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鱼拍了拍傅云青的肩膀:“让开,我去厕所。”
傅云青站起身,让开位置:“出门不是才去过?”
詹鱼:“尿频。”
走到教室门口,他顺手揽住其中一个人的脖子,压着声音笑道:“过来聊聊。”
男生看到是他,被吓了一跳,但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他走到走廊的角落。
“你们看傅云青干嘛?”詹鱼问。
他看得出来,这些人讨论的明显就是傅云青,虽然不是他,但看得他很烦。
男生嘿嘿笑了一声:“鱼哥,你肯定知道的吧?”
“知道什么?”
“就傅学霸高考后就要和一班那个刘麦结婚的事情啊。”男生想当然地以为詹鱼是知道的,毕竟外人消息再灵通也比不过自家人。
更何况詹鱼和傅云青住在学校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
詹鱼的脸一黑:“谁说的?”
之前还只是要联姻,现在都已经确定婚期了,要不要更离谱一点。
男生愣了下,不确定地说:“不是傅学霸说的吗?”
他也是听别人说的,所以下意识以为是傅云青说的,女孩子一般都比较害羞,总不能是刘麦说的吧。
詹鱼盯着他,男生被看得头皮发麻:“我说错了吗?”
“有句话你听过没?”
“什么?”男生有点懵。
“谣言止于活者,”詹鱼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男生:“……我懂我懂。”
这他妈谁敢不懂!
詹鱼点点头:“记得和你的好兄弟们澄清一下,不要再传播谣言了。”
男生哪里敢说不,连连点头。
回到教室,詹鱼想找某人麻烦,却发现刚刚还在座位上的傅云青竟然不见了。
詹鱼:?畏罪潜逃?
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呜呜地震了两下,他拿出来一看,是傅云青。
消息内容很简单,说回家一趟。
詹鱼啧了声,把手机塞回口袋。
算了,还是他去收拾烂摊子吧。
趁着还没上课,詹鱼直接就去了一班。
虽然他从来没去过一班,但他在扬城附中的知名度足以让一班的人立刻认出他,班上的人明显紧张起来。
“詹鱼怎么来我们班了?”
“找人?”
“没听说他和咱们班的人玩啊,不会是打人吧?”
一班的人窃窃私语,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往詹鱼那边看。
“喂,同学,”詹鱼随手拉住一个要进教室的学生,“把你们班的刘麦叫出来。”
那学生愣了下,认出来是他,连忙点头说好,就进去叫人了。
听到是叫刘麦,一班的学生齐齐扭头看向坐在中后排的女生。
刘麦也看到他了,只是没想到是来找自己的,感觉到四面八方的视线,手不自觉握了下,才站起身走出教室。
“有什么事情吗?”她问。
詹鱼看她一眼:“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告诉你,不要散播谣言,傅云青不会和你结婚。”
顿了下,他又说:“他有对象,你别骚扰他。”
这种谣言不会无缘无故传开,擒贼先擒王,直接从根源解决问题。
除了刘麦,詹鱼想不到还有谁会散播这种没有意义的谣言。
他们就站在教室门口,詹鱼也不藏着掖着,几个假装路过的学生听到了他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
骚扰?
刘麦被这个词噎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我们换个地方说。”
詹鱼双手插兜,没有要换地方的意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非要藏起来说,做人就要光明磊落。”
刘麦这么敢说,就应该做好被揭穿的准备。
刘麦差点吐血。
这都什么人啊,怎么一点风度都没有。
“我和傅云青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她不高兴地皱起眉。
詹鱼倚着墙,懒洋洋地说:“傅云青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见他要插手这件事,刘麦也干脆直说了:“刘家和詹家联姻,这是不争的事实。”
詹鱼瞥她一眼:“你们刘家混这么差了?需要牺牲自己的婚姻才能过日子。”
刘麦:“……这叫强强联手。”
“你们刘家洗脑水平不错,”詹鱼没兴致和她聊下去了,懒懒散散地要走,“傅云青和谁结婚是他的自由,但不会是为了联姻。”
除非是傅云青自己想要联姻,不然谁也不能操控他的婚姻。
“你就这么肯定傅云青不会选择联姻?”刘麦不甘心地说,“他想要继承詹氏这是最快最好的捷径。”
詹鱼回头看她,语气肯定地说:“也许别人会,但傅云青不会。”
在那个预知梦里,傅云青是单身,说明他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当上的首席执行官。
这个人,即便是有狗屎一样的家人,也已经能把自己的前半生过好,成为如今优秀的傅云青,没道理后半生就需要依靠别人。
刘麦顿时被梗住,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信心。
“是,傅云青很喜欢那个人,但那个人呢?她也这么喜欢傅云青,”刘麦问,“喜欢到能抗住詹家的压力吗?”
