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非常规宫斗 第33章

  徒述斐不发一言的点头:这个道理他明白,说白了就是熟能生巧而已。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徒述斐的肌肉就算不使力也震颤个不停的时候,石光珠喊了停,白了站都站不稳的冯唐和贾赦一眼,态度温和的对徒述斐道:“殿下收了枪先别去洗漱,只围着院子抖手抖脚绕上几圈再去休息。”

  贾赦一听石光珠的话,就知道今天的练习结束了。等石光珠走了,他凑到了徒述斐的身边拉了拉正听话抖胳膊的徒述斐:“殿下你对自己可真狠啊!”

  “将来你要是因为手脚不麻利受了罪,那都是你今天不用心作的死。”徒述斐给了贾赦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语气特别冷淡。

  奉砚和捧墨跟在青莲后头出来,正好听到徒述斐的这句话。两个人笑嘻嘻的上前行礼:“殿下您别捉弄贾大爷了,参茶备好了,您些润润喉咙再说话如何?”

  “你们这是心疼贾赦了?”徒述斐听了,又在原地抖了一会儿胳膊,等四肢不再震颤了,才慢悠悠的进了屋里,披上了之前因为练武而脱下的袍子。

  “贾大爷是个厚道人,他可不是您这样的!”两个丫头嘴上说话,手下却没停,领着几个小丫头给徒述斐三人披衣服,上参茶。三下五除二就把刚才还有些不修边幅的三人打理得利利索索的。

  主仆几个正玩笑着,清华殿的内监石榴就来了。一进院子就碰上了给徒述斐三人收拾兵器的葡萄:“我说兄弟,咱们六殿下这就练上了?”

  “可不是!”葡萄让几个小内监抬着长枪到后头去了,自己迎了上去,“整整一个时辰,就一个动作。”说着,自己就比划了一下中平刺,然后又指向了之前被石光珠一枪扎破的阶砖,“看看,这是石大爷刺出来的,说是什么时候殿下也能做到,就算是差不多了!”

  好家伙!石榴看了一眼那平白少了一块的阶砖,以及周围呈放射状的裂纹,心下也是惊讶了一下:“石大爷手里的功夫又精进了啊!”看着可比在清华殿的时候更厉害了些。

  “老哥您来了就自己进去得了,弟弟我还要去找人来把这拾掇一下,没得让主子走路扎了脚!”葡萄对石榴告罪了一声,也不见外,自己就先带着人清理碎了的阶砖了。

  石榴看葡萄忙着了,就自己上了廊檐,站在门口对守门打帘的小宫女一笑。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让宫女进去通报,就听见屋里传来徒述斐的声音:“刚才听见你的声音了,你进来吧!”

  石榴这才应了一声“六殿下安好”,然后打起帘子进了屋里。

  屋子里,徒述斐正解散了头发,让青莲用干布巾擦拭头上的汗液呢!石榴进来给徒述斐行过了礼,看到了这幕就笑:“六殿下您也忒实在了,大正月里头寒天冻地的还出了一头的汗!”

  “有事说事!你以为我愿意啊?这可是本殿将来保命用的本事!”徒述斐一口饮尽了参茶,没好气的白了石榴一眼。

  石光珠正好走进来,听见徒述斐的这句话,嘴角就是一抽:都说了他的功夫是军阵杀敌的功夫!真要是想学保命功夫,找外头金吾卫的那两个好手才对呢!也就是徒述斐了,能大大咧咧的把糊弄人的事情张口就来,还一点都没有愧疚之心!

  石榴被徒述斐的眼刀子射了,也不气恼。这位殿下的性子他还是清楚的,自来在外人面前都是宽和的很,只和亲近的人才如此不忌讳。可见自己也是被六殿下信任的,自然没什么好不高兴的!

  “太子殿下说,二月里头,是六殿下您的生辰,打发奴才来问问您可想好要什么了?”

  “哪有这样的?让太子哥哥自己想去!”徒述斐心里一算,果然离自己的生辰也没几天了,又到了一年一度光明正大收礼的日子了!

  石榴就苦着脸装难过:“六殿下您可不能这样啊!咱可没法交代啊!”

  “你也别装,说说吧!太子哥哥可不会让你空着手来!”徒述斐还是很了解太子的,所以一听石榴装哭,就知道这是逗自己呢!

  石榴也不否认,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单子递了过去,自己也不用人让,就坐在了杌子上:“殿下让您在这里面挑。”

  “这是什么?”徒述斐看得眼花缭乱的,单子上既有田地农庄,又有作坊,还有几个铺子。

  “这是甄家那几房的。咱们殿下说,这些都是最后无主的,了不起最后被充公,不若交给六殿下您!”

