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银狐崽崽的老爸? 第39章

苏阳快速解开安全带:“谢了。”话音未落,就要拉开车门走人。

‘咔嗒’———余渊及时按下门锁。

苏阳气恼地转过身,瞪着他,语气凶巴巴道:“你什么意思?”

余渊单手搭着左侧操作面板,迎视着他的怒目,近乎于哄的语气:“没有别的意思,离半小时还有三分钟,我不占用你太多时间。如果不这样,你根本不肯跟我沟通。”

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苏阳看到余渊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慌张,眸光垂下,表情也没有那么凶了,“你想说什么?”

“如果你是因为露营那天我躲开了而生气,我道歉。让你伤心难过并非本意,很抱歉,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我说过,我也不是什么都懂的…………”余渊顿了顿,嗓音低沉下来,“虽然确实想得没有你多没有你远,但也不要就此判了我的刑,再给我些时间,不要在气头上做任何决定,可以吗?”

冷战别扭的这几天里,苏阳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这会儿冷静下来想,的确如他所说,一时冲动想要改变关系的是自己,孤行已见想一刀斩断的也是自己。

见他表情松动,余渊放下心来,解了门锁,“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去吧。”

第49章

临行前最后一个工作日, 办公室里气氛热烈,露露和小郭特意点了下午茶,欢送两位老板。但怎么看,都更像是为自己庆祝, 迎接随意放飞的一周美好生活。

苏阳不扫大家的兴, 浅尝两口蛋挞, 要了杯比较清爽的果茶,踱步至窗台边。

文竹在公寓飘窗上休养了个把星期,恢复得鲜翠欲滴,眼看枝叶都大了不少,昨天刚被他带回公司, 摆在阳光稍充裕的综合办公室窗台上。

他拿起喷壶喷了几下,叶面缀满细小雾状水珠。

露露捧着奶茶走近凑热闹,“小苏哥,你这盆是新买的吗?”

苏阳放下喷壶,“不是, 还是之前那盆,拿回去晒了一周太阳救活了。”

吸一口奶茶, 露露含着珍珠模糊不清地夸道:“真厉害, 之前眼看着都快不行了, 我还以为植物也兴回光返照那一套呢。”

结果还真被她一语成谶, 当天下午文竹就变得奄奄一息, 叶片大面积枯黄耷拉着,仿佛早上翠绿只是粉饰出的假象。

苏阳收尾手头工作,出来看到以为自己眼花, “奇怪,昨天早上拿过来还好好的。”

耿乐远远看到他又在摆弄这盆绿植, 关了电脑走近,“如果不是入驻前找专业团队测过,我要怀疑办公室是不是有毒了。”

当然不是办公室的原因,有问题的只是文竹本身罢了,被余渊灵气将养着才得以延续生机。

只是苏阳不知道,更不会往那方面去想,他把花盆放回原位,“你下班前说有话要讲,是什么?”

“梁凯的事,监控视频证据不足,没法定性为侵犯商业秘密。他一口咬定是意外,并揽下大部分责任,岚图降职清退处理了几个相关职员。我咨询过熟悉的律师,说起诉意义不大。你怎么看?”

耿乐全程没有提及任何背后第三人,并把选择权抛了出来。

梁凯即便不涉及法律层面,但跟泄密这样的事沾上,足以令圈内避之不及没公司再敢用。何况这样的结果本来也不是苏阳在意的,他关掉最后几盏照明灯,“你看着办就好,我都行。”

“好,知道了。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据我所知他已办好加国留学手续,那就让他人还没到,剽窃的臭名先播。”

苏阳隔着办公室跟他对视一眼,原本理智上想劝的话变成了更随心的:“你高兴就好,但别太过火了。”

“这才哪跟哪啊,他应该庆幸最后没有对我们造成实质损失。”耿乐路过窗台边,拿起枯干至看不出原貌的小花盆,随手薅叶子,没两下就秃了,“都干了,还留着干嘛?枯枝影响风水懂不懂。”

“你一ABC还信这个?那扔了吧。”苏阳径直往门口走,“今晚早点睡,证件检查一遍。走了。”

花盆丢进垃圾桶,耿乐快步跟上前,“你是我老婆吗,这么关心我。”

苏阳无语地瞪他:“我是你爸。”

谁知耿乐一点也不介意,甚至主动自降辈分,“如果不能有小白白这么可爱的儿子,有个这样的弟弟也不错。”

苏阳彻底败给他了,懒得继续理论,扭头就向电梯间走。

“喂,等我。”耿乐趁电梯门关上的一瞬用脚挡开了,闪身进轿厢,问他:“明天接你一起?”