一旦詹家人查到了那个人,必然会全方面施压,年少轻狂的喜欢真的能抵挡得住吗?
詹鱼:“一般般喜欢吧。”
想了想,他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用词:“确实挺喜欢的。”
不止是喜欢接I吻。
如果心跳能表示喜欢程度的话,那应该是比一般般要更多一点,再多一点。
“那他对象知道自己成为傅云青的阻碍了吗?”赶在詹鱼走之前,她说了最后一句话,“如果没有她,这条路傅云青会走得轻松很多。”
她不指望詹鱼说什么好话,她只想詹鱼能把这句话传递给那个人,即便詹鱼不说,班上那些偷听的人也会传出去。
如果傅云青喜欢的人真的在三班,那迟早会知道。
詹鱼想了想:“这是他的人生,是不是阻碍应该是由他来定义,关你们什么事。”
而且明明是傅云青阻碍了他的铁血直男之路。
詹家别墅€€€€
傅云青抵达的时候,詹启梁已经等在了书房。
他从来不会在公司处理家事,完全贯彻了家丑不可外扬的理念。
别墅里的佣人都临时放了假,只剩下管家任叔等候在别墅门口。
“二少爷,先生在书房等您。”任叔有些担忧地说。
傅云青点点头,径直上楼,书房里只有詹启梁一个人,孙雨绵今天出去参加茶话会了,没有在家。
“詹先生。”傅云青走进书房,在书桌前站定。
詹启梁看向他,多年在商场驰骋的眼神格外锐利,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半路寻回的儿子:“这么久了还没适应?”
回家也有半年了,但从来没听他叫过一声父亲,或者爸爸。
被这样的视线打量,傅云青神色却很是平静,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抱歉。”
詹启梁皱了皱眉,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他今天把人叫回来有更重要的事情:“詹氏和刘家有一个很重要的合作,我希望你和刘家的小姐接触一下。”
他虽然没有直说,但意思已经表述地很明确了。
“孙女士应该转达过我的意思。”傅云青没什么情绪地说。
“你是因为不想联姻?”詹启梁观察着他的神色,试图看出什么,但傅云青出乎意料地掩藏地很好,一丝痕迹不露。
虽说只是两天时间,但詹启梁已经把傅云青身边的人都调查了一遍,没有找到疑似谈恋爱的人,所以他只能猜测这是傅云青拒绝联姻找的借口。
“可以这么理解。”傅云青没有挑明,如果可以,他还是不想詹鱼面临两难的境地。
“你应该清楚成为詹家人,享受的同时也需要承担义务。”詹启梁心平气和地说。
“我也可以不是詹家人。”傅云青的手垂在身侧,自然舒展,这样的对话他不是第一次经历。
上辈子,詹启梁说过同样的话,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你现在还年轻,”詹启梁笑了下,“以后你就会明白,和谁结婚都没什么差别。”
傅云青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要藏着宋小姐的照片?”
詹启梁脸色一变,差点站起身,最后硬生生克制住了:“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宋小姐?”
傅云青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有继续说。
他越是这样的态度,詹启梁越是怀疑,搭在扶手上的手背鼓起一根青筋。
是随口胡诌,还是早有准备,不,不会是胡诌,这么明确的姓氏,一定是掌握了什么消息。
傅云青微微侧眸,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他身后的书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