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再说 第94章

这个场景还能想什么?

裴悉脸轰地红透,呼吸乱得离谱,氧气不足导致大脑暂时失去了正常思维能力:“不行,至少今天不行。”

贺楚洲追问:“为什么不行?”

裴悉蹙眉:“因为,因为……”

贺楚洲:“就因为是在国外,我连帮我老婆脱个衬衫都不行了啊?”

“对!就因为在€€€€”

裴悉话音戛然而止,抬头的瞬间,他没有错过贺楚洲眼底飞逝的促狭。

贺楚洲实在绷不住了,笑意迅速漫上眼底,明晃晃的快要溢出来:“是我误会了吗?还是心心以为我想做什么别的?”

终于意识到他在逗自己,裴悉脸上的绯色瞬间消退。

面无表情推开他的手,拉上衬衫:“什么也没有以为,去洗你的澡。”

贺楚洲忍着笑喔了一声,拿上睡衣进浴室的时候,裴悉还能看见他轻微抖动的肩膀。

“……”

他用力闭了闭眼,咬着后槽牙低头看着自己衣襟凌乱的衬衫。

忽而想到什么,眼角轻动。

贺楚洲很快出来了,告诉裴悉水已经放好,让他记得洗完好好泡一下。

裴悉应了一声,然后蹲下去翻他的行李箱。

贺楚洲:“嗯?要拿什么?”

“我忘了带睡衣,穿下你的。”说完从里面拿出件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贺楚洲靠坐在床上,登陆进裴悉的邮箱查看有没有什么要紧工作需要处理,同时接收家里两位女士发来的购物清单。

从头到位列了好长一串,而且比之前还多了好些他看不懂的专业名词。

他看得头大,怀疑母女俩是不是合起伙故意在捉弄他。

费神良久,听见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自觉挪到另一边的位置,把睡暖和的地方留给裴悉:“泡好了?快过来帮我看看妈和霭月€€€€”

后面没说完的话在他抬头的瞬间被自动咽回了肚子。

裴悉从浴室出来,沾着一身水汽,身上只松垮套着件不属于他的衬衫,衣摆长度微妙。

一排纽扣零星扣了中间几颗,纤细的肩颈都在外面,隐约可见下身一点白色布料和被热气熏到微红的光洁胸膛。

他拿着一只吹风机赤脚走过来,随意抬起一条腿跪在床上递出吹风机:“楚洲,我手累得抬不起来,能不能帮我吹一下头发?”

那双盛满清冷的眼睛淡淡望过来,贺楚洲只觉大脑嗡地一声,一股热流顺着鼻腔绵绵流淌而下。

第60章

裴悉:“楚洲, 风有点热,可以把温度调低点吗?”

贺楚洲:“嗯。”

三花儿的肩膀好薄好瘦啊,看起来都要挂不住他的衬衫了……

裴悉:“还是热。”

贺楚洲:“唔。”

三花儿的皮肤好白啊, 身上跟脸上一样白,被热气都能熏红, 是不是他轻轻一用力就会留下痕迹……

裴悉:“右边耳朵上面都没吹到。”

贺楚洲:“喔。”

三花儿的腿好漂亮啊, 又长又直, 膝盖都是粉红色……

裴悉:“是右边。”

贺楚洲:“好。”

刚刚三花儿弯腰的时候领口垂下来了, 好像看到那两点也是粉红色……

“是右边不是左边。”

裴悉有些无奈,回身拉住贺楚洲的手腕抬起头:“你怎么……又流鼻血了?”

“?”

贺楚洲下意识摸了一把。

如梦初醒,在裴悉好整以暇的注视下,手忙脚乱再次直奔卫生间。

等他冷静好再次出来, 裴悉已经将电吹风收进了柜子,拉起被子躺好了。

贺楚洲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

好不容易止住,再来几次,他今晚保不齐就要被贫血送医了。

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上床, 放轻动作躺下,目不斜视坚决不往裴悉身上飘。

€€€€可是他管不住裴悉自己要往他怀里靠。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是同样的沐浴露味道,从裴悉身上传来的就会让他脑袋犯晕,呼吸加快。

一低头, 就会不由自主联想到这件衬衫以后还会被他穿在身上,跟着他堂而皇之去见朋友, 客户, 家人……

好消息, 没流鼻血了。

坏消息,血往身下某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奔腾了!

他几乎屏住呼吸不敢动, 生怕被裴悉发现,可好巧不巧,裴悉调整姿势时无意屈了下腿,膝盖不偏不倚擦过某处€€€€

布料突兀一阵€€€€摩擦。

裴悉视线暗下,挑了挑眉,无辜又疑惑看向蓦地翻身用力按住自己肩膀的贺楚洲:“哥哥,怎么了?”

贺楚洲紧咬牙切齿盯着他,粗重不稳的鼻息喷洒在他下颌,表情像是恨不得能把他原地生吞活剥:“裴心心,你故意的……”

裴悉镇定又茫然:“故意什么?”

贺楚洲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几经变换,最终妥协一般用力揉乱他的头发:“败给你了!”

说罢飞快翻身下床第三次奔进卫生间:“乖乖先睡,别等我。”

裴悉目送他的匆忙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听着里面很快传来的水声,弯了弯唇,拉起被子靠近旁边未散的热源闭上眼睛。

这可不算报复,顶多算是……扯平。

*

*

托某些睡前玩笑的福,贺楚洲几乎做了一晚上十八禁的梦,把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在梦里痛痛快快都做了一遍。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看见蹲在床边捣鼓充电线的裴悉,心头霎时涌起一阵莫名心虚。

“咳咳。”

他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启口依旧沙哑:“坏了还是怎么,要不要一会儿出去重新买一根?”

“不用,刚刚应该就是插头没插稳,现在能充上了。”

裴悉把充上电的手机放柜子上,转身伏在床边去摸贺楚洲的脸:“楚洲,你睡饱了吗?我很饿,但我不知道这里应该怎么叫餐。”

“饿了怎么不早叫醒我?我等下就打电话叫送餐€€€€”

贺楚洲话音一顿,意识到什么,大脑蓦地清醒:“裴心心?”

裴悉不明所以:“嗯?”

贺楚洲再次确认:“心心?”

裴悉:“我在,怎么了?”

贺楚洲迅速撑起上半身靠近裴悉,视线紧锁在他脸上,不遗漏他一丝一毫的表情:“我问你啊,知道这是哪里吗?”

裴悉茫然摇头:“不知道,我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不过说完很快就想到什么,皱了皱眉:“难道是你出差的地方?楚洲,你……真的趁我睡觉把我偷偷带出来了?”

OK,暗号对接成功。

贺楚洲确定面前这个是货真价实的裴三花没错了。

所以昨天那个……

其实是……?

????

我去!

三分钟后。

围观贺楚洲叫完送餐服务,裴三花心情愉悦地进了卫生间收拾。

并且很大度地没有计较某人偷偷拐带自己陪他出差的事。

贺楚洲坐在床上,把来龙去脉整理清楚。

百分百确认昨天的裴悉其实并没有失忆之后,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

难怪。

什么东方人在异国他乡的含蓄都是瞎编的。

古怪都是因为学不像,害羞是因为他是真的在觉得羞耻尴尬。

难怪。

能够条理那么清晰地帮他谈生意。

他还满心以为是把商业天赋刻在了骨子里,即使失忆了本能还在。

一想到昨天的限定版电子甜心,他就乐得停不下来。

可随着想起的东西越来愈多,笑着笑着,他就有点儿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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