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肆的心口被一剑刺穿,但是对他来说并算不上什么致命伤。
醉月浮腹部被利爪抓得血肉模糊,魔气在一点点往里面腐蚀,但对于修为高深之人来说,这也算不得多致命的伤势。
“仙君这到底是想要为苍生除害,还是因为......”魔肆眯起猩红的竖瞳,面上浮现满是恶意的笑容,“觊觎自己的弟子,然后因醋生怒?”
醉月浮拧眉不语,握着剑又要上前,魔肆也魔气化作利刃。
结果突然,魔肆脸侧的漆黑魔纹闪动起来,他突兀地化作猩红的雾气,朝着霜棠的房间涌去。
霜棠强行将魔肆封印回体内,垂眸看向心口浮现的魔纹,那魔纹一闪一闪,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醉月浮回到房间,就看到那蔓延了整片心口的魔纹,“阿棠,若是杀了上古大魔,这个封印能解除吗?”
霜棠却突然抬眸看向醉月浮,“您为什么要杀他?”
“他是上古大魔,杀了数不清的人。”
“那些人不是都复活了吗?”
醉月浮一顿,“可是......”
“弟子现在与他同生共死。”霜棠轻声道,“他死了,弟子也会死。”
“这样,师尊也要杀了他吗?”
醉月浮怔住了。
他当然不可能让阿棠去死。
晃神间看向霜棠,却见霜棠指尖轻轻摩挲心口的魔纹,眸中是微不可察的依恋。
依恋?
自从天时逆转,阿棠看向他的眼中再也没有可往日那无法忽视的爱意与依恋,可如今,他却在阿棠看向上古大魔的眼中发现了依恋。
醉月浮攥紧了手中的剑。
“弟子替您处理伤口。”霜棠将醉月浮拉到桌边。
他伸手扯开醉月浮的腰封,朝里衣的衣带伸去,醉月浮回过神来,脸色微红,刚想说他自己来就可以了,脑中却突然响起魔肆说的话。
对方陪了阿棠一千多年,比自己陪伴阿棠的时间长的多。
自己想要杀了对方,究竟是对方作恶多端这个原因多一些,还是因为......对方与阿棠的亲密?
因为嫉妒便动了杀心,这还是自己吗?
拦着的手放了下来,醉月浮红着耳尖,别过金眸,“那、那就麻烦阿棠了。”
衣衫已经被血浸透,解开以后,里面的伤口触目惊心。
霜棠对这样的伤势很熟悉,曾经在封印里面,他每天身上都遍布类似的伤。
指尖触上那些盘旋的魔气,魔气便顺着进入了他的体内,然后归于心口。
将血简单擦拭,撒上药粉止血,然后再抹上顶级的伤药,便可以缠绷带了。
霜棠从自己的柜子里面翻出来一卷绷带,开始给醉月浮缠上。
醉月浮是坐在椅子上的,霜棠为了方便,就跪在了醉月浮的两腿之间,直起上半身,高度刚刚好。
只是缠着缠着,醉月浮面色越来越红,
从他的角度,垂下眸便能看到小弟子的头顶。对方缠到后面的时候人会朝他贴过来,身上那浅浅的香气便也进入他的呼吸。
加上这个过于暧昧的姿势......
突然,霜棠指尖戳上那伤口。
醉月浮闷哼一声,喉结滚动,“阿棠怎么了?”
霜棠仰起头,粉色的眼眸直直注视着醉月浮,片刻后摇了摇头,接着包扎伤口。
瓷白纤细的手指抚在伤处,又疼又痒,视觉刺激十分大。
醉月浮为了岔开自己脑中纷乱的想法,将目光落向其他地方。
却又不受控制地落在霜棠的心口。
那衣襟还微微敞开,从上往下能够轻易窥探到里面的光景。
漆黑的魔纹减淡了一些,但是依旧能够看见。
那个上古大魔就这么一直同阿棠在一起,没有任何分开的时候。
想到这里,醉月浮心中就生出些愠怒来。
他素来温和好说话,甚少为了什么事情动怒,可现在却控制不住胸腔中的酸涩与不甘。
“阿棠你白日说得那个想要的生辰礼物,还作数吗?”
