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不神 第26章

第049章 天职

柏有然:【温叔叔醒了!】

柏有然见程白术没有回复, 一看时间,是两点,心想, 程医生大概是在午休。他便强忍激动没有给程白术打电话,他连忙问温宇, 他父亲现在是什么情况, 稍后程医生问起来他也有得好说。后面, 他又觉得算了,这等好消息,合该为人子的温宇来报告。

待到程白术主动询问情况,已经到了两点半。柏有然确定过后,直接打电话过去,转交给温宇让其与程白术直接沟通。

“程医生, 我爸爸两点多醒了。”这一天来他提心吊胆, 既怕父亲醒过来他没发现,又怕父亲没有在一天之内醒来。在最后的三四个小时内,他父亲终于有动静了。他与母亲喜极而泣,一瞬间, 这个家庭充满了希望。程医生可是说了, 一天之内醒,治疗率能到八成。

“现在什么状态?”程白术的声音依旧冷静自持,让温宇的激动也跟着沉淀下来。

“我爸爸现在有睁开眼, 对我和妈妈有反应, 但是其他的好像没什么变化。”

程白术沉思几秒,又问:“你们的话语, 你父亲能不能作出相应回答?”

“不行。”

温宇有些沮丧,父亲对他的话确实没什么反应, 睁开眼只是单纯喜欢看着他。

“好,我下午再去一趟开个药。”

“好的好的,程医生,我去接您。”

总不能程医生来会诊,还要倒贴车马费吧?

现在的病人量慢慢上来了,程白术忙了两个小时,后续依旧让护士帮忙截止挂号后,便与温宇一同离开。

到ICU时,程白术能感觉不少目光在注视他,带着好奇,带着探寻。程白术扫过去一眼,这些目光又和触电一般收了回去。温宇低声给程白术说:“程医生,他们大概是知道我爸爸醒了,正激动着呢。”

这不是废话吗,这么大的反转,是个人都有点好奇心的。昨天独立病房那护士回去后可是大吹特吹,什么扎了针,眼睛会流泪,什么没人碰针,针还能自己动。这说得和科幻片差不多了,他们自己也忍不住猜测一下,他扎针是碰到哪根神经了,不然怎么会促使流泪和自己动?是三叉神经,还是泪腺神经?

今天这人一来,还真的和那护士说的一样,年轻俊美,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眼中滤镜的原因,他们觉得这个年轻人还挺沉稳的,没有特别跳脱。这样的气质,他们只在他们科的天才医生韩以君身上看到过。

“是那颗安宫牛黄丸的作用。”程白术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毕竟十万一颗。

温宇笑笑不说话,心里却不认同,难道程医生那手神针就没用了?

这一次依旧是来独立病房,里面等着的护士却不是昨天那个。

这护士主动上前解释道:“今天由我值班,昨天的阿梅护士她今日休息。”今天的护士可不是普通的护士,白色帽子上带有一条杠,是ICU的护士长。

然而,休息的阿梅护士正被压在注射室里掰安剖瓶,待到大局已定才被放出来。

程白术上前查看温父的状态,温父确实已经睁开眼睛了,却也仅仅是睁开眼睛。他会有简单的追人追物能力,但这是本能。对于疼痛的刺激会有反应,但是现在他的对话理解能力基本为零。没有刺激后,又再次合上眼睛,等待下一次刺激。简单来说,就是从浅昏迷变成昏睡,意识障碍稍微轻一些,不算医学意义的“醒过来”。

温宇紧张地等待程白术的回复,程白术说:“现在你父亲有好转,从浅昏迷到昏睡了,但意识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随后,程白术又问护士长:“这病人的排便情况如何?”

护士长翻了翻护理记录,说道:“因长期未进食,自住院以来都没有排便。尿量正常,尿袋里每日容量都有1000-1200ml。”

“今天睁眼之后,还有做头颅检查吗?”

