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想象的雀跃与投怀送抱,甚至连往他这看一眼都没有。
商引羽也不在意,他走过去坐下,轻环着乔北寄,在其耳边问: “北寄可听到了。”
等了好一会,商引羽才听到乔北寄轻轻“嗯”了声。
“现在要吗?”商引羽轻咬着乔北寄的耳朵问。
“臣听陛下吩咐。”
依旧是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多少喜乐。
商引羽如果不是被对方缠着求过几次,这些日子也常被睡梦中的乔北寄无意识蹭过,倒真要以为乔北寄已经对被他幸没了兴趣。
“孤想要将军了,将军随孤去沐浴吧。”商引羽道。
乔北寄这才把视线从一直未翻动过的书上移开,却没起身去沐浴,只是往往皇帝怀里钻去。
“陛下,臣已经洗过了。”
商引羽有些惊讶,缠着乔北寄问是何时洗的。
乔北寄被皇帝亲得迷了神,只能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 “臣这些日子,每日起身都会仔细清洗。”
商引羽又心疼又欣喜,他的北寄想他想到每天把自己洗好,就等着他来幸。
这还有什么好磨蹭的,商引羽直接抱起乔北寄往屏风后的龙榻走去。
依旧是老规矩,前后都得照顾到,弄了一个多时辰。
商引羽揽着乔北寄回味,乔北寄已经贴着他闭目睡着了,眉眼间都透着满足。
怀上孩子后,乔北寄已经没了曾经那么好的精力,同他好的时候还激动得不行,他一停下,乔北寄就很快昏沉睡了过去。
商引羽轻轻拨弄着乔北寄额间被汗沾染得微润的发丝。
这段不能亲近的时间里,乔北寄也对他足够依恋,但总是透着种不安,他还是第一次在对方身上看到过这种安心与满足。
商引羽有所明悟,这就是有没有夫妻生活的区别啊。
北寄那么馋孤,吃不到了,自然萎靡不振。
接下来几个月,孤得好好满足北寄才行。
第37章 孤给大将军下聘
自从张御医松口表示可以亲近,乔北寄每日待在皇宫的时间就更长了。
商引羽发现乔北寄简直是时刻都想粘着他,榻上的痴馋不算,平日里相处,他做些什么,乔北寄的目光也是如影随形地粘着他。
北寄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商引羽本该欣喜才是,但并没有,乔北寄目光让商引羽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说不出那是怎样的情绪,但北寄每每那般看着他,他就感觉北寄似是在跟他做最后的告别。
怎么会是告别呢,北寄就要成为他的皇后了,他们还有漫长的人生,有一个又一个白天和黑夜,他们会相守一生,真正的生同衾,死同穴。
商引羽问乔北寄, “为何这般看孤?”
乔北寄的回答永远是: “想多看看陛下,记住陛下的模样。”
北寄都这样说了,商引羽自然不会不让他看,只是乔北寄身为镇国大将军,总不可能一直待在皇宫,商引羽又把那座与甘露殿有暗道相连的宅子赐给了乔北寄。
上一世那座宅院也曾被他赐予乔北寄,重生后他为十九赐名,再给乔北寄的宅子却不是这座。
不是因为他不再信任乔北寄,单纯是因为他觉得他们不会再有超出君臣外的关系。
而这样一座能直通帝王寝宫的宅子,是与爱人私会解相思之苦的,不用来跟大将军谋划秘事。
但北寄对他许了终身,北寄即将成为他的皇后。
商引羽就将那宅院再次送了出去。
商引羽亲自带着乔北寄从甘露殿出发,走了遍暗道,将暗道内隐藏机关全部演示给乔北寄看。
最后自皇宫外的宅院中出来,商引羽道: “这座宅院孤送给你,北寄若想孤了,可以随时由此入甘露殿。”
“陛下将如此紧要的密道托付给臣,”乔北寄刚从暗道中出来,看着放置着许多自己熟悉摆件的室内,有些许恍惚, “陛下对臣如此信任,臣唯有……”
“以身相许?”商引羽在榻边坐下,含笑问。
商引羽只是随口接了句,见乔北寄听了他的话,一脸肃穆的走过来,似是真要对他宣誓。
商引羽将人拉近怀里,亲了亲,道:
“北寄莫急,帝后大婚还在两月后,离让你选着皇后人选的一月期限也还有五天,你不用这么快给孤答案。”现在宣什么誓,还未到大婚之日呢。
孕期的身子,皇帝给予的任何一点亲近,都会让乔北寄渴慕。
乔北寄忍着不堪的反应,缓着呼吸,道: “臣的身子早就是陛下的了。”
从陛下在海棠池说出让他打开的命令开始,他的身子就是陛下的了。
就算他日后被陛下从暗卫中除名,被陛下赏玩过的躯体,也不可能去跟他人寻慰藉。
别说寻他人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了,除非要侍奉陛下,不然乔北寄自己都不会多看多碰。
以往与陛下分隔两地,乔北寄偶尔有了不堪的反应,也不敢自己去碰触,只能紧扣着锦被,一声声低唤着陛下,想着陛下。
身份地位不同,又跨着数千年的代沟,所思所想更是不同。
商引羽哪知道乔北寄这一句话里含着多少克制和爱慕,他只觉得北寄在撩他。
北寄这是馋了,孤今日还未给北寄疏通产道,干脆就在这弄了,也好让北寄感受一下这宅子主屋里的物件是否舒适。
商引羽将乔北寄抱上榻,道: “这锦被的料子,虽是上等锦缎,却不知合不合将军的心意,将军日后要睡这,还是得先试用一番。”
要怎么试用,乔北寄不知道,但他知道陛下只有在商谈国事和要幸他的时候,才会唤他“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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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引羽很少在乔北寄面前提大婚相关的事宜,却一直默默算着一个月之期。
刚好一月那日,他上完早朝,一如既往地召乔北寄到御书房商议政务。
安德忠引着乔北寄入内,再熟练地退出关上门,守在御书房外。
“北寄,这皇后的人选,你可想好了?”商引羽揽着乔北寄一起坐在暖榻上,给乔北寄倒了杯热茶。
“臣听凭陛下决断。”乔北寄捧着茶盏道。
商引羽想过乔北寄不会直接提,需要他再引导着对方说出,于是很有耐心的问: “对大婚这事,北寄心中是怎么想的?”
