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河吃了重重一下,仰头大叫,脖子上青筋都在颤.抖。苏麻的电流迅疾如蛇爬行,血液翻腾,皮肉却绷得很紧,脚趾蜷缩着,整个人都陷入不可控的痉孪中。
商珉弦的手抚上他的脖颈,纤白细长,如新发的花茎,托着一张比花还€€丽的脸庞。
庄清河被他掐住了气息,背抵着冰冷的镜面,恍惚觉得自己跌进了镜子里,到另一个昏昏的世界里去了。冰的冰,烫的烫,仿佛有野火烧到身上。
惊涛骇浪般的狂波令他难以忍受,厚实沉重的实木书桌都如舟一样,在波涛中缓慢移动。哽咽崩溃的声音也被一次次被波浪的涌动撞回喉咙里,庄清河甚至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好大一阵。
“停一下……”庄清河眼前像失明一般眩晕,终于找到一个间歇,开口道:“你先停一下。”
浪荡者的求饶换不来怜悯,商珉弦没有理会他。
最终,庄清河的眼泪滑落下来,他像蜡烛上的小火苗,颤巍巍地烧着。商珉弦就像风,只是一下下的碰撞就让他整个乱了。
商珉弦看着他,能看出他明显是承受不住了,可是却在用靠近表示抵抗。自己越狠,他就越是往自己怀里钻。
商珉弦觉得这很妙。
这种不顾一切向他靠近的样子,让他找到了一点安安的影子,于是他也不遗余力,把波浪折腾得更大。
“呃啊!”庄清河叫破音了一声。他开口,声音都带着惧意:“商珉弦,你,你…啊!”
再一次被迫攀上云霄时,庄清河呜咽着在商珉弦心口的位置落下一个吻。
直到四点多,这场带着报复的征伐还没结束。庄清河浑身布满高热一般的红潮,腰腹间一片狼藉。
当商珉弦再次握住他的脚踝时,他打了个寒颤,声音嘶哑又虚弱:“不能再做了……”
见商珉弦仍是置若未闻的模样,他带着哭腔,仰着头讨饶道:“疼,肯定肿了。”
商珉弦看了一眼,还真是。他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暂时放过他,甚至还大发善心地抱着他去洗澡。
洗完澡,庄清河把香喷喷的自己裹进被子,用教育人的口吻说:“商珉弦,男人可不是这么用的。”
他只露了眼睛在外面,声音有气无力:“你要是还想继续用、连续用、接连不断地用,你就不能这么搞。”
商珉弦坐在床边,看着他在床头灯下温暖的皮肤,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庄清河很喜欢被他摸头,但这次没被收买,他絮絮叨叨个没完:“庄清河是不可再生资源,你要是把这个玩坏了,那就没有了。”
“你上穷碧落下黄泉,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庄清河了。”
商珉弦看着他,说:“睡吧。”
“……”庄清河生了闷气,哼了一声,转身背对他。
没过几秒,他感觉商珉弦在自己身后躺下,一把将自己捞进了怀里。肌肤相贴的触感让庄清河瞬间消气,他转了个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
沉默了一会儿,庄清河突然抠了抠他的腰:“商珉弦,你给我讲个小故事吧。”
“你是不是不累?”商珉弦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捣蛋。
“……”庄清河闭上嘴,乖乖睡觉。
他在商珉弦怀里睡得很沉很沉,脚下却更加虚浮。坚实温暖的怀抱仿佛一场梦,醒来仍是险恶的人间。
日光游移,云影闪烁。
不知过了多久,庄清河蓦然惊醒,几个呼吸之间,还尚且淌着冷汗。
意识从梦中抽离,鲜血和微笑逐渐散去隐退。
眼前只有衣着整齐,干净庄严的商珉弦。
此时已经是中午了,窗外阳光正好,他逆光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像笼罩了一层神圣的光圈。
“醒了?”商珉弦蹙眉看着他,问:“你做了什么梦?”
庄清河看着他,好大一会儿没有出声。
商珉弦当他还没清醒,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都十二点了,你睡到现在,我连公司都没去成。”
他听起来像是在抱怨,其实是在暗示庄清河,自己一直在等他醒来,没有把他丢下不管。
庄清河从床上坐起来,还没完全清醒,根本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只听到一句公司都没去成。他说:“我开车送你去,顺便在外面吃早餐吧。”
说完他愣了愣,纠正自己:“午餐。”
商珉弦除了吃饭洗澡上厕所自己来,做.爱亲力亲为,其他事都是假他人之手,说他十指不沾阳春水都算客气了。
庄清河就没见过他自己开车,到哪都带司机。估计是时间成本高吧,把开车的时间用来琢磨工作,创造的收益够他请上千个司机了。
商珉弦一点都没觉得让一个被自己搞了一晚上的人送他有什么不合适,嗯了一声。
看他蔫蔫的样子,又问:“你今天什么安排?”
