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老大死后含泪苟活 第25章

桑诺身体紧绷,下颌还流着一点汗,他闷不吭声地呼了口气:“我跑太慢……”

禾奚打断道:“你跑再快也比不过四轮车,别想那么多,我下楼看看那个人有没有留下脚印,你再去把面热一热吧。”

说完,没再看门口身形硬直的男人,禾奚拿上自己的通讯器转身下楼。照他自己说的,下楼先去别墅后面的花园逛了一圈,检查地面上有没有脚印。

可惜没找到,因为是石子路,加上那男人过于谨慎,禾奚几乎把地方翻遍了也没找出一个。

从后花园垮着脸回来,禾奚正准备往楼上走,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个仪容得当的中年女人。禾奚怔了下,礼貌叫道:“陈太太。”

陈太太住在附近,以前偶尔会带着一篮甜点过来拜访他和储应€€,久而久之禾奚就和她认识了。女人似乎也只是想和禾奚打个招呼,微笑着点点头便拎着菜准备离开。

禾奚忽然想起什么,叫住她:“陈太太。”

“怎么了?”女人回过头。

禾奚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有些事想拜托您,等一下我能去您家里,耽误您十分钟时间吗?”

住在别墅区的人非富即贵,大多都极有势力,眼前这看似柔弱的女人家里不仅有钱,还在安全区开着殡仪馆,大多有钱人都找他们家操办丧礼。

储应€€的丧礼就是他们家办的,眼下那副装有尸体的棺材也在陈太太的馆中,禾奚想……想让陈太太带他去看一眼。

女人婉转笑了笑,听禾奚有事相求并没有拒绝,笑着道:“可以呀,正好我晚上买了些排骨猪肉准备炖汤,你等下过来喝几碗。”

禾奚连忙道谢:“麻烦您了。”

禾奚脚上还穿着拖鞋,他想换个鞋子再过去,没有那么不得体,捏着通讯器急匆匆回到别墅,大门还在人脸识别中,禾奚余光突然看见有抹黑色人影朝这边走过来。

禾奚嘴唇顿时抿起,他认出了那是韩念慈身边的人,跟着韩念慈从和水过来的,那晚庆祝会也有参与。

男人黑衣黑裤,脸色肃然拎着一个袋子,走了几步在禾奚面前停下,把袋子递过去:“老大买给你的。”

“韩念慈?”禾奚手指穿过袋子,正疑惑韩念慈为什么给他买衣服,目光顺着往里一看,登时黑了脸,颇有些咬牙切齿:“他有病吗?是不是送错人了……”

小弟脸色茫然一顿,摇头道:“没有送错,老大让我给你的。”

禾奚盯着他,拿出袋子里面的东西,一把甩在小弟的胸膛上:“你送回去让他自己穿!”

那布料扇过来,扑过来一阵檀香味,小弟谨记这是韩念慈的东西,不敢弄坏,条件反射地按住了自己的胸膛,没让东西掉下去。

只是按上去后,小弟才发觉这料子有些柔软,也有些扎手,他低头看过去,瞳孔微缩。

刚才拎着就觉得过于轻,原来是一件旗袍,收腰设计,领子边有一条蜿蜒而下的鎏金,需要盘扣,大腿以下分叉开来,除了几条黑边,全身都是艳红色。

小弟抬起头,看着禾奚羞愤而红的眼睛,呐呐道:“那我……那我现在……拿回……”

他结结巴巴的一句话被通讯器的震动打断,禾奚迁怒地看了一眼小弟,拿出通讯器打开看了眼。看到最后一条时,已经越看越抖,如果不是有人在,禾奚难以保证自己不会骂出来。

“穿上。”

“让他送你来军事基地。”

“不想来也随便,别墅的监控视频我自己一个人看了,哦,最近人手紧张,可能也抽不出多余的去保护你。”

“是不是又在骂我?哈哈,多骂几句,我爱听。”

“我耐心不好,最好半小时内到。”

“事先提醒一句,不穿对衣服不让进。”

禾奚面红耳赤,说的每个字都抖成了气音:“这个死变态……”