温宇回答:“有的,两点半做了加急头颅MRI,报告三点出来了,出血灶没有扩大,但也没有吸收。”

温父现在依旧意识不清,依旧是大脑里有瘀血蒙蔽。右侧手脚依旧拘急僵硬,肌张力偏高,血压今日又稍稍高了起来,到145/88mmHg,这是肝阳上亢、肝风内动。大便长期未解,兼有腑实,舌苔黄而厚腻,脉弦数,身体依旧有热。

程白术心里琢磨着,待到人完全清醒了,大概平肝潜阳、镇肝熄风和清热泄腑的药少不了。只是现在人依旧没醒,要继续醒脑开窍才行。昨日的安宫牛黄丸已经不对症了,今日依旧有热有瘀,却没有到神昏的地步。

确定温宇现在还有一定的经济能力,程白术掏出处方笺,开的是活血通络的通窍活血汤。方里用的红花、桃仁、赤芍、川芎、麝香,这方里特殊便特殊在,用的需得是西红花,只有西藏的红花才能入脑活脑内瘀血。普通的红花活的是四肢躯干的血,但这西红花别的没有,就是贵,非常贵,就国药馆的价格一克七十,入药如何也要15克,这便去了一千。这方里还有更贵的麝香,麝香芳香走窜,无所不到,这药可携带诸药之药性前往脑部。而这药的零售单位是0.1克,每0.1克五百元,一剂药要0.15克,这又去了小一千。其他的生姜、老葱散达升腾,通调血络,夹带津气。大枣是用以缓和药效,缓和脉络之急,无活血之用却可助血行。最后煎药不得用水,得用黄酒来煎,煎煮后,酒精挥发,其行血活血之功可行药势。通看全方,将活血行血发挥到了极致。

想了想,程白术又写了一张方,将西红花替换成普通的红花,只不过药量直接翻倍至30克。他又将麝香替换成冰片,同样有开窍醒神作用,效果却弱了不止一半。为了入脑活血,还加了些石菖蒲等芳香开窍药。奈何前者开药只要用三天,这替换之后却是要七天药量。

两张单子上都将煎服法写好,他交给温宇,说道:“依旧去国药馆配药,这两张方都可以,一张比较贵,但是效果好。另一张便宜些,效果也还可以。”

温宇接过后一看,一张三天,一张七天。这还用说?昨天十万都掏了,还差这一点不成?他让母亲去买药,却只给了第一张三天剂量的方。温母到了才知道,就是这药,不仅要从国药馆里买,还要从距离国药馆一里地外的菜市场里买。

菜市场买菜小哥听温母是来买葱姜黄酒回去治病时都惊讶了一下,认真的吗?后面想想,对中医来说,生姜可不就是一味中药吗?大概大葱和黄酒也是如此吧。

买完葱姜黄酒后,温母又急匆匆赶往国药馆。这药的煎法特殊,温母只能交予专业人士来做。她一边心急如焚地等待,一边心不在焉地和国药馆员工闲聊。

国药馆员工正给温母开小灶煎药,昨日温母直接来买走一颗价值十万的安宫牛黄丸,轰动全馆。国药馆里一等一的贵药,已经在库房里躺了十来年了,竟然也有卖出的一天?他们这一个月的业绩已经不愁了,结果今日对方又来抓药,单子里也都是一等一的贵药,三剂药抓下来已经小一万了。这煎服法特殊,处方笺上直接写明代煎,对于大主顾,他们直接给免除了代煎费用。嘿嘿,以一己之力帮助他们完成KPI指标的大主顾不得有些特殊待遇?

看着药单,知道这是程白术开的,国药馆员工说道:“程医生可还真是厉害,上次开了穿山甲回去,也是只开了三天。”员工他不会开方,却因抓的多了,会看方。急性药烈性药特殊作用药,程白术只开三天,当真拿捏得稳准狠。加之这药昂贵,更是用药精准。

温母看着插电煎药壶里翻滚的药,闻着鼻尖浓烈的黄酒香,勉强压住内心的焦躁,问道:“程白术医生?他很厉害吗?”

员工笑道:“你们不学中医,倒是难得能读准他的名字。自然厉害的,院内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正式医生,能不厉害吗?”

