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科举文当皇帝 第58章

“不要再写了,已经很明了了,想要查出他们的行踪并不难!将这丸药含在嘴里不要吞咽让它自个化下去。”郑一清赶紧找出一颗保命药丸放进男人嘴里。

清凉的药慢慢融化,男人似乎渐渐有有了些力气。

他坚持抬起手还要写什么。

郑一清也并不阻止他。

安国公府,玄十六!

京兆府。

“方大人呢?方大人不是说要给我们傅家一个满意地说法吗?这美食节不过是封了那条巷子,倒是照常办着,我瞧着真真是心寒啊,方大人他人呢?!”安氏重重地拍着京兆府的桌子。

不过一夜,原本极好说话的傅岭也面色难看。

今日还多了不少勋贵和与傅家有渊源的人家前来,其中没有俞尚书和安国公的指使,蔡合觉得自己能立马投了护城河!

“方大人?方大人查了一夜的案子,他本就不必负责美食节,来去并不是臣能左右的,今日有人来说皇庄上的种子有了些问题,他便赶回去了。各位京兆府正在彻查此事,还请诸位给本官一些时日。”

美食节还是照常办着,安国公府公子在美食节上死了这事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今日京城街头巷尾都知晓了。

那条发现小公子尸体的街道自然封了起来。

旁的地方却是照常开。

虽说有不少人为安国公府抱不平,还觉得那条街上不太平,晦气。

但到底是贵人间的事,市井小民中自然也有不少喜欢看热闹的,这贵人的热闹可是不多见啊,幸灾乐祸者也大有人在,倒也还算好控制。

只是到了朝堂上,他们京兆府和禁军,以及提出美食节的方大人,实在不占理啊。

别说安国公如今还病着呢,他若是一直重病,那这罪责不还是落在他们身上?

俞尚书和安国公打的好主意,将他们三方都要拉下水不成?

如今便是这些勋贵和重臣过来,蔡合虽然心中暗骂离开的方长鸣,面上却只是讨好着笑。

“查案也不是一蹴而就,各位息怒啊。”蔡合不厌其烦地说道。

“息怒?!好一个息怒!若是死的是你的孩儿,你如今还能说息怒吗?”安氏指着蔡合的鼻子说。

这次傅岭并没有拦着妻子,反而冷冷的地说:“原想着蔡大人和方大人能给我等一个说法,如今看来,蔡大人和方大人并不把我等放在心上。你们如此怠慢,我们便是闹到陛下面前也得说个明白。”

蔡合心中一惊气得只想骂娘,你们本来就是想闹吧?

咱就说啊,你真要是想要本官去查案子,你倒是放本官走啊!

方大人!你最好别让抓住!

“奴才实在没想到还有小吏敢偷土豆苗啊!方大人请您明察啊!”

方长鸣摆了摆手。

“拖下去。”

赵兴看着公子冷着脸处理几人,公子这装得是越来越像了,若不是自己知道内情,还真以为公子生气了。

公子早就发现有人收了外头的银钱,手脚不干净,却不说,非要等到美食节的时候用。

说是若是美食节出了事,就让自己拿着这个借口把他从外头叫回来。

等事情处理好了,赵兴才敢压低声音问:“公子?”

方长鸣摇摇头,他袖中放着一张纸条,是镇北王妃亲手写的,镇北王府上的仆从偷偷传给了季连惠,季连惠又将纸条给了在美食节上查看各处的方长鸣。

竟然真的有人活下来了!

白老师真是料事如神啊!

果然白老师的进步非常快,恍惚迷茫也是暂时的。

要不是他坚持要救,自己都忽略这一点了,唉,勾心斗角的事弄得太多,连最直接的东西都给忘了。

不过现在有蔡合和唐丞相撑着,他们倒是有足够的时间去操作,自己也不算做白工。

方长鸣在心中给白老师吹了亿点点彩虹屁。

接到这纸条,方长鸣还以为自己要费上一些功夫才能查出眉目,结果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甚至不用到户部寻找,京兆府上竟然有个来自雍州府的原伯环!

两个时辰后。

“原秀才有人找你,说是你的大哥的友人。”王大山快步走过来笑着说道,“不对啊,原秀才你有大哥吗?”

“我兄长?!他真说了他是我兄长的友人?!”

第36章

“是啊, 我听得真真的,说来原秀才你家中不是只你一根独苗吗?”至于那位体弱的原娘子,早就被王大山抛到他脑后了, 女子怎么能算香火呢?

再说了,王大山也识得几个字,伯仲叔季。

原伯环,这名字怎么听都像是给长子起的名啊。

“我……说不准是找错人了, 我去问问。”原伯环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将身上的担子托付给大柳村的人,他匆匆忙忙地往外走, 一边走着一边整理身上的泥。

