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1
“意志是光明利亚最敬畏的东西，我们也不例外。”丽维说道。窗外，太阳即将跃出远方的地平线。如同在暗示即将天亮一般，屋奴们陆续走进房间，点亮壁灯与火炉。
“意志是什么，该如何阻止？”奇普问。
“奇普，”丽维低头说道，“认真听。”
“抱歉，你继续。”
见丽维对屋奴毫不在意，奇普只好也试着不去放在心上。
“意志是你心中的想法，是你赋予这个世界的理念，是对魔法的渴望。当一个人的御光术存在缺陷时，便可以用意志弥补缺陷。这对受枷者而言尤其重要。”
“受枷者？”
“男性御光者和半数的女性御光者都不是越识者，”丽维说着顿了顿，“其实，大部分都是男性，嗯？”
这个“大部分”听起来真让人有点不爽，不过只有一点。我们比你们优秀，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你们尽力了，但成功的是我们。可这就是光明利亚的现状，不是吗？一切都与力量和权力密不可分。“没错，”奇普回道，“受枷者。不中用的东西。真让人为他们掬一把辛酸泪。”尽管奇普现在身处精英团队中，也并不代表他必须喜欢看其他人遭贬低。
丽维一下子羞红了脸，反击道：“你瞧，奇普，你不必喜欢这种事，但你不得不接受现实。假如你没遇到一个凡事都爱找你麻烦的人，说不定你会做得更好。这里不像在家。你想想看，如今我们都成了没家的人，光明利亚就是我们的全部。我们不得不好好接受这些。所以，成熟点。”
那感觉就像当街被人扇了一个耳光。丽维说得对。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奇普看向别处：“是，对不起。”
丽维长出一口气：“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我不知道……我想我还在适应现在的生活。在光明利亚，一切都因等级而异。奇普，那很不容易适应。我甚至不知道对一个人来说适应这样的环境究竟是好是坏。可一旦你认清了自己的位置，马上就会明白该怎样与他人打交道，不管那个人你认不认识。其实有了这些条条框框，日子反而变得简单了不少。过去三年我一直被人视作一名单色御光者生活着，能使用的颜色也很不起眼，而且我还是个提利亚人。我一直不喜欢等级制度，可最终我还是对环境妥协了，我完成了几乎全部的训练内容，并准备朝人生糟糕的下一站继续前进。可现在，我成了双色御光者，一夜之间，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会在光明利亚再多住上几年，我的人生会彻底变得不同，周围的人也开始关注我。”说到这，丽维笑了，可那笑容却透出无尽的感伤，“我想你应该明白那种眨眼之间天翻地覆的感觉。但最重要的是，我喜欢这份新生活。我多了新衣服、珠宝、津贴，还有一个屋奴。或许我其实不讨厌等级制度，只是憎恨自己身处在制度底层，所以每当我去享乐的时候，我都觉得那是生活在对我说，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善者。”
“如果我多找些麻烦你就会高兴起来的话，我保证我会的，让你尽可能生活得艰难点儿。”奇普说道。
丽维开玩笑似地撞了一下奇普的肩膀，然而这一下轻轻的接触却让她马上意识到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你真是我的救世主，奇普。”见他揉肩膀的模样，丽维咧嘴笑了，但笑容很快散去，“我想在待人接物方面，我该给自己把把门儿。你是光明王陛下的儿子，我是你的导师。我不该顶撞你的。奥赫拉姆神，你可是光明王的儿子，我怎么能那么干？”
胸口猛地一缩，奇普几乎喊起来：“不要！”这一声引得屋奴纷纷看过来。奇普连忙放低音量，尴尬到不行：“丽维，向我发誓，你不会那么做。我——”
你想说什么，奇普？告诉她从你记事起就一直喜欢她？真是个好主意。
“我不能失去这最后一份来自莱克顿的依靠，”他说得磕磕巴巴，总算没把那句话说出口，“你是唯一一个在这一切发生前认识我的人。”
