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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制造空间站的同时,也会建立起相应的人工智能系统,并将其开发完善。艾斯奥克空间站刚完工不久就被帝国兼并,当地人民的不满情绪高涨,暴力事件频发,空间站的一到四层有多处区域被永久损坏了。

  在一个已经建成的建筑里安装人工智能如同掷骰子,结果虽然很难尽如人意,但终究还是可以做到的,并且已有多次这样的先例。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因为要记住些什么,也许是因为占卜为凶兆,也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一片遭破坏区域并未修复,而是就此封锁起来。

  当然,人们仍能设法进入这一整片破坏区。尽管这不合规矩,但还是有数百人居住在园圃窟。每位公民出生时,体内都会被植入一个追踪器,空间站便可得知其具体位置,并能看到和听到公民的一举一动。但进入园圃窟后,空间站就不能靠追踪器获取居民的具体位置了。当然,如果窟里的人选择通上连接将数据发送给空间站,则另当别论。但我想没几个人会这样做。

  通往园圃窟的那扇本该关闭着的区域门,被人用一张缺了一条腿的破桌子撑开着。入口旁的指示器上写着:此门另一侧为高度真空。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如遇突然降压,该区域就会面临被大气挤压破裂的风险,区域门将自动关闭,将园圃窟隔离。尽管指示器这么写着,但这里肯定不是高度真空的。不过对于那些曾久居战舰或空间站的人,绝不会轻视此等安全措施。我看向赫特尼斯舰长,问道:“通向园圃窟的所有区域门都是这样破烂,只得靠桌子顶开?”

  “像我说的,舰队长,这个地区已被封锁,但是人们不断地闯入。她们只得一遍又一遍地把它封起来,但又是在做无用功。”

  “是啊,”我承认道,示意“无用功”三个字被眼前的画面阐释得很明晰,“那为什么不把门修好,让它们正常工作呢?”

  她眨了眨眼睛,显然不太理解我的问题。“不该有人待在此处的,长官。”她严肃地说道,很信服自己的推理。她身后的辅助部队士兵茫然地目视前方,一副没有任何想法的神情,但我几乎肯定她有自己的想法。我没有回应,而是转了转身子,爬过那张破桌子,走进了园圃窟。

  在前面的走廊里,便携式光板散乱地倚靠在墙上,待我们走过时便亮了起来,闪烁着暗淡的光芒,之后又慢慢暗去。这里的空气滞阻沉闷,潮湿异常,兼有腐臭之味。空间站是不会调节此处气流的,那些勉强支开的门,很可能是人们呼吸的唯一通道。沿着走廊走了五十米后,便来到了一个小厅,这里看上去能源供应更加充足,也有更多的便携式光板。小厅向前便是数条延伸开去的走廊,它们如同出口被堵死的迷宫。曾经雪白的墙壁如今灰扑扑的,斑驳不堪。很多墙体还被击穿了,形成许多个大洞口。所有的门也都被扭拽了下来。在走廊上来回走动的几位公民有意绕开了我们,还时不时地将头撇开。

  更多照明灯光从角落处的一扇宽阔大门的门口倾泻过来。在门边,一个穿着松垮衬衫和裤子的人瞥了我们一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又转回头去,身子弯到脚边一个大约五升的小桶处,接着挺直身子,小心翼翼地在门框上涂抹油漆。在被投上阴影的墙体处,红色的螺旋以及花型装饰发着微光。她所用油漆的颜色一定是和墙壁暗影的颜色太接近了,但也可能是因为油漆自带了这种磷光。门口对面的人们坐在不配套的一张张桌子旁,一边喝茶,一边在谈论些什么。或许在看到我们之前,她们就在聊些什么了。

  这里的空气十分憋闷,令人不适。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些铭刻于心的印记——那些湿热和沼泽潭的气味。那时我还是一艘战舰,随着岁月流逝,我已经不常唤醒这种种回忆了。当时的我不过是奥恩上尉指挥的辅助部队。那时她还活着,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动作都会传入我的意识。我和她的心永远同在。

  仁慈卡尔号上的饭堂图景闪入我的意识。斯瓦尔顿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翻看今明两天的日程。外面走廊里溶剂的气味比往常更加浓烈。在那里,三位阿马特分队士兵正擦洗着一尘不染的地板。其他的阿马特队员都在参差不齐地低声哼唱,歌声有点走调:“一切都在转,空间站绕着卫星转,一切都在转。”是我下意识地调出这些画面,还是仁慈卡尔号在我身上看到了些许迹象,然后在未询问我的情况下将画面传递给我了呢?或者说,这些根本不重要?

