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机，想着作为老板，关心下属是应该的，特别是自己的助理！
这么想着，当真点找到通话记录里，江云舒的号码。
又迟迟不敢拨通，有些犹豫，这么晚了，若是他已经休息……
迟疑间，习惯性地点开江云舒的微信界面，是他的小号，上次聊天，还是江云舒误把他当做别人，发了句【哇！我给你说，我怀疑今天遇上了活阎王的更年期！】
冷笑一声，他想起在聚会上这人面色不改地说不知道别人叫他“活阎王”的事儿。
“呵！真会装！”
点开他的朋友圈，冷濯眼里的笑意变得意味深长，亏得他还在想这人有没有吃饭，还担忧打扰到人了，没想到人家倒是在家吃着火锅，过得十分潇洒。
“……”
冷濯一时不知自己心里是何滋味。
说不上失望，也不是生气，只是有点……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冷总：……你这就回家？
舒舒：不然？
冷总：要不，上来吃完饭再走？
舒舒：快上去吧！别想让我加班！（美美回家吃火锅）嚼嚼嚼（看漫画）嚼嚼嚼（说八卦）
冷总：误会！！！
第32章
第二天一早，江云舒心情极好，哼着歌来到公司。
却碰到个意料之外的人——本该在Y国外派的周承建。
“周经理？”
周承建站靠在罗红的办公桌前，透过敞开的玻璃门，和他打招呼，“江助早啊！”
江云舒按下心中疑惑，走上前去和他握手，又打开总裁的办公室，“早！周经理进来坐，咖啡还是茶？”
周承建笑笑，“不用，我办公室在下面，待会儿下去。”
罗红看了眼木楞呆住的江云舒，也对他说到：“吓一跳吧，周经理现在主管国外市场。”
江云舒恍然大悟，哦，不是回来做总助的，看来自己的工位暂时还能保住。
面上却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恭喜恭喜，估计过不了多久，周经理的升职文件就要下发到内部系统了。”
罗红：“是啊，到时候就是周副总了，那时可得关照我们俩，我们可是您的徒弟呢！”
周承建听到这话，好心情地连连摆手，“没影的事儿，不过，江助的咖啡我还是要喝一杯的！”
“哈哈哈哈哈哈那我也跟着师父蹭一杯！”罗红三两句话，就将俩人的关系拉近，还顺带拉了江云舒一把。
江云舒自然接过话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那师父师姐两位先坐着，我这就去煮。”
走在半路，还能听见周承建和罗红说笑，“瞧瞧，瞧瞧，江助那么老实的人，都被你给带坏了！”
后面又是一阵欢声笑语，江云舒的嘴角也溢出半真不假的笑来。
等他端着三杯咖啡过来的时候，说着办公室在楼下的周承建，已经进了总裁办公室。
一杯给外面的罗红，江云舒端着另两杯温热的咖啡进去，周承建和冷濯正坐在沙发上，商量着什么。
见他过来，周承建连忙起身，就着他的手端了杯给对面的冷濯，“我在外面啊，对吃的没什么要求，就是江助煮的这杯咖啡，做梦都在想！”
本意是想说江云舒煮的咖啡更好喝，却没想到不知为何，惹得对面的老板怼他一句，“江助又不是咖啡师，要喜欢喝，改天我专门请个煮咖啡的放茶水间。”
周承建：“……那也倒是不必。”
江云舒忍着笑，退了回去，“你们聊。”
这莫名的火气，可别烧到自己！
他们没有避开江云舒，所以他偶尔能听到点谈话，时而蹦出个技术上的专业词。什么Hemlock，什么单晶硅锭。
江云舒从早上见到周承建之后，一直好奇他为什么回来，截止到现在，周承建也才出国半年多，不到一年的时间，相比其他高管的外派，时间很短，如今回国，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儿。
只是作为一个总裁助理，他不能直接打听，也不符合他在公司里老实的人设，一直在心里胡乱猜测。
听到这儿，就算他不懂市场上的那些弯弯绕绕，倒也明白一点，应该与公司的材料商有关。
他们公司从冷濯回来后，便开始自研芯片，也是国内第一个自研芯片的科技公司，以高精尖的技术占领国内外市场。
然而即使他们覆盖面再广，也不能从原材料上就开始自产自研自销。
生产芯片的其他工序大多都能在国内进行，但作为工序中最重要技术之一的提纯高精度硅，相关企业一直没什么突破。
就算国内已经有很多央国企，私企可以做这项技术，但大多的精度都有所欠缺，最好的公司，市场覆盖最广的公司仍然是M国的Hemlock。
据江云舒所知，泰昌的芯片储备一直都很高，况且现在国内的多家公司，在国家的扶持下都在大力发展高新技术，渐渐得，总会和国外的那些老牌企业持平，甚至抢占他们的市场。
如今牵扯到Hemlock，也不知是好还是坏，而且具体的什么情况，江云舒亦是不清楚的。
想到这儿，江云舒没再继续听下去，继续处理自己的公务。
到了下班时，江云舒见冷濯准备下班。看了眼桌上的行程表，见后面没什么事，以为他要回家，没想到周承建从下面上来，敲门而入。
“江助，让司机在下面等着，待会儿有应酬。”
江云舒并没接到通知，听到周承建的话有些讶异，“好的。”