“这请人家来看病,总不能连人家名字都读不对,这多失礼啊?”温母难得提起点兴趣,问道:“能和我说说吗?我刚到燕京,还都照顾我老伴儿去了。这程医生还是我儿子和他朋友帮忙请过来的。”

她原以为程白术一个年纪轻轻,嘴上没毛的,并不靠谱。昨日她同意请中医,不过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她已经在老家买好墓地了。这进了ICU的,就鲜少能出去的,其他家属已经目送许多家属悲痛欲绝地离开,几天渲染,她内心也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员工则说:“那你这儿子和他朋友还挺厉害的,慧眼识珠。”完了,还给温母讲了一遍当初入院考核时,识破人贩子,并因此迁出一宗大案的丰功伟绩。

温母恍然,这个案例她还记得,当时全国轰动,各省份都能逮到他们的据点。川省也不例外,为此,省领导下了死命令肃正风气,进行严打。原来最初竟是因为程白术医生?

见温母稍微有点精气神,知道对方丈夫正重病在身,员工便说了几个程白术的病例,无一不是痊愈离开。温母眼里的亮光愈甚,莫欺少年穷,这医生看的是医术,又不是年龄。而且今日老伴儿不就睁开眼了吗?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然不懂?!

煎药花了将近一小时,代煎员工将药渣滤过后,再将麝香加入煮沸后才倒出分装。他交代道:“药液晾凉以后记得要放冰箱冷藏,我们以酒代水的煎药方式较少,暂时还不确定放置久了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有可能会出现药液发酸、涨袋等,尽量早些喝完。”里面这么贵的药,结果出问题不能喝,就太可惜了!

温母接过药,连连点头,“这三天必定按照医嘱服用。”

而另一头,程白术见温父十指指尖还有针孔,便不再扎手,转而给温父的十足趾尖点刺放血。动作飞快,待到温父要反应已经结束了。想起阿梅的说法,今天的护士长忍住惊呼感染截肢的冲动,主动在程白术放血结束后认真消毒。

十指尖是十宣,而十足趾尖是气端穴,同为经外奇穴,却都有开窍苏厥的急救作用。程父如今这种意识障碍的状态,和昏迷也没什么区别。

而今日的针灸选穴却是与昨天相同。

双侧内关,一寸针稍稍进深一些,直接透刺外关。许是针感过于强烈,温父醒来,张开眼睛,想要挥手打开程白术,却被温宇及护士一人一边按住。人家护士是女士,温宇让对方按的是温父拘急无力的右侧肢体,他按住温父格外有力的左侧手臂。

固定住温父的头部,直接快速进针人中,并捻针。不到片刻,温父眼眶湿润,眼泪划过鬓角。他张着嘴,喘着€€砜粗气,却发不出声。眼睛里的神光忽隐忽现,似醒未醒,最后归于没有焦点的虚无。

最后一针是右侧的三阴交,以补法为主,待到温父脚控制不住抽动三次,程白术才停下行针的手。

今天的护士长真的看见了阿梅所描述的场景,仅仅靠针灸,就能让病人流泪。还看到了在她认知中,堪称神迹的一幕,双手内关穴未有行针触碰便开始抖动,幅度既轻又小,却是非常清晰坚定。哪怕知道了,真正见到前,还是抱有怀疑,如今当真心服口服。见过这幅场景,便不会有人怀疑中医为什么能在神州大地上传承几千年。

待到药液送到,程白术便起针喂药。

离开前,程白术交代道:“一天两包即可。”

护士长同样问道:“那我们医护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吗?”

