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病美人夫郎 第140章

第126章 判了

“走开。”叶安年冷冷地看着柳卓, 抬手将他甩开。

柳卓本就是做做样子,顺势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叶安年自己往火坑里跳。

此时有两个冲在最前面的衙役已经举起水火棍就要打在江竹身上, 但江竹却站的纹丝不动,连躲都不躲。

叶安年骇的瞳孔骤缩,直接扑将上去想自己挡下, 却被江竹伸手一捞, 带进了怀里。

——砰!

与此同时, 棍子落下, 传来一声震天的巨响。

“住手!”

姚钧这一声喊的嗓子都劈了,他从屏风后冲出来, 因为惊慌,猛地撞上了屏风, 方才那声巨响就是这样发出的。

坐在堂上的房金元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他一脸迷茫地看着姚钧冲出屏风,呵止了那些衙役。

事情发生的太快, 叶安年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怔了片刻才回过神,却见江竹揽着自己,落下的棍子已经被他抬手挡住了。

“姚知府,好久不见啊。”江竹笑眯眯的看着惊魂未定的姚钧。

姚钧方才猛地撞上屏风,疼的他额上冷汗直冒, 可眼下根本顾不得这些。

他看着江竹, 说话都打起磕巴来:“江,江……”

“姚大人不必这么激动,我如今在这边安定下来了, 过得还不错。没想到能在这见到您老。”

江竹说着,还拍了拍叶安年的肩膀, 给姚钧介绍:“姚大人,这位是我的夫郎,叶安年。”

姚钧脑子还没转明白,只得跟着点头,缓了会儿才琢磨懂江竹话里的意思。

堆笑道:“江郎中别来无恙,下官真是没想到竟然能见这见到您。”

“都,都别站着了,江郎中和这位叶……叶公子,快坐,坐!”

姚钧说着,竟亲自下来,请两人落座,又吩咐下人添茶水。

房金元已经看傻了,撑着桌案站在那,半晌才开口:“姚……姚大人,您和江竹认识?”

姚钧被问的愣了下,江竹明显不想暴露身份,这……

“我之前给姚大人看过诊。”江竹悠悠道。

“哦……”房金元似是明白了。

可深想却又不明白,治个病而已,姚钧怎么对这郎中,像对着自己的活爹。

姚钧眼下可不知房金元心里在琢磨什么,刚才他吓得差点直接跪下。

这房金元惹谁不好,偏要惹这位祖宗。如今东宫里的那位,腿都是这祖宗给打折的,这房金元竟然还敢让人打他?怕是脑袋不想要了。

将两人请回座位上坐下,姚钧才终于松了口气,直接走到房金元的位子上坐下。

清了清嗓子道:“范成举这案子疑点众多,方才的判决不成。诸位有疑点和证供皆可呈于本官,本官会重新裁夺。”

姚钧这话一出,傻站在他旁边的房金元双腿就是一软。

他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知县,有些察言观色的本事,此时终于回过味来,自己今日怕是要栽了。

“那就把苦主请上来吧。”江竹道。

姚钧闻言,赶紧叫衙役去找袁台。

不多时,就见一个衙役将袁台带了进来。

袁台跪到在地,见了房金元,本不敢说,但见那堂上坐着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身穿官服的人,直觉应该就是那姚知府了,便战战兢兢开了口,将房金元是如何威胁他,用银钱堵他的嘴的事都一一说了。

最后,他扑跪在地,语带哽咽道:“请大老爷为草民做主啊!”

姚钧板着脸听完,眼睛不受控制的往江竹那边瞥,但江竹就只是笑着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咳,房金元你可知罪!”

姚钧这一声断喝,吓得房金元踉跄着跪到了堂下,正挨在叶安松旁边。

他连连磕头,肥胖的身躯把旁边的叶安松都给挤开了。

“姚大人,下官也是一时糊涂啊!”

“是……是他,是他找到下官,送了不少银子,还还塞了美人给我!”

房金元猛地指向了跪在自己旁边的叶安松。

“姚大人冤枉啊!草民没有,草民冤枉啊,姚大人!”

叶安松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惊惧之下只会边磕头边喊冤枉。

叶安年看着他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并没有觉得多痛快,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江竹见他盯着叶安松出神,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什么,”叶安年回过神来,“只是觉得他挺可怜的。”

江竹挑眉:“怎么,你还同情他啊?”

“那倒没有。”叶安年轻舒了口气,说道,“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算是有因有果了。”

老叶家重男轻女,叶安松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比别人都高一头,什么好的都应该是他的。

他的虚荣和贪心是自小就被养起来的,慢慢地胃口越来越大,从小到大,他想要什么家里人都会捧给他,他也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一个秀才而已,虽然他自己考不上,但可以走别的门路啊。他可是叶安松,被老叶家视为骄傲视为天之子的人啊,怎么会连个秀才都弄不到呢。

叶安年垂眸轻笑了声:“等咱们回去,估计这边的消息也差不多要传到叶家了,到时候还不知闹成什么样。”

“闹呗,”江竹单手撑在桌上,凑近叶安年,“我倒巴不得他们家不得安宁。谁叫他们黑心肝的欺负你。”

堂下,房金元和那叫丁大头的下人已经招供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叶安松还死不认罪。

姚钧一阵头疼,一拍惊堂木道:“犯人嘴硬,打他二十大板撬撬他的嘴!”

