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还有选择三，他现在就没命地逃走，希望引爆计时能给他足够的时间逃得活命。但这样做的成功可能同样不大。而且德雷福斯是一个好人，维纳也是一个好人，他们不应该死在这里。但马尔科姆救不了他们。
他拔腿就跑。
凯撒已经没有了耐心。如果科巴不求饶，那么他就是选择了继续战斗。他们的目光紧锁在一起，没有说话，更没有手语。他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但凯撒还无法让自己走出最后一步。
整幢大楼开始晃动，仿佛地震再次爆发了。大楼倒向一边，又晃回到另一边，这让大楼顶部足足移动了五十英尺还要多。钢铁框架的每一个接缝处都响起呻吟和断裂的声音。凯撒被猛地甩向大楼的中央深井。已经单手悬挂在钢梁上的科巴更是差一点脱手落下。
凯撒掉下两层之后，终于抓住了一根与立柱交叉而过的钢梁。下坠的力道凶狠地撕扯着他的伤口，让他在片刻之间几乎昏厥过去。但他终于还是没有松手。他低下头，看见一颗火球从下方的深渊中升起。他和科巴同时蜷缩起身子，闭紧双眼，等待着火焰将自己吞没。
火球在碰到他们之前就消散了。他们只嗅到了刺鼻的烟气，感受到一阵强猛的热量，仿佛他们坐得离篝火太近了。
凯撒睁开眼睛，爬上横梁，朝烟雾朦胧的大楼顶部望去。在他的周围，许多猿都在努力寻找支点，恢复平衡。有一些猿掉到了太深的地方，摔死了。凯撒能够在钢梁上和最接近楼顶的地板上看到不止一具猿的尸体——那已经是在三十层之下了。大楼又晃动了几下，才稳定下来。凯撒睁大眼睛扫视周围，寻找他的对手。
科巴出现了，他从上面一层猛扑下来，铁矛被他高举过头。就在五天以前，凯撒也见到过他摆出同样的姿势，那时，他是在用鱼叉攻击意图杀死凯撒的棕熊。现在，凯撒做好了迎接这一攻击的准备。
在铁矛刺来的最后一刻，凯撒闪到一旁，将铁矛从科巴的手中打落。铁矛撞击在大楼的钢铁框架上，旋转着落进黑暗之中。科巴翻身而过，抓住凯撒的手臂，差一点把他们两个一同拖进那个黑暗的深渊⋯⋯但凯撒用最后一点力量抓住了身边的钢柱，并用另一只手抓住科巴的手腕。科巴的体重进一步撕裂了他的伤口，让他发出痛苦的呼嚎，但他并没有放手。
铁矛撞击钢架的声音依旧不停地从深井中传来。
现在，科巴的身子完全挂在了凯撒的手上。
我的手中握着科巴的生命，凯撒想。他低下头，牙齿因为用力过度而龇出唇外，伤口再次开始一点点被撕开⋯⋯科巴也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完全系于凯撒的手掌。这头独眼猩猩露出笑容，抬头看着自己的老友，用凯撒自己的话嘲弄他：
“猿⋯⋯不会⋯⋯杀猿。”
凯撒犹豫着。如果说有一头猿必须一死，那就是科巴。但这会让其他的猿怎样想。如果每一条规则在难以遵循的时候就会出现例外，那么要规则还有何用？他低头盯着科巴嘲讽的笑容，心意却愈发坚决。
凯撒抬起头，看到所有的猿都在看着他。他随后所做的选择将使这群猿继续齐心协力地生活下去，或者分崩离析，变成相互争斗不休的部落。他看着蓝眼，感觉到为儿子做出表率的重担。他看到洛基，感觉到以复仇来抚慰洛基伤痛的责任。他又看到莫里斯，不由得希望自己在身体和心灵中都能拥有这位红毛猩猩平静沉着的力量。
其他猿也都在看着他。其中有许多他甚至叫不出名字。他们全都看到了科巴被他牵在手中。他们全都在等待着他的决定。
凯撒能够感觉到科巴的一些心情——他对枪和酒精的渴望，他对权力的贪婪，他对复仇的欲望。为此，他破坏了几乎全部猿类的律法，背叛凯撒，像懦夫一样利用人类的武器。而现在，他只是冷笑着，悬挂在黑色深渊的上空。
他转向科巴，面容无比肃穆。
“你不是猿。”他说道。
