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撩弯了摄政王怎么办 第26章

沈木鱼眼神指指点点,沈阳愈本没觉得有什么,但被人指着年龄拎出来说,也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新帝登基之后,年仅二十一的靖王以雷霆之势稳住了朝政,执政五年,现如今他们提到靖王,第一想到的便是男人手上至高无上的权力,鲜少想起他其实也不过才二十六岁。

沈阳愈瞪了一眼多嘴的沈木鱼,正要开口挽救,凌砚行淡淡出声:“沈大人赤胆忠诚,陛下一直是当长辈尊敬的。”

言外之意便是,他身为皇帝的皇叔,沈阳愈身为皇帝的长辈,他们还是可以在一个辈分的。

沈木鱼当即失了笑脸,控诉的看向凌砚行。

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叔!

男人微微挑了一下眉心,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恰好挡住了微微上扬的嘴角。

沈木鱼刚张嘴,就被他爹一巴掌把头拍了下去,“是啊,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下官也曾教导过陛下读书,相信日后你我二人尽心辅佐陛下,陛下定当成为一代明君!木鱼,还不叫人!”

沈木鱼蔫了,粉嫩的唇瓣噘的能挂油瓶,知道自己今天逃不过了,只得支支吾吾细如蚊呐的喊了一声。

沈阳愈浑身血脉都畅通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靖王总不能再对叫他叔父的侄儿下手了吧!

凌砚行见沈木鱼不负往日的嚣张冒犯,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心中压制的恶劣完全被勾了起来,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嗓音低沉:“看起来令郎确实不适合进宫。”

沈阳愈闻言来了兴致,这话的意思难不成王爷认下这侄儿,要收回成命,换个人送进宫了?

他原本的目的也就是搭建起亲情辈分的桥梁,好让靖王把对他儿子的心思扼杀在摇篮里,顺道送点礼让靖王在宫内看着点沈木鱼,免得被阉人欺负了去,若是能不进宫,那他这回可是一箭三雕!

这叔认得可谓是比他去求列祖列宗值多了!

沈木鱼见他爹一脸期待向往,恨不得把凌砚行的名字加到自家族谱上,忍不住捂住脸。

就这样的你还学人家搞夺权呢!沈老头你真是对靖王的毒舌一无所知!

“容易挨打。”凌砚行说罢目光落在沈木鱼头上,发出一声轻轻的嘲笑。

沈阳愈一时没听出来他的嘲讽,颇为认同的点点头,跟着重重惋惜了一声:“木鱼的性子确实被下官娇惯坏了。”

沈阳愈还要继续说下去,分析一段自己儿子的缺点来附和靖王最后得出自己儿子真的不适合入宫再举荐几个才子趁机把这事情板上钉钉,袖子蓦然被沈木鱼扯住拽了拽。

沈木鱼抿了抿唇,实在是不忍心沈老头这么大年纪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忍不住倾斜身子靠过去,苍蝇搓腿般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爹,其实王爷是在骂我说话像蚊子。”

靖王嘴毒,他早已习惯。

只是最近骂人的技术越来越高超了,不结合上下语境,一时半会儿还真发现不了。

可惜他专业不对口,要是学的汉语言专业,这回去阅读理解不得被靖王锻炼到满分!

沈木鱼被嘲讽了丝毫不觉得羞愧,只是惋惜当初选错专业,不然这时候他还能吟诗一首,表达一下自己的思乡之情,而不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躲避他爹细品之后的迁怒。

早知道就不告诉沈老头了。

沈木鱼翘起嘴,哼哼唧唧,才刚竖起来的头再次被拍了下去。

沈大人又瞪了他一眼,声音带了一丝愠怒,“回去再收拾你!”

