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y的声音也在门口响起:“对,我有的,你们的房间备用房卡我都有,只有森队和周周的房间是钥匙,我也有备用的。”
“好了别废话了,顾景伊通知我们森森在他房间发高烧,让叫医生来,说的不清不楚的就挂电话了,这会门也敲不开,你快点把门刷开吧。”
门口一阵乱糟糟,随着“滴”一声电子锁开启的提示音,房门被刷开。
众人涌入房间,映入眼帘的就是躺在床上双颊绯红,却皱眉昏睡的森宿风。
而森宿风床前的单人座沙发上,坐着静静看书的顾景伊。
他身高腿长,坐姿雍容双.腿交叠,这个坐姿更显得腿型又长又直。
此刻垂眸看书的顾景伊头都没抬,他身上套着一件灰色的长袖帽衫,和这个夏季夜晚显得如此格格不入,一旁的衣柜门缝里还夹着一片布料,和一丝不苟纤尘不染的房间有着微妙的不和谐感。
周礼酌进来以后看见顾景伊愣了愣:“我以为你不在屋里,怎么刚刚敲这么久也不开门啊?打电话还关机了。”
顾景伊这才慢条斯理地抬起眼眸,下巴朝床上的人扬了扬,“可能刚刚在洗手间打湿毛巾,没听见。”
床上躺着的人,气息有些沉重,额头上确实顶着一块打湿了、叠成方块的洁白毛巾。
“……”
“哦……”周礼酌直觉哪里不对,但是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站在原地没说话,眯着眼睛摸着自己下巴看顾景伊。
王天航在他身后捅了他一下,“行了别瞎琢磨了,队医来了让人家给森队瞧瞧,你挡着路干什么。”
周礼酌给队医让开路,回敬了王天航一下,挥拳捶了一下王天航的胳膊。
“洗个毛巾洗那么久……哎呀,就是你最烦人了。”
说着,他还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22:34
还行,没到午夜12点,他还不至于原地变崽吓死所有人。
编导组的负责人今天真是火烧眉毛了,事件一件跟着一件,大晚上还在前前后后跟着转悠,看得出来是真的着急,不停催问医生病人到底怎么样。
在医生简单检查后回复只是有点风寒发烧,负责人和姜导终于松了口气。
不停说着宽慰的话。
屋子里瞬间挤满了人,杂杂闹闹的。
每个人的表情都不难看出,他们对森宿风的病情即关心又担忧,间或还聊起刘莎莎老公已经连夜赶来陪自己老婆等等。
曼埋进来以后就抱臂站在角落,靠着衣柜一直静静看着这一切,目光在森宿风和顾景伊之间来回梭巡。
突然,他轻笑一声,一只食指挑起自己金色的鬓发,指间绕着发丝转圈圈。
“哦,baby,我可是情场老手。这屋子里都是荷尔蒙的味道。”
这俩人,真是以为别人发现不了么,真太有趣了。
€€€€要不是时间不够,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森森是被顾景伊这个有公狗腰、单手四十公斤臂力的男人给折腾的发烧了,毕竟人尽皆知顾景伊,体力好得像是个怪物。
想到这,曼埋偷笑了一声,他想起内娱有句话叫:我磕到真的了。
有内部人员认可,才是真的磕到真的了。
“嘿,顾。”
曼埋轻轻扣了扣衣柜门,果然顾景伊抬头了。
此刻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发烧的森宿风和导演组身上,顾景伊目光却落在曼埋轻轻敲打衣柜的手指上。
曼埋的手指就停在柜门夹住的衣服旁边。
“……”
顾景伊走了过去,眼皮都没抬,拉开衣柜把衣服塞进去。
曼埋也不说话,在众目睽睽之下都很有默契地缄默不言。
“森森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发烧了?没事吧?”
程泉深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会已经在门口探头探脑了好久,硬是挤进来,还满心满眼的关切:“我带了特效退烧药,让一下让一下。”
他说着话,就已经挤到附近,急慌慌的要往床前挤,却被突然关上的柜门差点拍脸上。
程泉深刚想发作,一抬头,就见到他表哥一脸阴郁地看着自己,那臭脸的程度简直堪称史无前例。
“呃……”
被表哥支配的恐怖瞬间爬上四肢百骸,程泉深下意识就停下了脚步。
程泉深一边抽空瞥了几眼床上,看见大夫从被子里拉出森宿风白皙修长的手腕,把血压仪缠在肘关节,这才抽回目光看他表哥。
“哥……咳咳!”他临时改口:“顾……Google,你干嘛大晚上玩儿柜门儿啊?”