醉月浮突然开了口。
霜棠正好包扎好了伤口,闻言抬起头。漂亮的眉眼映入醉月浮眸中,让他心跳乱了一瞬,慌乱地错开目光。
“嗯。”霜棠应下。
一道灵力传讯出现在空中,是洛汶来询问落星峰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一化出水镜,对面就传来洛汶惊异的声音,“月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我咳咳......”醉月浮岔开话题,“没什么,你是有什么事吗?”
“就是问问刚才怎么了,你在跟谁打架?”
“......无事,同阿棠练剑而已。”
听到这话洛汶一万个不相信,刚才那炸山的架势是练剑,唬谁呢。
但是不等他再问,醉月浮已经挥散了那道灵力,不欲多说。
复又看向趴在他腿间的小弟子,想起自己刚刚冲动之下说出来的话,脸开始发热。
关起来......
阿棠竟是有这样的喜好吗。
时间已经是夜晚,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奇怪,醉月浮莫名的有些局促。
分明以往也经常同小殊在夜晚共处一室,可现在......感觉变了许多。
“师尊喝茶。”霜棠终于起身,替醉月浮倒了一杯茶。
这茶壶是新换的,之前的茶壶被两人打架给打碎了。
醉月浮也没有多想,正好他觉得喉间有些干涩,道了声谢就接过喝了几口。
然而,几个呼吸后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头有些晕,修为也在以一种飞快的速度跌落。
这感觉并不陌生,之前被阿棠下了药之后也是这个状态......
“砰!”手脱了力,瓷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水花四溅。
醉月浮错愕地看着霜棠,“阿棠你......”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失去了意识。
第8章
醉月浮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脑中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手腕上扣着镣铐,链条一直连接到床角的柱子上。
再下意识动了动身体,感觉到身上趴着什么,低下头一看,霜棠就趴在他的身上,正闭眼睡着。
这下,醉月浮终于回忆起来都发生了些什么。
他昨晚应下了阿棠想要的生辰礼物,然后......阿棠就在他的茶里面下了药。
真是胡闹。
这药并非是无法察觉,若是换做其他人来下药,醉月浮都不可能中了招。只是他对霜棠实在是太过没有防备,以至于有过一次中招还能再中第二次。
修为还处于被压制的状态,醉月浮有些吃力地撑起身体,在床头坐起身,垂眸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弟子。
霜棠实在是太轻了,哪怕是整个人压在身上,都没有什么压迫感。
抬手揉了揉那个发丝凌乱的脑袋,链条被带得哐当作响。
霜棠被这响动吵醒了,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他仰起脑袋看向醉月浮,手臂还抱着醉月浮的腰,面颊蹭了蹭醉月浮的胸膛,声音有些睡醒后的沙哑,“师尊。”
醉月浮有些无奈道:“阿棠,师尊不是都答应你了吗,又不会反悔,你怎么又给师尊下药?还用链子把师尊锁起来。”
霜棠却是又蹭了蹭,“弟子喜欢这样。”
“弟子会好好照顾师尊的。”
因为衣襟松散,霜棠的面颊直接贴在了醉月浮的胸膛上,没有任何的阻隔。
感觉到湿热的呼吸与细软的触感,醉月浮身体一僵,面色微微红了起来,“阿棠,你先起来。”
“不起来,师尊已经被弟子关起来了,要听弟子的话。”
霜棠变本加厉抱紧了醉月浮,身子与人紧紧贴在一起。
两人都只穿了一身单薄的里衣,身上的热意很轻易就传递到了对方的身上,也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轮廓。
突然,霜棠向下看去,粉眸眨了眨。
醉月浮脸红透了,慌乱地别过眼眸,音量都不自觉提高了许多,“阿、阿棠听话,先从师尊身上下来!”
“师尊是想要吗?”霜棠问。
醉月浮哪里听得了这样露骨的话,耳尖通红,“不、不是的......”
不待他将话说完,霜棠已经调整了位置。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响起,霜棠低下头。
“唔!”醉月浮闷哼,白皙的面侧宛如被红墨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