科巴的表情改变了。片刻之前，他的脸上还满是冷笑，仿佛在等待着敌人意识到自己的失败。而下一刻，他已经面色凝重。他意识到自己的谋略被彻底颠覆了，不是被他的敌人，而是被他自己。
凯撒放手了。
科巴吼叫着，这是他生命中做出的最后一件事——吼出自己的愤怒与憎恨，正是这种心境，让他做出了猿类无法原谅的事情。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小，如同他的长矛一般消失在下方的黑暗之中。
凯撒闭起眼睛。这是一件艰难的事情。科巴曾经是他的兄弟。他们并肩奋战。没有科巴，凯撒早就死了，科巴也是一样⋯⋯但心中只想着一件事的猿才能赢得这场战争。凯撒想到的只有猿类的法律。正是这些法律，让猿类能够团结，强大，在一个竭力想要灭绝他们的世界上生存下去。凯撒的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裸露钢架的“呼呼”声。
凯撒觉得，猿群正在为科巴而哀悼。他相信这是应该的。他的心中也在这样做。然后，他听到附近传来一阵满怀希望的叫声。他看到发出叫声的猿正向下方的街道望着。胸前的伤口又流血了，让他全身都感到僵硬疼痛。他站起身，跳过横梁，来到猿群中间，随着猿群一起望过去。他也很想知道，是什么打破了如此肃穆压抑的气氛。
一群猿出现在丘陵地带，正在向安置所靠近。他们分成了一支支小队，但他们的目标是共同的。那是雌猿和幼猿。他们距离大楼还太远。凯撒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但看到他们，凯撒的胸中便再次被责任感和决心所充满。他做了他必须要做的事情。现在，他们该重建家园，让科巴造成的灾难永远成为过去了。
凯撒不再理会伤口传来的痛楚。他举起双臂，向追随他的猿挥了一下，随后便跳下钢梁，开始爬下这一段长长的路程，去与科妮莉亚聚首。蓝眼穿过猿群，来到他身边。
团结，凯撒想，猿才会强大。
他们到了摩天大楼下面的广场上，走出损毁的安置所大门。猿们纷纷向北方跑去，与他们的家人会合。凯撒只是在广场上等待着。他已经没有力气奔跑了，尽管他心中渴望着能够立刻见到他的家人。而且，猿群的首领不能像冒冒失失的青年一样四处乱跑。
他静静地休息着，回想自己所做的一切。他打破了猿不能杀猿的法律⋯⋯但他这样做是为了拯救猿类。有多少猿因为科巴而死？他们的村庄被烧毁，人类成为了他们的死敌，猿类之间也出现了深深的裂痕⋯⋯这些全都是科巴的错。科巴的行为就如同最可怕的人类，这让他没有资格再作一只猿。凯撒做了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切除生病的组织，让全身得到拯救。
几只最靠近摩天大楼的猿发出尖叫和咕哝声。凯撒转过身，在这几天连续不断的意外之后，他又看到了另一个预料之外的情景。
马尔科姆，满身尘土和青肿，干结的血痕从他的鼻子上一直延伸到下巴的侧面。但他正从大楼中走出来。猿群立刻包围了他，向他嚎叫着，露出犬齿。马尔科姆没有任何反应，凯撒很钦佩他的镇定，这是他所钦佩的人性之一。
“不要伤害他。”凯撒在一片嘈杂声中说道。他走过去，仔细观察马尔科姆，才发觉他正因为某件事而感到深深的焦虑——那并不是他现在的人身安全。“出了什么事？”凯撒一边问，一边手指着地面以下。他知道，那里发生了一场爆炸。看样子，马尔科姆当时距离爆炸现场很近。
“德雷福斯想要炸塌这座大楼。”马尔科姆说，“我想要阻止他。”看着数百头猿包围了自己，他又说道，“我猜，爆炸的确造成了一些影响。但这座建筑修得非常牢固。”
“是的。”凯撒说。
“科巴怎么样了？”马尔科姆问。
“科巴死了。”凯撒回答道。他没有再说下去。马尔科姆也没有问。
