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小皇帝总想标记我 第61章

破了条口子,有点烫,似乎还有点肿。

谢让:“……”

不想活了。

“谢大人,您醒了吗?”似是听见屋内的动静,盛安在外头敲了敲门。

谢让连忙放下床边的幔帐,才道:“进来吧。”

小太监小心翼翼推开门,看见那挡得严严实实的幔帐,似乎有些诧异。但他没说什么,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床边的小榻上,低声道:“奴才给大人熬了些清火醒神的醒酒茶,大人先喝点吧。”

“醒酒茶?”谢让偏了偏头,“我昨天……”

“谢大人不记得了?”盛安道,“昨儿大人喝多了,是陛下送您回来的。奴才吓了一跳,太医说过不让大人喝酒的,陛下看上去好生气。”

谢让试探地问:“送回来之后呢,陛下他……就走了吗?”

盛安:“没呢,陛下不让奴才们伺候,亲自带大人去沐浴,又近身伺候了大半宿,快天亮才离开的。”

谢让:“……”

看来真的不是梦了。

谢让拉过被子,挡住了头。

“陛下走前吩咐了,让谢大人醒来后先喝点醒酒茶,等您休息好了,他再来看您。”盛安继续道。

这倒不是宇文越往常的行事风格。

以那小混蛋的性子,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怎么会放弃今早能欣赏谢让窘迫模样的机会。必定会坚持留在这里,等到谢让醒来,再调侃他几句才是。

竟然会天亮前就离开。

难道真转性了?

谢让在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但并未深究。

现在的他,也没心情深究这些。

谢让在心中叹气,将被子拉下来点,道:“派人去礼部说一声,我今日告病。”

盛安:“那今日与西域使臣的商谈……”

“暂停吧。”

除了游说他去月氏以外,穆多尔在贸易上也提出了一些要求。虽然宇文越早将事情全权交由他处理,但这么大的事,谢让应当与对方商量才是。

原本昨天就该商量的,谁知道会出那样的事。

谢让又想叹气了,吩咐道:“告病期间,谁也不见,下去吧。”

小太监领命走了,房门被重新合上,谢让翻了个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

谢让直接告病了三日。

三日内,他没有踏出寝宫半步,也没让任何人近过身。就连宫人进来传膳,都只能隔着屏风,看见帝师大人坐在内室的影子。

至于当今圣上,不知是不是猜到谢让还没消气,最初的一整天,他都没有来过昭仁殿。

是直到第二日上午,才出现在了昭仁殿外。

结果自然是吃了闭门羹。

但宇文越并未放弃。当今圣上恢复了以往缠人的态度,蹲在门口又是讨好又是道歉,甚至将要处理的事务都搬来了昭仁殿外。

谢让与他僵持了两天,终于忍无可忍,在第三日晚间把人放了进来。

踏入昭仁殿时,殿内正在传膳。

小太监挨个将每道菜试过毒,正要询问是否需要留下侍奉,就被宇文越挥手打发走了。

殿门被重新合上,宇文越绕过屏风,走进内室。

谢让坐在桌边看书。

“难怪这么多天都不让人见。”宇文越一见他就笑起来,撑着桌面弯下腰来,伸手就要去碰他唇角,“都多久了,竟然还没好。”

啪€€€€

谢让一把将那不老实的爪子拍开。

告病三日,真不是因为生气或羞恼之类的原因。虽然最初的确有这样的缘由,但他毕竟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小坤君,与宇文越这般亲近也不是头一回。

何况,那日他们并未没做到最后。

归根结底,还是宇文越在他唇上咬得太狠了。

谢让身体不好,唇色本就比常人白一些。整整三天,唇上那小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连着一片都微微泛红,任谁都能看出发生过什么。

谢让就是想出门也没办法。

“我知错了。”宇文越勉力压着嘴角,诚恳道歉,“下回一定注意,不会再弄伤老师。”

谢让瞪他:“你还想有下次?”

宇文越竟露出了无辜的神情:“不可以吗?可老师明明很喜欢……”

谢让往日服了太多滋补药材,那望海阁的酒对他的效用堪比春.药。宇文越最初只是想帮他简单纾解,谁知到最后,口舌都用上,伺候了足足三回,才让他完全平复下来。

宇文越这辈子都没这么伺候过人,一夜过去累得够呛。

但收获也是有的。

因为他发现,谢让其实不讨厌这些。

相反,他是喜欢,甚至是享受的。

啪€€€€

谢让把书狠狠摔在桌面上。

宇文越连忙收敛神情,不再乱想下去。

谢让不想与他再说这些,点了点放在桌上的一封书函:“这是穆多尔那日向我提出的要求,我重新整理过了,你看看吧。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发去礼部。”

“老师做的决定,怎么会有问题。”宇文越重新笑起来,“这些都听老师的,不必看了,先用膳。”

他上前要扶谢让,谢让没让他碰,轻轻撩了把散落在胸前的长发,起身就往外走。

宇文越神情却是一僵,站在原地没急着动。

注意到他的异样,谢让回头问:“怎么了?”

“没事,就来。”宇文越若无其事笑了笑,抬步跟上来。

谢让偏了偏头,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但宇文越什么也没说,只是与他一道落座,还如以往那样,殷切地给他盛汤夹菜。

宇文越在照顾他时总是这般无微不至,若是半年以前,谢让还能以对方孝顺,或出于误将他当做坤君标记,等等原因说服自己。

可相处这么久,对方是什么心思,谢让再清楚不过。

宇文越喜欢他。

不管那份喜欢最初是因什么而起,至少直到现在为止,那份感情并未在谢让的冷淡,与时间的冲刷下淡去。

那么……他自己呢?

谢让垂下眼,捏着汤匙在碗中搅了搅。

信香的影响是相互的,就算他从未真正意义上闻到过任何信香的味道,但仍然不可避免的,被那所谓的临时标记影响过。

这些,谢让从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了。

他不排斥与宇文越接触,许久不见后会心生挂念,在他身旁会感到安心和放松。

尚且年轻的小皇帝分不清这些究竟是感情,还是来自信香的影响,但谢让是分得清的。

那时的他,与宇文越甚至没有相认,这些情感不可能是出于爱。

至于现在……

也不可能的。

宇文越是他的学生。

他可以留在他身边,可以迁就他,顺从他,甚至献身为他解毒。

但不可以爱他。

身旁传来一声轻响,是勺子砸落到了碗中。谢让被从思绪中拉出,抬起头,却见宇文越豁然站起身。

“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不能陪老师了。”宇文越没有看他,简单说了这么一句,便要离开。

“你……”谢让下意识想去拉他,却只碰到了对方的指尖。

宇文越的指尖从谢让掌心划过,后者没有看他,自顾自绕过桌案,往门外走去。

少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谢让眉宇蹙森*晚*整*理起,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宇文越的手,很烫。

第47章 (修)

接下来一整天, 谢让都没见到宇文越。

就连派人去他寝宫打听,得到的回应都是,圣上有重要事务要处理,暂时不见任何人。

从谢让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 还是头一回吃到宇文越的闭门羹。

但宇文越铁了心不见任何人, 谢让也无可奈何。

翌日, 与西域使臣的商谈还要继续。

谢让此前已将穆多尔的要求转达给了负责商谈的大臣,众臣虽有些疑惑, 不知为何陛下忽然改了主意,但仍依照信函所示, 在商谈中适时让了步。

这回,穆多尔总算没再反对。

商谈进行得很顺利, 但两国贸易, 有太多需要考虑的关节。待一项一项商定完毕, 已经是三天后的事。

这日午后, 谢让乘御辇来到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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