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把两只手上的手套都摘下来,牵过沈月岛刻着刺青的手,微微俯身吻在他手背上。
“Hello love.”
他直起腰摩挲着沈月岛的侧脸,眼神珍爱又虔诚:“今天上午过得好吗?”
沈月岛没有回话,抽出手轻飘飘地在他小臂上拍了一下:“不好!过得很坏!”
他想把这只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的花孔雀的毛给拔掉!
霍深当然知道他在烦恼什么,牵着他的手把他接上马车,两人并排坐在一起。
“你最近好像很会吃醋。”霍深语气促狭。
沈月岛嘟囔:“你听起来好像很得意。”
“没有,只是会有些怀念。”
“怀念什么啊?”
“以前在草原上,一有游客和我示好,你就赶紧跑过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瞪着人家,还气鼓鼓的,搞砸了我很多生意。”
沈月岛后知后觉地害臊起来:“对不起啊,害得你没钱赚。”
“不用对不起,我本来就不想做那些生意,我只想赶紧忙完好去陪你。”
于是沈月岛糟糕的心情瞬间被霍深捋顺,他凑过去靠在人肩膀上,说他今天做了很多事情。
“辛苦了,要不要去附近的市集逛逛?”
“好啊,正好在那解决午饭。”沈月岛从口袋里拿出块糖来,“喏,上午唱诗班的孩子给我的,我觉得好吃,给你留了一块。”
他把糖剥开送进霍深嘴里,问他怎么样。
霍深还没尝到味道就说好吃,吃完了才嘱咐他:“以后别乱吃外面的东西。”
“好嘛我知道了。”
沈月岛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霍深捏着他的后脖子按揉:“好乖。”
“嘿嘿,那有没有奖励?”
“当然有,乖不乖都有奖励。”
霍深知道他想要什么,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晚上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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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平安夜了,街上的店面都纷纷装饰起来,节日氛围浓重。
家里有小孩儿,霍深就买了些彩纸回去给他们包平安果。
小亨和裴溪洄都不喜欢吃苹果,沈月岛也不爱,就瞄上了庭院里的柿子树。
这是今年最后一茬柿子了。
经历了一整季的沉淀,果实熟透,糖度变得很高,只是果子结的少,还大多在树顶上。
沈月岛等不及西蒙大叔拿网子来,撸起袖子蹭蹭两下爬上树,怕霍深知道还让小亨给他放哨。
他在上面不亦乐乎地摘,裴溪洄在下面兴高采烈地接,小亨刚认回哥哥满心满眼只有沈月岛,趴在篱笆边上眼巴巴地欣赏哥哥伟岸的身姿,仨孩子玩得特别好。
直到霍深和靳寒过来。
小亨欣赏得太入迷了,有人过来都不知道。
霍深看了一眼树上的沈月岛,悄无声息地走到小亨身后,小亨吓得刚要叫,就被他捂住了嘴。
“别出声。”
霍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亨一双眼睛大瞪起来,心道这下完了。
他像只小鸡仔似的被霍深拎着后衣领赶到一边,靳寒也如法炮制地带走了小裴。
沈月岛在上面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满树乱爬,只顾着摘柿子,完全没意识到即将到来的风暴,直到他兜着一下摆的柿子兴奋地朝下面叫人时,正对上霍深那张看好戏的脸。
“我艹€€€€”
沈月岛一下愣在树上,兜着的柿子咕噜噜往下掉,他着急去捡脚下一滑,直直从树上摔了下来。
“别接我别接我!”他边往下掉边大声喊。
霍深听都没听,立刻冲过去张开手臂,就像接一个大号柿子一样双手兜住沈月岛。
然后两人头碰头摔在了地上,坐了一裤子的柿子。
“说了别接我!”沈月岛吓坏了,还没爬起来呢,半跪着蹭到霍深那里,检查他的手臂。
霍深的胳膊还没长好,再抻着了。
“你怎么样啊?胳膊疼不疼?这树不高,我又没爬到顶,真摔下来顶多疼一下。”
“没事。”霍深说,“你才多重。”
“什么叫我才多重,我再瘦也一百多斤呢,你还当以前啊随随便便拎着我在马上跑。”沈月岛握着他的手,心疼得不行,反复检查好几遍确认一点事没有才放心,转头又开始心疼自己的柿子。
都被坐扁了,他摘了好久呢。
他随手把霍深丢在地上,扶都不扶起,赶紧去捡地上还幸存的柿子。
享受了两秒不到关爱的霍深:“……”
“突然有点疼,好像抻着了。”
“抻着了?哪啊?”沈月岛扔下柿子急吼吼跑回来。
霍深随便在手上指了个地方:“这儿,揉揉。”
沈月岛心疼扒拉地给他揉,边揉还边噘着嘴给吹吹,眼巴巴瞅着他的小模样又可怜又好笑,霍深实在没忍住,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撅起来的嘴巴太像一朵小喇叭花了。
“唔……”沈月岛让他亲得发愣,但还是下意识张开嘴。
柔软的,淡淡的吻,持续了小半分钟。
沈月岛红着脸看看左右,确认没人看到,抿抿嘴唇嘀咕:“干什么突然亲我……”
多少也要打个草稿吧,他刚才都没有准备,表现得也十分逊色,都没怎么动!