沈木鱼瞳孔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恩将仇报的他爹。

沈阳愈赔笑:“让王爷看笑话了,木鱼虽然娇纵,但心地不坏,只是这性子若是进了宫,只怕要惹出祸端,如今叫您一声叔父,也要养仗王爷照顾了。”

凌砚行喝茶不语。

沈阳愈说罢将极北夜明珠递到刘伯的手上,顺道瞪了一眼沈木鱼,才坐回椅子上,拿起已经放凉的茶水,抿了一口,稍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平日虽然不喜欢和这摄政王打交道,但靖王既然能做到这个位置,有这么多朝臣支持,人品诚信这方面自然是信得过的,至少收了什么样的礼,就会办什么样的事。

礼物已经送了出去,至少沈木鱼进宫之后到首轮休沐前,脑袋是能安安稳稳的放在脖子上了。

儿子的小命有着落了,这叔侄关系也算是定下了,沈阳愈心头的大石头落地,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告辞。

刘伯客气的替主人挽留:“沈大人难得来一趟,不如吃了午膳再走。”

沈阳愈有些心动,同朝为官这么些年,他还没吃过靖王府的饭呢。

只是刻在骨子里的谦虚和礼节让沈阳愈没法直接答应,毕竟这样太不含蓄了。

他推辞了一番,正等着刘伯再次热情邀请然后自己被迫答应,却见靖王站了起来,嗓音浑厚:“如此,本王便不送了。”

沈阳愈:“……”其实再邀请一下他也不是不能答应。

眼看着靖王一副送客的模样,沈阳愈也不好意思开口再说什么,只能干咽了咽口水,拱了拱手,冲沈木鱼招了招手,准备离去。

沈木鱼默默往靖王那里退了两步,羞涩的抿了抿唇,“您不吃,我吃。”

沈阳愈笑容消失了,吹胡子瞪他。

沈木鱼眼神飘忽,假装看不见他爹眼里的威胁和警告,又往靖王身后躲了两步。

反正他爹不会打死他,和靖王一起吃饭机会可不多,他这可都是为了沈家的未来!

大庭广众之下冲过去把沈木鱼揪回来有损读书人的颜面,沈阳愈见眼神示意不管用,只好沉声叮嘱道:“吃完赶紧回来!”

沈木鱼连连点头:“好嘞爹,您慢走!”

沈阳愈气呼呼的甩袖离去。

沈木鱼长长的舒了口气,没了沈阳愈的压迫,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活泼阳光了起来,对着刘伯一阵撒娇。

“刘伯你知道你和神仙爷爷最大的差别是什么吗?”

刘伯正要叫厨娘准备上菜,见沈公子那还有自己的戏份,乐呵呵的回头,“神仙长生不老,哪是老朽一个下人能比的。”

沈木鱼不赞同的伸出手指摇了摇,“当然是神仙在天上,刘伯你在我心上。”

“沈公子当真是折煞老奴了。”话虽是这样说,但刘伯本就和蔼的脸倒是笑的更慈祥了,乐的合不拢嘴,脸上的褶子都笑的皱了起来。

沈木鱼眨眨眼:“刘伯我想吃糖醋排骨和粉蒸肉。”

刘伯笑眯眯:“今日恰好做了!”

身为管家,让厨房做什么菜加什么菜这点权利他还是有的。

“谢谢刘伯!”沈木鱼欢喜的挥挥手,目送刘伯离开。

凌砚行见他三言两语哄得自己府里的管家开怀大笑为他准备爱吃的菜,目光便又静静的落回了沈木鱼身上。

少年只到自己的肩头,今日穿了一身束腰的交领大袖,衣服扎进腰带里,那腰身却还是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小截,身量依旧单薄,但比之前倒是好了不少,尤其是脸色更加红润了起来,笑起来眉眼弯弯,充满少年人的蓬勃生机,确实讨人喜欢。

沈木鱼一回头便和靖王来了个四目相对。

沈木鱼当即捏起手指比心,贼兮兮的靠近递给他:“王爷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么区别吗?”

