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艾林恩·格里尔
肖恩走了。我走到茶点桌旁，想要喝点东西平复一下心情。我拿起杯子，发现我的双手在颤抖。装酒水的器皿和我手里的水晶杯碰撞，咣当作响。我往杯子里倒了点酒，红色的液体里点缀着几片花瓣。西勒斯刚才把佩姬叫走了，她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得不留下我一个人待在这儿。
突然，我感受到了一道目光的注视。
转头一看，角落里一个脸色苍白、十分瘦弱的女孩子正看着我，她有一双蓝色的大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的腿上摊着一本书，双手支在书上。她没有化妆，像艾荷一样穿着一条保守的多层连衣裙，胸前挂着一个银色的阿夕亚魔法球。我发现，她支在书上的手腕上没有任何标记。这就有点奇怪了，从她的衣着可以看出她来自一个非常正统的家庭，但她却还没有缔结魔杖之约。
“法伦似乎并不喜欢你。”她的目光投向法伦，后者正在笑着和她的朋友一起吃东西。她对我同情地笑了笑，眼神亲切而温柔，“在选择敌人方面，你很勇敢。”
“你也不喜欢她吗？”我惊讶地问。
女孩子摇摇头，“法伦？她尖酸刻薄得像一条毒蛇，她的哥哥们也是半斤八两。”她谨慎地看了我一眼，“对了，我刚才说的话，别跟其他人说。反正你说了我也不会承认的。”
我挑了挑眉毛，舒了一口气，终于见到了一个法伦的朋友圈以外的人。我伸出手，“我是艾洛琳·加德纳。”
她笑着拉过我的手，“我早就认出你了，久仰大名。”
“让我猜猜我是怎么出名的，是因为我长得特别像我奶奶？”
“不，”她笑道，“我听说你小时候一直住在北方疾苦之地的山洞里。但是我觉得你真正出名的原因是，至今都未与别人接吻过。”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我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额头，“当初我就不应该告诉她。”
“没事儿的，”她好像是想安慰我，“我早就接吻过，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停下我揉额头的手，“真的吗？”
“真的，两个人一起漱口，品尝对方的口水，而且很可能尝出对方刚才吃的是什么。你仔细想想看，是不是很无聊？”
我轻声笑了起来，“你不是个老古董吧！”
“我的确不是很浪漫，”她点点头，语气里甚至有点自豪，“浪漫只会使生活复杂化，让人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端端正正地坐着，穿着打扮一丝不苟，又长又直的黑色秀发用两条银色的丝带绑成发辫。
“可能你只是还没遇到对的人吧。”
“不啊，我遇到了，”她语气淡定，“我们年底就要缔结魔杖之约了。他在那边。”她用下巴指了指大厅门口的方向，“刚刚在门右边的那个人。”
他跟大厅里的其他年轻人没什么不同，方方的下巴，漆黑的头发，蓝色的眼睛。
我转过头，“所以你和他接吻啦。”
“是啊，顺理成章的事情，”她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加德纳的男孩子就是这样，喜欢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我觉得，他们恨不得每天都这样。”
“但是你不喜欢这些。”
“也不是啊，这种体验也不是很糟糕，还是可以勉强忍受的。”
她无精打采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怎么接吻被你说得像做家务似的！”
“嗯，我觉得就是跟做家务差不多。”她幽默地一笑。
“既然是这样，你还愿意跟他缔约，嫁给他吗？”
她耸耸肩，“我的父母替我选择了他，我相信我的父母。”
“你的意思是，在这件事上面，你没有话语权吗？”
“我不需要话语权。我相信我的父母。我知道他们一定会为我挑选适合我的人。我的姐姐们的缔约对象也是我父母亲自挑选的。”
我对于她的态度感到很惊奇，“你不想选择你自己喜欢的人缔约吗？”埃德温叔叔永远不会给我指定缔约对象。他可能会介绍很好的人给我，但他一定会把决定权留给我。
她又耸耸肩，“选谁其实并不重要，大多数缔约对象都是一样的。你看看这一屋子的男生，”她不情愿地看了看大厅里的人，“你都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她说得挺对。我环顾四周，真的没有哪一张脸让我觉得与众不同。
“你在看什么书？”我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书。
她脸一红，“我在预习下学期的课本。”我看了一眼封面——《加德纳历史》。然而，我多扫了一眼，封面和内文的大小好像不那么匹配。
“你真的在看《加德纳历史》？”我戏谑着试探。
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圆圆的，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叹了口气，把书递给我，“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她压低声音说道。
我接过书，偷偷揭开封皮看了一眼，“情诗！”我低声笑了起来，把书还给她，“想不到你还是浪漫的人呢。”
“现实中不是浪漫的人，”她摇摇头，“我只是很喜欢浪漫的意象，但也觉得浪漫只是无聊又无用的幻象。”
“你很有趣。”我微笑着说。
她把头偏向一边，“你也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我是艾林恩·格里尔。我的父亲和你姑姑都是魔法委员会的成员。我们以后就是同学了。”
“艾洛琳，这么快就交了新朋友。”
我转过身去，姑姑正向我们走来。
“晚上好，达蒙法师。”艾林恩赶紧用手捂住书的封面，毕恭毕敬地跟我姑姑问好。
“晚上好，艾林恩，”姑姑回答，“我刚才还和你父亲说话呢，见到你真高兴。”
姑姑又转身对我说，“艾洛琳，快去拿你的小提琴。沃格法师想看看你的琴艺。”
我整个人都惊呆了，“现在？看看我的琴艺？”
“你叔叔整天跟我夸赞你的艺术天分呢。”
“对不起，姑姑……我……我不行……”我从来没有在一群人面前拉过琴，光是想想我就头脑空白。
