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芸冬也有点惊讶。
李砚言开始和他们讲述中学时候他俩玩幸运大转盘的经过。
秦段已经听过一遍,再听还是觉得好好笑。
“他那个∑寂寞¢嚣张、邪情少爷=1=的游戏id就是这么来的。”李砚岩甚至把当时录制的视频掏出来播放。
视频里的少年脸比现在嫩,目光澄澈,中气十足地对着镜头大喊我好帅我每天都被自己帅醒镜子都被我的脸帅裂.......身后路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许锐笑了个半死:“原来比寂寞少爷更好笑的是和狗拜把子。”
秦段也一直笑,亮亮的眼睛弯起来,神采飞扬。
“喂,”萧越敲了敲他的膝盖,“有这么好笑吗?”
“超好笑。”秦段说。
“哈哈哈哈....”
“........”
笑到最后,萧越顶不住了,逃到房间里去。
笑料走了,其他观众逐渐笑没劲儿了,又闹了一会儿都累了。
万籁俱寂,上一秒还热热闹闹的客厅下一秒就沦为寂静,秦段盯着萧越离开的背影。
目光下移,落到肌肤平整的后颈上。
那个地方会散发清甜诱人的柑橘香气,香气像一根根柔软缠人的橙色丝线,裹挟着簇拥着,将受到引诱的人拐走。
秦段睫毛抖动两下,果盘里的橘子没人动,各式各样的酒杯已经喝空了。
酒杯面积不大,在昂贵的顶灯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空杯子里盛了城市夜景。
萧越这人很奇怪,在某些事情上总表现出出人意料的大度,比如陶玉的诬告、范嘉承的强迫,他貌似已经习惯了这些离谱的事情,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
“你在看什么?”许锐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萧越的后颈上曾经有范嘉承撕咬的痕迹,脖子上覆盖着那名犯罪Alpha的信息素气味。
他沾上了别人的气味。
想通这一点,秦段有点不爽,舌尖重重刮过尖利的犬牙。
“没什么。”
就是牙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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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当啷响”出自《穆桂英挂帅》
第17章 橘子
当第一缕晨光做了表率,第二三四缕晨光也接连穿过宽敞而毫无遮掩的大面窗户,畅通无阻地住进雅致整洁的房间。
秦段生物钟准时,昨晚玩到凌晨也没影响他今天早晨在固定的时间点醒来。
他轻轻按掉订好的闹钟,在房间里完成洗漱。
整个套间静谧之极,像大公鸡打鸣之前的清晨,没有一丝声响破坏当下的宁静。
走出房间,目光在触及客厅边的飘窗时陡然一顿。
萧越坐在那里,支着一条腿,脊背舒展地靠着墙面,头向晨光明朗的窗外偏去,清冷的光线跳落在他的睫毛、面颊以及肩头,整个人被大自然的眷顾勾勒出一圈光晕,给秦段留下一张带有清晨气息的侧面。
他手上夹着烟,烟卷细长,和修长的手指一样秀气。
秦段少见他抽烟,逾论大清晨地坐在窗台边抽烟,明显是有心事。
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动静,雕像一般的人转过头,生硬地打破了大自然赋予的和谐,嗓音被烟气浸润呈现出少许哑意:“醒了?”
“你醒这么早?”秦段把问题推回去。
走近飘窗,萧越收了腿,要给他腾位子。
秦段在悬挂吊椅上坐下,身子立刻陷进柔软的垫子里。
这种摇摇晃晃的悬空吊椅外观像蛋一样的圆弧形,弧形的架子容易咯着大腿,他干脆窝进吊椅里,两条腿也收上去盘坐。
萧越见他自己找位坐了,很快把支起的膝盖展平,两指夹着烟凑近嘴唇。
缓慢地吐出口气,喉结跟着吐气吸气跳动,烟卷亮着火光,他突然想起什么:“你怕烟吗?”