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心里。

和刘伯与神仙换汤不换药,傻子都能猜到。

凌砚行眸色一暗,修长的手指一把捏住了沈木鱼的嘴,将他拉近,嗓音低沉磁性:“星星会闪烁。”

沈木鱼眼睛亮了起来,显然是对靖王第一次配合自己感到吃惊和确幸。

凌砚行刻意顿了顿,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双清澈期待的黑眸,英气逼人的脸庞露出了一个算得上慈祥的笑容:“而本王会扇你。”

第25章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沈木鱼当场给靖王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

脑袋上的一缕碎发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因为被男人捏着双颊被迫抬头而竖起来的,被风一吹,可怜兮兮东倒西歪般的晃。

凌砚行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松开了那吓得面容失色的脸。

沈木鱼努了努嘴巴,舌尖抵了抵被掐的有些发麻的腮帮子,小心翼翼的抬眼瞧凌砚行。

男人还是那张不苟言笑、充满成熟棱角感禁欲的俊脸,只是那双淡色的薄唇微不可查的向上挑起了一丝弧度,可以勉强猜测他现在的心情倒不是和说的那样真的想扇人。

明明心情不错,还要捉弄人。

小气鬼。

沈木鱼哼哼唧唧,方才那一丁点被吓到的害怕烟消云散,心思又活络了起来,厚着脸皮凑上去,“你打我的话,我可是会打还的。”

凌砚行笑了,不屑的低头瞧了瞧少年软趴趴的扁平身子,那眼神仿佛在说:就这样的体格还想打人?宫里的太监估计都比你抗揍。

沈木鱼:“……”有被内涵到。

靖王真是无时无刻不喜欢嘲讽人,那张嘴闭上了,一个眼神就够拉仇恨的。

难怪二十六了还是单身狗,谁家好姑娘受得了啊,脱了这身王爷服,指不定哪天就被麻袋套头狠狠打一顿。

也就他不计前嫌宰相儿子肚里依旧能撑船,不和靖王一般计较。

沈木鱼自动过滤了男人冒犯的眼神,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满门抄斩人头落地投靠靖王平步青云”,才挤出一个笑容,白皙的脸颊染上两抹羞涩的粉晕,殷切开口:“打从心眼里在意你。”

凌砚行微微上扬的嘴角又沉了下去,狭长犀利的凤眸闭了闭,伸出手指在太阳穴上点了两下。

沈木鱼像只小麻雀似的围着他,继续叽叽喳喳。

凌砚行看着少年殷勤的模样,倒是不觉得聒噪,只是藏了许多年的恶劣性子被他这副乖巧讨好的样子完全勾了起来。

尤其是少年每次的回应都极为有趣,不像朝堂上那些老东西,只会之乎者也。

凌砚行慢条斯理的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低头剥开,奶白色的糖块在那双接骨分明的大手中仿佛成了一块上好的软玉。

“张嘴。”

男人声音浑厚,充满了成熟男人的磁性,和沈木鱼那清脆的声音简直天差地别。

沈木鱼猝不及防被打断,也不恼,低头看到靖王手里的东西,一下子便认出是上次他们一起去朱雀大街买的糖,只不过因为他没钱,靖王又不乐意给他花钱,除了一串糖葫芦上的两颗山楂进了他的肚子,其余都打包送回了靖王府,是凌之恒的御用零嘴。

自己买的和从皇帝嘴里省下来的到底不一样,沈木鱼受宠若惊的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的张大了嘴:“啊——”

靖王笑了笑,两指夹着糖块送进了沈木鱼的嘴里。

收回手时指腹轻轻碰到少年软嫩温热的唇,卷到糖块后的舌尖似乎那一丁点的东西,下意识的追着他的手指,轻轻蹭了一下。

沈木鱼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小心舔到了对方,连忙侧头避开,心虚的看了眼靖王那带着可疑水渍的指尖,脑海中电光火石,确定自己没有带手帕的习惯,连忙拎起衣襟给他擦了擦尊手。

然后嚼吧嚼吧,把嘴里的糖吞进了肚子。

沈老头晕了两回,沈木鱼早膳都没来得及吃,这会肚子早就空了,吃到了一点甜头,整个胃都跟着叫嚣起来,更何况皇帝严选,必是仙品,这东西味道还真不错。

吃完了嘴里的,沈木鱼就直勾勾却又太好意思的看着靖王,意犹未尽,就差把“还有吗”刻在脑门上了。

凌砚行掏着袖子,说话声音都和蔼了不少:“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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