可他全身上下都是泥巴,怎么整理都整理不干净。

吴瑞卿没想到见到的会是这么一个灰头土脸的人。

按照方长鸣所说原伯环应当是个秀才。

方长鸣倒是想亲自来见这人, 只是方长鸣那张脸太惹人眼了,朝廷大小官员怕是都觉得眼熟。

倒是来了京城之后便一直在养病的吴瑞卿没什么人能认出,吴瑞卿入京的时候身上没一处好地方, 和现在的他也很不同。

他便躲在方长鸣入京的马车里偷偷找到京城中,带上镇北王府准备好的人手,又装作从美食节出来的商户大摇大摆地出城。

镇北王府将消息透漏给方长鸣, 一来是他们的人不好直接出京城, 容易引起旁人怀疑。

二来他们也不准备把人抓回去, 带到玄十六面前,逼他说出实情,那人如今只剩下两口气了, 别一刺激就没了,吴瑞卿过来更多是打探消息和护着这一家人。

三来则是镇北王府在文臣中没有根基, 想要不动声色查户籍实在太难了,更别说户部到底是俞尚书的地盘, 方长鸣就不同了,这段时日六部吵得热闹,方长鸣可结交了不少人,而且从京兆府入手也能查找。

吴瑞卿特意做了装扮,平日他只是一身青衫,今日却穿了丝绸带了马车,一副富商打扮,本朝对商户虽然有限制,但只需要避讳少数几种颜色的布料和饰品便可,并不严苛。

“可寻到你了,前儿我还想呢,说不准是找错人了,你怎的用了你大哥的名?我还当要辜负你兄长的嘱托呢。”吴瑞卿开口便问,语气还带了些京外的口音,听着更像是个趁美食节入京看热闹的人。

“你真是我大哥的好友?”原伯环一听到吴瑞卿的话,他心中已经从半信半疑变成了信了八分。

剩下的两分则是,他们好容易才从人牙子的亲戚那边打听出来,大哥是被卖到了京城贵人那儿,还说不让他们同外人说,那贵人不好得罪。

既然如此兄长是怎么认识这位外地商户的?

“我当然是你兄长的好友,他替主家办事我们便有了交情,他不便出来,听说有个叫原伯环的秀才,这才托这几日在京城的我来看看。”吴瑞卿将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原家搬到了京城,他们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没有轻举妄动。

更多的方大人也没来得及查证。

这说辞还是方大人一拍脑袋想的,说的越含糊越神秘,这位原秀才说不定更容易相信。

“原是如此,我就知道兄长定然被什么事绊住了。”原秀才几乎是脱口而出。

吴瑞卿暗自咋舌,方大人料得真准。

“这里人这么多,有些话不好说,不如到车上说。”吴瑞卿指了指自己的马车。

原伯环这一次没有犹豫,只是他这身上……

“无碍的,我还是个白身呢,叫我颜五就是。”这话真不假,吴瑞卿身上没有任何功名。

“颜公子说笑了。”

两人上了马车。

“我这边有你兄长托我给你的种子,是他靠军功换来的,你们只管拿去用。”等原伯环上了车,吴瑞卿就拿出了一包土豆,只有方长鸣才知道具体目前的良种储备有多少,赵朗月那边又种出来多少,想要分出一些来用并不难。

“这是用军功换来的?我兄长不是被卖到贵人家里当奴仆吗?”原伯坏双眼瞪大,军功?为何如此说。

“你兄长运气不差,入了镇北王府,镇北王府的仆从到了年纪,大多都是要让他们选是否乐意去北疆的。”吴瑞卿这话说的还真不是没有依据,镇北王府的奴仆想要从军,季家确实支持。

他们季家血脉太过单薄,有不乐意跟武勋结亲,不培养亲兵和近仆,实在没法维持如今的局面。

吴瑞卿这么说似乎很有道理。

“是吗?真是镇北王家?”原伯环抬头直直看向吴瑞卿。

吴瑞卿看他这反应叹了口气:“你可以同爹娘妹子说这个。”

此人果然有几分机灵,方大人特地嘱咐过他,先说个善意的谎言卖出些破绽,被戳破那就再说实话。

只不过不论原伯环多机灵,到底都在方大人意料之中。

“不是?那是?”原伯坏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吴瑞卿沉重地说:“你可知道,昨日京中美食节,出了一档子事?”

“安国公家的小公子遇害。”原伯环的脸微微抽搐,他猜到了一种可能,只是不愿意相信。

怎么可能呢?听爹娘说他兄长天生心善,虽然那时候他和小妹刚刚出生,没有记忆,可是这些年来,爹娘同他们说的都是大哥如何孝顺、心善、聪颖。

不……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呢。

“颜公子,有事请您直说。”

“京兆府抓了人,他们却自尽了,看那手法像是某些贵人专门培养的死士。”吴瑞卿干脆的打破了原伯环最后的希望,“其中有一人被救了回来,他说,他家中有爹娘弟妹,他托我们查查你们是否还活着。”

雍州是陪都,也是繁华之地。

二十一年前的蝗灾甚至波及到了京城,吴瑞卿那时候虽然年纪很小,但多少也有些印象。

按理说,为防止京城骚乱,先帝便是再荒唐也知道拨出粮食银钱救灾。

大齐又有慈孤院,原家能供养出原老秀才,家有薄产,应当不至于走到卖儿卖女的地步才对。

看来那银钱不是被贪污了,便是其中有了什么纰漏,当时治灾的可就是安国公傅清晏!

“不、不,你是骗我的是吗?”原伯环紧紧握紧双拳艰难地问道。

“你心中应当有答案,不然也不会戳破我的谎话。”吴瑞卿无奈地说。

马车中手上缺一根小拇指的老仆,时刻准备按住将要发怒的原伯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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