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银狐崽崽的老爸? 第59章

佳佳更加迷惑,看神经病一样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往后请珍惜跟我作同事的每一天。”

佳佳看着他的背影:“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话音未落,内线电话响起,她连忙将注意力拉回,“余总……这个乐队挺有名的,听过……”训练有素的秘书就是不了解也会马上着手了解,座机听筒夹在脸颊和肩膀之间,手已经在键盘上敲下关键词,“这个乐队主创没有发布演出信息……好,音乐节月底就有一场……”

前后不过十分钟,票也买好了。

相比较余渊一整天的会议,苏阳则是外出跑现场。博物馆项目动工了,他作为实际意义上的主设计师,需要把控工程质量,施工伊始不能缺席。而耿乐这个对外宣称的门面,自然也不能落下,就一起出了个短差。

梁宏朗在现场隔出间临时办公室,很有心地提前修整,办公桌人体工学椅一应俱全,连茶水吧都没落下。

他对苏阳也早已放下介怀,更准确地说现在巴结还来不及,并通过引荐相熟的甲方迅速博得他的好感。

苏阳倒不是真在意这些项目,一方面他看出耿乐梁宏朗之间那股暧昧劲,做个顺水人情。另一方面,所有盈收都投到度假村项目中,虽然心里那点关于经济和身份的落差已想通,但余渊的生日在一月底,给他送礼物太难,思来想去最终选定了一对素戒,即便最入门款式也要六位数,符合他审美的价格更贵,于是私下接了两个小设计单,连耿乐都瞒着的那种。

耿乐长期混迹各种社交圈,不是普通级别的人精,一眼看出两人之间有猫腻,“你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梁宏朗很怂地借口去耵工人,直接溜了。

苏阳跟耿乐面对面坐,心虚关闭正在画的私活,表面却装腔,“哪有熟,就普通合作施工方啊,难道非得见面先吵一架吗?”

耿乐哼笑一声,“首先,你一旦话多就表示心虚。其次,你知不知道自己撒谎不敢盯着人看,眼神还会乱瞟。”

“…………”苏阳,“。”

被识破了于是破罐子破摔,索性摸起鱼,他举起手机对准侧窗外,不断调整角度构图,拍下一张满意照片。这里窗外有别于市区的车水马龙,满眼绿色,毓秀葱茏,仿佛时间直接快进到了春天。

画面太治愈,忍不住分享给某人。没有文字,就这么一张图片发了过去。

余渊正在例会上,开小差开得明目张胆,也回了一张图片过来。照片上带到一小截他的平板,能看出是春季拍卖图录的电子版,陈副总正站在幕布前主持会议,看样子还挺激昂慷慨。

苏阳情不自禁勾起唇,字刚打到一半,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啧啧啧,陈副总犯了什么天条啊,要成为你们Play的一环。”

他连忙锁掉屏幕,抬眼对上耿乐一副戏谑神色,“注意下素质,你自己没手机吗,非要盯着我的看。”

耿乐脸都不要还要什么素质,“看你表情就知道没什么恋爱经验。这种情况,就应该撩得他无力招架却什么也做不了才刺激。”

苏阳虽食髓知味,却没开放到能光明正大谈论这类话题的地步,并且以他对合伙人的了解,如果不及时阻止,他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苏阳下巴朝门外方向扬了扬,“怎么个撩法?要不你给我现场展示一下。”

耿乐立马被怼得服服帖帖,讪讪靠坐回椅子上,“好心传授你增进情趣的秘籍,不领情就算了。就他?配吗?”

梁宏朗恰好进来通知二人,定做的声墙配件到了,让他们出来确认一下材质和大小。不确定他听没听到,又听到多少,只是有别于先前说话语气,此刻是生硬而淡漠的。

耿乐心慌了一瞬,愣在原地。

话题被苏阳接过来,“好,马上来。”他把一切看在眼里,转向同伴,“愣着干嘛,走啊。口是心非是要遭报应的,你看,来得多快。”

他怼完耿乐,快速点开微信置顶对话框,输入:工作去了,可能要忙到下班前,晚饭见。打着字想起耿乐刚才的话,似乎有那么点道理,感觉不像情侣之间的对话,而像什么工作汇报,冷冰冰的话逐字删掉,换成:老公,我去忙了,晚上见,亲亲jpg.