苏阳脑海中不自觉闪现,那日余渊送他的场景。这两天相处没那么别扭,但依然不自在,思及至此他爽快答应,“行。”

回到公寓,晚饭还没做好,罗阿姨正在厨房忙。这是苏阳本周第一次回来吃晚饭,再者明天就要离开一段时间,小白自他进门起就特别粘人,走到哪跟到哪。

小白坐进苏阳摊开的行李箱盖,单手撑在腿上托着下巴,“叭叭,睡五觉起来你就回来了是吗?”

“是啊。五个晚上,第六天就回来了。”苏阳正在收拾行李,衣服挑最轻便实用的,外套也只需一件换洗,最占行李箱空间的还要数正装西服,挂着衣架包着防尘袋,放进30寸行李箱的最底层。

小白最近都在被迫接受叭叭要离开的心理建设,可真正到了分别时刻,还是会忍不住情绪低落。他沮丧地叹了口气,“那我想你的时候,能打电话吗?看到脸的那种。”

“那叫视频,可以的。”苏阳叠衣服的手没停,暗暗计算了下时差,“你早上起来或者中午休息的时候,都可以。晚上睡觉不行,知道了吗?”

小白不解,歪了下脑袋,“为什么晚上睡觉不行呢?”

“因为有时差。”苏阳蹲在箱子边,把叠好的衣服一件件码放进行李箱,自知绕不开时差这个词,想了想说,“时差就是太阳照到你这里的时候,爸爸那边只有月亮。”

小身板瞬间直了起来,小白黑曜石般乌黑的瞳仁忽地闪亮起来,“哇,好有意思的地方,我也想去。”小东西作势往行李箱盖里一躺,缩成小小的一团,“就这样悄悄带我去吧。”

苏阳心软地捏了把儿子脸颊,“等你再长大一点,可以长途飞行的时候。”

小白正要说,我已经长大了一点,被苏阳很有先见之明预判到:“不是几秒钟的那种长大,等你不会因为环境对身体失去控制的时候。”

眸光晦暗下来,小白低落地“哦”一声,心想那不知道要多久后了。

敞开的卧室门被余渊敲响,而后柔声提醒:“可以开饭了。”

“好,来了。”苏阳把儿子从行李行箱里拎出来,“自己去洗手。”

他听着儿子跑远的脚步声,放好最后几样随身衣服,合拢行李箱,提起来靠放进墙角,余光瞥到余渊仍站在门框下。

两人自那日车内交谈过后,就没有再打过照面,倒不是刻意,苏阳是真忙,接连几日都深夜才回到公寓。

苏阳走过去,坦然迎视着他,“有事?”

余渊跟他并排出卧室,低低地说了句:“客厅花架上那盆绿植不见了。”

苏阳疑惑地看他一眼,“文竹?我拿回办公室了。”

余渊以为他会有点懊恼,会说拿回公司不久便枯萎了,然后问是不是养护出了问题。而自己就有机会告诉他只能养在家里,或许看情况顺便再逗一逗他。

但苏阳只是平淡地说:“枯黄得很厉害,扔掉了。”

原来期待落空是这种感觉,余渊脚下微滞,慢苏阳半步,“为什么丢掉?为什么不再试一试?”自知有些失态,又改口往回找补:“我的意思是……你之前很紧张它。”

罗阿姨已经离开,小白吃力地爬高脚凳,被苏阳一把捞了上去。他也跟着坐下来,视线转回向余渊,笑了下,“你今天有点奇怪,一盆植物养不好就丢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吃饭吧。”

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默,直到快结束,也没再缓和好气氛。

余渊晚餐向来吃不多,今天更甚,提前放下碗筷,用餐巾细致地擦了擦嘴巴,“明天几点的航班?要不要……”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苏阳打断,“不用,耿乐来接我。”一定是自己的错觉,才会觉得余渊脸上闪过遗憾和失落表情,到底心软,解释道:“十点钟最堵的时候,耿乐顺路,比较方便。”

