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第二天中午，奇普不得不将自己先前对那艘快船的嘲笑尽数吞下。这会儿，他们正以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在波涛间飞行，加文用拉克辛将船罩起来，小声发着牢骚，当然大多与那个女人还有她的想法有关。现在，他们无视行驶速度，照常聊天。
“这么说你能使用绿色的拉克辛。”加文问道。他的语气给人一种“对他来说，努力发奋学习什么的似乎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的感觉。眼下，他的皮肤全部被红色包裹起来，双脚也被固定在船板上，满头大汗，肌肉紧绷，双手紧握着两个蓝色的透明操纵杆，同时向水中释放出大量红色的拉克辛。“那是个不错的颜色。大家都很需要绿色御光者。”
“我想我还能看见热量。而且戴纳维斯大师说，我是个越识者。”
“谁？”
“戴纳维斯大师是镇上的染色工，有时我会去给他帮忙。他和女镇长的丈夫一样，在匹配红色方面有些困难。”
“柯尔文·戴纳维斯？柯尔文·戴纳维斯在莱克顿？”
“是，是的。”
“很瘦，四十来岁，留着胡子，满脸雀斑，头发里还夹带红色的家伙？”
“没有胡子，”奇普回答说，“但是，其他方面都一样。”加文暗骂一声。
“你认识我们镇的染色工？”奇普有些难以置信。
“可以这么说。过去打仗的时候，他曾是我的敌人。不过我更好奇你刚才说的那件事，你能看见热量？告诉我，你是怎么做的。”
“戴纳维斯大师曾经教我用眼角余光去看东西。有时候，只要我照他说的那么做，就会看见视线里的人都在发光，尤其是裸露在外的皮肤，或是胳肢窝，还有……你懂的。”
“股沟？”
“嗯。”奇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把我眼睛蒙上。”加文轻笑着说道。
“什么？什么意思？”
“一会儿我们就知道了。”
“一会儿？那是多久，一年还是两年？为什么所有大人跟我说话的时候都喜欢把我当傻子看？”
“说得好。不过，除非你真的天赋异禀，不然你很可能只是一名尚未成型的双色御光者。”
奇普眨眨眼。一名什么？“我想说的是，我不是傻子，无知和傻可不一样。”
“我是指今天过会儿。”加文回道。
“哦。”
“在御光术领域有两个特例——好吧，应该说有很多特例，奥赫拉姆神真他妈太伟大了——不过我从没教过基础课程。这么说吧，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世上只有你一个是真实存在的人，其他所有人、所有事都是你想象出来的？”
奇普的脸腾地红了。以前回到家，他总会试着不去想芮米尔的事情，并希望那个人从未活在这个世上。“我想过。”
“很好。这正是尚未成熟的思想，对自我意识产生时所抱有的最初理解。我这么说，你别见怪。”
“没事。”其实我根本没听懂你刚才说的那段话是什么意思。
“那种想法很有吸引力，因为它让你确认了自身存在的重要性，让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驳倒这个概念。教授御光术也是同一个道理。下面，我要假设你承认这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好。说服我自己其实还挺容易的。”奇普说着咧嘴笑了。
加文眯起眼睛，看向海平面。造船的时候，他曾在拉克辛做的棚顶上安装了两个潜望镜，正好在离他一臂远的地方，如此一来，他就能扫视海面上的情况。这会儿加文肯定是看见了什么东西，因为他在奋力扳动拉杆，向左转舵。
等他再转回身，显然已经错过了奇普刚才的自嘲。“不管怎样，我们讲到哪儿了？对了，教授御光术的麻烦在于，颜色的存在和我们本身是分开的，我们只能通过对颜色的感受来了解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有的人——落识者——无法区分红色和绿色，还有一些落识者无法区分蓝色和黄色。很显然，当你告诉一个人世上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颜色时，他绝对不会相信你所说的话。即使其他所有人都告诉他红色和绿色是两种不同的颜色，在他看来或许那只是别人对他开的一个残酷玩笑。也可以说，他必须接受某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存在。这里有神学上的寓意，但为了让事情听起来简单些，我先跳过这段。既然世上有在分辨颜色的问题上存在缺陷的人——顺便一提，那些人通常都是男性——那么怎么可能没有在这方面极为强势的人？这些人就是越识者。结果证明他们也确实存在。不过这些人通常大部分都是女性。事实上，几乎半数以上的女性在分辨颜色方面都能达到一个极高的水平，而男性，几万人里通常只有一个可以。”
