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拿的渣攻剧本 第34章

商引羽都顾不得试探乔北寄在看到奏折后的想法了,一门心思全在对方口中的“梦魇”上。

“跟孤说说,你梦到什么了?”

乔北寄伏在皇帝肩头,闭着眼道: “臣梦到臣将死,陛下入将军府探望臣。”

原来不是梦到被孤弄,觉得是噩梦啊,商引羽平复了些心绪,接着又觉得有些许心疼,梦到自己将死,北寄定然不舒服。

商引羽轻抚着乔北寄的背脊以作安抚,以这种方式告诉乔北寄,他正陪着他。

“梦中,臣斗胆求陛下,待臣死后将臣葬在皇陵外,臣为陛下守皇陵。”

乔北寄轻轻嗅了口皇帝身上的龙涎香,低声道: “陛下说只要臣把陛下服侍舒服了,自然什么都有。”

商引羽轻抚乔北寄背脊的手一顿,这话……有些熟悉啊。

孤似乎真的说过类似的话?是在什么时候呢?

商引羽心生疑惑,听乔北寄继续道: “陛下不嫌弃臣将死的身躯,臣就撑着起身服侍陛下。”

“不知怎么的……”乔北寄停顿了片刻,略带茫然地道: “陛下就将臣带上了甘露殿的龙塌。”

“臣服侍陛下,陛下笑道‘大将军这身子,用来做发泄的器具,再适合不过了’。”

曾经的记忆翻涌而上,商引羽一惊,竟有些不敢再听下去,俯身以唇封缄乔北寄之口。

他不知道乔北寄为什么会梦见那样的场景,他甚至没法安抚乔北寄说“这是梦,都是假的”,因为他曾经的确说过这般戳心的话。

那时乔北寄不要别的封赏,只要禁军兵权,要为他守皇宫。

他恼极乔北寄,故意揭乔对方雌伏于他的伤疤来气乔北寄,却没想到乔北寄那般能忍,真就跪下来服侍他。

他不管多气乔北寄的不逊,都抗拒不了乔北寄的服侍,这让他更恼火。

气恼的怒火与情爱的火焰夹杂在一起,他故意折腾乔北寄,把乔北寄弄得狼狈不堪,故意嗤笑着说一些不入耳的话来刺乔北寄,让乔北寄无地自容。

他当然知道那些话会伤着乔北寄,可他还是说了,仿佛看着乔北寄难受,他心中就会舒坦些。

可真实的情况是,他并不舒坦。

看着乔北寄的脸变得惨白,看着乔北寄无法反驳,只紧闭双眼,紧咬牙关,把因疼痛而产生的闷哼通通咽下,沉默承受着他施加的一切……他并不舒坦。

他喜欢暗十九教导他武艺,永远衣不沾尘;喜欢乔北寄指挥千军,意气风发;可对方被他欺负得咬牙隐忍,苦苦承受,他就不喜欢对方了,同时也厌恶着施加了那些的自己。

“抱歉,北寄……”商引羽贴着乔北寄的脸颊,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低声道着歉, “孤不好,孤欺负你了。”

乔北寄有些慌乱的反抱住皇帝,无措道: “陛下,这只是臣的梦啊,陛下待臣极好。”

商引羽沉重摇头。

与梦无关,孤是真的说过这些话,是真的这般伤过你。

乔北寄是真觉得陛下对他好极了,不管是现实中的,还是梦中的。

梦中的陛下也未说错什么,他这异于常人之躯,能被陛下看中使用,实在是他之幸。

“臣那时身体也没这般健朗了,陛下不嫌臣,还让臣服侍,是臣之幸。”

商引羽脑子里,一边是他曾欺辱乔北寄的画面,另一边是乔北寄的描述下呈现出的梦境画面。

北寄梦里的自己必然不年轻了,却还被梦中的孤那般折腾,北寄哪里受得住那样的欺负,醒来后必然身心俱疲。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重生后,孤觉得自己一直在好好待北寄,却还是让北寄不安了吗?

商引羽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只能继续听着乔北寄说那梦魇。

“臣服侍了陛下一夜,臣死后,陛下就让臣葬在了皇陵外,之后……”乔北寄微垂下眸,一时竟说不下去。

“之后什么?”商引羽亲了亲乔北寄的脸颊问。

他觉得自己连那样混账的话都说了,断不可能有比这更伤人心的。

乔北寄道: “之后礼部说皇陵建小了,要扩建,陛下就命人将臣的墓挖了,臣……臣就找不着陛下了。”

商引羽震惊了,要论混,他还真没乔北寄梦中的那个家伙混。

镇国大将军的墓是能说挖就挖的吗?不说被天下人唾沫淹死,就说这是北寄低声下气求来的,怎么舍得动啊。

“北寄你别怕,这,这真的只是梦了,”商引羽小心把乔北寄抱腿上亲,保证道: “孤绝不会挖你的墓,也不会像你梦中那般折辱于你。”

“臣不怕这些。”

乔北寄微张开口,等皇帝尝够了,他才缓着呼吸,低声求道: “若日后真需要扩建皇陵,挖了臣的墓后,陛下让人找个可用的地,再把臣葬下去吧,臣可以远一点守着陛下。”

瞎说什么呢?若孤还活着,谁敢动孤将军的安眠之地,孤砍了谁!

商引羽又把人按怀里揉了顿,想起那本奏折,还是忍不住试探着问: “北寄就不想百年后睡得离孤近点吗?”

商引羽其实对死后这些东西没多少想法,他就想问乔北寄:礼部让孤选妃立后,你对皇后之位有没有点想法啊?

