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审计成为皇帝后 第66章

李崇看着这几人的神色,这是把他当成了天真童言的小皇帝了?以为这话说的太直接把他吓着了?他忽然短促地笑了一下:

“诸位大人这是做什么?周府的粮库是个什么情况朕自然清楚,朕知道周府的粮库没有多少存粮,但是朕的办法会让周府的官员给朕变出粮食来。”

此话一出连宋离都轻轻抬起头来,李崇却看向陈文景:

“陈老,若是朕没记错的话,每次京查之后,考绩优秀的官员会升迁,外地考绩优秀的官员有可能调进京来,是不是?”

陈文景点了点头:

“是,京查从正德帝开始便不止查京城官员了。”

李崇笑的像狐狸一样:

“那就好,朕要下一道旨意,但凡所辖粮库存粮不满者,不得升迁,不得调任,什么时候粮库满了,什么时候才能调离,朕还要给南境周边七个州府另下旨意,所资南境粮款可多抵三成的粮库存粮。

也就是他们只要拿出十石的粮食,便算他的粮库中有十三石。”

听到这个办法韩维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知道那些个官吏没有几个粮库中是足数的,陛下这个办法相当于给了他们开了一个口子,一百石抵一百三十石,一千石抵一千三百石。

小的州府库存粮也就一万到三万石之间,这样一来他们便可以少出几千石的粮食便能过了考绩的这一关,这比直接下旨可有用多了。

宋离却在此刻开口,声音坚毅不可驳斥:

“陛下的圣旨还要加上一条,不可搜刮百姓,凡查证属实者,立斩不赦。”

此事之下定然有官吏将主意打在百姓身上,会以各种明目增税,不过只需要杀几个便能度过这一段时间。

岩月礼也赞同此法:

“臣也同意宋督主之言,朝廷当拍出巡察御史明里暗里巡查,若真有人以身试法,便只能杀。”

没人会用自己的脑袋开玩笑,钢刀只要悬起,没人会不在意。

李崇点了点头:

“就如诸卿所言,不过这筹粮的法子朕都已经替他们想好了,这土地中打出来的粮食是做不得假的,只是这些粮食未必在州府的粮库中,不在粮库中自然就在别的地方,官员的口袋里,富商的口袋里。

官员贪墨的那一部分他们必然会趁着这个机会拿出来,至于富商手中的,便让官员去借,如今是三月,再过两个月,江南的稻米必定会下来,待稻米下来了,再还给富商。”

自古民不与官斗,哪怕是富商,在这个封建王朝,能够做大的富商哪个身后都有官吏的影子,只要那些官吏下了决定要补上这个窟窿,到哪都能弄出粮食来。

宋离微微低头,眼底浮现出了些许笑意,年前京中雪灾,也是灾民遍地,他便是想了各种法子从米商的手中抠出粮食来,如今又故技重施了。

其实李崇也是没有办法,王朝的腐朽便会加剧资源的向上集中,极为少数的人掌握着这个世界中绝大多数的资源,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地将那些集中在少数人手中的资源慢慢流出来。

这一晚直到深夜朝臣才散去,宋离的脸色越发差了起来,到了后面频频咳嗽,李崇见人都出去了才到他身边坐下,他忘了他的屁股坐不得,刚刚挨着椅子便弹了起来:

“嗷...”

宋离立刻抬头,眼底的担忧明显:

“陛下?”

李崇委委屈屈地重新站起来,他已经站了一晚上了,站的腿都木了,脚后跟都疼,一只脚还麻了,一走路和针扎一样,他自顾不暇,不过宋离的身体还是不能再撑下去了,他开口唤了人过来:

“张冲扶督主回去休息。”

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宋离抬手按了按胀痛的额角,看向了李崇,话音有些隐晦地提醒:

“陛下,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很久了。”

李崇愣了一下之后才恍然想起了什么,那个药是一个时辰上一次...他说怎么后面又疼又热了起来,但是那上药的场景...那岂止是不堪回首四个字可以形容的...

刚才在床上那气氛的情况下他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要让他再回去躺在床上劈开腿,还是直接杀了他吧。

他悲愤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明显,宋离只怕他下一句就要说让他自己回去,他不上药了,思及之前那些小倌有的因此丢掉性命的,他心里便不踏实了起来,更是后悔自己竟然下那么狠的手,他第一次在李崇的面前示弱:

“陛下,我有些头晕,你,你陪我回去吧。”

权倾朝野的宋督主,这话说的磕磕绊绊,犹犹豫豫,李崇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宋离说出来的,脑子里一个念头就是答应他:

“好,走。”

果然嘴比脑子快多了。

宋离也确实没有骗他,他现在确实是哪都不怎么舒服,头疼还晕,心口的位置一阵一阵地心悸,他抬手按了按胸口,李崇看到了他的动作:

“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儿,休息的晚了些。”

李崇扶着他的手肘,好在去隔壁并不远,几步路就到了,两人刚进屋,宋离第一句话便直接遣散了宫人。

李崇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他听到了宋离的话:

“陛下,那处不能不上药,你去躺下吧,臣净了手就来。”

李崇满身的别扭,他低头弯腰,脑袋差一点伸到□□,宋离被他的动作弄蒙了:

“陛下?你这是做什么?”