“姚大人饶命啊!”

叶安松吓得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加上膝盖的伤,根本连爬都爬不起来,还在声嘶力竭的喊着:“草民知罪!草民认罪了大人!”

可姚钧就当没听见一样,根本不予理会,任由衙役将人拖了下去,公堂那顿时安静了不少。

正当众人等着叶安松被打完板子,接着听审时,却见一直沉默坐着的柳卓,突然走下堂去。

就见他恭恭敬敬跪在姚钧面前,给姚钧磕了几个头,而后道:“姚大人,草民要告发房金元!”

姚钧被他这话惊的一愣:“你?你要告他什么?”

姚钧心里直打鼓,房金元的官位是肯定保不住了,这样下去怕是小命也保不住了啊。

“房金元他擅自加重赋税,欺压百姓,还强抢民男。”

柳卓在堂下跪的身板挺直,一字一句道:“房金元逼我委身于他,还威胁我要为他们顶替秀才名额的事情保密,我这才有机会接近他,将这些证据拿到手。”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誊抄的账册,还有一份数十名受害小哥儿的名单,呈给了姚钧。

房金元一双豆眼差点瞪爆了,指着柳卓破口大骂:“好你个忘恩负义的贱货!本官当初是怎么帮你的?!你竟敢,你竟敢……!”

他哆嗦着满身的肥肉,直接扑上去和柳卓撕扯起来。

冯明煦在一旁听的一脸复杂,叶安年和江竹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柳卓这人的本性,可不早在仿制魔方那件事的时候就暴露出来了。

先是文恒、而后就是叶安松和房金元。

叶安年看着跪在堂下,穿着一身绿衫的柳卓,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就像一条阴毒的蛇,谁挨近他,都要挨上一口。

而这一口轻则受伤,重则致命。

正这时,衙役拖着被打得半死的叶安松回来了。

此时的叶安松下半身已经被血染红了,双腿没有知觉的拖行在地,被两个衙役丢在房金元旁边。

房金元一见这场面,吓得浑身哆嗦,竟是白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姚钧心里大骂房金元又怂又蠢,面上却冷脸吩咐衙役端盆水来将人泼醒。

他是跟房金元多年的好友了,可眼下这情形,他可不敢再顾什么老友情谊,在这祖宗面前,他若是一个处理不好,怕是自己都要跟着遭殃。

当初他是看在冯乐山那老头子的面子上,才决定过来走这一趟的,其实说是走一趟,也不过是配合着房金元走个过场罢了。

谁知道这姓江的祖宗也在啊,他要是知道,打死都不来!

眼见房金元悠悠转醒,姚知府惊堂木一拍,喝道:“犯人房金元,你可知罪!”

面前就有个死不认罪的被打的血肉模糊,房金元哪敢不认,连连叩头道:“认!我认!姚大人,下官知罪!”

“既如此,犯人房金元,擅自增加赋税,欺压百姓,又篡改秀才中榜名额,革去官职,重打五十大板,判牢刑三年,收没所有家产!”

“犯人叶安松,行贿朝廷命官,冒名顶替袁子华,间接戕害人命,罚银百两,赔偿袁家,判牢刑三年,且永不许再参加科考!”

“犯人丁大头,受房金元指使,行刺袁台,做假证,重打二十大板,牢刑三月,以儆效尤!退堂!”

姚钧语罢,衙役们立刻上前将三人都拖了下去。

公堂上一时间安静下来。

跪在角落里的范成举,此时人已经傻了。

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被拖下去打板子的人由他自己,变成了房金元和叶安松。

最重要的是,房金元那狗官竟然就这么被撸了?

他还处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姚钧却一脸谄媚的一个劲儿往江竹那边瞥,不知道自己这么判,这祖宗满不满意啊!

可此时的江竹,只顾着跟叶安年说话,根本连个眼神都没给姚钧。

姚钧急的原地转圈,犹豫了半晌,还是凑上前道:“几位坐了半天,不如先到后面休息吧。”

姚钧亲自来请,冯明煦和柳卓可是不敢不应的,两人赶紧给姚钧行礼。

叶安年见状,也想跟着行礼,被江竹伸手拉住。

那姚钧对此也是毫不在意,还一脸笑嘻嘻的:“几位不必客气。江郎中是本官的救命恩人,你们就也都是本官的朋友。”

四人随着姚钧进了后面休息待客的三堂,姚钧熟稔的吩咐下人上茶、上果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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