“傻孩子，胡说什么呢！”姑姑不以为意，“赶紧去拿你的小提琴，别让未来的最高魔法师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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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感受到了一道目光的注视。
转头一看，角落里一个脸色苍白、十分瘦弱的女孩子正看着我，她有一双蓝色的大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的腿上摊着一本书，双手支在书上。她没有化妆，像艾荷一样穿着一条保守的多层连衣裙，胸前挂着一个银色的阿夕亚魔法球。我发现，她支在书上的手腕上没有任何标记。这就有点奇怪了，从她的衣着可以看出她来自一个非常正统的家庭，但她却还没有缔结魔杖之约。
“法伦似乎并不喜欢你。”她的目光投向法伦，后者正在笑着和她的朋友一起吃东西。她对我同情地笑了笑，眼神亲切而温柔，“在选择敌人方面，你很勇敢。”
“你也不喜欢她吗？”我惊讶地问。
女孩子摇摇头，“法伦？她尖酸刻薄得像一条毒蛇，她的哥哥们也是半斤八两。”她谨慎地看了我一眼，“对了，我刚才说的话，别跟其他人说。反正你说了我也不会承认的。”
我挑了挑眉毛，舒了一口气，终于见到了一个法伦的朋友圈以外的人。我伸出手，“我是艾洛琳·加德纳。”
她笑着拉过我的手，“我早就认出你了，久仰大名。”
“让我猜猜我是怎么出名的，是因为我长得特别像我奶奶？”
“不，”她笑道，“我听说你小时候一直住在北方疾苦之地的山洞里。但是我觉得你真正出名的原因是，至今都未与别人接吻过。”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我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额头，“当初我就不应该告诉她。”
“没事儿的，”她好像是想安慰我，“我早就接吻过，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停下我揉额头的手，“真的吗？”
“真的，两个人一起漱口，品尝对方的口水，而且很可能尝出对方刚才吃的是什么。你仔细想想看，是不是很无聊？”
我轻声笑了起来，“你不是个老古董吧！”
“我的确不是很浪漫，”她点点头，语气里甚至有点自豪，“浪漫只会使生活复杂化，让人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端端正正地坐着，穿着打扮一丝不苟，又长又直的黑色秀发用两条银色的丝带绑成发辫。
“可能你只是还没遇到对的人吧。”
“不啊，我遇到了，”她语气淡定，“我们年底就要缔结魔杖之约了。他在那边。”她用下巴指了指大厅门口的方向，“刚刚在门右边的那个人。”
他跟大厅里的其他年轻人没什么不同，方方的下巴，漆黑的头发，蓝色的眼睛。
我转过头，“所以你和他接吻啦。”
“是啊，顺理成章的事情，”她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加德纳的男孩子就是这样，喜欢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我觉得，他们恨不得每天都这样。”
“但是你不喜欢这些。”
“也不是啊，这种体验也不是很糟糕，还是可以勉强忍受的。”
她无精打采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怎么接吻被你说得像做家务似的！”
“嗯，我觉得就是跟做家务差不多。”她幽默地一笑。
“既然是这样，你还愿意跟他缔约，嫁给他吗？”
她耸耸肩，“我的父母替我选择了他，我相信我的父母。”
“你的意思是，在这件事上面，你没有话语权吗？”
“我不需要话语权。我相信我的父母。我知道他们一定会为我挑选适合我的人。我的姐姐们的缔约对象也是我父母亲自挑选的。”
我对于她的态度感到很惊奇，“你不想选择你自己喜欢的人缔约吗？”埃德温叔叔永远不会给我指定缔约对象。他可能会介绍很好的人给我，但他一定会把决定权留给我。
她又耸耸肩，“选谁其实并不重要，大多数缔约对象都是一样的。你看看这一屋子的男生，”她不情愿地看了看大厅里的人，“你都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她说得挺对。我环顾四周，真的没有哪一张脸让我觉得与众不同。
“你在看什么书？”我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书。
她脸一红，“我在预习下学期的课本。”我看了一眼封面——《加德纳历史》。然而，我多扫了一眼，封面和内文的大小好像不那么匹配。
“你真的在看《加德纳历史》？”我戏谑着试探。
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圆圆的，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叹了口气，把书递给我，“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她压低声音说道。
我接过书，偷偷揭开封皮看了一眼，“情诗！”我低声笑了起来，把书还给她，“想不到你还是浪漫的人呢。”
“现实中不是浪漫的人，”她摇摇头，“我只是很喜欢浪漫的意象，但也觉得浪漫只是无聊又无用的幻象。”
“你很有趣。”我微笑着说。
她把头偏向一边，“你也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我是艾林恩·格里尔。我的父亲和你姑姑都是魔法委员会的成员。我们以后就是同学了。”
“艾洛琳，这么快就交了新朋友。”
我转过身去，姑姑正向我们走来。
“晚上好，达蒙法师。”艾林恩赶紧用手捂住书的封面，毕恭毕敬地跟我姑姑问好。
“晚上好，艾林恩，”姑姑回答，“我刚才还和你父亲说话呢，见到你真高兴。”
姑姑又转身对我说，“艾洛琳，快去拿你的小提琴。沃格法师想看看你的琴艺。”
我整个人都惊呆了，“现在？看看我的琴艺？”
“你叔叔整天跟我夸赞你的艺术天分呢。”
“对不起，姑姑……我……我不行……”我从来没有在一群人面前拉过琴，光是想想我就头脑空白。
“傻孩子，胡说什么呢！”姑姑不以为意，“赶紧去拿你的小提琴，别让未来的最高魔法师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