说得真棒。这话让他表现得非常理智。我不是在乎你，我只是在乎莱克顿。
“我是说……丽维，你了解我，你是——”你是我的朋友？听起来有些放肆，不是吗？如果她从没当我是朋友怎么办？
“你也来自莱克顿。”奇普又换了句别的，还是磕磕巴巴的。不过依然表现得很理智。见鬼！“我需要有人说说心里话，我一直……很欣赏你。”
欣赏？你以为她是油画吗？“我是说，我很感谢——”感谢，也是一种欣赏，不是吗？说得她像是个好厨子似的？
奥赫拉姆神，这可真要命！啊！我想到了！不是感谢她，是感谢她所做的一切。
“我很感谢你——”她什么来着？
她现在穿的那件过去常穿的小绿衬衫很不错——妈的！我到底要说什么——“一直以来，都对我那么好。”
现在你又开始博取同情了，笨小子。不过干得漂亮，简直是舌灿莲花。以后大家真该这么称呼你。
我绝对不会对第二个女人说这种话。
说完，奇普几乎不敢抬眼看丽维，可后者却等他把头抬起来才说话。就这样，奇普含情脉脉地看向丽维的眼睛。
“干吗，奇普，你在和我调情吗？”她问。
奇普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过去做的一个噩梦。那是在绿地举办的仲夏夜舞会上，起初，没人注意到奇普，然而当他站上舞台时，音乐戛然而止。在场舞者全被吓得跳错拍子，纷纷转头看向他。这时奇普才发现自己竟然全裸。接着，大家开始爆笑，对他指指点点，朝他开玩笑。
不，这次情况更糟。因为他不会从梦中醒过来。全身的血液瞬间从他脸上流走，伴着漫长的夜色，尽数离开他的身体。他不知道那些血都流哪儿去了，但可以确定的是那带走了他的说话能力。
“奇普，我跟你开玩笑呢。”丽维说道。
他动动嘴唇，感到血又一点点流回来，紧绷的思绪也总算松弛下来。
“真少见，你居然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丽维说着戳戳他。他的想法肯定暴露了，奇普看得出，丽维在假笑。“你要再这么不小心，当心我揉乱你的头发。”
“看来我得趁早把头发剃光才行！”奇普回道。
丽维大笑：“好了，好了！不能再跑题了！一直这么聊下去的话，我就什么都教不了你了。”
“所以，”奇普说，“意志。还不赖，你瞧，至少我还记得我们从哪儿开始跑题的。”
丽维笑着摇摇头：“别着急，奇普，我们先做个交易。我很乐意当你的朋友，或许有时候我们还能相互提醒彼此来自哪里。”
奇普的耳朵顿时变得滚烫，好像之前它们一直是凉的一样。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说。
“现在，回归正题。意志。意志可以弥补大多数缺陷，就像——”
“爱可以弥补人犯下的大多数错误。”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两人双双唰地转过头，是戴纳维斯大师。丽维的父亲还活着。
“爸爸？爸爸！”说丽维是在尖叫毫不夸张。她跳起身跑到父亲身边，扑进他怀里。柯尔文笑着抱紧她。
“我听说你死了！”丽维说道。
呃，是的，说这话的人就是我。奇普带来了错误的消息。
“我一直不相信那是真的，可我——”丽维哭了。
柯尔文闭上双眼，不说话，只是静静抱着她。奇普忽然想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让他钻进去躲起来。
可我该去哪儿？这是我的房间。
几分钟后，柯尔文温柔地推开女儿。“我的命可不是一般的硬。你比以前更漂亮了，奥丽维安娜。”
“我都哭成这样了。”丽维擦干眼泪。
“说不定比你妈妈还漂亮一点。我发誓，要不是今天亲眼看到，我绝不会说这种话。她一定以你为傲。”
“爸爸。”丽维羞得双颊绯红，不过看起来很高兴。
“你难道不觉得她很漂亮吗，奇普？”
奇普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猛地发出某种像在溺水的声音。说真的，要是窘迫能化成肌肉的话，那我绝对是个壮汉。
“爸爸！”丽维惊讶地叫道。
