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大哥、二哥还没来,不然见到他这个样子又该嫌弃了。
敷过冰,眼和脸都好多了,不细看也看不出哭过。
“好久没见家里人,想四哥了……”
郑仪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莫了无可奈何最后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原本该是锦衣玉食、顺顺当当一辈子的,只是可惜阴差阳错进了宫。
两人正说这话,大哥、二哥说好话也来了。
大哥常年板着脸,二哥开朗爱笑,两人站在一起就像两个极端的季节硬生生被人安排到了一块。
“大哥、二哥!” 程幼笑着迎上前。
大哥微微点了点头,站在一旁不苟言笑,二哥则是亲亲热热叫着他小名,又掐了几把他软乎乎的脸说他气色不错,脸上的肉也比以前多了。
程幼怕他毛手毛脚碰到自己肚子,抢回自己的脸便不着痕迹地离他远些。
作者有话说:
小可耐们,节日快乐(><)
第18章 我想要的不多
“恭喜二哥!”
听到二哥好事将近,程幼惊了一下,但看着二哥得意的神色也是真心实意替他高兴。
这一世好像与上一世有些不同,二哥怎么会婚期提前?
“呐,你二嫂给你的礼物,宫里不方便送,我就随身带来了。”
“二哥好心急,还没过门呢,就忙着让我改口喊二嫂了。”程幼笑着接过礼物,还不忘打趣他二哥。
“反正早晚都是我们程家的人,我这是让你们早喊人早适应。”
升官娶妻,双喜临门。
正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大哥也因着欢喜的气氛,微微含笑。
兄弟四人,坐着聊了许久,欢笑声一直不间断。
直到天色渐晚,大哥说要走了,程幼才意识到已经过了许久。
三人离去后,太后宫里的卦善来传话,让他过去用膳食。
没去前原以为只是小宴,到了之后才知,原来方书漪和李牧首都在。
太后坐在首位,方书漪坐在其近旁,另一旁坐着李牧首,程幼入了殿也不知如何落坐。
正犹豫着突然听后面传来两道脚步声往后看去,却发现是两个讨人厌的,又连忙转回脸。
反倒是刚入殿的方康见他这样,笑意更浓,并肩而来的齐璃倒依旧是披着谦谦君子皮的模样。
转回身时,不经意看见娴雅端庄方书涟,一瞬间不上不下,程幼又梗在了原地。
这顿饭怕是得噎食。
“姑母”齐璃朝着太后,颔首行礼,跟着的方康也规规矩矩按仪行礼。
“嗯”太后淡淡应声,便让二人落座,转眼间程幼还站着,便招手让他到近前坐到左手边。
落座后,正对着的便是李牧首,而李牧首的旁边便是方书漪。
不得不说单这样看着两人还是很般配的,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他……确实够多余。
怎么上一世就没想通呢?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但好在有太后镇着,也没人太为难他。
用过膳食,方书漪被太后留宿,李牧首也就没急着走。
待久了怪碍人眼的,没等李牧首开口说什么,程幼便格外乖顺地告退。
他走后方康、齐璃也不便再呆着,都一并退下了。
今晚夜色格外好,天空墨蓝浓重,越发显得明月皎洁,程幼掀开撵轿的纱帘,望着星空久久失神。
荷绿跟在旁边误以为他是伤心,便悄悄跟紧,挑些有趣的事说给他听。
“前两日我去花房挑花,正巧碰到小太监被他师傅训斥,那小太监瘦瘦小小看着怪可怜,我便想着上前说两句话拦下,想说孩子还小不懂事”
“谁知道我这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小太监都笑了,说‘荷绿姑姑,孩子他今年都弱冠了,今天是有起晚了误了浇花的时辰才被师傅责骂,姑姑莫心疼。’”
“听了他们这话,我心里闹了个大红脸,看着那地上跪着的小太监只能面上只故作镇定,当时也不知道想怎么又添了一句€€€€‘是长得显嫩。’”
“我这话刚一说完,一院子的小太监连着跪着的那个都笑了。”
程幼被被她逗乐了“我说你最近怎么也不去花房拿花了。”
见程幼笑了,荷绿心里松快不少。
主仆二人一路有说有笑,等回到宫,便见桂嬷嬷拿着披风在门口候着。
“正要遣人去给君送披风,倒没想回来得这样快。”桂嬷嬷笑意融融。
€€€€
洗漱过后,还没躺一会,程幼就觉得饿得慌,也没多想便唤人入殿。
桂嬷嬷和荷绿原以为是怎么了,都连忙掀帘子进殿。
程幼穿着绸制寝衣,长发披在身后蜿蜒入河流,腿上盖着毯子坐在床上,像一朵在暗夜缓缓盛开的洁白睡莲。
不惊心动魄,如一缕幽香沁人心脾。
“阿嬷,我有点饿。”
桂嬷嬷松了口气,将荷绿留下笑着去备吃食。
“君最近胃口比以往好了不少。”说着荷绿拿了一件墨绿色绵软披风。
程幼将披风披在身上,便坐到床下的小案几旁,等着吃饭。
“嗯”程幼笑了笑。
肚子里还有一个,自然比之前吃得多,另外就是他最近也在找太医好好调理身体,可不想这一世生孩子还是九死一生,搭进去半条命。
夜宵准备得很快,没一会桂嬷嬷便领着小太监端了进来。
虾肉混沌、糯粉丸子、胭脂鹅脯……
菜式不多,但是都格外精致可口,他的吃食在宫里算是最好的,即便是李牧首也不会比他的吃食更精细。
吃得差不多,程幼便让把剩下的菜撤下。
“君,今日是不是难过?”桂嬷嬷试探性地问。
程幼摸着肚子消食的动作一顿,不明所以地看着一脸关切的桂嬷嬷和荷绿。
“没、没呀,怎么会这样问?”
“不难过?”荷绿下意识地讶异重复“我……以为”
“你以为我今人见到方书涟会难过,所以今天回宫时你说笑话是为了让我开心?”
“嗯”荷绿诚恳地点了点头。
程幼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从前的从前可能会。
“没有”程幼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暖意。
翌日
程幼刚从太后宫里出来便迎面撞上一身劲装的方康。
“你去哪里?”
见他转身就走,方康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人往自己跟前带。
“……疼!”
“方康!”程幼被他攥得脸发白,连忙抽回自己的手。
方康被他突然一喊,下意识就松开了手。
他在军营待了一年多,平常相处的都是些皮糙肉厚的武将,刚刚手下也没什么轻重,现在看着程幼瞬间红了的手腕才发觉自己刚刚手劲确实大了。
“……去书房”程幼揉着手腕冷声道。
“你过去干什么?”
“自然是有事”手腕疼得厉害,程幼自然也给他什么好脸色。
他眼里的情绪不加收敛,方康原本还想什么,不知为什么最后反倒勾着唇莫名笑了笑。
书房外
“君”书房外候着的小侍卫由责,见程幼来连忙拱手行礼。
“嗯,陛下可在书房?”
“在的”
“那烦请你通报一声……”
由责听他这么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陛下吩咐了,您来书房不必通报的,君且入内。”
程幼愣了一下,浅笑颔首。
第19章 月亮是冷的
书房分内外三阁,入了次阁程幼掀帘子的动作便顿在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