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凶残 第70章

“你他妈流氓!”

卢光宇脸上的震惊和鄙夷平分秋色,想用手里的肥皂在某人脑袋上搓一搓,看看能洗掉几斤脸皮。

“这才到哪儿?”驰远一边搅动水盆里的泡沫一边悠悠吟诵€€€€

“吻.你胸前赤珠,探索你的幽谷,长.驱直入,测量你的深.度,看你任由摆布,缓缓加速……”

卢光宇表情一言难尽。

本来中午回监舍意外见到了驰远,心情还挺激动,但碍于龚小宝和联号也在有些话不方便多问,于是两人只随意聊了聊这几天的情况。

下午卢光宇一直在狱政楼里忙活,终于等到傍晚自由活动的空当,两人借着出来洗衣服说点私话,谁知,猝不及防地遭受到来自驰远的精神暴击€€€€

他心中巍然屹立的直男组长,短短几天被驰远占尽便宜不说,人都出狱了还要遭受姓驰的无耻调戏!

“怎么,写的不好?”驰远慢条斯理地捞起袜子拧干,眼神轻佻,“还要听吗?”

卢光宇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深觉再继续听下去,自己服刑生涯最后的信念将面临坍塌。

“不想听了。”

他丢下肥皂,抽走驰远手里的袜子扔回水盆,抬脚往外走。

身后男人带笑的声音传来:

“对你索要无度,如火如荼,喷涌而出……”

卢光宇额角抽抽,拐出走廊撞上刚吸完烟的龚小宝。

“哎,你怎么自己出来了?远哥呢?”

“里面。”

“他自己?不是让你扶着人吗?”

卢光宇顿了顿,接着勾唇一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远哥需要自己的空间。”

“啊?”龚小宝愣了半秒面色瞬间变得猥琐,显然想歪了。监狱里的男人要自己待着是想干嘛,这还用说?

“那我得去观摩一下!”

“去吧!”卢光宇悠哉悠哉往监舍走去,“好好观摩,绝对开眼。”

少倾,洗手间传来驰远的惊呼:“我去,你他妈往哪儿摸!”

“你是不是*了?让我看看……”

“没有!看你大爷!”

“我不信……”

“操!”

驰远黑着脸不情不愿在龚小宝的搀扶下回了监舍,卢光宇笑容玩味,朝他眨了眨眼。

驰远:“……”

别说,还挺媚。

韩山所言不假,卢光宇这货在同性恋里面也属于变态。他在心里骂道。

二监舍除了韩山和齐越森,还少了一个人€€€€杜军。

龚小宝说杜军昨天被公安的人带走了,据他察言观色,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监舍里知道杜军举报贩卖儿童团伙的人也就驰远和韩山,龚小宝自然不清楚这“猫腻”是什么,而驰远隐约猜到是去协助调查去的,能这么快提人,说明案子进展相对顺利。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案子能不能也顺利一点,才一天时间,他已经非常想念韩山了。

不知道他亲爱的前组长,此刻有没有在想自己……

百公里外的村庄,太阳彻底沉了下去。

天空渐呈铅灰色,寒风在空旷的山野间呼啸而过,带起满地枯草。

韩山沉着脸将纸条攥成一团,随手丢在那座土包上,转身大步离开。

他想自己这几年在监狱大概真的蹲傻了,才会稀里糊涂,被驰远一步步玩弄于股掌之间。

脑海中浮现出一些画面,韩山停下脚步,忽然发现“股掌之间”这个词本身就很下流!

他做了个深呼吸,吐出胸腔灼气。

其实这一天下来,他总是控制不住去琢磨驰远的问题€€€€

这家伙嘴里哪些话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所有的接触示好,坦率与€€€€亲近,又有几分是别有用心……

可如果驰远作为同性恋对自己有想法,那么这封给别人的信让自己来传达又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自己只是他在监狱里乏味时间的消遣?