柯尔文哈哈大笑：“一天没看见女儿害羞的模样，我这一天就觉得白过了。请见谅，奇普。”
“呃，嗯。”奇普连忙回道。幸好刚才那句玩笑针对的不是他。不过这也让奇普感受到柯尔文那份颇有些顽皮的幽默感。
“看见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奇普……奇普·盖尔。”柯尔文说着摇了摇头，难掩心头的震惊，“丽维，奇普，我很想和你们再多待一会儿，不过光明王陛下刚刚给我安排了任务。”
“任务？”丽维问。
“他授命我全权负责加里斯顿的守卫工作，权限只在光明王一人之下。”
“什么！”丽维叫道，“这么说你又当上将军了？”
“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丽维。这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职位。当你手里掌握着成千上万条性命的时候，再舒适的床都无法为你带来好的睡眠。五天内格拉多王的军队就会抵达这里。仲夏夜一过他们便会立即发动进攻。想守住这座城市，我就不得不设计一套前所未有的防御方案。我这就要开始准备了。不过丽维，午夜之后我或许会来找你。奇普，去你那边的话，大概要等到明天？”
“我很荣幸，戴纳维斯大师——戴纳维斯将军？”
戴纳维斯大师笑了：“嗯，我都没发现我其实挺想念那个称呼的。先不管这些，丽维，关于凯莉丝·怀特奥克，你都了解哪些？”
丽维耸耸肩：“我只知道她是血森林出身的黑卫，实力惊人的战士，几近多色的双色御光者，或许还是杰斯波岛上身手最快的御光战士。怎么了？”
新将军说道：“她被格拉多王抓住了。我知道光明王肯定会因此而分神，虽然他自己不会承认这点，他太在乎凯莉丝了。我不知道是否应该派人前去营救，毕竟现在我们手上的筹码有限，不过我会尽我所能看看是否有那个希望。”
听完他的话，一个愚蠢至极、疯狂不羁的念头在少年心里悄然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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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志是什么，该如何阻止？”奇普问。
“奇普，”丽维低头说道，“认真听。”
“抱歉，你继续。”
见丽维对屋奴毫不在意，奇普只好也试着不去放在心上。
“意志是你心中的想法，是你赋予这个世界的理念，是对魔法的渴望。当一个人的御光术存在缺陷时，便可以用意志弥补缺陷。这对受枷者而言尤其重要。”
“受枷者？”
“男性御光者和半数的女性御光者都不是越识者，”丽维说着顿了顿，“其实，大部分都是男性，嗯？”
这个“大部分”听起来真让人有点不爽，不过只有一点。我们比你们优秀，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你们尽力了，但成功的是我们。可这就是光明利亚的现状，不是吗？一切都与力量和权力密不可分。“没错，”奇普回道，“受枷者。不中用的东西。真让人为他们掬一把辛酸泪。”尽管奇普现在身处精英团队中，也并不代表他必须喜欢看其他人遭贬低。
丽维一下子羞红了脸，反击道：“你瞧，奇普，你不必喜欢这种事，但你不得不接受现实。假如你没遇到一个凡事都爱找你麻烦的人，说不定你会做得更好。这里不像在家。你想想看，如今我们都成了没家的人，光明利亚就是我们的全部。我们不得不好好接受这些。所以，成熟点。”
那感觉就像当街被人扇了一个耳光。丽维说得对。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奇普看向别处：“是，对不起。”