“因为这药行血活血之功强,服药后,血压会有所升高,但不必惊慌,药力上行到达脑部后会活血化瘀,而不是再次出血,造成更大损伤。是否提高降压药用量都可,不必过于纠结血压问题。”

护士长看了看温父,又看了看程白术,内心的犹豫终究没有问出口。

这位年轻的中医师,现中西医对立如此明显,你……

似乎是看明白了护士长内心的犹豫,程白术似是意有所指地说道:“治好病人是我们的天职。”

第050章 批准

及至周四, 温父已经接受连续四天的大醒脑针法,连续三天的鼻饲中药液,从脉象上来说, 平和不少,意识已经开始慢慢苏醒。只不过他从来没有遇见过, 便扎的都是大醒脑针法。待日后温父全日处于清醒状态, 就可以大醒脑针法与小醒脑针法交替使用。

唯一让程白术奇怪的是, 怎么每天的护士都不一样?不是应该同一个人会更好与他对接吗?难道是大医院,护士排班都比较细致精确?

据温宇所说,目前温父神志苏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从最初的五分钟,到周四的半天时间。程白术周四扎完针,确定针灸后的温父意识恢复了,眼里的眸光微弱却存在, 不像之前明明灭灭。针灸结束后, 程白术对温宇说道:“你父亲已经清醒过来,本次会诊结束。”

听到这话,温宇内心一急,连忙说道:“可是后续的偏瘫等后遗症该如何?”清醒能认人, 这不过是最低标准。作为家属, 肯定是希望这中风后能恢复个七七八八,不说和正常人无异,但至少生活可以自理。

程白术诧异道:“那自然是等你们出院后, 再行康复。”他这一次来会诊, 也是因为病人病情危重,一个不小心便是命丧黄泉, 现在人救回来了,最初的目标已达到。剩下的自然是要等病人出院后再细谈, 现在说为时过早了。

下次再见可就是小醒脑针,或者直接调理后遗症了。短短四天时间,直接开窍苏厥,程白术对这个进展还是满意的。可惜考虑病人还在住院中,暂时不适合继续开中药和针灸。只能待到病情进一步稳定再说,毕竟这可不是他执业的国医馆,是别的医院!还是西医综合医院,再继续这么会诊下去,怕是人家医院医生要有意见了。

温宇觉得自己魔怔了,可不是?现在可还是医院里,程医生不是本院医生,愿意来会诊四天,已经是医者仁心了。现在父亲情况逐渐好转,待到稳定出院后再去找程医生挂号也不迟。温宇心下安定下来了,程医生的坐诊医院和诊室他都知道,再不济还有柏有然这兄弟呢!

结束诊疗后,程白术一出独立病房,就见一个医生站在他面前。程白术下意识地看了看他的胸牌,韩以君,是温父的主治医生。

“韩医生,可是有什么事?”

韩以君认真看着面前的程白术,就是这个人,用几根针戳一戳,加上一颗过期不知道多久的药丸和黑乎乎的汤药就能把一个人救回来。他作为管床医生,明确看着23床的头颅MRI报告一点点好转。

一开始在服用汤药时,23床血压直接飙到180/96mmHg,他要求温宇停中药,这副作用太大了。但是温宇拒绝,护士长竟然也在旁边帮忙敲边鼓。他很生气,问道:“万一病人的脑出血加重怎么办?”到时候就不是想不想做手术的问题,是火葬还是土葬的问题。

护士长说:“程医生有交代会有一定可能血压升高,可以提高降压药用量,不必担心。”

韩以君疑惑道:“不把血压高的直接原因解决,反而提高用药?而且他说你们就信?出事情了他能负责吗?”

护士长噎了一下,见过程白术的本事,是真的会不由自主被他带着走,按照他所说的做。被韩以君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做的不称职。然而,程白术确实有提及血压问题,是实打实有预测到这个问题的。这个时候停药,万一病人出什么事情怎么办?

无论停不停药,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外院的专家会诊,外院医生的用药,他们需要记录到病历里,可他们只能建议,决定权还是交给病人家属。

病人家属拒绝停药,说只要提高降压药用量即可。

第二天被推去做检查前,韩以君都是嗤之以鼻的。结果报告显示,23床并没有因为血压增高而脑出血病灶变大。韩以君不相信,对着电脑里的MRI原片比较,半天后不得不确定确实没有变大。喝中药后第二天,头部的出血灶竟然有吸收的表现。

