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自然是知道往哪个方向看。可整个缆车全程,没有人问“我们滑哪里”,似乎大家也都知道目的地。
北面碗连着野雪小树林,即使在一天末尾,雪况也很好。树林明显有一条单车道,和他记忆中的位置相差无几。池羽三两下就低头绑好固定器,就要蓄力出发。
可梁牧也突然在后面叫他:“池羽。”
池羽回过头。他没举着摄像机,甚至雪镜也没戴着。
梁牧也指了指他正前方:“抬头,往前看。”
抬起头来的时候,池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梁牧也非要拉着他再滑一圈。
树林还是那片树林,可入口处,分明是立着一个显眼的牌子,示意这里是一条雪道。上面有几个字母。
YCs' Gully(熠川单车道)。黑钻一颗星。
昨天缆车上那几个男孩讨论的,原来就是这一条新的雪道,以梁熠川的名字命名的,小树林单车道。池羽又回头,看梁牧也笑着,高逸他们也笑着,连Hugo都夸张地捂住心口。他瞬间就懂了。
“熠川……”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后面的话都没说出来。他不想当着这么多人掉眼泪。
梁牧也知道,就滑到他身边,轻声跟他说:“你再好好看看。”他把手搭在池羽的右肩膀上。三层布料之下,是他的纹身。如今,图纸终于落成现实。
那一撇跟在s后面。这YC,指的不只是熠川,还有……自己的姓名首字母。是Yichuan,也是Yu Chi,代表他们两个曾经共同的回忆。
太多雪道以特别的滑手或出色的探险家的名字命名,比如McConkey's,比如Corbet's。梁熠川的滑雪技巧没有太出色,但他以很特别的方式被铭记着。
身后的人还在说:“我问了一下,明年的地图上,就该有这条道的名字了。”
可他的话被风声冲散。池羽咬住了嘴唇,把固定器紧到最后一扣,身体如离弦的箭一般,第一个冲了出去。
大脑忘记了,可这里的每一个弯,每一道沟壑,肌肉记得,灵魂也记得。夕阳穿过小树林,风吹过来,吹起枝桠间飘起来的银花。他好像听到梁熠川在他耳旁爽朗地笑。
池羽很少有在单钻黑道滑成这样。他全速冲在前面,白天在FWT正赛里打败了他的速度之王Hugo Vitesse都完全跟不上。滑回出发点那一刻,池羽甚至躺倒在了地上,竭尽全力地大口呼吸。那是种抛开一切凡间事,极尽享受的,纵情滑行之后的纯白瞬间。让他浑身颤抖,泪流不止。
咖啡厅里面,颁奖仪式正式结束,所有媒体都站起来收拾器材。可他们若往落地玻璃外看,就能看见躺倒在地上的池羽和蹲在他身边的法国青年。
看得见荣光,看不见悲欢。太阳落山了,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当日亚军被冠军拉着,躺倒在雪地里面,放声痛哭。
*
YCs’ Gully并不长,池羽拼劲全力,也只给自己抢出两分钟的时间掉眼泪。
大部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擦干了泪水,红着眼眶,默默跟每个人说谢谢。他一问才知道,高逸他们是两天前就知道的,而Hugo是今天颁奖仪式的时候刚刚知道的。
“梁跟我说尽量说服你上去。果然,最后还得靠我。”法国人还挺得意。
原来,梁牧也在蒙特利尔的时候,不是背着他在联系电影赞助商,而是在联系这件事。
池羽看大家聊天聊得开心,就把梁牧也拉到一边,悄悄问他:“你这个……花了多少钱啊。”
梁牧也笑了笑。他本来以为对方会客气一下说“没多少”。可那人竟然真的回答了,并且具体到分: “五十万两千一百四十零三分。“
池羽被这数字吓晕了一秒,听到最后几位,他的耳朵又支棱起来:“五十万零……”
“两千一百四十零三分。”是梁熠川那个哆啦A梦存钱罐里面攒的所有资金,他当然记得。“你给了我之后,我一直不知道该用它做些什么。”
只是,没有日进斗金的雪场会关心两千块钱,用这点钱换不来一个滑道的命名权。“那五十万……是你添的?”