他看了眼时间,狠狠关掉通讯器,一把拿过小弟怀中的东西,头也不回走进别墅。

玄关口有一个监控视频,以前一直没怎么开,韩念慈来了之后才打开了,禾奚进去后冷冷一瞥,看见摄像头嘎吱扭动对准了他,似乎是那边的人在对他打招呼。

禾奚忍住了拿东西扔过去的冲动。

桑诺在厨房热面,禾奚自己一个人走上楼换衣服,韩念慈目测的尺寸刚刚好,禾奚穿上去居然可耻地合身。他盘上扣子就走出了房间,根本不敢对着镜子多看自己一眼。

今晚本来约好了去陈太太家里,中途插进来一个韩念慈,逼他穿这种衣服,还限制他时间半小时到,禾奚根本不敢再去别人家里了。

他拿出通讯器为自己的爽约向陈太太道歉,眼见所剩时间不多,他噔噔下楼换上鞋子,拖拽上桑诺一起坐上小弟的车。

那里的人他一个都不熟,拽上桑诺比较安心一点。

禾奚到的时候,韩念慈正好在看一个月前的监控视频。

屏幕中央,储应€€双腿微叉坐在沙发上处理事务,禾奚就坐在他腿中间的地毯上,在桌上支着平板看番,时不时捻起一颗琉璃碗里的车厘子吃。

那时候还是晚上,禾奚看样子刚洗过脸,额前的碎发用小皮筋扎了一个小揪揪,不加装饰也没抹油的脸蛋嫩得要出水。

看到好笑的地方就后仰靠住男人,笑得眼睛眯起,看得累了也要把下巴搭在男人腿上蹭来蹭去,像是和男人分不开的树袋熊,黏糊得要紧。

而男人全程就让禾奚靠着,偶尔用手扶一下禾奚的肩头怕人摔倒,等到最后处理完手头的事,见禾奚看完了才终于忍不住一把将人抱在怀里揉了揉。

韩念慈将这一段反复看了几遍,眸色慢慢变暗沉,正要再放一遍,门口推门进来的小弟及时出声打断他:“老大,禾奚来了,禾奚还带了一个叫桑诺的小子,被叫去买东西了,估计一会也要进来。”

韩念慈挑挑眉,镜片后的黑眸顺势往门口看去,就见一脸警惕抗拒的禾奚正站在那里看着他。

他看了几秒,忽然招了招手,在对方微变的神情中慢慢道:“来,坐这里。”

……

禾奚下车的时候看见有摊在卖红糖糍粑,犹豫片刻还是让桑诺去买一份,桑诺买完稍晚了五分钟才走进房间。

一踏进这个门,桑诺的面色就冷了下来。

他看见房间两边站满小弟,曾经都是储应€€的人,他们此时都低头紧盯着地面,余光却带着一种古怪的狂热,全部集中在一个地方。

欺负过他们的禾奚身上。

远处禾奚惊慌失措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要碰我,韩念慈,”禾奚的声音在抖,似乎在推人,所以还伴随有气喘,“他们都在看着。”

桑诺的肩膀猛然一僵,脸上的一点戾气顿了顿,抬起眸看向前方的凳子上。

如今权势滔天的男人正一手揽着大腿上的禾奚,他的半边脸隐匿在黑暗中,胸膛贴上了禾奚柔软的后背,放在扶手上的宽大手掌自然而然握着手里的腰。

他的手几乎伸进了禾奚的裙摆,指腹一点一点慢慢摩挲着禾奚的腿肉,禾奚被他刺激得不住后仰躲闪,脸上露出一点痛苦和不堪。

能看出禾奚很抗拒,一点也不喜欢韩念慈这么对他。

韩念慈也不顾脸上左右两边遍布的巴掌印,揽着人饶有兴致地说:“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怕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看监控,找出钻进你被窝的变态。”

禾奚闻言停下动作,像为了清白不得不屈从的可怜老实人,他僵硬地坐在韩念慈的大腿上。

桑诺看见禾奚眨动的眼睫,皱着眉就要上去拉开韩念慈,身后忽然有人按住他的胳膊,兰珏在旁拦住他道:“你这样上去只会让韩念慈越来劲。”

桑诺冷冷地盯着兰珏,黑眸一垂,映入眼帘的是兰珏同样绷得发白的骨节。

屋内明明有二十几个人,此时却奇迹般地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能听见韩念慈在不停地拖动鼠标。

二十分钟过去后,禾奚一把推开韩念慈,“那个人知道有监控,肯定避开了,再找也找不到,你不如多找几个人守着我家楼底下。”

说完,禾奚就朝门大步走去,他刚想推门,却发现这门要对内识别,他的脸识别失败,出不了门。

一道轻笑传来,禾奚白着脸色回过头,就看到身后贴上了宽厚的胸膛。

面容英俊的男人按住他肩膀,微笑说:“晚上吃过饭,来一趟我家吧。”

疯了才会去你家。

禾奚正要这么说,就见韩念慈侧开身子,状似好意般抬了一下下巴,然后捏起禾奚的脸让他看过去,“认识那些人吗?是不是很熟悉,都是以前在储手底下办事的。”

“知不知道我一走,你会有什么后果?”韩念慈循循善诱一般告诉他,“他们会一下围上来,轮流抱起你。”

“现在是八点,直到早上天亮,十几个小时你的脚都沾不到地,喷得汁水淋漓,到最后还要抱着膝盖敞开腿坐在墙角哭着求他们不要再继续。”

“禾奚,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要去我家,还是要留在这里?”