庄清河反应了一会儿,才又说:“我下午要去趟总公司。”
他抓起放在一旁的浴袍穿上,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先去倒了杯水喝了,说:“还是我进总部的事,今天股东们又要开会,庄杉让我也过去。”
说完他就去洗手间洗漱了。
商珉弦看着他进去,然后拿出手机给司机发了个消息:你不用送我了。
他看了手机顿了两秒,又补了一句:我有人送。
商珉弦这样的人,长期以来只会发号施令,却不习惯解释。因为不管他做什么,都用不着对任何人解释,他不需要认同和理解,只需要服从。
所以在楼下待命的司机看着这条信息,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甚至有点受宠若惊,因为商总居然在对他解释。
司机又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我有人送〕这四个字,除了解释,还隐隐带着一点炫耀的意思。
商珉弦端庄地坐着等庄清河洗漱,听着里面传来的流水声。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庄清河从洗手间探出头,他头发凌乱,嘴里咬着牙刷,含糊不清道:“帮我开下门。”
商珉弦去开了门,然后收了个箱子进来,一个不大的纸箱,拿在手里轻飘飘的。
庄清河探头看了一眼又缩回去,说:“你帮我拆一下。”
于是商珉弦就帮他拆开了,只看一眼就心脏猛抽。
里面是一张纸,应该是淋着红墨水,乍一看很惊悚,正中间是血红色的粗体英文单词。
die!!!
三个惊叹号。
商珉弦瞳孔一缩,这是一份恐吓快递,死亡威胁。他猜测这大概来自金玉枝那边的警告,目的是不希望庄清河出席下午的股东会。
这时庄清河从里面出来了,问:“是什么东西啊?我突然想起来我最近好像没有买过东西。”
商珉弦回神,想把这张纸藏起来。可转眼间庄清河已经走了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纸箱底部的那张纸,顿在那里。
商珉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庄清河抬头观察商珉弦的表情,然后才继续低头看着那张纸上的单词,表情越来越严肃,眉头紧蹙。
几秒后,庄清河出声念道:“爹?”
商珉弦:“……………………”
庄清河拿出那张纸,捏在手里抖了抖,一脸的瞧不上:“这人是不是没读过书啊?爹字都不会写,还用拼音。”
说完他把纸团成团,扔到垃圾桶里,完全没当回事:“走吧。”
商珉弦蹙眉看了看垃圾桶,又看了看庄清河,一脸困惑地和他往门口走。庄清河散漫的样子很能迷惑人,他似乎一点没放在心上。
显得这件事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出了门,庄清河走在后面,转身关门的时候,他视线透过门缝看向垃圾桶,眼底掠过一丝阴骘的冷郁,脸色森然。
第49章 就是约会啊
出门后,他们随便找了家餐厅。吃完饭,庄清河又开车送商珉弦去公司,在地下停车场入口被拦了下来。
商珉弦的公司管理严格,停车场入口有保安把守。外来车辆要提前登记,入内时还要核对车辆信息,司机身份以及登记信息等,总之非常麻烦。
没登记的则要给访问对象打电话,确认来访车辆的意图,然后才能放行。
庄清河哪管那么多,他直接降下车窗让商珉弦刷了个脸。
保安痛快放行。
地下停车场一共有三层,路线有点复杂,庄清河根据的商珉弦指路,七拐八拐地花了好几分钟才来到他的专用电梯旁停下。
商珉弦解了安全带,也不下车,就看着庄清河。
庄清河手搭在方向盘上,偏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意识到没听到开门的声音,才朝商珉弦看了过去。
他看了商珉弦一会儿,拽着他的领带把人拽过来,直到感受到让人晕眩的窒息感才撤离,说:“好了,快上去吧。”
商珉弦还是没动。
“怎么了?”庄清河很有耐心地问他。
商珉弦垂眸,说:“等一会儿。”
“等什么?”庄清河眼睛不经意扫到某个地方,怔了一下,笑了声:“上帝啊。”
商珉弦长了张芝兰玉树的高冷禁欲脸,私底下却因为一个亲亲就激动得不行。
这会儿大中午的,停车场没什么人。庄清河透过车窗看了看外面,还真给他找到一个不错的位置。
那个车位在角落里,前面左面都是墙,右面那辆车身上落了厚厚一层灰,一看就停了很久没人动。
这个车位实在太好了,好到不干点什么都对不住这么好的地方。
庄清河慢慢把车停进去,然后转头看向商珉弦。叹了口气,认命般伸出手:“来吧,我帮你。”
庄清河坐在商珉弦腿上,手上卖力。
狭小的车厢气温上升,余光里是浅橘色的光晕,暧昧的氛围如雾气流动,鼻息清晰可闻。
商珉弦则解开了他的衬衣扣子,凑了上去。
渐入佳境,远处传来车辆入库的声音,唤醒了商珉弦一丝神智,也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公司地下停车场的角落里做这种事。
好像遇见庄清河,他就不是他自己了。
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