  无主?是了,能仗着甄家的势力谋夺他人家产,少不得有些人家就被绝了根。这样一来,甄家的那几房倒了,这东西可不就成了无主的东西了?徒述斐想着,忽然觉得手里的这张纸甚至透出血腥味来,脸上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第61章

  “殿下?”石光珠只一思量, 就明白了徒述斐面色沉重的原因。只是这种事情,总也劝不过的,只能等本人自己想通。

  但石光珠心中还是对徒述斐的好感稍微提升了一些:身为皇子,身份贵重如斯还能保有怜悯之心, 也是殊为不易。

  徒述斐捏着手里的单子出了一会儿神, 之后叹了一口气, 才又定下心来细细观瞧手中的单子。待看到单子上有一座位于扬州左近的船厂, 徒述斐的呼吸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心脏也砰砰的直跳。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这船坊是一定要留着的, 只是不知是什么规格?你告诉太子哥哥, 就说让他手底下得用的人去跑一趟,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石榴笑眯眯的应了, 然后又继续说:“六殿下您也太和我们殿下见外了,只要个江南的坊子,太子殿下回去可要骂咱不上心了!您还是挑几个京里的铺子,直隶的也行不是?”

  “我挑了铺子,谁替我打理?还不是太子哥哥受累我光拿银子?你放心, 我不为难你, 只挑自己稀罕的。千金难买心头好, 太子哥哥不会因为我只挑自己喜欢的就怪你的!”徒述斐抖了一下手里的单子,最后指着一座直隶的瓷器作坊和一家布坊给石榴看。

  石榴记下了徒述斐看重的三个作坊,收了徒述斐送给太子的一匣子点心就告辞了。

  稍晚的时候石榴又过来一趟,送来了三个作坊的契纸, 连带还有些和作坊绑在一起的匠人的身契, 满满当当的有大半个匣子那么多。

  徒述斐看着那厚厚的一摞压在作坊地契、房契、户部转地方知府批准等契约下的卖身契后, 感叹着人命不值钱。只石光珠等确实见惯了这些的,对徒述斐的叹息不以为然。

  翌日, 徒述斐才刚起床,翊坤宫的内监吉祥也捧着一个匣子过来了。进来之后就给徒述斐行礼,奉上了匣子:“殿下,这是娘娘给您的。”

  话音才落,就有祁顺手底下的小内监也捧着匣子进来了。

  徒述斐还纳闷着,怎么一个个大早晨的都来送东西,待打开了匣子,才发现自己的母亲甄贵妃送了自己一个绸缎庄子,而圣人送的,则是一家专卖瓷器之类摆件的铺子。

  徒述斐捏着这两个铺子合计了半天,觉得自己明白圣人和甄贵妃的意思了:光有作坊没有铺子,你作坊里的东西怎么销出去?

  好吧,从这点来看,徒述斐的确是顾前不顾后了。可实际上他要这两个作坊的原因,是想要做些别的事情啊!不是为了产出啊!

  不过既然都把铺子给他了,那他也不能凉了父母的疼爱之心不是?徒述斐心里暗自欢喜白得了两个铺子,可嘴上还是什么都没解释,只收了匣子之后老老实实的谢恩。

  进了二月,再有几日就是徒述斐的生辰了。之前龙凤胎的百日也没有大办,许多想要亲近甄贵妃的人找不到由头,却正好趁着这次机会送些礼物拉拉关系了!

  甄贵妃是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委屈的,让人在撷芳殿徒述斐的小院子里摆了十几桌的流水席,好让徒述斐和撷芳殿里其他的宗室、伴读好好热闹一番。

  因为撷芳殿不属内宫范围,所以当日但凡有头脸能进宫的人家,都让自家的小辈去撷芳殿里讨上一杯水酒,而后送上寿礼,也算是和徒述斐拉近关系了。

  原本还有想要灌徒述斐酒的。平日里徒述斐不喝酒是出了名的!只是今天他是寿星,敬酒的人身后的长辈也是朝中有头脸的,徒述斐还真的不能不喝。

  最后还是太子端着酒杯替徒述斐解了围:“六弟向来不饮酒,开宴时敬诸位的那辈已是勉强了。这杯水酒,就让孤代六弟饮下便是。稍后众位,可要对孤手下留情啊!”