霍深看着他脸上还带着点土的脏样子,小泥猴似的,发自内心地说:“看你好玩。”
他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沈月岛干点什么都觉得好玩,有趣,怎么这么乖。
越乖他心里越痒,手更痒,无时无刻不想把他抱进怀里,亲亲抱抱再揉一揉。
于是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
沈月岛在餐厅吃着饭,霍深突然把他抱过去放在腿上:“在我怀里吃吧。”
沈月岛坐在草坪上看报纸,霍深过去一手把他按趴在草地上。
沈月岛在花坛前伸懒腰,霍深从后面把他拦腰抱起丢进沙发里一顿蹭。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沈月岛总是被他弄得很懵,但他对上阿勒是半点脾气都没有的,想怎么就让怎么,一脸懵地被亲被抱被揉,完事还要包售后:队长你弄够没,弄够我要吃饭了。
“好玩个屁,我是你的大玩具啊。”
沈月岛拿脑袋磕他头,脏脸埋在他颈窝里,哼哼唧唧地赖叽。
他嘴里还叼着根刚从地上摘的小草叶,扎在霍深脖子上很痒。
霍深向后仰着身子,纵容地任他在自己身上蹭土,直到痒得受不了了才掰过他的脑袋,把那根草拿了下来:“小puppy,什么都吃。”
沈月岛哼哼,“一会儿还吃你呢。”
“你怎么这么淘,身体还没养好。”
“哎呀没事。”沈月岛不听他的念叨,把摘的柿子往他跟前一放:“看!都是我摘的,满满一筐来着。”说着满脸都写着“快夸我”三个大字。
霍深连连称赞:“真厉害。”
沈月岛满意了:“我给你找个最甜的吃。”
他从框里精挑细选,选了个熟到发红的柿子出来。
这没水不好洗,他又等不及,想着拿衣服蹭两下得了,但自己衣服上全是土一蹭更脏,于是他揪过霍深的白衬衫唰唰蹭两下,掰开柿子送到他嘴边,眼睛圆溜溜地瞪起来:“尝尝甜吗?”
霍深没张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怎么啦?”
“我好想吻你。”
“……”
“大哥,我真的只是给你掰个柿子。”
他现在已经完全搞不懂霍深对于那些事的兴奋点在哪里了,毫无防备,说来就来。
“所以可不可以?”
“我说不可以你就不做吗?”
“我会做到你同意。”
“……”沈月岛白眼一翻,“那你还问个屁。”
霍深轻笑一声,把沈月岛和柿子一起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往小楼里走去,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明摆着是即将要享用大餐的满足和惬意。
青天白日的,他抱着人猴急猴急往睡觉的地方跑,又露出这么一副表情,是个人都知道他们要干嘛,有那嘴欠的就开始调戏。
“呦,您二位这大白天的干嘛去啊?”
“大美人脚崴了啊非要抱着走。”
“午饭之前还能下来吗,要不把饭给你们送上去?”
裴溪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两位处男!开荤快乐!三十岁的处男猛如虎,大美人祝你好运!”
沈月岛彻底被这句话臊得绷不住了,扔了柿子就把脸埋到霍深怀里。
“队长。”他抓着人衣领超小声地念道:“你真的好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