  “长官。”赫特尼斯舰长鼓起勇气说道,也许是因为我停下了脚步,舰长、巨剑号辅助部队、提萨瓦特上尉以及卡尔五号也都只得停了下来,“舰队长,恕我冒犯,不过园圃窟是不该进来人的,人们不该待在这里。”

  我看向那些在门口处绕着一张张桌子坐着的人,她们都小心翼翼,唯恐和我们对视。我环顾四下路过的公民后对提萨瓦特说道:“上尉,去看看入住办妥了没。”原本只消稍一思考,我便可从仁慈卡尔号那里得到我想要的任何信息,但现在我们下了穿梭机。提萨瓦特的胃已经不那么难受,她已经开始感到饥饿和劳累。

  “好的,长官。”她回复我后便离开了。我从赫特尼斯舰长以及她的辅助部队身边走开,穿过那个旁边装饰有螺旋图案的门口。五号紧紧跟上。我们穿过时,油漆匠很紧张,手顿了一下才继续刷漆。

  坐在那些桌面坑洼却不配套的几张桌子旁的人中,有两人穿着标准的雷切式黑色夹克、裤子和手套,但面料很硬,显然是每个人都买得起的最质朴的服装——但凡能穿得起更好衣服的,就不会再穿上它们了。其余的人穿着宽松、浅色的衬衫,而裤子却都是深色——有红色、蓝色,还有紫色的,在灰暗墙壁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艳。在这种憋闷的环境里,褪去夹克,只穿一件衬衫,看起来比我的制服要合时宜得多。我没有看到任何人佩戴我在中央大厅看到的那种装饰绶带,也基本上无人佩戴珠宝。大多数人也都未戴手套,赤裸的手上端着碗,我觉得她们应该是在饮茶。见到此番情景,我甚至觉得自己造访的可能不是雷切空间站。

  待我进门,茶馆老板已走回那个堆满碗碟的角落。她瞅着那些喝茶的人,努力装出一副顾客们需要她伺候所以难以招待我的模样。我走到她跟前,欠身道:“打扰了,公民。我初到此处,不知您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老板盯着我,似乎不太明白我的意思,在她眼里,我刚才的一番话似乎是她手里的水壶道出的一般,或者我的话只是更直白的胡言乱语,“听说今天是艾斯奥克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但这里好像没什么节日气氛。”没有阴茎花环,没有糖果。人们都在各自忙碌,而且对站在她们社区中心的士兵视而不见。

  老板嘲笑道:“所有的艾斯奥克人就都是艾克西人,是吧?”卡尔五号已经在我身后停下。赫特尼斯舰长和她的辅助部队则站在原地,不过舰长的目光却一直注视着我。

  “呃,”我说,“我懂了,谢谢。”

  “你来这儿干啥?”坐在一张桌子旁的人问。她未用敬称,极为失礼。坐在她旁边的人都紧张起来,看向别处。那些还在说话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有一个人独自坐在几米外的桌旁,她是穿着雷切标准穿戴的二人中的一位。那人闻言闭上眼睛,用力喘了几口粗气,而后睁开,却是不发一言。

  我也就当没看见:“我想找地方住,公民。”

  “这儿可没有豪华旅馆,”插话那人继续粗鲁地说道,“没人会来这儿住,人们来这儿是为了喝酒,为了吃正宗的雅查纳食物。”

  “当兵的来这儿不都是为了无缘无故地狠揍这儿的正经人吗?”我身后一人咕哝道。我没有转身,只是迅速悄声向五号传信,让她切勿轻举妄动。

  “再说总督官邸总会给你们这些大人物留着地方下榻的。”一开始朝我发问的那人继续说道,丝毫不去理会插话人。

  “可能是我不想和总督一起住吧。”由于某种原因,这似乎是最恰当的回应。听到这话的人们都大笑起来,只有那个打扮像雷切风格的人谨慎地保持沉默。她佩戴的胸针是那种定制的廉价货,黄铜底座,搭配了染色的玻璃罩,所有的这些都无法表明她的家族身份。不过,她衣领处别着象征运动和静止的微型珐琅伊萨-伊努创世神,却是能透露一些她的信息。信奉伊萨-伊努创世神说明她可能是某个教派的信徒,会进行某种形式的冥想。但话说回来,四大创世神是人们普遍崇拜的神灵,而且中央大厅阿马特神神庙的外墙上也涂绘着四大创世神的图像,所以这里可能也是该驻地的专属神明。最终,我还是不能从伊萨-伊努创世神推测出她的个人信息,但这却激发了我的好奇心。

  我将她对面的椅子从桌底拉出。“你,”我对她说道,“现在很生气。”

  “生气是很不理智的。”她呼出一口气后说道。

  “感受和思想不一样——”我可以察觉到自己已将她逼迫到了死角,在某一瞬间,她就像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一样想要起身逃离,“安保只会在意一个人最终是否做出了行动。”