“不知道都有哪家公司的？我这边可能漏接了通知。”
周承建看了冷濯一眼，把资料放到他桌上，“哦，没事，他们来得突然，是M国那边的。”
江云舒：“好的。”接到消息，又站起身，准备穿好外套和他们一起。
冷濯看了他一眼，“今天周经理和我去就行，你做完工作就回家休息。”
江云舒穿衣的动作停了下来，僵在原地。
听到这话，站在旁边的周承建笑着圆场，“既然这样，那我陪总裁去就行，江助你把这些整理出来，明天一早签完字就要。”
江云舒：“……好的。”
但是，之前都是的应酬，都是他陪冷濯去的……
一时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方面他确实不喜欢加班，不喜欢应酬，但是另一方面，周承建一回来，连应酬这种小事儿，冷濯也不通过他这边传达，确实让他有点怀疑，自己这个助理的职位是否保得住。
不管心里如何想，江云舒面上却不敢显露，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副恭敬有加的样子。
他低头接过资料，放到桌上，错过了冷濯看过来的目光。
“这次……”他还想说什么，恰好司机打来内线电话。
被江云舒的声音打断，“老板，可以了。”
“行！那我们走了，江助！”周承建大咧咧笑着和他说再见，两人在江云舒的目光中关上大门。
办公室内只剩他一人，江云舒脸上的笑立刻落了下去，换做皱眉沉思。
过了许久，外面有人敲响办公室的门，“进。”
是总裁办的主任刘秀芊，她看了眼里面空荡荡的总裁办公桌，这才转头笑道：“江助吃饭去？”
他们加班的员工许多都会直接吃了回去，江云舒也不在意，“好啊。”
泰昌的食堂一般会开到七八点，为了技术部和其他部门的加班人员，有时还有宵夜。江云舒一路上都在想应酬的事儿，对于刘秀芊的邀约并没有多想。
直到俩人吃着饭，对面的人状似随口一说，“其实吧，上次韩先生过来的时候，我就想问了，”江云舒抬起头看过去。
刘秀芊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实在是大家都在说，听说江助您是那个？”
江云舒头一歪，十分不解。又见刘秀芊放下筷子，声音神秘，“就上次，韩先生上来送花，大家都在传，说您喜欢男生，”为了撇清关系，她说完连忙捂嘴，“可不是我说的啊！是大家都在说！”
大家？！这话说的巧。
但江云舒并不在意，“是的。”大方地回应了她的试探。
“啊！！！？？？”
刘秀芊很惊讶，嘴张得老大，眼神带着审视。
江云舒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他和刘秀芊不熟，也并不打算把冷濯的取向告诉她。
刘秀芊这人，看似聪明，其实说好听点，是十分执着，说难听点，便是听不进去劝。这么多年，冷濯表明了对她没兴趣，她也不在意，一意孤行。若是江云舒劝她，说不定还会被当做情敌，那就离谱了。
江云舒笑道：“很惊讶？”
刘秀芊想了想，摇摇头，“那，您喜欢什么样子的男人？”
江云舒迎着她的目光，不躲不避，带着点哀怨，“这个，很难说吧，但是姐您可别给我介绍公司里的同事啊，我不搞办公室恋情。”
听到这话，刚刚还盯着他的目光落了一半，刘秀芊扯着嘴角，追问他，“为什么啊？泰昌福利好，这么多又多金又长得帅的男人……”
江云舒：“唉……都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况且以后两人若是有矛盾了，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您说是不？”
“哈哈哈……是是是！”
半真半假的话头刚落，刘秀芊便打听起冷濯的行踪来。
“刚才我在外面听周经理说冷总要去参加应酬，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组的局？”
江云舒没搭话，把饭吃了个干净，又听对面问他，“不过，江助你怎么没跟着去啊？”
江云舒收拾盘子的手一顿，不经意地回到：“我是助理，自然总裁说什么就做什么，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以往，他说这话的时候，都有点心虚，毕竟他是总裁助理，总裁的行踪，公司的机密，他大多时候都是了如指掌的。
但是这次，江云舒是真的不知道。
“不能吧。”显然，刘秀芊并不相信。
“当然。”江云舒有点烦她，语气硬了些，希望她能停止这场莫名其妙的“质问”。
但很明显这人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跟着他出了食堂，继续说到：“您也不知道总裁跟谁吃饭？这又不是他的私人行程……”
江云舒走在前面，脸上一贯带着的笑都沉了下来，“总裁也不是什么事儿都告诉我的。”
而且总裁的行程，和她一个办公室主任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