但是奈不住乔北寄被那个梦弄得满脑子都是死后葬哪,商引羽只好顺着乔北寄的思路问。

乔北寄任皇帝施为,闻言微敛的睫毛轻颤了颤,低声道: “臣想……”

怎么可能不想,可他已经进不了暗卫的英灵阁了,若他能得陛下宠幸,一生无过,以镇国将军的身份入帝陵的陪葬墓,也是极好的。

商引羽捧起乔北寄的脸,问: “那北寄知道,谁能离孤最近吗?”

“离陛下最近的……自然是皇后。”乔北寄被皇帝捧着抬起头,却不敢对上皇帝的目光,有些慌乱地眨着眼,视线不断下移。

他想起了陛下曾问他“唤梓童如何”,那是陛下对他的告诫,告诫他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心存妄想。

“那北寄,你想离孤这般近吗?”商引羽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

他从不曾试探乔北寄这般每攵感的话题,重生后他一直在刻意和乔北寄保持着距离。

一开始是纯粹暗卫和主人,直到他发现十九有皮肤饥渴症,将保持距离往前推了些许,他给予十九一定程度上的爱抚,十九也因为这些爱抚依恋上他。

后来北寄在边关待了两年,北寄在意自己的异于常人之处,自是不会与他人亲近,愈发对他馋得很了,甚至回京后不惜拔剑逼他。

北寄食髓知味,他也被勾起了压了许久的喜爱,他们的距离又缩短了些,是能为互相解决需求的关系。

再往后,就是他弄大了乔北寄的肚子,而乔北寄准备生下这个孩子。

商引羽不确定乔北寄是为了什么想要这个孩子,或许是为了权势,想让自家出个皇帝。

又或许是因为孕期的生理心理变化,一孕傻三年,就算傻不了这么久,傻个怀胎的十月还是很有可能的,指不定北寄就是傻了才想生这个孩子。

他们的距离似乎依旧离得很远,又似乎近在咫尺。

他们似乎依旧是互相解决生理需求的关系,可北寄说了那么多句“心悦陛下”,说得多了,商引羽真就信了,也生出了本不该有的想法。

他想要一生相守,想要生同衾,死同穴。

所以,他问乔北寄,你想离孤这般近吗?想当孤的皇后吗?

乔北寄彻底闭上眼。

“臣,不敢妄想。”

第35章 北寄对孤许了终身

不敢妄想。

镇国大将军,掌天下兵马,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你还有什么是不敢想的?

你初回京,馋孤身子,就敢拔剑逼孤幸你。现在孤问你要不要跟孤生同衾,死同穴,你就不敢妄想了。

商引羽知道自己不该追根究底,十九不愿接受那样的关系,又想继续同孤亲近,不能直接拒绝孤,就说不敢妄想。

十九连眼睛都闭上了,显然是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

十九今天还被孕吐折腾了,陪孤休憩时又做了噩梦,十九已经很难受了,他应该就此打住,不要再逼迫十九。

商引羽在心底轻叹口气,将十九抱进怀里,不再逼着对方面对他。

“北寄说不想,那就不想吧,咱们谈别的。”

他轻抚着十九的背脊,道: “北寄可有曾想过,你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养在谁身边?”

商引羽虽然跟太后说过大将军腹内有他的孩子,但北寄不愿跟他谈他们的未来,他也不能不管不顾,抢了北寄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对外称这是皇嗣。

这孩子日后是养在皇宫,还是养在将军府,还得两人共同商议。

无力瘫在皇帝怀里的乔北寄闻言,面色又是一白。

陛下说过这是皇嗣,嫔妃所生下的皇子,尚要送到位分更高的妃子或者皇后身边抚养,更何况是他这个不能为人所知的异类生的孩子。

无论陛下将这孩子交给谁养,他都是不可能质疑的。

他这样的身子,陛下也不会希望孩子知晓自己的生母是个异类吧。

除了陛下许可的宫人外,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孩子是他生的。更甚,如果陛下在意这个孩子,就该把他给除掉,永远抹去这个污点。

乔北寄不敢睁眼,他怕自己看的陛下就舍不得了,只道: “臣,全凭陛下吩咐。”

交给日后的妃嫔抚养也好,子贵母死也好,全凭陛下吩咐。

“是你决定生的孩子,这个孩子的未来,孤也交给你选择。”商引羽。

当真由他来选吗?

乔北寄扣着自己的手心的手又紧了紧。

他的孩子留着陛下的血,乃天下最尊贵的血脉,这孩子唯一的污点就是他这个异类生母。

如果……如果这孩子将来能在一国之母的身边教养长大,这唯一的污点也能被掩盖。

乔北寄的心脏跳得厉害,他怕说出自己所想,会让主人觉得他贪得无厌。

可这是主人的孩子,主人给了他选择的机会,他就想尽可能为这孩子争取最好的。

乔北寄从皇帝怀中撑起身,他恭敬拉过皇帝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微侧头蹭了蹭皇帝的手心,祈求地看着皇帝, “陛下。”

商引羽被乔北寄突如其来的示好惊着了。

乔北寄同他在一起,虽会与他一切解决需求,但乔北寄并不会主动亲近他,都是他在问乔北寄: “可愿去华清殿泡汤?” “今晚歇甘露宫可好?”

现在,乔北寄这样讨好他,就是在求他了。

“北寄,你不必如此。”孤既然让你选了,就会尊重你的选择。”

商引羽想抽回手,可刚一动,就触及到乔北寄小心翼翼还有些慌乱的目光。

商引羽最受不了乔北寄这般看他,让他心疼得很,本要抽手退离,就变成了抱上去亲乔北寄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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