丽维长出一口气：“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我不知道……我想我还在适应现在的生活。在光明利亚，一切都因等级而异。奇普，那很不容易适应。我甚至不知道对一个人来说适应这样的环境究竟是好是坏。可一旦你认清了自己的位置，马上就会明白该怎样与他人打交道，不管那个人你认不认识。其实有了这些条条框框，日子反而变得简单了不少。过去三年我一直被人视作一名单色御光者生活着，能使用的颜色也很不起眼，而且我还是个提利亚人。我一直不喜欢等级制度，可最终我还是对环境妥协了，我完成了几乎全部的训练内容，并准备朝人生糟糕的下一站继续前进。可现在，我成了双色御光者，一夜之间，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会在光明利亚再多住上几年，我的人生会彻底变得不同，周围的人也开始关注我。”说到这，丽维笑了，可那笑容却透出无尽的感伤，“我想你应该明白那种眨眼之间天翻地覆的感觉。但最重要的是，我喜欢这份新生活。我多了新衣服、珠宝、津贴，还有一个屋奴。或许我其实不讨厌等级制度，只是憎恨自己身处在制度底层，所以每当我去享乐的时候，我都觉得那是生活在对我说，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善者。”
“如果我多找些麻烦你就会高兴起来的话，我保证我会的，让你尽可能生活得艰难点儿。”奇普说道。
丽维开玩笑似地撞了一下奇普的肩膀，然而这一下轻轻的接触却让她马上意识到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你真是我的救世主，奇普。”见他揉肩膀的模样，丽维咧嘴笑了，但笑容很快散去，“我想在待人接物方面，我该给自己把把门儿。你是光明王陛下的儿子，我是你的导师。我不该顶撞你的。奥赫拉姆神，你可是光明王的儿子，我怎么能那么干？”
胸口猛地一缩，奇普几乎喊起来：“不要！”这一声引得屋奴纷纷看过来。奇普连忙放低音量，尴尬到不行：“丽维，向我发誓，你不会那么做。我——”
你想说什么，奇普？告诉她从你记事起就一直喜欢她？真是个好主意。
“我不能失去这最后一份来自莱克顿的依靠，”他说得磕磕巴巴，总算没把那句话说出口，“你是唯一一个在这一切发生前认识我的人。”
说得真棒。这话让他表现得非常理智。我不是在乎你，我只是在乎莱克顿。
“我是说……丽维，你了解我，你是——”你是我的朋友？听起来有些放肆，不是吗？如果她从没当我是朋友怎么办？
“你也来自莱克顿。”奇普又换了句别的，还是磕磕巴巴的。不过依然表现得很理智。见鬼！“我需要有人说说心里话，我一直……很欣赏你。”
欣赏？你以为她是油画吗？“我是说，我很感谢——”感谢，也是一种欣赏，不是吗？说得她像是个好厨子似的？
奥赫拉姆神，这可真要命！啊！我想到了！不是感谢她，是感谢她所做的一切。
“我很感谢你——”她什么来着？
她现在穿的那件过去常穿的小绿衬衫很不错——妈的！我到底要说什么——“一直以来，都对我那么好。”
现在你又开始博取同情了，笨小子。不过干得漂亮，简直是舌灿莲花。以后大家真该这么称呼你。
我绝对不会对第二个女人说这种话。
说完，奇普几乎不敢抬眼看丽维，可后者却等他把头抬起来才说话。就这样，奇普含情脉脉地看向丽维的眼睛。
“干吗，奇普，你在和我调情吗？”她问。
奇普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过去做的一个噩梦。那是在绿地举办的仲夏夜舞会上，起初，没人注意到奇普，然而当他站上舞台时，音乐戛然而止。在场舞者全被吓得跳错拍子，纷纷转头看向他。这时奇普才发现自己竟然全裸。接着，大家开始爆笑，对他指指点点，朝他开玩笑。
不，这次情况更糟。因为他不会从梦中醒过来。全身的血液瞬间从他脸上流走，伴着漫长的夜色，尽数离开他的身体。他不知道那些血都流哪儿去了，但可以确定的是那带走了他的说话能力。
“奇普，我跟你开玩笑呢。”丽维说道。
他动动嘴唇，感到血又一点点流回来，紧绷的思绪也总算松弛下来。
“真少见，你居然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丽维说着戳戳他。他的想法肯定暴露了，奇普看得出，丽维在假笑。“你要再这么不小心，当心我揉乱你的头发。”