  “她们也是这么告诉我的。”她将眼前的茶碗用力推走,接着要起身。

  “坐好了。”我以命令的口吻厉声说道。她的身子一下子僵住。我招呼茶馆老板过来。“你这里卖什么就给我盛上一份什么来。”我问道。老板给我端来一个碗,里面放着些粉末状的东西。往里冲上开水,就泡成了大家都在喝的那种稠茶。我尝了一口。“是茶,”我猜道,“加了烘焙过的某种谷物?”老板眼珠子滴溜转了一下,仿佛我的问题愚蠢至极,接着她不说一句便转身离开了。我打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接着又尝了一口。“看来,”我朝坐在对面的人说道,她没有放松下来坐回位子,但也没有直起身子离开,“都是政治在作祟。”

  沉默不语的那人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无辜。“你在说什么,公民?”她看上去是有礼貌的那种人,但我确信她能看出我的军衔。若她懂,若她真是谦谦有礼,就应该用合适的头衔来称呼我。

  “这里没人在看你,也没人在跟你说话。”我说道,“你的口音也和她们的不一样,你不是本地人。重新教育通常都是对行为进行直接控制,当你想再去做当年让你被捕的那些事时,会感到极度不适。”或者是采取最基本的一种手段,但毫无疑问会让事态变得更加复杂,“让你沮丧的是你无法发怒,而你现在一定愤怒得很。”这里的人我都不熟悉,但我熟悉愤怒,它是我的老朋友了,“重新教育是不正义的,不过快要结束了,是吧?你没做错什么,至少你认为没做错。”或许,居于此处的人也不会认为她是错的,人们没赶她走,也没有因为她在这里而离开,茶馆老板也照常为她服务,“出了什么事?”

  她沉默。“你已经习惯了,总能予取予求,不是吗?”她终于说道。

  “我在今天以前从没来过艾斯奥克空间站。”我又喝了一口浓茶,“我来这儿才不过一个小时,到目前为止,我可不太喜欢我所看到的。”

  “那就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她声音和缓,几乎不露讽刺痕迹,好像她表达的含义仅限于话语本身。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你平时喝茶多吗,公民?”

  “经常喝。”我说,“毕竟,我是雷切人。”

  “那不用说,你只喝最上等的茶。”她的声音听起来依旧诚恳。我猜她大概已恢复了往常的沉着。对她来说,外露愉悦而潜藏怒火已是常态。“那些可是人工采摘的、最稀有的嫩芽。”她说。

  “我没那么挑。”我平静地说。不过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喝的茶是不是手工采摘的,也并不深谙茶道,我只知道茶的名字,知道它属上等茶。“那么说,这儿的茶是要人工采摘的?”我问道。

  “有些是的,”她答道,“你该去井下瞧瞧,去那儿一般花不了多少钱。游客们喜欢得很,很多人来这里就是为了去茶园参观。这也无可非议,要是没了茶,那雷切人还是雷切人吗?我相信肯定会有茶农乐意亲自带你参观的。”

  我想起了公民福赛夫。“也许我会去的。”我又抿了一口茶,碗里的茶叶已泡软。

  她举起茶碗,饮尽最后一口,继而起身道:“谢谢你,公民,和你谈话很有趣。”

  “遇见你我也很高兴,公民,”我回应道,“我会住在园圃窟四层,等我们收拾妥当了,来坐坐吧。”她没有回答,而是鞠了一躬。她转身要走,却突然听到有重物锵锵地敲击外面的墙壁,因而不禁愣住了。

  茶馆里的人听到撞击声都抬头望去。老板啪的一声将水壶重重放在桌上,这声脆响竟未让其他人感到惊诧,她们全部心神都在关注着外面那处光影中的小厅。店老板表情阴冷,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出茶馆。我站起身紧随其后,五号也跟了上来。

  茶馆外,只见巨剑阿塔加里斯号上的辅助部队士兵早已将油漆匠死死按在了墙上,后者的右臂被扭在了身后。油漆淌了一地,形成了一个油漆坑,油漆桶横斜在漆坑里。辅助部队士兵的靴子上也溅满了粉棕色的油漆斑点。那桶怕是被辅助部队士兵给一脚踢翻的。赫特尼斯舰长仍站在原处,不发一语。

  茶馆老板大步径直走到辅助部队士兵面前。“她做什么了?”她大声质问,“她没做错事!”