“……”

韩山侧过脸,睨了一眼那座坟头。

不对。

驰远才多大?二十七八。

可这坟……

韩山以往见的多是墓园里庄重肃穆的碑石墓地,不太确定农村土坟细节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是,对于一个大概率比较年轻的人,这样的坟头似乎有些破败且随意。

他皱起眉,转身慢慢走近那座土包。

果然,细看之下,韩山发现土包一侧裸露着一截的半寸宽的树根。

他抬手从旁边柳树上折了一截枯枝,蹲下来在树根旁划拉了几下。

干硬的土质一点一点破开,就见干裂的土壳下掩着的,是一截断面参差,不及膝盖高的树桩。

韩山皱起眉头,树根中间有被土填平的空洞,他猜测这棵树是被蛀空,又被外力折断了。

树枝戳进树根里淤积的陈土,碰到了什么,他用力搅动几下,从里面刨出一个红色的东西……

“……”

韩山瞳孔微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拿起那个巴掌大小,浑身裹着泥土的廉价破旧的塑料奥特曼。

“前男友……”

.

车轮带起呼呼的风声疾驰在乡野道路中间,车里男人唇角噙着一抹冷笑,目光森然。

拨出去的电话被接通,韩山低沉的嗓音在车里响起:“齐轩,是我。”

手机那头沉默几秒,接着惊诧道:“韩山?!”

……

当年谭耀笙送韩山去接受专业的保镖训练,同时在里面选了齐轩和韩山一起做自己的私人助手,不同的是,韩山是挂了个保镖的闲职做接班人培养的,而齐轩是纯粹的保镖。

谭耀笙去世,韩山还没来得及安排他的职务,齐轩就以找到了更合适的雇主为由提出辞职。

可韩山知道,他是因为自己不需要保镖。

如果非要说韩山在外面有什么“朋友”,齐轩能勉强算一个。

虽然两人私下里没什么联系,也从来不谈私人话题,但是做“同事”的几年里也算惺惺相惜,有几分君子之交的意思。

韩山计划整治余国忠的事只告诉了齐轩,对方当时说了一句话:

“公司离不开你,这事儿我来干。”

韩山有些动容,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嘱托齐轩帮忙照看好韩溪母女。

于是齐轩那年又回了公司。

今年秋天,韩溪探监时说齐轩结婚了,为了不让妻子多想他换了工作,但是找了个可靠的朋友给韩溪做司机兼保镖。

所以齐轩并不知道韩山提前出狱的事儿。

这会儿接到韩山的电话,齐轩显然十分意外。

“你回来了?你在哪?不说还有半年吗?”

“提前出来了。”韩山说,“你最近在忙什么?”

“瞎忙,不过有空,有事儿你说。”齐轩爽快道,他知道韩山不是那种会找他叙旧的人。

韩山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想托你帮我盯个人。”

“谁?”

“余国忠的女儿。”

把事情交代清楚,挂了电话,韩山瞥了眼扔在副驾座椅上灰头土脸的奥特曼,以及旁边的纸团。

驰远迟早能出来,韩山知道。

但他不想等那么久。

姓驰的一天不给他个说法,他心里的烦闷就一天不能消除。

韩山回到家天已经黑了,晚饭和韩溪一起包了饺子,以前家里都是保姆做饭,韩山从来没有见过韩溪围着围裙,带着恬静烟火气做饭的模样。

他想自己当年深思熟虑后的冲动,对她的影响可能更大。

晚饭后两人在客厅陪冉冉玩了一会儿,韩溪便催着他早点休息。

韩山的卧室在一楼,房间布置的简洁,线条淡灰床头柜上摆放着几本他过去看过的书,窗边小茶几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韩山以前在这里住的时间不多,谭耀生在的时候他只偶尔留宿,谭耀生离世后,他把大部分心思放在工作上,多数时间都是在公司睡。

现在站在屋子中间,难免有种陌生的不适应。

他走到窗边的椅子前坐下,打开电脑。

里面是韩溪给他传好的公司相关的文件和资料,他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九点,便点开一个文件夹浏览起来。

韩溪安顿冉冉睡下,又收拾了一下房间,最后到门口玄关处拿了冉冉白天弄脏的围巾和外套准备洗一洗。

视线不经意落到韩山衣服口袋边缘,看到上面不知从哪蹭到一些灰土。

她蹙起眉,想不出来韩山下午是去哪里转了,她把衣服拿下来抖落了几下,一个纸团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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