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帝和病弱的他 第22章

“你喜欢孩子吗?”

“嗯?”李牧首没想到他会问这,虽然疑惑但在程幼殷切的目光下还是如实回答“还好……”

有没有孩子对他来说无所谓,但是大夏需要储君,这也是为什么他娶方书漪的原因之一。

“你想一下嘛”程幼觉得他在敷衍,有些不满意“性子像你,但长得小小的、白白嫩嫩的、会叫你父皇的……”

会叫我爹爹,但后面这句程幼没说。

怀里的人眼尾微微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明明是勾人的模样,偏偏眼底又满是星星,潋滟又明亮。

“还是不要像我的好……”看着怀里的人,李牧首思量片刻道。

听了他的回答,程幼想想也是。

如果上辈显儿和他的性子没有那么像的话,说不到还能有个好结局。

“你想要孩子?”说着李牧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程幼正想着事被他这突然一问吓了跳,反应过来笑着贴近他耳畔软着声音说“想给夫君生……”

烟花像在脑子炸开一样,绚烂热烈直冲心底,李牧首的眼神瞬间灼热,如有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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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睡了……”李牧首起身吹灭帘外的烛火,将躲在墙边的人一把拉到胯下。

“我不闹了……”

“真的困了,你明天不是还有事呢吗?”

然李牧首不为所动,一如往常冷着脸问“用上面,还是下面?”

“都不要!”程幼红着脸推人。

“乖,声音小点……”李牧首一边帮他解着衣裳,一边亲着人安抚。

次日,一觉醒来,日上三竿。

程幼醒来,看着床顶转了转眼睛,不知道想到什么,片刻又猛地将脸埋进被褥里。

另一边

破败的寺庙里,李牧首如身长立。

“主子”报信的暗卫,禀剑行礼。

“查到了?”

“查到了,当年胡羌国邵将军确实与旧部的韩该有私交。”

“东西”李牧首言简意赅。

另一个一直未开口的探子将一玉印奉上后,又低着头退回静待吩咐。

就这一小小玉印,至使当年北伐之战大夏惨败而归,无数将士身埋他乡。

“帝京有暗鬼……”李牧首看着手中玉印,面容冷冽。

“是”

暗卫并不惊叹于李牧首洞察力,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只听得懂命令,似乎没有正常人的情绪。

“带的人呢?”将玉印收好,李牧首转头问。

“在外头”

片刻,一个衣着华贵的地方官被带入。

李牧首隔着竹帘,看着惊恐不定的人,眼里没有丝毫情绪。

带来的人叫康封,勾邑的二把手,有才但太贪。

如果是普通的贪李牧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能也就过去了,但此人饿虎饥鹰如今竟以官身私下贩卖稚子幼童。

敛财私通各州……

一旁的暗卫看着抖得不成样子的康封如同在看死人,他确实已是“死人”,因为李牧首是“阎王”。

少时

李牧首踩着一地的血走跨出院门,淡淡吩咐“过两日我回京后,将韩封抄家,均不判死罪,其近属亲眷充为奴或流放……”

对有些人来说死真的太便宜了。

被韩封以不耻手段卖入敌国的幼童稚子何其无辜?

他死了尸骨留在大夏也是脏了大夏的土地,李牧首不要他的贱命,只要他罪有应得。

李牧首走后,暗卫将半死不活的韩封绑在马后拖回帝京刑部。

第35章 “那我就早回……”

在勾扈五日,除了最后一天李牧首一大早把他从被褥里挖出来去参加一个宴会,其它时候他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然后在客栈看着闲书打发时间。

偶尔李牧首回来早了,傍晚会带他去街上逛逛,只是逛得也太没意思,因为李牧首不准他吃街边的吃食。

次日一行人准备回帝京,临走时,程幼央求着李牧首带着他去临近的一学堂。

这是勾扈唯一的官办学堂,也是勾扈最大的学堂,说是最大也只是在勾扈算得上大,几间瓦房,桌子都是学生东拼西凑从家里搬来的,这里唯一算得上珍贵的东西应该就是他们用了一届又一届的书本。

程幼来时,学生们正上着课,他便坐在树荫下等着,听着朗朗书声,望着课堂上小大人一样的孩童,心里无法抑制地扬起难以言喻欢喜。

他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也会出生,会走路、会牙牙学语、会像屋子的孩子一样读书习武……会好好长大。

好好长大……

李牧首站在一旁,看着他汗津津的额头,下意识拿出帕子给他擦汗。

少时,私塾先生匆匆赶来,程幼起身说明来意,并将一张帖子交给他。

银两只能解一时困,想要学堂能一直办下去还是要有势力扶持的。

“这张帖子是帝京书肆的拜帖,我和那里的大掌柜有些交情,如果学堂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去找他。”

学堂先生感激不尽,可也不会说什么恭维谄媚的话,半天才忍着哭腔问“姑娘贵姓?”