李崇满脸通红地重新站直:

“朕在想是自己屈辱的上药还是让你给朕屈辱的上药。”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周副总是真的很纠结很屈辱了

宋督主示弱一次太难了

明天就同居

第51章 审计狗上大分(爬床上分两不误)

宋离看了一眼李崇的动作又听了一下他这话,愣是有两秒钟没反应过来,就在他想说两句话缓解一下李崇的尴尬时,就见李崇已经动作非常利落地解开了衣带。

李崇思想斗争后的结果就是,自己上药的姿势恐怕比趴在那劈开腿还不雅观,而且他未必受得了看到自己菊花的场景,只要他自己看不见,他就不尴尬,他解开了衣服便向后看了一眼还没有动作的人:

“不是你说要给朕上药的吗?去洗手啊。”

宋督主被指使的立刻唤了人端了水上来,仔仔细细洗了手后才遣了人下去,进去内室的时候李崇已经脱得就剩一个寝衣趴在床上了,将脸埋在了整个迎枕中也看不到模样,宋离揉了揉额角,看着他这样子心疼了起来。

他去拿过了那一盒药膏,坐到了榻边,轻轻揉了一下李崇的脑袋,声音都放轻了很多:

“陛下,转过来吧。”

李崇深吸了三口气才做足了心理建设,一个打挺翻过来,一把扯过了刚才脱下来的龙袍蒙住了脸,闷在衣服里只蹦出了两个字:

“快点。”

“好。”

虽然这个动作极其的屈辱,但是那冰冰凉凉的药膏被抹到屁股上的时候还是分外舒服的,又疼又胀又热的感觉一下就被压下去了,只是一想到给他上药的人是宋离,李崇还是可耻地有了那么一点儿反应,而这反应自然也落在了宋离的眼中。

到底是年轻人,就是有精神头,只不过时间确实是太晚了,唯恐他一会儿火下不去,他迅速结束了上药,帮着他把裤子提了上去,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提醒:

“陛下,好了。”

谁料李崇一把掀开了龙袍向着床榻里面的位置一滚,将被子扯了过来就盖在了身上,一副很理所应当要睡在这里的样子,宋离顿了一下,哑声问了一句:

“陛下今晚睡在这里?”

李崇侧过身看他:

“我表现的还不明显吗?可不要说什么朕睡在这里你就去别处去睡的话,你说了以后就别给我上药了。”

傲娇的眼神拿捏的非常准,宋离撑到现在也已经很累了,知道今天肯定是没办法把李崇给请出去了,再说他还伤着了,万一晚上有个不舒服他还能知道,便真的没有异议:

“陛下总要梳洗一下再睡吧?”

李崇侧着身子躺在被子里,曲线活像一条美人鱼,美人鱼陛下摆了摆手,示意可以洗漱,宋离这才坐在了榻边开口,唤了外面的人进来,李崇探着身子大喊了一句:

“顾亭。”

声音大的惊得在偏殿的顾亭一个激灵,以为是宋离出了什么事儿,拎着药箱就冲到了殿中,进来就见狗皇帝手肘撑着头动作妖娆地躺在榻的里侧,而宋离此刻脸色苍白地坐在榻边,这位置是不是不太对?不过还是躬身行礼:

“陛下,督主。”

李崇摆了摆手:

“别多礼了,给他看看,撑了一晚上需不需要用药?”

宋离碍于刚才吃了药有些不愿意让顾亭看诊,并未伸手:

“无妨,只是休息的晚了些,歇歇就好了。”

好不等顾亭说什么,李崇便不赞同地开口:

“你那脸色那么差,不能大意,要是歇歇就能好还要太医做什么?”

听了狗皇帝的话,顾亭心中冷哼,要太医没用的话,宋离早归西了,他看向了宋离,这人这小身板亏的皇帝能下得去手,他也不敢大意,第一次直接上手抓了宋离的手腕:

“督主刚好一些,不能大意。”

宋离没有挣脱,也知道躲不过便才作罢,而顾亭几乎在搭上脉搏之后眉就皱了起来,这一皱眉给李崇也给弄紧张了,他侧着身子用一半的屁股坐了起来:

“怎么了?督主不好?”

顾亭的眼神有些犹疑地看向宋离,他日日给这人诊脉,对他的身体状况是再了解不过了,这心脉绝不会忽然急促成这样,不像是他身子的问题,倒像是有用了什么药给激的,而能短暂激起他心脉的药...

顾亭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虽然这话问出来不太好,但是诊病,他必须知道的清楚:

“督主,是不是服了什么旁的药?”

李崇瞬间紧张了起来,宋离的药都是顾亭开的,怎么会用别的药:

“是不是有人下毒?”

一句话开口,殿内三个人都愣住了,李崇是紧张害怕,宋离是难以开口而顾亭则是满眼疑惑,什么情况?这药吃没吃陛下都不知道吗?

宋离立刻收回了手腕,看向顾亭面带警告:

“休要多嘴,去开药。”

这样的回答足够顾亭明白了,但是现在李崇不明白,当下立刻就叫住了要走的人微微皱眉开口:

“站住,什么药?督主身子怎么了?”

宋离微微敛眉,唇线紧抿,顾亭站在榻前如站针毡,初一那天他就该听夫人的去庙里好好拜一拜,他是不是犯点儿什么?

天子和督主的床帏之事他们就不能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吗?为什么要难为他一个小小的太医?

宋离少见的情绪有些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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