  太子的面子是不能不给的,没的招了储君的记恨。这件事也再一次刷新了众人对徒述斐在太子心中地位的重要性。

  寿星公不能饮酒,可是贾赦和冯唐这两个与徒述斐荣辱一体的伴读能喝啊!于是大批的人又都跑去给贾赦敬酒去了。等太子和几个已经出仕的同辈宗室说完话之后,就发现贾赦已经醉得找不着北了。

  别看冯唐平时听老实木讷的,其实饮酒、避酒的功夫早就属于鲜有人敌的水平了。贾赦就不一样了,虽然看起来机灵,其实就是个别人一劝就喝的笨蛋。

  太子让人把贾赦扶到花厅去,那里人少清静,加上之前一杯就上头的徒述斐也在那里,还真没有人敢不长眼的往里闯。

  徒述斐此时正因为喝了酒而坐在暖炕上傻乐呢,恰好贾赦也被石榴扶了进来,太子也随后而至。

  石榴扶着贾赦坐到了徒述斐的身边,给贾赦脱了靴子外袍,又另外拿了一条裘被给贾赦盖上之后,就退了出去。太子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贾赦,又看看只知道笑的徒述斐,觉得有点头疼了。

  贾赦喝了酒之后正浑身发热,虽然膝上盖着裘被,可还是觉得发冷。正好有个同样喝了酒之后的徒述斐在身边,脑子也不很清楚的贾赦就凑了过去,搂着徒述斐的胳膊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了徒述斐盖到胸口的裘被里。

  人埋进去了还不满意,继续把头往徒述斐和裘被之间钻,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屁股还露在外面,贾赦把自己的上半身和膝盖消退都塞进裘被里。

  而徒述斐呢,忽然发现肚子上多了一个热乎乎的大抱枕,虽然有点重,可也不觉得难受,反倒是很热乎舒适,也就顺势半压在了贾赦的上半身上。

  太子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太阳穴上的青筋开始跳动了。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也脱了靴子上了暖炕,蹲在这两个团成一团的孩子身前,一手一个的分开他们。

  只是贾赦和裘被缠的太紧,贾赦一被揪开,徒述斐身上的裘被也一起被掀走了!这让徒述斐很不满意。还好暖炕边上另有几床叠好的裘被,徒述斐索性也不去找贾赦身上还裹着的那条了,自力更生的从暖架上拽了一条过来,盖住自己之后,顺着暖炕滚到最边上靠墙的位置去了。

  徒述斐是滚到墙边上去了,可贾赦还被太子拽在手里呢!后领被拽住的贾赦身后还披着一条裘被,后背也不觉得多冷,只是前半面有点空落落冷飕飕的。正好太子还没松手,贾赦就顺着力道直接扑到太子的怀里了。

  要说贾赦,虽然这半年里因为和徒述斐一起坚持学习骑射,体格壮实了不少,个头也蹿高了一头,可和已经快要成年的太子相比,身高还是有差距的。他扑进太子怀里,其实就和一个大娃娃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太子觉得很别扭!他自小就不太常和别人亲近,因为储君的身份,无论是父皇还是外祖父外祖母,虽然心中对他十分关爱,可却不会对他如同大表哥张玉庭一般连亲带抱的。

  待他长大了一些,唯一比较亲近的也只有六弟小宝。小宝还小的时候,太子可是经常抱着徒述斐的,很是满足了一把太子有爱无处撒的憋屈心情。但是后来小宝长大了,虽然兄弟俩还是很亲近,可也不会互相动不动就抱在一起了!那不成样子啊!所以今天贾赦这么一抱,还真让太子有点不忍心、舍不得推开他。

  这样想着,太子搂着抱着自己的贾赦,也就慢慢坐到了暖炕上去。身下是暖烘烘的热炕,身上是个暖烘烘的贾赦,太子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发昏了,竟然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石榴进来的时候并没发出太大的声音,看到太子搂着一个人盖着裘被在暖炕上,还以为是六殿下呢!又看了一眼在墙边上的那位,也以为是贾赦呢!可正好徒述斐脸对着墙觉得呼吸困难就转了一个身,石榴看见徒述斐的正脸,又看看太子身上压着的那一坨看不到脸的人,抽了抽嘴角还是没说话,老老实实的关上门又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的几个人就都发出了绵长均匀的呼吸,睡着了。前院来的人也都不是没眼色的,而且大多数来赴宴的人都住在撷芳殿里,也不用巴巴的可这一天拉关系,热闹过后就都散了。

  徒述斐大概是睡了小半个时辰后清醒过来的。一张开眼睛,就看见太子搂着贾赦睡得正香呢!

  原本徒述斐还想过去作弄作弄太子,只是凑近了之后才发现,太子的眼眶底下还带着些微的乌青,很显然是睡眠不足导致的。

  虽然不知道太子每日里在六部到底忙些什么,但徒述斐也清楚,顶着上面各部尚书两朝元老的名头,太子就算再如何才智机敏,恐怕也会有人下绊子。这才大半年的时光,太子的眼底才有了这明显的痕迹!平时还看不出来,太子这一睡下,徒述斐看得是一清二楚。

  这样一来,徒述斐也下不去手作弄人了,没的搅了太子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的时光。他蹑手蹑脚的下了暖炕,自己够到靴子穿上,又踮着脚出去关上了房门才松了一口气。

  “六殿下,殿下如何了?”石榴看徒述斐出来了,弯着身子问动作终于大方起来的徒述斐。

  “太子哥还睡着呢!”徒述斐摆摆手想了一下,然后又招手示意石榴过来。

  石榴自然不敢不来,跟着徒述斐到了离花厅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就听见徒述斐问道:“太子哥哥最近在哪一部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累?之前在户部和礼部的时候也不见太子哥哥这样。”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石榴也没遮掩着,直接就回答了徒述斐:“咱们殿下在工部呢。”

第62章

  “工部?”应该不会有人不开眼到给储君小鞋穿吧?圣人的眼睛可不是瞎的, 花了好几年梳理的六部里要是有人做了这种缺心眼的事儿,他肯定不能干看着!

