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祁董要来,酒店总经理特意亲自来迎接:“祁董,包厢和菜品都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肖冶内心震撼于这样的排场,表面却波澜不兴地跟着祁琰筠走进酒店。
大厅里巨大的喷泉池流水淙淙,中央有一樽美妙绝伦的美人鱼雕像。
细腻洁白的石膏雕刻得栩栩如生,身上的薄纱、鱼尾的鳞片都清晰可见。
肖冶睁大眼睛观察了很久。
酒店总经理带两人来到VIP电梯厅,然后搭乘电梯一路升至最高层。
三位数的楼层。
原来真的有这么高的楼,他心里暗想。
上升途中,他问:“助理姐姐和司机呢?”
祁琰筠淡淡笑笑:“他们单独吃。”
两人来到充满法式浪漫主义的包厢里,总经理要为祁琰筠拉开椅子,却被他阻止。
“依次上餐吧。”
总经理点头离开,祁琰筠为肖冶拉开椅子:“请坐。”
“谢谢。”
肖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听话地坐下。
法餐讲究很多,什么餐配什么餐具都有明确要求,因此桌面上摆满了各式餐具。
似乎是看出肖冶的困惑,祁琰筠说:“从外到内用,一份餐点换一套餐具,酒杯也是,不同的酒用不同的杯子。”
“谢谢。”肖冶憨笑,掩饰住心里的想法。
祁琰筠却仿佛能看透他一样,温和一笑:“是挺麻烦的。”
“哈哈,”肖冶笑出声,“谢谢您带我见世面。”
“毕竟我是长辈。”
两人相视一笑。
祁琰筠问:“喝酒吗?”
肖冶摇头:“不会喝,不好意思。”
“正好,喝酒误事。”
说话间侍者送来开胃菜,两人开始用餐。
席间很安静,偶尔能听见一些刀叉与碗碟轻微碰撞的声音。
两人边吃边交谈,肖冶越来越放松。
虽然不知道祁董为什么会找他,又为什么会请他来这种高档的地方吃这么高级的晚餐,但是从交谈内容来看似乎只是长辈对晚辈的欣赏。
祁琰筠问了他的生活和学业,问了他对以后的规划,还适时提出一些中肯的建议。
当他说想要读博的时候,祁琰筠认真地看着他:“希望以后祁氏集团能有幸聘请你。”
肖冶一口食物差点噎在喉咙里,他拍拍心口将食物咽下去:“您这么说我可太惭愧了,能进祁氏集团是我的荣幸才对。”
祁琰筠端起酒杯:“那就希望我们双向奔赴。”
“双向奔赴。”肖冶跟着举杯,里面是鲜榨果汁。
他们吃饭的时候,祁爵火急火燎地驱车来到酒店。
酒店员工对他都不陌生,大堂经理上前迎接他:“祁少。”
祁爵没有搭理他,兴冲冲地跑进去找到给他报信的人。
“哪呢?人在哪呢?”
“我不敢跟太紧,只知道他跟着一个人去电梯厅了,说不定…”
“你他妈闭嘴!”祁爵没好气地骂他。
他打了一个电话,不会儿一群人走进来。
祁爵展示手机里肖冶的照片:“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
那群人看看手机,然后鞠躬:“是。”
一群人刚出动,收到消息的总经理笑着走来:“祁少,今天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祁爵瞥他一眼:“找人,不行吗?”
“您要找人肯定没问题,就是,”总经理为难地左右看看,“就是…”
“有屁赶紧放。”
经理斟酌着说:“只是今天祁董来了,您看…”
闻言,祁爵身上的戾气瞬间收敛:“真的?”
“我还能骗您不成?正在顶楼的法餐厅用餐,要不您上去瞅瞅?”
总经理将手指向电梯厅。
祁爵闻言一顿。
小叔在这?
别说见面,光是提起小叔这两个字他都觉得胆寒。
不知道为什么,小叔总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威严感,面无表情的时候令人害怕,微微皱眉的时候更是令人胆颤。
在整个祁家,他无法无天谁都不怕,却唯独在面对小叔的时候怂得不行。
小叔看他的眼神永远都是冷冰冰的,仿佛他是一只随时会被他捏死的蚂蚁。
祁爵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他成年之后曾经不服不忿地反抗过,换来的结果是小叔踩着他的肩背,淡漠地说:“这是最后一次。”
祁爵人高马大,还系统地学习过散打,对格斗很有自信,也是为什么他敢挑衅的原因。
结果小叔不仅比他高出6厘米,西装底下的身材还比他更结实,一拳锤过来的时候差点把他牙打掉。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起过忤逆的心思。
武斗打不过,智斗更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他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因此他让那群人回去,又问总经理:“算了,酒店监控都开着呢吧?”
“开着呢,这么大的酒店,不开监控哪行啊。”
祁爵瞪他一眼:“别那么多废话!”
“你找人给我看看,”他解锁手机,亮出肖冶的照片,“这个人有没有来过这,跟谁来的,几点来的,去了哪个房间,我要那个人清晰的照片。”
“给你一个小时。”
总经理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照片上的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是…
祁董带来的那位年轻人?
什么情况?侄子找叔叔带来的人?
总经理心里惶恐,不敢再细想。
哪个都得罪不起,这可如何是好?
思索片刻,他陪着笑:“唉呀,祁少,您也知道酒店每天的客流量有多少,一个小时肯定找不出来的。”
“您看这样行不行,今天晚上我派人加班,明天给您消息,怎么样?”
“明天?”祁爵一手叉着腰,“你在跟我讨价还价?”
等到明天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有什么意义?
总经理的腰几乎要弯到地上:“真不是,您消消气,一个小时真的找不出来,您再多宽限我几个小时,成吗?”
祁爵看看腕表:“现在开始派人给我找,我在这盯着,监控室在哪,带我过去。”
总经理:“!”
第18章
总经理陷入两难境地。
直说吗?
刚刚看照片的时候没有当场指出来,这个时候再说反而有故意帮人隐瞒的嫌疑;
去监控室吗?
监控画面肯定一帧不落地显示出是自己带祁董和那位年轻人走进电梯,还一路护送到顶楼餐厅的。
无论怎样做,得罪的都是两个人。
小的他得罪不起,那是祁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
大的他更不敢得罪,那是祁氏集团现在的太子爷。
说太子爷都有些不恰当,如今上一任祁董因为身体原因让贤多年,集团的事务全都交给现在的祁董处理。
这感觉就像太上皇把皇位提前传给了皇帝。
总经理额头上冷汗如雨。
他也知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可问题是这两害哪个都不轻啊!
向前是深渊,向后是地狱。
这可如何是好?
楼下僵持的时候,顶楼的肖冶和祁琰筠用完餐向电梯厅走去。
手机提示音响起,祁琰筠拿出来一看,是助理发来的,说楼下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