第23章 贪生怕死(23)

墙上有一面老式的挂镜,禾奚用余光清晰地看见了自己那张瞬间变空白的脸。

有一秒,他甚至理解不了韩念慈那几句话的意思,转头看见屋内二十几号熟面孔,他才慢慢明白过来韩念慈是在告诉他不走的后果。

这些人都被他欺负过,假如他落单,一个人必定会遭到报复,这是禾奚早就料想到的,不过他想的是自己会被这群人围起来打,根本不是韩念慈说的围起来……围起来……

禾奚甚至不好意思重复。

话太脏了。

禾奚被后面的胸膛顶在门上,因为顶得太近,隔着单薄的衣服都感觉到了无穷无尽的凉意,他艰难转了一下脸,抬起后手肘推了推身后的男人,皱起眉厌恶道:“不要离我这么近,你身上好臭。”

“臭?”韩念慈诧异挑眉,鼻梁上的眼睛被他抬手顺势一推,“你这是在说你自己,还是在说储应€€?”

很古怪的问法,禾奚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慢半拍把摁在门上的手指蜷起来,耳垂和后颈都涌上了一点红色。

经韩念慈一提醒,禾奚这才想起来,韩念慈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气,不就是他经常买的那款沐浴露?因为一口气买了很多,他没有换过,每天都和储应€€用的这一款。

但就在前几天回去时,禾奚突然发现浴室里的瓶瓶罐罐少了很多,每一样都至少少了一半。

禾奚醍醐灌顶,瞬间转过头去质问,但因为被挤在门上,发出来的声音很是微弱:“你,你是不是把我浴室里的东西偷走了?”

虽是这么问,但禾奚的语气已经接近于肯定,能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恐怕也只有韩念慈了,说来奇怪,明明是一样的味道,用在韩念慈身上,禾奚就格外忍受不了,觉得很臭。

韩念慈在后面看着禾奚紧绷的脸蛋,表情风轻云淡,非常理所当然地否认:“怎么能说是偷,那明明是我的东西,我想拿就拿了,那么激动做什么,不也给你留了几瓶?”

怀中的人愤恨抿唇,韩念慈见状提唇一笑。他没有被圈着,视野范围很广,两边的人都能看见,比如此刻,他就看见右边一个小弟不动声色地吞咽着喉咙。

他再次垂眸,看向掌心中那被旗袍裹住的腰肉,此时那地方正微微发抖,韩念慈沉脸看了几秒,忽然抬手把禾奚拉到了屋子中央。

因为禾奚,那地方好像变成了一个舞台,瞬间二十几道目光同时投过来。

禾奚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站稳,刚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冷不丁看见满屋子的发暗眼神。

都在看着他。

原本禾奚并不会多想,储应€€虽然喜欢他,但他从来不会认为储应€€手底下的小弟也会喜欢男性,但是现在……大概是被刚才韩念慈乱七八糟地说了那么多胡话,他忽然有些紧张起来,忍不住并了并大腿。

韩念慈一眼看到禾奚这个动作,目光在他腿上一顿,随后才抬起一点,从容地带着禾奚在屋里转了一圈。

最后他在吞咽喉咙的那名小弟面前站定,把禾奚往前拉了拉,“怎么样?考虑好没有,这么久了,也该想出个结果了。”

韩念慈是故意的,故意带他在屋子里转,让他知道害怕。

禾奚看着眼前低着脑袋的小弟,第一次这么深刻地体会到自己的处境,储应€€真的死了,现在没有人能再护着他了,除了听韩念慈的话一点办法都没有。

禾奚脑子发晕,鼻子发酸,他知道大概是自己出门前为了壮胆喝的那杯酒起了作用。

别墅里其实没有酒,储应€€知道禾奚一滴酒都不能碰,喝一口就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喝一杯能抱着陌生路人撒娇,喝两杯,那完了,能跟着陌生路人回家。

在第一次禾奚差点当小弟面脱衣服后,后来储应€€就长了记性,把酒全部锁进了柜子里,在这方面管得也严,每次禾奚出去聚会都要抱着人三番两次强调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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