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审计成为皇帝后 第34章

而那一同进来的男子倒是不同于女子的明艳,身穿了一身白色长衫,腰间坠了一枚荷花白玉佩,头上只一根竹节白玉簪,单看着装扮倒是颇有些出尘的味道,不似是在这里的人。

他眉眼间带了一丝傲气,开口:

“奴青禾为公子抚琴。”

那个男子坐在了一旁的琴旁,李崇没有什么音乐修养,只觉得应该弹的还行。

“奴家映棠服侍公子,公子第一次来,定要尝尝我们这里的酒。”

两人分左右坐在了李崇的身边,李崇接过杯盏,刚要喝却顿住了动作,原因无他,而是这杯子上绘了一幅画。

那画中人刻画的眉眼的神色都能看清楚,女子俯卧男子于身后环抱,描绘的十分生动。

画工之精湛,雕琢之细致,让人甚至能瞧见两人迷蒙的神色,任谁在此等场景下瞧见这等画作也不禁呼吸有些加快。

不过李崇不是一般人,先不说他是否特意去看,就说现代网页上那些常见的页面,那动图怎么都比这更露骨一些。

但是不得不说这古代的绘画艺术就是有它独特的魅力,就是李崇都不禁感叹,这古人的手艺是真的好,他把玩着杯盏,细看上面描画的图案,这才在这杯子的后面看到了三个字,玄蝉附。

“玄蝉附?”

他一时之间都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听出他言语中的好奇,一旁斟酒的女子抿唇笑了出来:

“公子不会是不懂这是什么吧?”

李崇又不是真的十几岁的小男生,忽然想到这可能是这杯子上描绘的画做的名称,他笑了一下,晃了晃杯:

“这杯子只此一只吗?”

“我们这儿就是不缺杯子,您看。”

那女子笑着拿出了一排的杯子,李崇看了过去,就见这杯子上个个上面的图案都不同,杯子上的画功都极为精巧,虽然是精致的画面,但是瞧着却都活色生香。

更有图案乃是两个男子,交颈而卧,哪怕是李崇都是开了眼界,眉眼神态都十分立体,有的他真是想象都想象不到,还是古人会玩啊。

就在他还在欣赏这杯上图案的时候,忽然听到帷幔左边的隔壁进来了一伙人,光是听着就觉得阵仗不小,就连老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冯爷您可是好久都没来了。”

随后便是一个略尖细的声音响起,李崇听着这声音应该是个太监,那天他就瞧见慈宁宫掌事进来,不知道这位冯爷又是哪里的爷。

不过他心底还是难掩好奇,这太监逛青楼能做什么?就听那边再次出声:

“奴家还没有恭喜您高升呢,日后您可就是宋督主身边的红人了。”

李崇一惊,宋督主?宋离身边的人?他的好奇心一下就被挑了起来。

“老规矩,今日伺候的好,谁也亏不着。”

冯吉顶替了刚刚被流放抄家的徐顺,今日兴致正高,惯常伺候他的玉娇用.嘴.帮他解开了身上的腰带,巧笑着将手伸进了他的衣.襟:

“冯爷,怎不见宋督主同来啊?姐妹们都没见过宋督主呢。”

冯吉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

“干爹他老人家怎屑来这等地方?”

这一句话让李崇刚喝进去的酒都好悬没有喷出来,干爹?他老人家?这说的是宋离?

李崇狼狈地擦了擦嘴角,脑子里都是宋离昨晚在月下独立的模样,风光霁月,浊世独立,老吗?应该还不到三十吧?怎么就老人家了?

冯吉勾了勾玉娇的下巴:

“你只管伺候好我。”

玉娇倒在他的怀里后跪下,眉眼含羞带怯。

“这是自然,冯爷可是我们这里一等一的贵客。”

屋内开始传来了细细的响动,冯吉仰起了头,额角都似有汗意,喉间传来明显的闷哼声。

李崇一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都不动,耳朵早就已经飘到了隔壁,脑子里已经上演了好几出18r了,直到过了两盏茶的时间,那似痛苦似愉悦的声响才平息了几分。

冯吉的衣衫已经半敞开了,身边围绕一圈的姑娘,直到方才余韵过去玉娇漱了口这才将手搭在了他小腹的位置:

“冯爷今日是如何玩法?是用尘还丹还是我们这儿的宝贝?”

冯吉斜睥着她:

“尘还丹昨日没吃,要些时候,先上宝贝吧。”

那屋子里立刻有姑娘端上来了一个盖着粉色轻纱的盘子,李崇对此好奇极了,作为一个现代人,该知道的他自然是知道,但是要说见过他还真是没见过,他低声问了身边的姑娘:

“隔壁那个是宫中的公公?”

映棠笑着开口:

“宫里的公公只怕还没有那一位得脸呢,冯公公乃是直廷司宋督主的干儿子,是我们这儿的贵客。”

李崇...他清了清嗓子:

“那那位宋督主可来过这里?”

“没有,那位贵人奴家从未见过,想来是那位贵人年纪大了,保养为上吧。”

李崇?年纪大了,在这个地方二十七八都算年纪大了吗?他忽然有些忍不住地问出声:

“你为何觉得他年纪大啊?”

映棠却嬉笑出声:

“那位爷的干孙子们是我们这里的常客,瞧着年纪也不过和公子相当,再说,宋督主那般权位,怎小的了啊?”

这有理有据的猜测竟然让李崇不知道说什么,确实,若不是见过宋离,单说先帝托孤的内相,谁不想着宋离得一把子年纪?

但是干孙子...们?是什么鬼?他是知道历史上太监没有办法有后代,所以分外流行认干儿子,尤其是位高权重的太监,常常有一群的干儿子,干儿子再认干儿子,可不就是一群的干孙子了吗?