“等一下，这么说男的处于劣势，更容易分不清颜色，真正擅长分辨的又格外少？这不公平。”
“但我们有力气。”
奇普不满地嘟囔起来：“还能站着撒尿，是吗？”
“那在长满毒藤的地方还是很有用的。曾经有一次，我和凯莉丝一起出任务……”加文说着吹了声口哨。
“她不会那么做的。”奇普惊恐地说道。
“你以为她会在回到河边后跟我发火？虽然不知怎么搞的，不过那次也是我的错。”加文咧嘴笑了，“先不管那个，回到我要说的问题上。大部分人都能看到正常范围内的颜色。嗯——这是肯定的。”
“什么？”奇普问。
“那是个题外话。你能看见一种颜色，并不等于你就能使用。但如果你看不见，那你几乎不可能使用它。所以，在使用特定颜色的御光术时，大约半数的男人都不能像拥有越识能力的女人那样精准地提炼出颜色。尽管意志力可以弥补大部分失误，但是如果能从一开始就不出现失误，御光术的效果当然也会更好。假如你打算用拉克辛建一座不会倒塌的房子，这一点无疑至关重要。”
“他们还能用拉克辛建房子？”
加文不理奇普，继续往下说：“我跟你讲这些特例，是因为接下来我要介绍薄红色与幻紫色。如果你能看见热量，奇普，你将很有可能用这两种颜色。”
“你是说我能造出嘶嘶飞的火球？”奇普说着做出一个横扫的手势。
“只要你在炼制的时候，把‘嘶嘶’说出来就行。”加文大笑。
奇普又涨红了脸，他知道加文不是在嘲笑他。他也不会觉得自己很蠢，只是有点冒傻气。尽管心里对这个男人还是十分畏惧，就像以前有时候，他也会觉得戴纳维斯大师有点吓人，但他们都不会让人认为他们卑鄙，也不会让人感到邪恶。
“可那么一来，事情就变得很怪，”加文说，“因为你已经能使用绿色了。”看样子，他正在试图弄明白接下来的东西该怎么教，“你见过彩虹吗？”
“彩什么？”奇普看着他，天真地问道。
“这是个反问句，很聪明的回答。颜色的排列顺序是幻紫、蓝、绿、黄、橙、红、薄红。通常双色御光者对颜色的适应性更广一些，因此他们能使用幻紫色与蓝色，或是蓝色与绿色，又或是绿色与黄色。多色御光者——数量更为稀少——可以使用绿色、黄色和橙色。御光者使用不相邻颜色的情况很少见，凯莉丝就是其中之一。她能使用绿色，但另一个颜色不是黄色，也不是橙色，而是绝大多数红色，和一点薄红。”
“这么说她是多色御光者。”
“差不多。但凯莉丝无法制出可持续的薄红——就是被人们称作火水晶的东西。火水晶无法长时间保留，因为它们会与空气反应，但是——别管这个了，重点在于，作为一名多色御光者，她的能力存在不足，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敢打赌听你这么说她一定高兴。”奇普说道。
“往好的方面想想，如果她是多色御光者，那群人肯定不会让她成为黑卫——多色御光者实在太稀有了——到时候施加在她身上的生育压力就会增加。不管怎么说，她的情况也很罕见，可以被称为不稳定的双色御光者，不稳定是因为颜色的弧度没有连接在一起。双色御光者之所以被称为双色，就是因为他们能使用两种颜色，明白吗？在御光术领域，一切都必须有理可循。除了那些特殊情况，像是：能够看见薄红就意味着能看见高温，能看见幻紫就意味着能看见低温，对吧？”
“是的。”
“但其实不是。”
“噢，”奇普说，“好吧，那也可以理解，我猜。”可惜他在心里并不是这么想。
“我第一次这么想把你的头发揉乱。”加文回道。
奇普咕哝着问：“所以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有一座被我们拿来当炮兵营的小岛，小岛与光明利亚之间暗藏着一条隧道。这是军事机密，所以，如果你敢告诉其他人，光明利亚会立即通缉你，找到后还会处以死刑。”加文说得兴高采烈，但奇普可以确定他绝对是认真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奇普问，“我可以不听这段。”
“因为我已经和你分享了一个我觉得更重要的秘密——水上滑翔机。假如你将那个秘密出卖给我们的敌人，光明利亚或许不会有任何行动，但如果你有意背叛，你肯定也会把隧道的事情透露给他们。所以，如果你现在背叛我，就意味着你背叛了整个光明利亚。这样，他们就会追捕你，然后杀了你。”
奇普猛地感到一阵战栗。这个男人本身是温柔的，奇普毫不怀疑，加文很中意他。但在加文生活的圈子里，可能你喜欢一个人，却还是要杀了他。加文为奇普可能发生的背叛准备了充分的理由，这无疑是在告诉奇普，他以前曾被人背叛过，并无意再为此所累——毕竟加文可不是那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男人。
“我就要在岛上靠岸了。之后你要去搭乘另一艘开往主岛的船，我会派一名黑卫带你去幻测仪。过几天你再和我一起行动。不管我接下来决定我们会去什么地方，我都会开始教你学习御光术。”