程幼笑了笑没说,只是让他好好办学堂,说以后都会好的。

许多年后,这个学堂考出许多状元、探花……而彼时已经白发苍苍的先生还是会忍不住笑着想那年夏天笑着说以后都会好的“姑娘”。

当然那个时候他也知道当初来的人不是姑娘是公子,而一直站在公子身后的年轻男人更是大夏的帝王。

办完这件事,程幼心里好受不少。

一个地方要想好起来一靠资源二靠人脉,资源靠天,难以逆转,但人脉可以。

以后这些孩子念好书,考取功名,若能在前朝立下根,那勾扈在帝京也会有自己的势力,才不会像现在,这样仰人鼻息、随便被外人欺负,自己地方上的事也能他们自己拿注意。

其实很多事情程幼都想不太明白,只是从前被欺负得怕了如今才会知道怎么样才能避免伤害,不成为次次被牺牲的那个。

数日后,如期回到帝京。

典库堆了许多事,所以他次日一早用过膳便去了典库,典库里的大人见到他脸上均带着笑意,有些甚至还恭敬地向他问好,倒是把程幼吓了一跳。

后来听了孟庭苇的禀事才稍稍摸清了点头绪,大抵是经过一翻整顿典库人心聚拢,而他令他们做的修补残卷之事又极得百姓赞扬所以如今典库的人才真真实实地敬重他。

孟庭苇走后,程幼看着几位大人主动留下的批折,良久笑了。

时运到底是玄乎的东西,上辈子不敢奢望的如今就这么突然有了。

因为许多日子不来来典库,所以今天就待得时间稍长了些,直到月亮高悬时才回寝宫。

他还未到宫门口,荷绿就笑着远远迎了上来,说李牧首在殿内等了他许久。

他入殿时李牧首还在批折子,程幼便径自走过去拉起他的手环自己的腰,舒服地窝进他怀里。

李牧首唇角微扬,一手揽着他,一手拿着折子看,心情似乎很不错。

程幼将额抵在他肩窝,深嗅着他身上清冽的檀香,说着闲话。

荷绿看着在烛火下相依偎的两人,轻手轻脚地退出殿外并将门闭上。

“累了?”

“嗯”程幼点了点头,李牧首将唇贴近时他也只是垂了垂眼睑,似乎是累极了。

“明日我祖母过寿辰,我想回去陪陪她。”

“嗯”李牧首点了点头,眼睛并未从奏折上移开,片刻不知道什么看了看怀里的人问“你四哥被调任外地能回来吗?”

“应该是不能”

“那你明晚回来吗?”李牧首问过看着程幼笑盈盈的眼睛心蓦然漏了一拍。

“陛下想让我明天就回来?”

李牧首未语,耳尖微微泛红。

程幼坏心思地用手摸了摸着他红着的耳尖,一双眼睛亮晶晶得漾着笑意,也不说话。

李牧首冷矜的面容龟裂,片刻把桌子上的奏折拿下将人抱着坐到榻上的桌面上,看着他的眼睛认浅浅笑了笑说“想”

程幼迎着他的视线,心似乎猛得一铮,半晌自己的脸更是红得几乎滴血,不敢看人低着头说“那我就早回……”

次日一早程幼便出宫了,他走的时候李牧首正在书房同大臣商议要事。

他们约定了早去早回,便也都以为这次也如平常一样,早去早回……

噩耗传来时,正是傍晚,这原本是程幼该回来的时间。

天边晚霞泼洒奔涌染红了半边天,肆意壮美又诡异。

李牧首看着报信的侍卫,脸色森寒,如同立尸山。

“胡羌国的暗探,他们一直潜伏在帝京,盗取了鹰关道详图便立即准备撤回,不知道是不是临时起意挟持了公子。”

“跟着的奴才都死了,尸体在京郊后山……”

另一边

程幼缩在漆黑的箱子里,咬着布塞哭得倒抽气,脖子上青筋隐隐浮现,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荷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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