但是知道历史是一回事儿,李崇实在是无法将认干儿子这件事儿和宋离联系在一起,他实在想象不到有人对着宋离叫干爹这个事儿。

“那尘还丹是什么?”

映棠一看他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什么都没见过,她取笑开口:

“那东西公子用不上,那是给太监用的一种药,乃是前朝的一个秘法,失传了好些年,不过听说正德帝期间的一位大太监找人给复制了出来,那药只要坚持用,太监那处也能成事呢,虽说比不上寻常男子,但是总归有些用处。

只不过那药极为名贵,而且需要长期服用才有效果,也只有些身份显赫的太监才用的起,寻常的太监只能借助些宝贝。”

李崇也猜到她说的宝贝是定是一些工具,他想着他来都来了,不如见识一下:

“你去拿点儿宝贝给我看看。”

映棠瞧着他是好奇,不过这里有钱就是爷,她拍了拍手,自然有小侍女进来:

“去将宝贝拿来给我们爷瞧瞧。”

此刻宋离已经进了门口,他几乎没有踏足过这等地方,也不欲将此事闹大,直接给银子找了这里的老鸨,打听李崇的位置。

他久居高位,一身森寒的模样,老鸨知道这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听他打听刚才那个小雏鸡,便以为是家里人不喜小公子来这里,来抓人的。

这种事儿一个月总会有两次,宋离出手大方,老鸨自然也不敢怠慢,便引着他到了三楼的包间外面。

宋离扫了她一眼:

“你这里人的嘴管严了,不得对任何人提及里面的人,泄露一个字,你的脑袋就可以搬家了。”

他都声音听不出起伏,但是没人敢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老鸨立刻点头,这人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包厢中,没一会儿一个精致的托盘便被端了进来,映棠笑着掀开了上面的轻纱,里面那些大大小小的仿照那处做的,质地瞧着有白玉有黄玉还有墨玉,排成了一排,还有一些他都不太认识的小玩意儿。

有些玉的还带着锦带,瞧着便是能绑在身上那种,李崇凑过去,抬手拿起了一个,仔细瞧着,你别说,这东西做的可真是精致,连纹路都弄的特别逼真。

他看的认真,以至于都忽略了外面的脚步声,宋离掀开帘子进来,映棠瞧着他,话说的话头都顿了一下。

李崇抬眼,在目光触及宋离那张脸的时候脑子都懵了一下,手上一滑手中那圆滚滚的玉.shi顺手掉落,正滚到了宋离的脚下。

李崇眼睁睁看着那个东西滚到了宋离的脚下,脑袋轰的一下就大了,他现在想死还来得及吗?一瞬间丝竹声,隔壁的靡靡吟.声都已经远去,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宋离垂眸,目光触及那个东西的时候眼底黑的让人不敢逼视,周身气场阴寒冰冷又带着一丝失望,屋内的气氛凝滞的让人心都跟着提起。

半晌宋离弯下腰将脚下的东西捡了起来,李崇的心也跟着忽悠了一下,就见那人缓步向他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东西重新放在了那个托盘上。

李崇少有的手足无措,他昨晚刚刚和那人说了那种不知分寸的话,今天就被人抓到了现行,而且,宋离进来的时候他,他手中竟然还拿着那个东西,竟然还盯着按东西看的那么认真,不是,周炔你有病吧?就你好奇心重...

“那个,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我就是进来看看,没有准备做什么。”

这话出口李崇自己都觉得太苍白,天哪,他真的只是想来考察一下这里的消费,来了解一下情况啊,到底是怎么发生这一切的?

“啊,饶.了我吧...”

隔壁的声音还在不停地传来,李崇看着眼前的宋离,觉得解释啥都有些没用,这里有别人在他也不好直言他的身份,想了半天他闭上了眼睛,手却扯住了宋离的袖子,一股子放弃挣扎又还想再辩解但又不知道说啥的模样。

宋离低头看了看扯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手,闭眼掩住了些眼中的寒意,再抬眼扫向了屋里另外两个人,沉声开口:

“出去候着。”

青禾和映棠瞧着他不敢言语立刻躬身告退,李崇这才睁开了眼睛。

宋离直接坐在了他身边,此刻人多眼杂他不好直提身份:

“公子玩的可开心?”

虽然这样唤着,那是李崇听出来宋离的声音冷了很多,和昨天那个陪他一块儿吃火锅,闲散撸猫的人差了太多,仿佛又是初见时候那个在他寝宫直接发落了宫人的宋督主。

“我没有玩,就是想来了解一下京城青楼的价格,不是说这里归礼部辖制,要收三成的税银交给朝廷吗?”

宋离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目光扫向了这里所有的器具,这些下三滥的东西本也不该李崇看到,天子毕竟年幼,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

加之又没有立后大婚,若是真的被这些迷了心智...越是往下想他越是静不下心,但是却还是耐住了性子问了一句:

“那公子了解到什么了?”

李崇语塞,他还没有来得及问价格...他想着时间又来得及,就先看了杯子和...这一盘子糟心的东西。

“我刚要问...”

好了,现在是越描越黑了,越说越像是他真的来逛窑.子的。

宋离什么都没说,但是他越沉默李崇越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本来昨天他就说错话了,还想着等这人身体好些进宫的时候,他再叫他来吃饭,然后提一句就过去了。

谁能想到今天弄成了这样,要是光看到他进青楼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拿着那个东西...这不是贴这那人的脸羞辱吗?

“这东西为何会被送进来?”

宋离不来这样的地方不代表这些东西他不知道,李崇进来本也不会用到这些东西,定是有人引诱,这样想着脸色都冷了下来,李崇听着隔壁那还没有停下来的阵阵娇.喘:

“额,是隔壁你干儿子要的,我好奇,就也要来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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