韩以君一个正统现代医学出身的年轻医生,他对着病历中记录的中药方,一个一个去百度,知道主要目标是活血。脑里的出血灶勉强算是瘀血,可中药到底是怎么透过血脑屏障到达病灶的?他们用的甘露醇和呋塞米,药效还需要一定时间并且有一定折损才能起到脱水和降低颅内压的作用。而且戳几根针就能治病?那他们那么多的留置针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韩以君按着额头,只觉得莫名其妙。

科主任站在韩以君身后,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报告和对比,说道:“有的时候,看开点,不要凡事都追根究底。”

韩以君有些许烦躁,回了一句,“要是什么都差不多,医学早就完蛋了。”不就是因为什么都要研究明白,研究透彻,医学才能一步一步前进,科技才能一点一点发展吗?

科主任却说:“我以为你在ICU呆了一年,应该知道,我们没有我们所想象的那么厉害。”科主任当初就是以救死扶伤为目标学医的,结果进了ICU,真正救活的,比盖白布送去太平间的少太多太多了,少到他一个唯物主义者都有些信道信佛了。也不单纯他,在肿瘤科的同学也是如此,听说已经往家里请了樽佛像,下班了就喜欢坐在佛像前敲木鱼。还总是给他推荐,说是敲木鱼的声音非常解压。

韩以君依旧坚定地认为,“这是我们的科技所限,未来必定没有不治之症。”就是二十一世纪之前,脊髓灰质炎和疟疾都是死亡率极高的疾病,现在不也是找到治疗方法了?再往前推个二十年,脑出血、脑梗死的病人死亡率高达一半,现在不也是被拉低了?

科主任问:“那现在呢?”未来如何那是未来的事,现在的病人可没有未来科技的帮忙,放现在,他们就是有许多治不好,只能拖的疾病。能拖多久,就看病人家境如何,家属意愿如何。

说起这个,韩以君神色有些萎靡,确实,这一年来,他就是因为无法挽救病人生命,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走向死亡的终点而懊恼自责。这与他毕业时的想法不一样,想的是救人于生死,结果却是死别无数。第一个是冲击,第二个是痛苦,第三个是无奈,现在他觉得自己快要麻木了。可是这种情绪是不对的!

看出韩以君思绪不对,科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我现在竟不知道,当初把你从神经内科抢过来是对还是错。”

韩以君说:“我调来ICU也是因为我想来。”若他不同意,科主任跳再高都没用。

韩以君一本正经地说这话,让科主任忍俊不禁,他说道:“我记得你去年加今年,攒了将近三个月的假期。要不我给你批,你直接休了,去缓一缓。”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得来的天才与得力干将就这么折在心理健康上。

“可是科里不是缺人吗?”韩以君知道自己陷入死循环中,想的越多,反而越纠结。他同样明白自己应该好好缓一缓,可这不是科里病人多、任务重。他不好丢下他们自己去休假,科主任好几年都没有休假,副主任也连轴转了半年,没有任何假期和周末。

“你放心,接下来三个月正好有下级医院送来培训的ICU医生。四五个呢,如何也能转的过来。”科主任摆摆手,不以为意。他是有应对方法的,不然,他也不会这时候开口让韩以君去休息。

韩以君点头应下了,沉默地坐在电脑前,看着电脑屏幕里23床的报告和病历。他还是理解不了为什么中药这种大颗粒分子到底是怎么透过血脑屏障到达病灶的?药学那些废物怎么没有找出有效成分?

“你要不去了解了解中医?”见韩以君依旧倔强地盯着报告,科主任有些头疼,这小天才好是好,就是太轴了,什么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学习对象也不用找了,就这次来会诊的程白术。国医馆在燕京也是头一等的中医医院,业内地位和我们医院差不多。”

说罢,也没有等韩以君回复,直接给韩以君办了学习交流的证明,让他拿着去国医馆报告。韩以君拿着证明,更加沉默了,现代医学找中医交流学习啊……

科主任抬起下巴,说:“谁敢说风凉话,来和我说。”看我不怼死他。别说掉价不掉价的,他们的面子不是别人捧出来的,是自己一点一点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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