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抽签
次日清晨，哈迪斯在前往训练场的路上拦住了陶。“你得去看看乌杜亚克，”他说。
陶彻夜未眠。他躺在床上不断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然而哈迪斯的催促听来像是指责，陶带着抵触情绪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哈迪斯抓住陶的手臂。“趁还来得及，你必须去见他。我是作为朋友来的。”
“我们是朋友吗?”陶看着哈迪斯的手问道。
哈迪斯放开了他。"我原以为我们正变得如此，"他说着走开了。
训练比平时更加严苛，杰伊德全程都在踱步监督。"我们要在峭壁战斗!我们要对抗因德洛武!我们要对战衰弱者!你们准备好了吗?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准备吗?感觉如何?"
陶从未见过杰伊德如此焦虑，或许这位乌姆孔迪西(教官)的担忧不无道理。他的小队将面临考验，他的训练方法也将受到审视。杰伊德行事向来不拘一格，其他教官和他们的因德洛武学员必定会借机挑刺，用拙劣表现来打压他。
尽管杰伊德不断催促，但对练时陶仍然有所保留。他仍心有余悸，但杰伊德绝不接受敷衍了事的表现。
"你以为能瞒着女神偷懒?"他冲着陶大吼，声音响彻全场，"别用自怜和愧疚侮辱自己，也别糟蹋我们的心血。怕再次失控?很好，你就该怕。你必须掌控自己，但不是这种方式。若甘于平庸，你只会眼睁睁看着兄弟死去，虚度此生。给我认真打，混账!"
陶加大攻势，逼得面露忧色的奇内杜连连后退。
"还不够!"
陶继续强攻，迫使奇内杜节节败退。
"我要你们全力以赴，"杰伊德环视着小队成员吼道，"否则就是辜负我们付出的时间。不拼尽全力就是在等死而非求生。给我往死里打，天杀的!"
陶朝贾耶德瞥了一眼，奇内杜抓住这个空档。他纵身前跃，剑锋直刺陶。陶以最快速度反应，格开突刺，第二把剑啪地拍在奇内杜脖子上，同时扭开格挡剑的刃口，狠狠劈进奇内杜肋部。
奇内杜的身体两侧几乎同时遭受重击，他扭曲着身子，仿佛不知该往哪边倒下。
"呃!咳!"奇内杜丢下剑盾，双手摸向脖子查看刺痛的部位是否流血。"女神慈悲。女神慈悲啊!见鬼!"他语速快得连咳嗽都来不及。
贾耶德冲陶点点头："永远不能接受自己未尽全力。奇内杜!"
"教官..."奇内杜一手揉着肋骨，一手捂着脖子嘟囔道。
"你趁陶不备时突袭...倒是够勇猛，但突进时盾牌放得太低。别把战斗搞得像泡妞似的。下次继续保持。"
正在附近对练的亚乌和哈迪斯同时发出窃笑。
"你俩都该下地狱，"奇内杜嘶声道，"有本事你们上。"
"有何不可?"哈迪斯用剑身轻敲亚乌，"准备好了?"
两人朝陶包抄过来。
"二打一?"陶问道。
"我看你细皮嫩肉的手里攥着两把剑呢，"哈迪斯说着把亚乌推到陶的一侧，自己占据另一侧。
陶正欲抗议，直到看见杰伊德点头示意比赛继续。他首先攻向亚乌。哈迪斯虽是更强的战士，但亚乌的剑法精准到令人不敢小觑。亚乌见陶来袭，滑步后撤，挡下陶的前两记攻击，却被第三记最重的劈砍狠狠击中大腿。
"女神啊!"他痛呼道。
陶旋身交叉双剑，堪堪架住哈迪斯的下劈——正是他当初对奥伊博使用的招式。他拨开哈迪斯的剑使其失衡，随即撤步以肘猛击其胸膛。
陶后撤重整架势，双剑轮转如风从两个角度攻来。哈迪斯效仿奇内杜高举盾牌，却无法有效运剑，持剑臂与头盔接连遭受重击。当他终于调整剑势时，陶早已闪避，将剑身平拍进哈迪斯腋下。
哈迪斯弓着身子踉跄后退。此时亚乌正欲偷袭，陶剑势未停直取对方。见行踪败露的亚乌瞪大眼睛，一记精准的突刺直取陶面门，但陶更快。他侧身闪避，急旋身姿，双剑重重斩在亚乌肋间。
亚乌喘息着倒地时，陶已将注意力转回正嘶吼冲来的哈迪斯。他们的剑锋交织数个回合，直到陶将节奏提升到哈迪斯难以企及的速度。
败局已定，哈迪斯冒险使出一记舍身斩击，却被陶格挡、扭转并顺势缴械，木剑从哈迪斯手中飞出。哈迪斯再次举起盾牌，陶却俯身扫腿将他撂倒在地。陶居高临下，剑尖抵住哈迪斯的喉结石。
"认输。"陶对他说。
"多谢，我等着平局。"
"什么?"
"马上就会宣布。"
杰伊德笑着走来："本场比试判为平局。"
"什么!"陶喊道。杰伊德忍俊不禁，发出洪亮而富有感染力的笑声。整个小队的战士都跟着笑起来。陶环视众人，最后盯着哈迪斯——对方正咧嘴大笑。
"既然对乌杜阿克有用..."哈迪斯伸出手臂。陶握住他的手腕，将这位剑术兄弟拉起身。
杰伊德仍在轻笑："平局。天杀的平局。你们三个都打得漂亮。"
杰伊德召集众人继续训练。"平局，"他自言自语道，突然爆发的大笑把最近的见习生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去见乌杜阿克?"哈迪斯问陶。
"我不确定他想见我。"
"只有一种方法能确认。"哈迪斯说。
陶深吸一口气点头。他走向正在观摩双胞胎姆欣迪与昆德对练的杰伊德："杰伊德教官，请求离场。"
"去哪里，索拉林平民?"
"医务室。"
"嗯，准了。我们等你回来。"
陶敬了个礼离开训练场。是时候去见那个大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