奇普差点把最后那部分听漏：“幻测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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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能使用绿色的拉克辛。”加文问道。他的语气给人一种“对他来说，努力发奋学习什么的似乎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的感觉。眼下，他的皮肤全部被红色包裹起来，双脚也被固定在船板上，满头大汗，肌肉紧绷，双手紧握着两个蓝色的透明操纵杆，同时向水中释放出大量红色的拉克辛。“那是个不错的颜色。大家都很需要绿色御光者。”
“我想我还能看见热量。而且戴纳维斯大师说，我是个越识者。”
“谁？”
“戴纳维斯大师是镇上的染色工，有时我会去给他帮忙。他和女镇长的丈夫一样，在匹配红色方面有些困难。”
“柯尔文·戴纳维斯？柯尔文·戴纳维斯在莱克顿？”
“是，是的。”
“很瘦，四十来岁，留着胡子，满脸雀斑，头发里还夹带红色的家伙？”
“没有胡子，”奇普回答说，“但是，其他方面都一样。”加文暗骂一声。
“你认识我们镇的染色工？”奇普有些难以置信。
“可以这么说。过去打仗的时候，他曾是我的敌人。不过我更好奇你刚才说的那件事，你能看见热量？告诉我，你是怎么做的。”
“戴纳维斯大师曾经教我用眼角余光去看东西。有时候，只要我照他说的那么做，就会看见视线里的人都在发光，尤其是裸露在外的皮肤，或是胳肢窝，还有……你懂的。”
“股沟？”
“嗯。”奇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把我眼睛蒙上。”加文轻笑着说道。
“什么？什么意思？”
“一会儿我们就知道了。”
“一会儿？那是多久，一年还是两年？为什么所有大人跟我说话的时候都喜欢把我当傻子看？”
“说得好。不过，除非你真的天赋异禀，不然你很可能只是一名尚未成型的双色御光者。”
奇普眨眨眼。一名什么？“我想说的是，我不是傻子，无知和傻可不一样。”
“我是指今天过会儿。”加文回道。
“哦。”
“在御光术领域有两个特例——好吧，应该说有很多特例，奥赫拉姆神真他妈太伟大了——不过我从没教过基础课程。这么说吧，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世上只有你一个是真实存在的人，其他所有人、所有事都是你想象出来的？”
奇普的脸腾地红了。以前回到家，他总会试着不去想芮米尔的事情，并希望那个人从未活在这个世上。“我想过。”
“很好。这正是尚未成熟的思想，对自我意识产生时所抱有的最初理解。我这么说，你别见怪。”
“没事。”其实我根本没听懂你刚才说的那段话是什么意思。
“那种想法很有吸引力，因为它让你确认了自身存在的重要性，让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驳倒这个概念。教授御光术也是同一个道理。下面，我要假设你承认这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好。说服我自己其实还挺容易的。”奇普说着咧嘴笑了。
加文眯起眼睛，看向海平面。造船的时候，他曾在拉克辛做的棚顶上安装了两个潜望镜，正好在离他一臂远的地方，如此一来，他就能扫视海面上的情况。这会儿加文肯定是看见了什么东西，因为他在奋力扳动拉杆，向左转舵。
等他再转回身，显然已经错过了奇普刚才的自嘲。“不管怎样，我们讲到哪儿了？对了，教授御光术的麻烦在于，颜色的存在和我们本身是分开的，我们只能通过对颜色的感受来了解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有的人——落识者——无法区分红色和绿色，还有一些落识者无法区分蓝色和黄色。很显然，当你告诉一个人世上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颜色时，他绝对不会相信你所说的话。即使其他所有人都告诉他红色和绿色是两种不同的颜色，在他看来或许那只是别人对他开的一个残酷玩笑。也可以说，他必须接受某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存在。这里有神学上的寓意，但为了让事情听起来简单些，我先跳过这段。既然世上有在分辨颜色的问题上存在缺陷的人——顺便一提，那些人通常都是男性——那么怎么可能没有在这方面极为强势的人？这些人就是越识者。结果证明他们也确实存在。不过这些人通常大部分都是女性。事实上，几乎半数以上的女性在分辨颜色方面都能达到一个极高的水平，而男性，几万人里通常只有一个可以。”
“等一下，这么说男的处于劣势，更容易分不清颜色，真正擅长分辨的又格外少？这不公平。”