  辅助部队士兵没有回答,却是愈发粗暴地反扭着油漆匠的手臂。那人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将面朝墙的脸往回扭。接着,她双膝重重地触地,脸朝下趴倒在地上。她的一侧脸颊和衣衫都浸在了油漆里。辅助部队士兵俯身弯腿,将膝盖顶在油漆匠两肩胛骨之间。油漆匠被压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泣了一声。

  茶馆老板后退了一步,但没走开:“放开她!她是我雇的,给门刷漆的。”

  该我介入了:“巨剑阿塔加里斯号,释放那位公民。”辅助部队士兵犹豫着,可能是因为它认为油漆匠不属于公民。不过,它在犹豫后还是将膝盖抬起,然后站起身来。茶馆老板跪在油漆匠身旁,说着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但我能隐约从她的语调里猜出意思来——她在问油漆匠是否安好。我知道油漆匠定是要遭罪的,因为辅助部队士兵的那种擒拿方式就是用来重伤对方的。我自己也使过多次,当时的本意即是伤人。

  我走到茶馆老板边上,跪了下去,接着对油漆匠说道:“你的胳膊可能断了。不要动,我叫个军医过来。”

  “军医们不会来这种地方的。”老板的声音苦涩而又带着轻蔑。然后,她转向油漆匠道:“你能站得起来吗?”

  “你真的不该动弹。”我道。但油漆匠没听我的,她在老板和另外两个喝茶人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

  “舰队长,长官。”赫特尼斯舰长已是怒火中烧,却仍在极力压制怒气,“这个人刚才在损毁我们空间站的墙面,长官。”

  “这个人是在粉刷茶馆的门道,还是应茶馆老板的要求。”

  “但她肯定没拿到许可证,长官!那油漆肯定是偷来的。”

  “不是偷的!”待油漆匠慢慢地走远了,店主才大嚷着回应。油漆匠由那两人搀扶着,其中一人便是刚才那个戴着手套、一脸愤怒的人。“油漆是我买的。”店主说。

  “那你动手打人前,问过油漆匠是怎么弄来的油漆了吗?”我问道。赫特尼斯舰长茫然地看着我,仿佛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毫无意义。“你又是否问过她有没有许可证?”我接着问。

  “长官,这里的人是没有权力做任何事的。”赫特尼斯舰长的声音很是谨慎,但我能听出声音中夹杂着沮丧。

  事已至此,我倒想搞清楚,为何“未经许可”就会遭致如此暴力的回应:“你有没有问过空间站油漆是否被偷?”赫特尼斯舰长似乎丝毫不理解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儿。“你喊的为何不是空间站安保?”我又问道。

  “长官,我们就是园圃窟的安保。若事态不稳定,就要帮助维持秩序。真正的空间站安保不会来这儿,没人会……”

  “空间站安保理应来这里的。”我转向五号命令道,“确保公民安全抵达医护室,并让她立即得到治疗。”

  “我们不需要你帮忙。”茶馆老板抗议道。

  “别犟了。”我说完便示意五号行动。我又转向赫特尼斯舰长:“所以巨剑阿塔加里斯号负责园圃窟里的安保工作喽?”

  “是,长官。”赫特尼斯舰长答道。

  “那么,这个辅助部队士兵,或者说你,有管理平民安全事宜的经验吗?”

  “没有,长官,但是……”

  “那种擒拿法,”我打断她道,“不该用在公民身上。膝盖顶在后背很可能会让人窒息。”不过,要是一个人不在乎被欺凌人的生死,这种手法便无伤大雅了,“你和战舰立即前去熟读公民管理指导准则,以后务必严格按准则行事。”

  “舰队长,恕我冒犯,您不明白,这些人……”她停下话头。接着,她压低声音道:“这些人没怎么受教化,她们可能会在墙上胡乱涂画,就像刚才那样涂写,她们可能是在散布谣言,传递秘密信息,或是写上煽动口号,鼓动人们暴乱……”她停了下来,突然不知所措,“空间站无法监视这里,长官。这里可能有各种各样未经授权的人,甚至还有外星人!”

  “未经授权的人”这种说法让我感到一阵困惑。依据赫特尼斯舰长的说法,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未经授权的,或者说没有人拥有进入这里的许可。接着我意识到,她指的是这些人的存在本身即是未经授权的。这些人在园圃窟,空间站既不知晓,也未在她们体内植入追踪器,自然无法监控。

  这种情形我是可以想象出的,也许真有一两个这样的人存在着,但这足以惹来麻烦吗?“未经授权的人?”我故意用古雅的嗓音反问道,声音里略带怀疑,“外星人,是这样吗,舰长?”

  “请舰队长恕我冒犯。我想,您已经习惯了人人接受教化、人人过着雷切式生活的地方了。这里可不是那种文明之地。”

  “赫特尼斯舰长,”我说道,“除非绝对必要,否则你和你的船员不得在空间站对公民使用暴力。此外,”她明显想要抗议,但我没理她,继续说,“在必须使用武力的情况下,你们也须和空间站安保一样遵循规则,听懂了吗?”

  她眨了下眼睛,把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遵命,长官。”

  我转向辅助部队士兵:“巨剑阿塔加里斯号,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辅助部队犹豫了一阵。我直白地向她下达命令让战舰感到惊讶,这一点我毫不怀疑。“遵命,舰队长。”辅助部队士兵说道。

  “很好,那让我们私下谈谈其他事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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