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热情的回应。
好一会,商引羽才按住乔北寄,将人拉离自己些许,缓着呼吸,道: “说吧,你要什么,孤都应你。”
你是让孩子养在宫里也好,养在将军府也好,要什么孤都给你。
被皇帝按住,乔北寄不敢再行媚主之事,顺从道: “臣求陛下,将孩子交给皇后教养。”
商引羽微愣。
皇后?孤哪来的皇后?
紧接着,商引羽就反应了过来。
北寄这般主动亲近他,讨好他,是在向他要皇后之位。
北寄要亲自养孩子,在宫里,以皇后的身份教养。
孤问北寄要不要睡得离孤更近,北寄说不敢妄想,北寄不要死后与孤同眠,他要的是活着时就光明正大地睡他身边!
北寄这是对他许了终身。
商引羽按着乔北寄的手在发颤。
他和乔北寄在一起,一直是能过一天是一天,从未想过长久的未来,因为他不知道乔北寄会馋他多久,能在他身边待多久。
但现在,乔北寄用这样的方式向他许了终身,并问他“你愿意吗”,你是否也愿意交付终身。
“北寄,你可想清楚了?你知道自己做这选择,需要承受什么吗?”商引羽问。
乔北寄当然知道,他当初求皇帝让他生下这个孩子时,他就有了准备。
子贵母死,想让他和主人的孩子永远尊贵,他这个污点就不能留。
乔北寄依恋地在皇帝手心蹭了蹭,道: “臣想明白了,求陛下成全。”
“好,”商引羽再也不想忍耐,将乔北寄抱进怀里亲, “孤成全。”孤愿意。
商引羽被庞大的欣喜所充斥,心中暖暖胀胀的,现在还不能行事,他就抱着乔北寄把能弄的都弄了。
乔北寄极为配合。
御医说前三月不得与陛下亲近,但陛下若要他,他永远不可能拒绝。
他能和陛下在一起的时间也已经不多,等他生下孩子,他这个污点就不该存在了,就求这一晌贪欢。
“北寄,”商引羽揽着乔北寄道: “孤的皇后会来自镇国将军府,但这皇后究竟是何身份,孤再给你一个月好好考虑。”
立镇国将军为后,商引羽冒得起这天下之大不韪,但他怕乔北寄受不了。
皇后来自镇国将军府,这个可以操作的范围就大了。这皇后可以是大将军某个不存在的姐妹,也可以是大将军自己。
迎娶当日,乔北寄可以选择以镇国将军的身份招待宾客,让个擅易容的暗卫做替身入宫;也可以选择公布一切,以镇国将军兼皇后的身份上凤辇。
不管乔北寄选哪个,他都会为其安排好。
乔北寄将额头抵在皇帝肩头,哑声道: “谢陛下。”
他知道这是陛下给他的许诺,让他来决定皇后人选,那怕他死了,那人也会好好教养他的孩子。
陛下是真的很重视他腹中的孩子吧,如此大的恩赏,也只有这个理由说得清了。
当然,他不可能真自己在心腹中选个人出来,说“陛下,这日后就算您的皇后了”,给他再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这般冒犯。
他只等陛下赐给他的一个月过了,就请陛下做决断。
“孤让礼部选良辰吉日,三月后,等你腹中孩子稳定了,就大婚,如何?”
帝后的婚事可不是扯张证就行了的,一道道流程,必定要受累的。
商引羽想着,怎么也要等胎儿稳定下来,北寄的身体受得住才行。
乔北寄边点头应是,边在心中算着,再过三月,他也才怀不到六月,他怎么也能活着看到陛下大婚。
第36章 孤得好好满足将军
商引羽知会了礼部准备大婚之事,他只透露了皇后出自镇国大将军府,却没准确道明其身份。
礼部一众朝臣惊讶庆幸又很是疑惑,庆幸于陛下终于肯立后了,疑惑在于陛下明显不想透露皇后身份的模样,让人不由去猜测其中缘由。
孙尚书想起老友那番醉酒后所言,当即惊得脸色大变。
大将军府中有未出阁的小姐吗?
乔北寄治军甚严,将军府中多是战场老兵,对乔北寄极为忠心,要从中探听消息极为困难。
朝臣们也只能根据乔北寄的生平资料,与对方归京多月,府中都没女眷同各家走动,从而推测大将军只是孑然一身。
但指不定对方府中就有位不喜出门的姑娘。
陛下若娶了将军府中之人为皇后,乔北寄兵权在手,日后奉皇后之子为幼主,辅佐其登九五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老友所算,没说乔北寄会坐上那位置,只说将军之子有天大的富贵,那么是乔北寄之子废了幼主自己登基为帝?又或者……皇后之子也是乔北寄之子。
乔北寄怎么敢行如此荒唐之事!
孙尚书被自己的这两个猜测吓得手脚冰凉。
他不懂,陛下不让乔北寄与朝臣结姻亲,显然也是在防备着乔北寄的,此时又为何要大将军府中娶个皇后回去?