输入完自己都嫌牙酸,闭着眼按了发送键。不敢再看手机,调成消音模式塞回口袋,小跑着赶上走廊里一前一后两个人的步伐。

苏阳认真又投入地检查了玻璃和铁片尺寸,以及成品的状态,确认无误后签字进入批量拼接环节。耿乐提议在工作群里汇报下开工进展,一直沉默不语的梁宏朗才开了口,公事公办的语气,“通知你们之前,已经发了今日进度和现场照片在群里。”

简短的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令苏阳霎时脸色泛白。置顶微信原先只有余渊一个账号,昨晚新设了博物馆施工三方的工作群,还没习惯。如果他理解的没错,梁宏朗应该是发到这个群里,那他刚才下意识点开置顶回复的那条信息…………

苏阳惊慌失措地拿出手机解锁,还没点进去就看到首页上一排红色未读数字提醒,心凉了一半。紧接着,耳边爆发出耿乐嚣张的大笑声,“嘴上不承认,手倒是挺老实。没想到我那全身120斤有119斤反骨的合伙人,私底下嘴这么甜的么。”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群里不仅有他们三人,还有包括余渊、陈副总以及项目经理等,不下六位嘉平职员……

‘口是心非要遭报应的,你看,来得多块。’

救!这是什么级别的社死场面!

第76章

为了不再胡思乱想, 苏阳一下午强迫自己沉浸式工作,手机设置免打扰,连余渊的电话都没接,更别说信息。

结束一天工作, 回市区路上, 他懒洋洋地窝在副驾座上, 耿乐憋着笑,继续没良心地调侃他,“至于吗,还在想那事呢?虽然我也觉得很尴尬,但其实也还好啦。就是合作的项目刚起步, 还得面对他们至少半年多,想想就……哈哈哈~”

他说着说着自己又笑了起来……

苏阳懒得接话,被笑得有些麻木了,但耿乐不是那种你不说话,就停止话题的人, “想开点,好歹你男人位高权重, 他们不敢像我这样, 每天明面上笑你, 顶多就是背地里笑笑。安啦, 反正你也不会听到。还有我这个人啊, 记性不怎么好,笑个七八九十天说不定就忘了。”

这哪是安慰人让人想开点的话,听后更绝望了。

苏阳有气无力地回:“今日份可以闭嘴了吗, 算我求你。”

耿乐终于肯当人了,在嘴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好好好,我闭嘴。”

做了很久心理建设,苏阳才敢点开微信。这事发生后不久,工作群原地解散。

解散了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了吗?

聊天记录依然明晃晃,这会儿看到还是会心梗的程度。

点开微信,未读信息满满当当,一排小红点标着数字。

陈副总发了两条给他,一条是一排问号,一条委婉地提醒他是不是发错地方了。

还有新加的项目经理,一连发了数个让他赶紧撤回,见他没反应,甚至打了两通视频电话。

可惜苏阳设置了信息免提醒。

最后才点开置顶微信,从上往下有三条信息——

【才看到,没关系,别放心上。】

【看到回我电话。】

【什么时候回来?】

耿乐还在旁边,正愁没话题八卦呢,电话是没法回的。

苏阳输入:【五点约了客户,大概六点左右下班。】

余渊像是守着手机,几乎秒回:【不方便打电话?】

苏阳:【嗯,耿乐在开车】。

即便隔着屏幕看不到表情,文字听不到语气,余渊也大概能猜到苏阳此刻的状态,宽慰他:【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快到地下车库时跟我说一声。】

苏阳一激灵坐直了,吓耿乐一跳:“诈尸呢,原地复活?”

“开你的车。”苏阳边怼他,边打字:【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这么多人也行??】

短时间内给这么多人消除记忆还真没试过,余渊自己心里也没底。但眼下在苏阳面前也只能先往好处说,总不能让他对‘老公’二字留下阴影,于是回复:【当然行。】

【好厉害!!】苏阳一整天魂不守舍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安稳着陆。

余渊看到两个感叹号勾起唇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谢我。】

这行字自带画面,还是需要打满马赛克那种。苏阳刚浇满的鸡血,瞬间失灵,不知道怎么回,干脆锁了屏幕不回应。

耿乐见他一惊一乍十分反常,不停用余光观察他,“聊个微信脸红什么?”