顾景伊还没说话,曼埋倒是先撩了下头发先开口了:“What?Google?”
“顾哥啊!”程泉深没什么心眼地笑了几声:“这不谐音梗么,不扣钱吧?”
“当然,不扣钱。”
曼埋的目光在程泉深脸上停留了几秒,意味深长地说:“你刚刚说什么,柜门?”
差点被柜门拍脸的程泉深开起玩笑:“啊?不是柜门么?你站这难道是帮忙堵柜门的?”
“……”
曼埋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唇角笑得弧度深了几分。
“对,baby,我就是在堵柜门。”
“哦,那baby你还挺辛苦啊,”程泉深:“是怕谁从柜子里出来吗baby。”
“是啊baby,从柜子里出来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被发现不好。baby。”
“啊,很麻烦吗?但是……你到底在说什么baby?”
“……”
听着俩人这么你来我往塞baby,感觉自己被“柜门论”内涵了的顾景伊板起一张脸,正视程泉深。
“程队,你来这做什么?”
在外人面前,顾景伊从来不暴露自己的家世,面孔板正冷峻。
“哦,我刚刚去森森房间没找到人,没想到在你这,”程泉深挠了挠头,“是我听我们执行经纪小鲁说,刚刚停车场有突发事件,知道森森见义勇为受伤生病了,我就来看看,怎么还发烧了啊……”
说着,程泉深连形象都不顾了,伸着脖子往床上的人那边看。
躺在床上的森宿风脸颊有些红,从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来呼吸比较沉重。
程泉深瞬间心疼了:“顾哥,森森怎么了啊?”
顾景伊眉头也一直蹙着,听程泉深这么说,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大概是森宿风本来就是瘦高清矍的体型,虽然高,但是从侧面看略有一点单薄,此刻因为生病,躺在床上身体陷入褥间,被子盖到肩头,更显得他单薄得像是一片飘零孤舟,看起来特别可怜。
这让顾景伊有点失神,思绪一直飘到刚才的吻上。
对程泉深的问题充耳不闻。
大夫量了血压又测了体温,检查了一下眼皮,“应该只是发烧,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外伤。”
说话间,大夫刚想拉一下被子,顾景伊突然上前,一把拽住大夫的手腕。
洁白的被子只被拉起一个浅浅的开口,就不能继续向下了。
大夫吓了一跳,疼得不住倒吸冷气。
坐在床边的王天航用狐疑的眼神看顾景伊:“景伊,怎么了?”
“……”
顾景伊眼皮都没抬,淡漠却坚持:“不用看了,刚才我都已经检查过,没有其他外伤。”
€€€€他才不想别人看森宿风的身体,谁看都不行。
王天航:“嗯?”
周礼酌:“哈?”
曼埋和程泉深同时把目光转过来,曼埋更夸张,嘴边盈着笑意,故意嘭地一声靠在了柜门上。
程泉深看看他哥,又看看森宿风,咂了咂嘴,和曼埋一起靠在了柜门上。
把柜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简简单单一个柜子,算是被他们给玩明白了。
“……”
“既然这样,”大夫甩了甩手腕,“那开个点滴吧,一会你们谁留下来照顾一下,夜里换俩吊瓶再拔个针就行。”
顾景伊这才静默下来不再做声。
医生收了听诊器等设备,和Mary出去拿药。
姜导和几个负责人忙碌事多,所以看没什么事也相继告辞离开。
留下的都是S团的队员,还有一个T团的钉子户。
屋子一下子安静了,一直蹲在床边给森宿风擦鬓边汗珠的周礼酌终于憋不住了。
“那个……顾景伊,你说你检查过森森身体了,你没事看森森身体干嘛?”
说着,周礼酌和自家心头宠被觊觎了似的,把森宿风的被子一下提到了下巴。
顾景伊一点表情都没有:“和你无关。”
他没说关你屁事已经很客气了。
周礼酌极其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没有谁比我更懂森森。”
紧接着他抢先说道:“今晚森森就由我来照顾,你随便去哪住一晚上吧。”
顾景伊仰着下巴,冷硬地拒绝:“这是我的房间。”
他的身体语言和口吻都是强势的,仿佛用行动在说€€€€这是我的床,床上躺着的,是我的人。
周礼酌十分想吵架,他是个家里做实业的富二代,可爱归可爱,但受不得委屈也是骨子里的,所以咋咋呼呼吵架根本就是天性使然,说白了就是脾气大。
这会他就想跳起来和顾景伊撕一场,因为在他眼里有顾景伊在的地方,森森就没好事。
但是他刚腾地一下站起来,手腕就被人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