苏阳说得也是事实,航班十一点半起飞,去机场不堵车也要将近一个半小时。送一趟来回往返,半天时间搭在路上,完全没必要。

第二天他离开时,二楼一大一小还没起床。耿乐难得起大早,八点不到就在公寓楼下等他了。

经过十二小时的飞行,飞机平稳降落伦敦希思罗机场。

当地时间下午五点,国内凌晨一点,这个时候小白大概率在呼呼大睡。苏阳没有要报平安的亲友,跟随人潮排队办入境手续,然后出关取行李,忙了一路,直到坐上接机的商务车,他才有时间联网看手机。

机场附近信号不太好,圈圈转了许久,终于稳定下来。

一条新信息随即跳出。

是一小时前发的———【余:落地了吗?】

苏阳估算了下时差,国内这会儿是深夜,又隔了一小时,再回复似乎不太妥。随手问候而已,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等几小时后儿子睡醒,肯定会直接打电话来。他这么想着,把手机塞回口袋。

冬季的伦敦天黑得特别早,将将五点天色便完全暗了下来。车窗外是黑夜复黑夜,跟任何城市并没什么两样,高大的紫衫树影匆匆掠过眼前。

半小时后,车辆到达酒店。

办好入住,回到房间,苏阳泡了个澡,出来后裹着酒店浴袍,蹲在行李箱前找睡衣。从左翻到右,再从右翻回左,只找到一条睡裤,睡衣却无影无踪。明明记得叠好放在一起的,最终他只得抽了件打底白体恤套上,隔音耳塞一戴倒时差去了。

苏阳不知道的是,自己苦苦寻找的睡衣,此刻正被儿子紧紧抱着。

小白睡了一觉醒来,已经习惯了这种被父亲翻来覆去吵醒的日常,他对声音不敏感,但对动作异常敏锐。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我也很舍不得,但还是先借给你吧,父亲。”

余渊在黑暗中怔了下,侧转回身,低沉地问:“又吵醒你了?什么先借给我?”

小白一骨碌半撑起身,依依不舍地递出带有爸爸温暖味道的睡衣,“我在叭叭行李箱里偷偷拿的,抱着就能睡着了。”

余渊拿在手中,丝滑的衣料触感,拧开一点床头灯,柔光里看清是苏阳常穿的那件睡衣,“………………”

第50章

苏阳睡到半夜, 是被饿醒的。他取下降噪耳塞,习惯性查看手机,一堆耿乐的信息和未接来电。

当地时间晚上十点,国内还不到六点, 即便早训晨跑, 小白也不会起这么早。但就像有心灵感应般, 屏幕恰巧弹出余渊的视频通话请求。

余渊不会给他打视频电话,肯定是儿子,苏阳想也没想直接划开接听。

果不其然,小白肉呼呼的脸瞬间占满屏幕,“叭叭!”

“怎么起这么早?”苏阳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把手机靠在枕头上,一个死亡角度,但还是帅的,画面硬生生被颜值强撑起来。

小白有样学样,下巴垫在手背上, 嘟着嘴:“因为我太想你了,怎么也睡不着, 父亲也是。”

屏幕中一只宽大的手掌盖下, 揉了一把小白发顶, “说你自己就好, 别带上我。”

小白侧过脸, 朝余渊说了句:“可是父亲你夜里枕在了睡衣上,我推都推不开。”

苏阳迅速抓取到关键词,把手机凑近了, 疑惑地问:“什么睡衣?”

“就是…………”小白还没来得及坦白从宽,屏幕跟着一黑, 说话声变得含糊不清,扬声器里只剩一阵听不懂的咕哝。

是小白被余渊捂住了嘴巴,混乱中打翻手机,屏幕朝下盖在床上。

小东西被捞到一边,余渊凑近儿子耳旁,压低声音讨价还价:“给你买个新玩具,换个话题,别再说睡衣了。”

小白呜呜两声,没办法说话,干脆用手势比了个‘OK’。

“好。”余渊这才松手放开他。

小白扶起屏幕,若无其事地继续视频,“叭叭,我刚才没有说睡衣呢,接下来我也不会说了哦。”言闭还很此地无银地看了眼屏幕外,好像在说父亲你看我多棒,任务完成得多好。

苏阳很懂地笑了下,勾起手指弹了下屏幕,“我的睡衣被你拿了是不是?”

余渊:…………

这一个玩具算是白瞎了。但他更不知,儿子刚才那手势并非‘OK’的意思,而是代表着3……

苏阳跟小白闲聊着,房间门外传来敲门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他拿着手机去开门,镜头随动作晃动着,“好啦,你去洗漱或者再接着睡会儿,有人来了,爸爸要挂了。”

小白恋恋不舍,“啊?可是才没打几分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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