  就算是想要磨练太子,估计也会秋后算账的。能坐到京中六部位置的官员,真的有这种不开眼的人吗?

  石榴摇头, “殿下的病是心病。早在之前户部的时候, 殿下就越来越晚睡。如今虽然被咱们这些奴才们求着早早去睡了, 也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奴才们看着心疼, 可也没办法啊!”

  “太子哥哥到底因为什么事情烦心,你就没问问?”徒述斐看石榴弯着腰和自己说话累得慌, 就引着石榴去了厢房, 待石榴坐下来才又问道。

  “六殿下,咱要是知道, 能不告诉你吗?”六皇子殿下可是自小就聪明,说不得真能帮上些忙呢!

  最后徒述斐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让石榴喝了姜茶暖了身子之后走了。

  其实太子因为什么落下了心病徒述斐能猜出来,无怪乎就是在接触了六部之后,发现掣肘颇多之类的事情罢了。只是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 徒述斐也不打算一口吃成胖子!

  不过, 太子要是想要改变现状, 想要自上而下的改革,恐怕首先就要面临自己身份上的制约这个问题€€€€上头压着圣人呢!

  朝中的利益集团也是成百上千年来就形成的模式,要是不经历一次彻底的摧毁,想要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动手, 恐怕首先就要面临这些人的倒戈反水。到时候别说是储君了, 就算是圣人, 也有可能被这些人赶下台去!

  既然无法在一个成行的体制里进行改变,徒述斐揣着手, 也不在意自己已经在暖炕上被揉得皱巴巴的衣裳是不是和他一直以来的形象不符,就这么坐着出神:既然没法在朝中改革,那就索性另立一支!

  不过嘛……做事总是需要人的,不光是人,还有钱!徒述斐的心思又飞到了自己刚得来的几个铺子作坊上去了。想到就在直隶的几个作坊,徒述斐的心火热了起来,开始计算以后这些铺子会带给自己多大的利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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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述斐生辰那天,太子要比贾赦清醒得快得多!毕竟一个只是身体疲乏小憩一会儿,一个确实因为醉酒而不省人事了。

  生辰之后,天气转暖,弘文馆和校场的课程都先后恢复了起来。如今徒述斐跟着石光珠练枪,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可才半个月下来,就发现自己的臂力有轻微的增加。

  又到了休沐日,到了晚间徒述斐就打发着贾赦和冯唐回家去了。自己去翊坤宫处和还不会翻身的弟弟妹妹们交流了一下情感,徒述斐就和甄贵妃交代了自己要去直隶上作坊里看看的要求。

  “带好了人,别丢三落四的。让青莲都给你打点好,别觉得自己如何就光棍的飘着去了!”甄贵妃发现,自从去了一趟小汤山的庄子之后,儿子的心就野了,总想着往外跑。

  也是,这四四方方的宫闱之中,又有什么趣味呢?还是外面更能吸引小孩子吧!甄贵妃带着包容的如此想道。徒述斐自小有分寸,从不做出格的事情,她还担心这孩子死板了呢!如今有心思往外跑了,倒是更比过去闷在屋子里让她觉得放心些。

  徒述斐得了甄贵妃的同意,乐呵呵的跑了。第二天一早宫门才开,就乘着马车又带着一队人去直隶了。他也不管别人怎么想的,首先就去了烧瓷的作坊。

  其实这作坊也就是选址还算靠谱。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这一代倒是有不少的高质瓷土,少说烧上几十年没有什么问题!如今作坊几番易主,瓷土也逐渐消耗殆尽,这作坊除了开始限制出窑的数量以外,就只能往精巧的方向上走了。

  徒述斐到作坊看了看,是个靠着山建的作坊,瓷土所在的地方也被挖得成了一汪湖水。四周也没有什么农田,草木也不很茂盛。

  见了作坊如今的大管事,徒述斐也不废话,只开口问道:“若是给你们配方,你们能烧制琉璃吗?”

  大管事就愣了,脸上变颜变色的,然后叹了口气:“东家,恐怕咱们烧不出来。”

  这样的表情,明显是里面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啊!徒述斐耐着性子,也不说话,就只用手指在面前的桌子上缓慢的敲击着,形成一种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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