“但我们有力气。”
奇普不满地嘟囔起来：“还能站着撒尿，是吗？”
“那在长满毒藤的地方还是很有用的。曾经有一次，我和凯莉丝一起出任务……”加文说着吹了声口哨。
“她不会那么做的。”奇普惊恐地说道。
“你以为她会在回到河边后跟我发火？虽然不知怎么搞的，不过那次也是我的错。”加文咧嘴笑了，“先不管那个，回到我要说的问题上。大部分人都能看到正常范围内的颜色。嗯——这是肯定的。”
“什么？”奇普问。
“那是个题外话。你能看见一种颜色，并不等于你就能使用。但如果你看不见，那你几乎不可能使用它。所以，在使用特定颜色的御光术时，大约半数的男人都不能像拥有越识能力的女人那样精准地提炼出颜色。尽管意志力可以弥补大部分失误，但是如果能从一开始就不出现失误，御光术的效果当然也会更好。假如你打算用拉克辛建一座不会倒塌的房子，这一点无疑至关重要。”
“他们还能用拉克辛建房子？”
加文不理奇普，继续往下说：“我跟你讲这些特例，是因为接下来我要介绍薄红色与幻紫色。如果你能看见热量，奇普，你将很有可能用这两种颜色。”
“你是说我能造出嘶嘶飞的火球？”奇普说着做出一个横扫的手势。
“只要你在炼制的时候，把‘嘶嘶’说出来就行。”加文大笑。
奇普又涨红了脸，他知道加文不是在嘲笑他。他也不会觉得自己很蠢，只是有点冒傻气。尽管心里对这个男人还是十分畏惧，就像以前有时候，他也会觉得戴纳维斯大师有点吓人，但他们都不会让人认为他们卑鄙，也不会让人感到邪恶。
“可那么一来，事情就变得很怪，”加文说，“因为你已经能使用绿色了。”看样子，他正在试图弄明白接下来的东西该怎么教，“你见过彩虹吗？”
“彩什么？”奇普看着他，天真地问道。
“这是个反问句，很聪明的回答。颜色的排列顺序是幻紫、蓝、绿、黄、橙、红、薄红。通常双色御光者对颜色的适应性更广一些，因此他们能使用幻紫色与蓝色，或是蓝色与绿色，又或是绿色与黄色。多色御光者——数量更为稀少——可以使用绿色、黄色和橙色。御光者使用不相邻颜色的情况很少见，凯莉丝就是其中之一。她能使用绿色，但另一个颜色不是黄色，也不是橙色，而是绝大多数红色，和一点薄红。”
“这么说她是多色御光者。”
“差不多。但凯莉丝无法制出可持续的薄红——就是被人们称作火水晶的东西。火水晶无法长时间保留，因为它们会与空气反应，但是——别管这个了，重点在于，作为一名多色御光者，她的能力存在不足，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敢打赌听你这么说她一定高兴。”奇普说道。
“往好的方面想想，如果她是多色御光者，那群人肯定不会让她成为黑卫——多色御光者实在太稀有了——到时候施加在她身上的生育压力就会增加。不管怎么说，她的情况也很罕见，可以被称为不稳定的双色御光者，不稳定是因为颜色的弧度没有连接在一起。双色御光者之所以被称为双色，就是因为他们能使用两种颜色，明白吗？在御光术领域，一切都必须有理可循。除了那些特殊情况，像是：能够看见薄红就意味着能看见高温，能看见幻紫就意味着能看见低温，对吧？”
“是的。”
“但其实不是。”
“噢，”奇普说，“好吧，那也可以理解，我猜。”可惜他在心里并不是这么想。
“我第一次这么想把你的头发揉乱。”加文回道。
奇普咕哝着问：“所以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有一座被我们拿来当炮兵营的小岛，小岛与光明利亚之间暗藏着一条隧道。这是军事机密，所以，如果你敢告诉其他人，光明利亚会立即通缉你，找到后还会处以死刑。”加文说得兴高采烈，但奇普可以确定他绝对是认真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奇普问，“我可以不听这段。”
“因为我已经和你分享了一个我觉得更重要的秘密——水上滑翔机。假如你将那个秘密出卖给我们的敌人，光明利亚或许不会有任何行动，但如果你有意背叛，你肯定也会把隧道的事情透露给他们。所以，如果你现在背叛我，就意味着你背叛了整个光明利亚。这样，他们就会追捕你，然后杀了你。”
奇普猛地感到一阵战栗。这个男人本身是温柔的，奇普毫不怀疑，加文很中意他。但在加文生活的圈子里，可能你喜欢一个人，却还是要杀了他。加文为奇普可能发生的背叛准备了充分的理由，这无疑是在告诉奇普，他以前曾被人背叛过，并无意再为此所累——毕竟加文可不是那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男人。
“我就要在岛上靠岸了。之后你要去搭乘另一艘开往主岛的船，我会派一名黑卫带你去幻测仪。过几天你再和我一起行动。不管我接下来决定我们会去什么地方，我都会开始教你学习御光术。”
奇普差点把最后那部分听漏：“幻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