梁牧也这才说:“你俩事故之后,我爸这边是获得了一些民事赔偿金,一共五十万加币。这笔钱我们拿的……我一直觉得不当不正。因为当时最需要帮助的,最需要这笔钱的不是我爸或者我,是你。我想,那就还给熠川,还给你俩最喜欢的这片小树林吧。哦对,你不是说过,雪场的公园道具几乎都是给成年滑手设计的,你们小时候得捡着XS道具玩儿……“
“可这个Gully又不是……”那是和万宇坤做的第二次采访里面他说的。池羽当然记得。
梁牧也的嘴巴还在动,可声音传到他耳朵里,却是飘飘的:“我还提了个要求,这笔钱除了ski patrol和运营,他们会用来创建一个专门给青少年的自由式小公园。全是XS和S号创新道具。”
池羽本来还笑着,被他一说,眼泪又要掉下来。
当天晚饭是高逸张罗的,他们看了池羽的比赛录像,又给他看了众人在YCs’Gully夕阳下的合影。
程洋指着屏幕远端一个红色的小点,笑眯眯地说道:“池教练你跑得太快啦,我说把你抓回来一起照,牧也说让你先走,你要有独处的时间。”
池羽又哽咽地说不上过话来。整个一晚上,他的情绪都处于失控状态,一会儿想哭一会儿想笑。
不过最想的,还是€€€€
门还没完全关上,他扑上来,脱掉自己和梁牧也身上一切冗余衣物,热情而专注地吻他。
作者有话说:
BGM: Till Forever Falls Apart €€ FINNEAS
解说说的原话是:
“For the first time, his didn’t let his freestyle overpower his freeriding. He struck the perfect balance between speed and aerial skills. It was truly the best of both worlds.”
第81章 真实
池羽只花了五分钟冲澡,对着镜子就开始给自己草草扩张。
梁牧也刚打开浴室门,便看他T恤咬在嘴里,身体泛起潮红,润滑剂撒了一台面。他两根手指塞在自己后穴里面,正艰难地进出。
那一瞬间,他全身上下血都要倒着流。
第一场根本就没出浴室。梁牧也把他按倒在盥洗台冰冷的台面上,低下身,吻着池羽的耳朵,自己的手指伸进去顶他。
“梁牧也,进来。”
“你还没……”
“进来,快点,”池羽甚至伸出手抓住他挺立的性器,隔着内裤大力揉捏,“快点。”
梁牧也额间的汗都流出来了。他知道池羽还没完全放松。可他忍得住自己的欲望,忍不住爱人的恳求。
肉刃劈开穴肉,池羽疼得闷哼一声,却抓紧了他手臂,说:“嗯,再来。”
梁牧也低头舔吻他后颈,又揉着他短短的黑发,试图让他放松。性器又涨大一圈,在生涩的甬道里面开拓疆土。
池羽主动的时候多的是,可今天……实在是反常。
他捏住池羽一对匀称腰窝,让他塌腰挺胯,性器一下下地进出,节奏逐渐加快。
小穴很快被他干开了,身下的人被顶到了敏感的地方,终于放松些许。痛感之外,快感终于来临。梁牧也拽着他头发让他往镜子里看,池羽就使劲盯住了看。看他自己被他捏成一滩水,光裸脊背上被掐出暧昧红痕,看梁牧也性感的胸膛肩膀,滴着水的黑发。看他粗长性器反复撞击自己身体里,随着每一次撞击,水滴就滴在自己背上。
身后这个人,他给自己的爱,一切的一切。池羽经常怕这也是一场梦,和大雪天汉兰达后备箱的那场欢爱似的,他明天就要梦醒。
只有疼痛是真实的,池羽踮起脚尖,把一双圆润臀瓣往身后人的怀里送:“再深点。还要。”
梁牧也终于受不了了,抓住了他的腰,低声说:“抓稳了。”
“好。”池羽答完,就失去了声音。梁牧也按住他的脸,粗暴地干他。每一下都插到最深,整根抽出来,又整个送进去。一只大手扔抓着池羽紧窄有力的腰,另一只手则捏住他完美臀瓣。
池羽继续说话,声音太低,他只听清最后几个字:“……想要你。”
“要我的什么?”