“陛下待臣这般好,臣死而无憾,”乔北寄一手按到微凸的腹部,道: “臣现在心中只有好好服侍陛下,生下小主……皇嗣,别的,臣什么也不愿想。”
嘶,孤让你考虑了一个月,你居然真的把问题原封不动踢了回来。
商引羽也不可能怪乔北寄敷衍他,皇后人选的确难以抉择。
如果公布一切,立镇国将军为后,北寄需要承受的太多了。
商引羽能让所有人不敢在北寄面前说此事,却没法阻止他们的背后议论,那些人甚至不需要说什么,有时候仅仅是一个目光,就能将人摧毁。
如果捏造个姐妹出来成婚,北寄需要承受的压力会小很多,但北寄会愿意吗?愿意让另一个人的名字写在他旁边。
商引羽正思索着,乔北寄已经放下茶杯贴了上来, “陛下今日歇哪?”
商引羽揽住乔北寄,这些日子,北寄一下朝就会去皇宫外的宅院,而他也会带着一些需要批阅的奏折,由甘露殿中的暗道赶去宅子。
昨日安德忠为他讲一些京城中的趣事时,还说外边都在传大将军养了个绝色美人在新购置的宅子里,那美人日夜缠着大将军纵情。
而此时,传言中缠得将军脱不得身的绝色美人正抱着大将军,他的将军不愿想他们的婚事,只问他今日歇哪。
商引羽隐隐感觉乔北寄似是在回避大婚之事,北寄对他们的婚事,远远没他想的来得期待。
北寄其实是不愿的吧,不愿以大将军的身份被他娶入宫,成为他的皇后。
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北寄不愿公布身份,那就用更保守的方案吧。
商引羽淡淡一笑,道: “自是歇在北寄枕边。”
他这一句话,就引得乔北寄亮了双眸,贴上来同他耳鬓厮磨。
比起他们的婚事,北寄还是更喜欢被他幸吗?
你怎么就只馋孤的身子,不多馋馋别的呢?皇后之位都不馋,没志气。
商引羽恨铁不成钢,但还是将人抱进了怀里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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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算的吉日出来了,全朝堂都知道陛下要娶镇国大将军府中的小姐。
乔北寄并不在意那些或探究或羡慕的目光,自从跟皇帝说过“全凭陛下决断”后,他就一直等着陛下暗中往将军府送人。
陛下确实送来了人,从御厨御医到一等绣娘,全往将军府送了,就是没见着日后的皇后。
他已经让人在府里收拾出了一栋小姐的闺房,跟陛下提过之后,陛下也只是派了几位宫中女官来打理。
陛下似乎并不准备这么早将人安排进来,或许是在等大婚临近,只是陛下未人派来,乔北寄需要处理的事情就变多了,每日都有女官带着各种服饰来让他选择。
有时是绣娘为他量身做的新朝服,有时是为皇后绣的龙凤同合袍……
陛下日理万机自然没时间给皇后选婚服, “皇后”又不在,乔北寄身为皇后名义上的兄长,自然需要帮忙把关。
看着那尊贵繁复的龙凤同合袍,乔北寄强忍着没让心底的酸涩扩散开来,认真按着陛下的喜爱选了几种花样让绣娘添上。
商引羽也越来越忙,已经临近钦天监选取的吉日,大婚的每一道程序他都要亲自过目。
考虑到北寄的身份和已经有了六月的身孕,能删改的环节,他已经全删改了一边,就是为了确保北寄能安安稳稳地跟他成婚。
离大婚只有最后几日,商引羽发现北寄晚上已经不知疲惫了。
北寄由身孕后就格外嗜睡,以往被他幸完,北寄能在几个呼吸间就睡过去,现在却开始缠着他不放。
张御医天天跟他强调不可太过频繁,将军的身子受不住。商引羽已经给乔北寄前后都疏通了一遍,自然不肯再给。
再看乔北寄那馋急的模样,商引羽也很是无奈。
乔北寄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正躺着负担太大,这些月商引羽都是让乔北寄侧躺着,自己从对方身后将人抱住。
刚结束,商引羽借着拥抱的姿势,将下巴抵在乔北寄肩上,道: “过几日就是大婚了,将军这般压榨孤,孤大婚之日若喂不饱皇后,会叫记录起居的宫人笑话的。”
以往他在宫里幸乔北寄,绝对没有宫人敢记录,因为乔北寄是镇国大将军。皇帝幸将军,这事往帝王起居注上一写,记录的人这辈子都别想看到太阳了。
但等乔北寄成了他的皇后,皇帝幸皇后,就是名正言顺的事,必须得写入《起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