此处空间并不广阔,两人集中在一块儿,秦段能闻到烟草燃烧的味道。
萧少爷抽的烟不烈,味道寡淡没有浓重的劣质感,撇开烟草特有的难以根除的原始味道,它比较像淡淡的香水。
吊椅一前一后地晃动,秦段伸手扶住藤条,椅子却因为手上的压力又向前荡了荡。
晃动速度不快,慢腾腾地荡得人生出惬意。
“你抽。”他简略道。
萧越看着他发亮有神的眼睛逐渐眯了起来,眼皮有往下落的趋势。
兴许是空气介质传递了他惬意无防备的心情,萧越能看到他身后的尾巴轻轻缓缓地摇了起来。
耳边传来一声压低的哼笑,他猛地醒过神,撞进萧越似笑非笑的眼睛里。
“这么困?回去再睡会儿,今天不用早训。”
意识逐渐回笼,秦段有一瞬间把他的眼睛和狐狸的眼睛联系在一起,前者形不似神似,勾勾缠缠,像只小狐狸。
秦父经常破口大骂萧父是臭不要脸的老狐狸,以及那个老登......
或许萧越也像他父亲,同样有当狐狸的潜质。
秦段心情奇异地好上几分,视线掠过红绳缠绕的手腕,扫到放置在一旁的玻璃杯上。
玻璃杯外形扭曲,杯子里盛的液体攀附着崎岖的岩壁。
看颜色就知道是一杯酒。
注意到他的目光在酒杯上打转,萧越拿起杯子:“试试?”
酒已经喝了半杯,剩下半杯被晨光照射,液面一抖,杯身流光溢彩,十分高级。
杯口甚至点缀着一个绛红色的樱桃。
秦段垂眼看向毫无波澜的酒面,眼睛在杯口处巡了起来,试图找出杯壁处前一个人留下的酒渍。
看了半晌,看到萧越以为他不想喝,秦段勉强找到了某个地方有点污渍,那处酒液斑驳,已经发干了。
他避开这个地方,嘴唇在旁边触碰杯口。
不知道是酒的甜味还是心理作用,冰凉的液体涌入口腔,突兀地刮过一股微涩的柑橘气味,酸得他禁不住皱眉。
那是萧越本身信息素的味道。
变成了伪Omega,这味道的存在感仍旧强烈。
他舔掉下唇残留的酒渍:“好酸。”
“酸?”萧越挑了下眉。
他确实加了一点点青桔汁,不过只有两滴,怎么和酸搭噶了?
“不能吧.....”他低头喝了一口。
酒液混着发凉发苦的木质香气流过喉管,萧越猛地愣住,停了两三秒,咽下那股微苦的信息素。
秦段低头思索一会儿,恍悟。
大概是标记的作用,他们对对方的信息素都很敏感。
下意识伸手抓住吊椅外圈的藤条,曲起的指节收紧,他垂下眼,随手从身侧拿了本书翻看:“你想不想把范嘉承那两年补回来?”
萧越怔住了。
没等对方作答,秦段又说:“如果你想,他出狱之后会一直处于监控下,一旦有接近你的征兆都会引起警方的警惕。”
萧越愣了很久,久到微苦的酒水挥发,他猛然笑起来,捂着眼睛抵在膝头笑声不断:“哈哈哈秦段,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Alpha不是Omega......”
提出这种想法,秦段简直是把他当Omega看待。
“我还不是为你着想!”秦段扔了本书过去,打断他的笑声。
薄薄的杂志砸中他的腿接着滑落在飘窗上,某人笑得眉眼微弯,瞳孔里一池秋水被搅得天翻地覆,他把书拿起来盖在脸上,闷笑声从杂志背后传来。
萧越靠在飘窗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不在意,是真的不在意。
他根本不在意范嘉承的扭曲爱意,也不在意曾经覆盖在后颈上的撕咬痕迹。
他没有因为想起这件事情而心情不好。
秦段哼哼两声:“没良心。”
“还有更没良心的。”
“?”
萧越一口气将杯子里的酒喝完,把空玻璃杯递给他:“给我倒杯水。”
“???”
“没手还是没脚?”秦段窝在吊椅里,皮笑肉不笑地睨他,“想喝自己去。”
态度冷漠又果决。
萧越嘀咕:“哼,腿好了就不伺候了,变心的小豹子.....”
秦段目光落在他平整的后颈,顶了顶牙尖,突然想知道下一次标记是什么时候.....
众人陆续醒来已经九点多了,魏芸冬是机械工程管理系的,系里没有机甲系和指挥系的早训,因此不习惯早起,赖床赖到了最晚。
许锐去叫她的时候,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来人的脸颊:“宝宝再让我睡会儿。”
说完这句,又蒙着被子睡过去了。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早餐,连昨晚他们没怎么吃上的蓝龙虾也处理了新的摆了上来。
“叫醒了?”秦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