池羽转头,脖颈是红的,头埋在手臂间。可他清楚地说:“想要你干死我。”
“你真他妈的……”
钻石碗底风光无量的新星,阿尔卑斯山巅的冠军,这个高傲的,执拗的,勇敢得一往无前的人,正俯下身体,正向自己臣服,低声下气地请求自己干他。
梁牧也只觉得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崩断了。他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台面上,分开他两只膝盖,把他身体掰到极限,面对面又干了进去。
池羽惊呼出声。巨大的快感从骨缝里翻生出来,席卷全身,他腹间一紧。梁牧也的腰腹太有力量了,手臂按住自己的肩膀,底下性器不断地来回操弄。他低沉地喘息,可攻势一刻都不停。
池羽被逼出一声呻吟。他半靠着镜子,大腿根被他已经掐得青紫,肩膀在镜面上磨得生疼。他没做过这种爱,又疼又爽,还在求他再来。
梁牧也仍然撑着,手臂上青筋全都暴起来,最后只问了他一句:“明天还滑不滑。”
真正想问的,也不是这个。他的脑子也被烧得不太理智,明天的行程是什么他知道,去过那个小树林之后,其实没有必要再回雪场。
池羽的性器滴着水,他喘着气说:“嗯……你射进去,都给我。”
大开大合,梁牧也整个身体都压上来,性器刚挤进去,顶到里面腺体。池羽只觉得腰间发麻,半边身子都要被他干木了,腿不敢放下来,阴茎一顶进去,腿就抖个不停。
肠肉裹着前端流连忘返,淫水流了一整个台面,梁牧也凶狠地顶弄,耻骨拍打他臀缝,浑圆的臀被压扁,性器抽离的时候,又重新恢复诱人弧度。池羽的头不断在撞玻璃,两个人谁都顾不着,直到池羽下意识地开口求饶。可腰连着臀,却一个劲儿往对方怀里送,等着被他操干。
“我想射……牧也,让我射吧……“
“忍着,别射。等我。” 梁牧也伸手堵住他性器顶端的小口,就是不让他释放。
池羽绷紧了脚趾,再也忍不住,呻吟声绵软。他手上用力,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可却被梁牧也整个按倒在白瓷一样的洗手台上,提起一双劲瘦有力的腿,分开,再凶狠地插进去。
池羽空出双手,要自己摸自己,梁牧也低下头,双臂牢牢按住他手腕。居高临下,皱着眉头,严肃神色说:“不许动,我要操到你射。”
他手臂线条都绷紧了,肌肉因充血而凸起,他正全力制服住自己的身体。太他妈色情了。池羽自此之后,就什么也感觉不到。包括疼痛,触感,和重力。
后穴微肿,仍热情地缠着他硬挺的性器,巨大的家伙撑开每一条皱褶,在他敏感点上不断撞击。百十来下后,池羽浑身颤抖,汗水淋漓,疯狂地挺腰,迎接灭顶的高潮。他们有段时间没做,积攒了太多,精液喷到前面人的腹肌上,也弄脏了他身体。
池羽以手掩面,浑身瘫软。梁牧也一刻不停,拿掉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全部射在池羽身体里。
“乖,含着。”他拍了拍池羽的屁股,又把他拉了起来。
然后,几乎没给他休息的时间。他喘了口气,喝了两口水,就开始第二轮。
这次他们回到了床上,池羽在骑乘位努力地摆动腰腹,上下吞吐他性器。可他刚刚被梁牧也操得太用力,一时半会儿腰使不太上来力气,只能又被他掀翻在床上,提起左腿操干。
池羽白天比赛没注意补水,晚饭时候补过了劲儿,后半程一直在求饶,求他让他去趟卫生间再继续。
梁牧也性器就放在他屁股里,抱着他到浴室,打开了灯,后面那根还在他身体里插着,就这个姿势继续干他,跟他说,那就这样,你放水我看看。
池羽又摇头说不。他正被干得双腿发软,大家伙在身体里像是生了根,不断鼓动欲望的开关,他腰间酸麻,快感如潮,后穴一阵阵地痉挛。
“池羽,抬头自己看看。”梁牧也几乎从来不跟他这样说话,如今终于忍不住。池羽符合他从小到大每一种性幻想。他健美而强大,目光如炬,做爱的时候十分神有十分真,只让人想要不断征服。
池羽乖乖抬了头,看自己摇晃着屁股,欲望原始而赤裸地铺陈。而面前的人也稍显混乱,呼吸急促,平坦小腹间斑斑驳驳,是自己之前射上去的东西。
梁牧也使了坏心思,一边伸手帮他套弄一边顶进去研磨,却每次都在他快要射的时候抽离。
“啊……你别,真的……别摸……”想尿的快感和前列腺即将高潮的快感混为一谈,他已经叫得快要失声,此刻只能咬自己的手臂。
“宝贝别咬。”梁牧也又拿掉他手。他这人在床上就这样,话说得多温柔,底下仍像利刃一样变着法子折磨他。池羽刚刚还能勉强与之抗衡,现在稍一不留神,就完全溃败。
“你也别碰……”池羽屁股被撞得啪啪作响,腰跟着一抖一抖,全靠身后人手揽着,腹部酸涨,他几乎控制不住€€€€
“不让我碰,不让我摸,还有呢,”梁牧也还使坏心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低下身体使劲摸了他底下蓬勃欲望,还歪着头叫他:“冬冬。”
“啊……”精液喷溅出来,弄脏了洗手台的柜门,可梁牧也没有停,粗硬的性器还在一下一下干着发红的穴,整根都推进去。
“小点声,你朋友都在外面听着呢。”
梁牧也手上沾满精液,却来捂住他的嘴,把高声呻吟都堵了回去。
“不要!!”池羽失神地低喊一声,可他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竟然是尿液。某个开关被打开了,他射了身后那人一手,阴茎抖动着,身体一颤又一颤,几轮之后,终于是射干净了。
梁牧也没忍住,说了句:“真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