“看来我得趁早把头发剃光才行！”奇普回道。
丽维大笑：“好了，好了！不能再跑题了！一直这么聊下去的话，我就什么都教不了你了。”
“所以，”奇普说，“意志。还不赖，你瞧，至少我还记得我们从哪儿开始跑题的。”
丽维笑着摇摇头：“别着急，奇普，我们先做个交易。我很乐意当你的朋友，或许有时候我们还能相互提醒彼此来自哪里。”
奇普的耳朵顿时变得滚烫，好像之前它们一直是凉的一样。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说。
“现在，回归正题。意志。意志可以弥补大多数缺陷，就像——”
“爱可以弥补人犯下的大多数错误。”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两人双双唰地转过头，是戴纳维斯大师。丽维的父亲还活着。
“爸爸？爸爸！”说丽维是在尖叫毫不夸张。她跳起身跑到父亲身边，扑进他怀里。柯尔文笑着抱紧她。
“我听说你死了！”丽维说道。
呃，是的，说这话的人就是我。奇普带来了错误的消息。
“我一直不相信那是真的，可我——”丽维哭了。
柯尔文闭上双眼，不说话，只是静静抱着她。奇普忽然想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让他钻进去躲起来。
可我该去哪儿？这是我的房间。
几分钟后，柯尔文温柔地推开女儿。“我的命可不是一般的硬。你比以前更漂亮了，奥丽维安娜。”
“我都哭成这样了。”丽维擦干眼泪。
“说不定比你妈妈还漂亮一点。我发誓，要不是今天亲眼看到，我绝不会说这种话。她一定以你为傲。”
“爸爸。”丽维羞得双颊绯红，不过看起来很高兴。
“你难道不觉得她很漂亮吗，奇普？”
奇普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猛地发出某种像在溺水的声音。说真的，要是窘迫能化成肌肉的话，那我绝对是个壮汉。
“爸爸！”丽维惊讶地叫道。
柯尔文哈哈大笑：“一天没看见女儿害羞的模样，我这一天就觉得白过了。请见谅，奇普。”
“呃，嗯。”奇普连忙回道。幸好刚才那句玩笑针对的不是他。不过这也让奇普感受到柯尔文那份颇有些顽皮的幽默感。
“看见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奇普……奇普·盖尔。”柯尔文说着摇了摇头，难掩心头的震惊，“丽维，奇普，我很想和你们再多待一会儿，不过光明王陛下刚刚给我安排了任务。”
“任务？”丽维问。
“他授命我全权负责加里斯顿的守卫工作，权限只在光明王一人之下。”
“什么！”丽维叫道，“这么说你又当上将军了？”
“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丽维。这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职位。当你手里掌握着成千上万条性命的时候，再舒适的床都无法为你带来好的睡眠。五天内格拉多王的军队就会抵达这里。仲夏夜一过他们便会立即发动进攻。想守住这座城市，我就不得不设计一套前所未有的防御方案。我这就要开始准备了。不过丽维，午夜之后我或许会来找你。奇普，去你那边的话，大概要等到明天？”
“我很荣幸，戴纳维斯大师——戴纳维斯将军？”
戴纳维斯大师笑了：“嗯，我都没发现我其实挺想念那个称呼的。先不管这些，丽维，关于凯莉丝·怀特奥克，你都了解哪些？”
丽维耸耸肩：“我只知道她是血森林出身的黑卫，实力惊人的战士，几近多色的双色御光者，或许还是杰斯波岛上身手最快的御光战士。怎么了？”
新将军说道：“她被格拉多王抓住了。我知道光明王肯定会因此而分神，虽然他自己不会承认这点，他太在乎凯莉丝了。我不知道是否应该派人前去营救，毕竟现在我们手上的筹码有限，不过我会尽我所能看看是否有那个希望。”
听完他的话，一个愚蠢至极、疯狂不羁的念头在少年心里悄然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