了眼窗外厚厚的积雪,猜测大概是从昨日的凌晨就开始下了。漫天的雪四散飞扬,落在手掌心,柔软的白色化成一滩晶莹的水渍,有些微凉。

郁绥其实并不是那么喜欢冬天,因为温度太低,要穿上又厚又重的衣服,还容易生病。但他又很喜欢下雪,尤其是喜欢在雪地里打滚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恣意和畅快。

窗户被从身后关上,呼啸的冷风被隔绝在外,郁绥一回头,就发现商诀站在自己的身后,对方的神色格外自然,温声提醒他:“少吹会儿风,小心感冒。”

郁绥摸了摸鼻子,倒也没说出反驳的话,他好像已经逐渐习惯了商诀对他的关心,并不会觉得有什么被指教的不爽。

商诀关上了窗户,转过身钻进了洗手间洗漱,他的头发有些乱,眼下也有些淡淡的青黑,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他最近半个月都是这个状态,精神不佳,有好多次还在半夜偷偷摸摸地藏在卫生间里玩儿手机。

郁绥不解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他之前也问过商诀到底在偷偷摸摸地干什么,这人眼神躲闪,恨不得找一百个理由来敷衍他,郁绥自觉没趣,也并不是很想去窥探别人的隐私,虽然生气,但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洗漱过后,两人结伴下了楼。

学校里一片银装素裹,踩在地面上,能听到雪层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郁绥难得放慢了步子,左顾右盼的张望,通往教学楼的这一条路来往学生多,被学校里的保安大爷铲出了一条窄窄的小路用来通行。

而操场和小树林那边则是完全被积雪所覆盖了,郁绥看的津津有味,盘算起明天的体育课能不能打一场雪仗。

推开教室的门之后,郁绥先在门外抖了抖自己头上落下的一层纷白雪花,才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实验班的早自习一向是鸡飞狗跳的,今天也不例外,只是话题从每天的作业和难题转变成了窗外的雪,孟杰猜测,操场的积雪太厚,今天的跑操大抵会取消,级部估计会让他们出去一起铲雪。

这大概是今天最有盼头的一件事了。

郁绥将手里热腾腾的包子丢给前桌的宋臣年,尽职尽责的完成上一次的赌注,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向以往一样迅速转过身来接,而是趴在桌子上,困得不省人事。

“你昨晚去南非挖矿了啊,累成这样?”郁绥吸了口豆浆,戳了戳宋臣年的背。

累得要死要活的宋臣年终于找回一点精神气,慢腾腾地从桌子上爬起来,他瞥了眼商诀,又瞥了眼郁绥,只是后一眼夹杂着些许的哀怨。

宋臣年咬了口包子,有气无力地说:“你不懂,我最近活得连狗都不如,累死累活的,还不如去南非挖矿呢。”

郁绥挑了挑眉梢,好奇心被挑起来:“还能有比吃饭更让你上心的事?”

宋臣年神情突然激动起来,刚要开口,被商诀的咳嗽声给打断。

男生低垂着眼,正在整理着桌上新发下来的试卷。他用手掩着嘴唇咳了一会儿,好半晌才放了下来,唇色很是苍白,没什么精气神。

郁绥看了看他校服外边披的那件单薄大衣,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身体那么差还敢穿那么薄,这人有没有点生活常识。

郁绥起身,将开着的后门关上,没留下一道缝隙,商诀边上的窗户也被他顺手给关上了。

过了好一会儿,郁绥突然杵了杵前排的宋臣年,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询问:“喂,宋臣年,你觉得热不热?”

宋臣年一脸懵,他看着穿的严严实实的郁绥,挠了挠头:“不热啊,你要是热的话把窗户……”

郁绥踹了脚他的椅子,截过了话头:“是挺热的对吧。”

宋臣年不明所以,但在郁绥的眼神威慑下,还是点了点头。

这霸王心满意足地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然后凶神恶煞地塞进了商诀的怀里。

“商诀,”他喊他的名字:“帮我拿着。”

商诀很是顺从地将郁绥的羽绒服抱进了怀里,没有一丝不满。

郁绥等了一会儿,发现商诀没有把羽绒服穿在身上的举动,眉头锁的更紧,他又不能直接说让商诀穿他的衣服,这样也显得太奇怪了吧。

思索片刻,郁绥又用膝盖撞了撞旁边的商诀:“我又觉得有点冷,把外套给我。”

商诀又将他的羽绒服递了回来,郁绥伸手抓了两下,像是在苦恼:“这件太厚了。”他瞥了眼商诀身上那件纸片一样薄的大衣,违心地说:“这样吧,我们换着穿,我看你那个就挺好。”

商诀挑起了眉梢,意味不明地扫了他一眼,但还是很听话地讲郁绥的羽绒服穿在了身上。

郁绥松了口气,有些嫌弃地拽着商诀的大衣问对面的人:“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就穿这个?”

商诀捏了捏羽绒服膨胀的袖子,眸光细碎:“因为好看。”

郁绥用一种看傻逼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商诀笑眯眯指了指自己:“男为悦己者容。我怕我不好看了,你就更不会喜欢我了。”

郁绥的眸光停留在他那张病恹恹的脸上好一会儿,觉得头大:“谁教你的这么些歪门邪道?”

商诀将胸前的拉链拉得更上了一些,漫不经心道:“你啊,不是你说,要合理利用自己的美色吗?”

郁绥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真是病得不轻。”

前方的人声嘈杂,将两人的音量完全盖了下去,商诀眯着眼,缓缓道:“是喜欢得不轻。”

郁绥别过了脸,只剩下耳根的地方红得要命。

早自习过去的时候,商诀有些支撑不住,困恹恹地趴在了桌子上。前排的宋臣年倒是恢复了精神,在座位上叽叽喳喳地拽着史晓明讲着八卦,郁绥瞥了眼阖着眼睛的商诀,又瞥了眼宋臣年,又踹了踹这人的椅子,低声警告:“小点声。”

宋臣年不明所以,郁绥偏头咳了一下,和他解释:“我要睡觉。”

宋臣年:“你这不是还没睡吗?”

郁绥磨了磨牙:“我现在睡。”

他杀气重重地趴在了桌子上,分明没有一点睡意,还要被迫阖着眼,装出很困的样子。

都怪商诀……

他没什么表情地想。

对面有笑声传来,郁绥睁开眼,就看见商诀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大概是笑得太过用力,这人笑着笑着又咳嗽了起来。

“你笑个屁。”郁绥有一种心思被戳穿的诡异感,红着耳根教训人。

商诀往他这边凑了一下,眸底倒映出他的脸来。

商诀:“可以拉一下手吗?”

郁绥干脆利落地拒绝:“不行,我没有和男生牵手的癖好。”

商诀垂下眼睫,有些失落:“小时候每次弟弟生病,我妈都会拉着他的手照顾他,那个时候我都很羡慕,因为生病的时候,她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可能是从小到大的执念吧,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这么多年,我生病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扛过来的……”

郁绥一把拉起了他的手:“闭嘴,牵手就牵手,哪儿那么多废话。”

商诀呼出一口滚烫的气,和郁绥十指相扣,笑意清浅:“绥绥,不用害羞,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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