是为了取信乔北寄?还是想以此收取乔北寄手中的兵权?
不管是哪个缘由,这显然都是一步险棋,稍有不慎,就得受其反噬。
陛下,这一步棋太险了啊。
孙尚书想要劝谏,但对上陛下威严中透着势在必得的目光,到底还是噤了声。
陛下九岁登基,十余年间颁下各项政令。
不管那政令下发初期被多少人驳斥,让多少文人才子甚至朝臣拿笔站在陛下的对立面,但真等那些政令实行下去,逐渐出来的成果让骂声低了下去,让不少竭力阻止其实行的朝臣羞愧掩面。
这是他追随的帝王,陛下的长远目光是他们所有人都不能及的,陛下若决心行此险棋,他身为陛下的朝臣,能做的就是全力支持。
孙尚书想明白了,沉重一叩首,应下皇上的一切吩咐,带着众人回礼部准备。
商引羽对孙尚书着啥也不多问,乖乖办事的态度很满意。
昨日北寄跟他许了终身,他情难自禁,把乔北寄全部亲了个遍,又和乔北寄做了番左右手兄弟。
北寄表现得也很配合,只是今日张御医来给北寄诊脉,不知道对方单独跟北寄聊了些什么,一出来就跪求他不要再这般欺辱将军。
孤欺辱北寄什么了?孤这辈子和北寄是情投意合!
商引羽不是喜欢跟外人说自己真爱的性子,当即让安德忠将人送了回去,接着他去内殿,北寄已经伏地上要向他请罪了。
他把惶恐不安的乔北寄扶起来,抱着安抚了许久,北寄才回到昨日那般依恋他亲近他的状态。
商引羽也认定了张御医是想挑拨他和乔北寄之间的关系,下回对方来给乔北寄诊脉,他必要寸步不离守在北寄身边。
和挑事的张御医做对比,孙尚书这种敬职敬业的臣子更显得好了。
商引羽想到孙尚书喜爱字画,吩咐安德忠将前些年收入国库的几幅名家字画,给孙尚书府里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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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乔北寄给出的一个月时限还未到,乔北寄的肚子已经渐渐大了起来,抱在一起时能感觉到明显的起伏。
不过冬季衣物穿得厚实,平日里倒也看不出什么。
商引羽算着时间,乔北寄也在心中默默算着。
只是商引羽算的是离北寄最后决定的时间,乔北寄算的是怀孕前三月何时过去。
主人早已和他有过亲近,但那种亲近,和他当时身为暗卫时是一样的,主人抱他碰他,偏不幸他。
可他却越来越想被主人幸,每一日在主人身边都难耐得很。
他也曾不管不顾缠着主人哀求过,但主人只会在抱着他安抚的同时,避退他以渴慕处贴近。
乔北寄已经不敢再求了,所有的渴慕都自己忍下。
或许主人早已厌了他那异于常人,不会再幸他。
而且他的肚子也凸起得明显了,属于武者的劲美身形早已不复存在,这般模样,怎么讨得了主人欢心。
乔北寄等着第四月,等着最后的判决。
可越到临近,就越害怕那天的到来。
商引羽一开始没可以关注着时间,但被十九缠着求过几次,就将其放在了心上。
知道孕期身体激素改变,怀孕者会更想要,每每对上乔北寄那想极了又强自压下的目光,商引羽也会被牵扯着带起情绪。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每次张御医诊完脉,商引羽起身送他到外间,都会问一问胎儿是否已经比较稳定。
要是其他御医,被皇帝这么问了几次,就算是不行也要说行了,就张御医一直撑着不给松口。
张御医已经不敢去求陛下不要再欺辱将军了,这种事陛下听得进去才能求。
陛下上次让安公公将他“送”出甘露殿就表明了态度,如果他继续求,陛下指不定会如何变本加厉地折辱将军。
张御医已经听说陛下将要立后了,皇后据说是镇国将军府的某位小姐。
有皇后从中周旋,将军熬到陛下大婚,就不用终日受这般折辱吧。
他其实也明白,陛下和将军有过这么一段过往,就不可能做纯粹的君明臣贤。
已经刀剑相向了,现在陛下压制着将军,陛下一旦收手了,将军的剑就来了。
被这般折辱,只有鲜血才能洗刷。
那样的后果张御医同样承受不起。
他看似站在将军一边协调着两人关系,实际内心还是偏向了皇帝。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守那一片医者之心,等到大将军腹中胎儿确实稳了,才对皇帝松口。
商引羽每日一问,问了张御医近十次,对方才点头。
认真听完张御医强调的“动作需轻柔,次数不可过多,时间不可过久,也不可压着肚子”等一系列注意事项。
商引羽亲自把人送出甘露殿,让安德忠给张御医和一众御医送上这些日子的谢礼,这才返回内殿。
乔北寄的耳力极好,但他入内殿后,却只见垂首翻看他准备的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