苏阳眼神乱瞟,说起谎来要多业余有多业余,“我……热,不行吗。”

耿乐瞥了眼左侧后视镜,按下转向灯打转方向,一脚油门超过前面的车,这才慢悠悠开口:“眼神乱瞟、语无伦次。要不给你报个班吧,提升一下演技。”

苏阳心里的担忧落了地,怼人思维活跃多了:“提升成你这样吗?口是心非满级艺术家。”

“嘿,你这人,来劲了是吧。”耿乐把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丝毫不影响嘴上的发挥,怪声怪气地模仿:“老公,晚上见,亲亲。”

苏阳清楚这些记忆只是暂时的,一点儿都不带怕,用魔法打败魔法:“总好过某些人,回到家连个活人都没,只有一屋子玩具。”

耿乐倒吸一口凉气,“你你你,怎么突然这么……”

怎么了个半天,也怎么不出个所以然来,苏阳乘胜追击,“玩具哪有真人体验好,你到底谈没谈过恋爱?”

一击必杀,这下轮到耿乐说求你闭嘴。这个答案是苏阳始料未及的,十分无语地说:“合着你积极主动给我提供那么多建议,都是纸上谈兵啊?”

车厢内又是一阵沉默……

路虎揽胜拐出高速出口,苏阳放过他,偷摸给余渊通风报信,【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到写字楼车库。】

余渊只回了个好,苏阳以为他在忙,就没太当回事。

等汽车驶入车库闸口时,苏阳开始心跳加速,他是真的不能做一丁点违心事,甚至后悔起半小时前怼过耿乐,很此地无银地邀请:“要不周末来我家吃个便饭吧?”

耿乐用提防的眼神看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要请我吃饭赎罪。”

“小人之心。”嘴上如此说,肢体动作却诚实,苏阳心虚地转开脸,“只是家里有个厨艺很棒的阿姨,看你天天吃外卖可怜,不来就算了。”

“家?”耿乐抓取重点的视角与常人有异,嫌弃地摇摇头,“你是栽了。但是,吃饭我来。”

“好,就这周末吧,允许你带同伴,一位。”

耿乐刚想反驳他没有同伴,远远看到停车位边上站着个人,莫名眼熟,等开近了才认出来,啧啧称奇,“我说你们谈恋爱的,能不能顾及一下单身狗啊。就这么几步路也要这样吗?忍一忍回家不行吗?!”

一把倒车入库。

“也许是等你。”苏阳投以同情的目光,有意慢吞吞解安全带。

“我对别人的男人不兴趣,谢谢。”耿乐跨出座驾,重重甩上车门,走出六亲不认地利落步伐,在跟余渊只有几米距离的时候,看到他抬脚迎了上来,叫他:“耿总。”

耿乐踉跄一步,第一反正是回头看苏阳,见人还在车里坐着,顿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接下来……接下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度回神时,苏阳已经跟他并肩站着。

不大的电梯口空间只有他们二人,电梯到了,苏阳先一步进入,叫他:“进来啊,愣着干什么。”

“哦。”耿乐神情恍惚地迈入轿厢,揉了揉太阳穴,听到身边人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思维和动作都迟钝了,耿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不舒服倒是没有,就是有点累。”

苏阳本来还想测试下效果,见耿乐这样自责地不行,突然就很后悔,毕竟犯低级错误的只是他自己,“要不给你叫个代驾先回去?客户我一个人能搞定。”

“靠,那你不早说,害我白白坐电梯上来。”耿乐瞬间恢复中气十足的说话分贝,快速按下电梯未达的最近一层数字键。临走前还很豪爽地拍了拍苏阳的肩,“好好跟客户聊,最近公司账上缺钱你懂的。”

苏阳独自回到公司,顺利见了客户,虽没立即拍板,但能看出客户挺满意。

他送走客户,假借汇报工作的名义,给耿乐打了个电话,嘘寒问暖地有点过头,连耿乐这个话痨都受不了一点儿,“有完没完,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见客户受刺激了是不是,受刺激给你算工伤,别找我叨叨行不行!”

苏阳被骂才安心,说明他一切正常,仍旧碎碎念着:“给你点了个营养套餐,补脑子的,马上送到了。还有你周末想吃什么,可以早点告诉……”

“不吃,我看你才需要补脑子!”耿乐不给他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被挂了电话,苏阳反而如释重负,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结果回到公寓,余渊还没回来,打电话问只说晚上有应酬,匆匆两句就挂了。

苏阳带着儿子吃了晚饭,一起泡了澡,香喷喷出来换上新的亲子睡衣。

苏阳把儿子抱到二楼主卧的大床上,小白被热水蒸过的小脸蛋白里透粉,忍不住捏了捏,下意识嘟囔了句:“这么可爱怎么忍心不回家呢。”

小白听见了,并且听懂了,“叭叭,你是说父亲不回家吗?可是他以前也没有每天跟我们一起睡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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