“听着。”马尔科姆说道，“你们在这里并不安全。”凯撒困惑地皱起眉。科巴走了，人类四散奔逃，但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猿群重新归附了凯撒⋯⋯“他们和外界取得了联系。”马尔科姆继续说道，“其他人正向这里赶来。他们是军人。你们需要尽快离开，所有猿都要走。否则可能就来不及了。”
离开，凯撒想，去哪里？回到群山中。他们在那里的最初几个月，差一点全部死掉。而现在，他们的村子还在峡谷边缘冒烟。人类的士兵已在此时到来，人类也很清楚他们现在必须怎样做。
“不。”凯撒说道，现在已经太晚，无法再逃走了。如果有其他人类，那么地球上的任何地方都不会再是安全的逃逸之地。战争已经开始了，人类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们必须走。”马尔科姆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急促，“凯撒，你们必须⋯⋯”
“我们无处可逃。”凯撒说。他抬起头望着摩天大厦，目光一直射向大厦的顶端。在那里，他和科巴最终解决了他们的矛盾。“我曾经以为，战争会就此结束。”他哀伤地说着，目光转向马尔科姆。这个人类曾经冒生命危险救过凯撒，而且不止一次。从今之后要采取的行动让凯撒感到心痛，但他没有别的选择。“必须尽快离开的是你。我很抱歉⋯⋯我的朋友。”
看上去，马尔科姆很想要说些什么。马尔科姆曾经数次说服他改变主意。也许他能再一次做到这件事。但这一次，马尔科姆只是点了点头。
“我也很抱歉。”人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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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腿就跑。
凯撒已经没有了耐心。如果科巴不求饶，那么他就是选择了继续战斗。他们的目光紧锁在一起，没有说话，更没有手语。他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但凯撒还无法让自己走出最后一步。
整幢大楼开始晃动，仿佛地震再次爆发了。大楼倒向一边，又晃回到另一边，这让大楼顶部足足移动了五十英尺还要多。钢铁框架的每一个接缝处都响起呻吟和断裂的声音。凯撒被猛地甩向大楼的中央深井。已经单手悬挂在钢梁上的科巴更是差一点脱手落下。
凯撒掉下两层之后，终于抓住了一根与立柱交叉而过的钢梁。下坠的力道凶狠地撕扯着他的伤口，让他在片刻之间几乎昏厥过去。但他终于还是没有松手。他低下头，看见一颗火球从下方的深渊中升起。他和科巴同时蜷缩起身子，闭紧双眼，等待着火焰将自己吞没。
火球在碰到他们之前就消散了。他们只嗅到了刺鼻的烟气，感受到一阵强猛的热量，仿佛他们坐得离篝火太近了。
凯撒睁开眼睛，爬上横梁，朝烟雾朦胧的大楼顶部望去。在他的周围，许多猿都在努力寻找支点，恢复平衡。有一些猿掉到了太深的地方，摔死了。凯撒能够在钢梁上和最接近楼顶的地板上看到不止一具猿的尸体——那已经是在三十层之下了。大楼又晃动了几下，才稳定下来。凯撒睁大眼睛扫视周围，寻找他的对手。
科巴出现了，他从上面一层猛扑下来，铁矛被他高举过头。就在五天以前，凯撒也见到过他摆出同样的姿势，那时，他是在用鱼叉攻击意图杀死凯撒的棕熊。现在，凯撒做好了迎接这一攻击的准备。
在铁矛刺来的最后一刻，凯撒闪到一旁，将铁矛从科巴的手中打落。铁矛撞击在大楼的钢铁框架上，旋转着落进黑暗之中。科巴翻身而过，抓住凯撒的手臂，差一点把他们两个一同拖进那个黑暗的深渊⋯⋯但凯撒用最后一点力量抓住了身边的钢柱，并用另一只手抓住科巴的手腕。科巴的体重进一步撕裂了他的伤口，让他发出痛苦的呼嚎，但他并没有放手。
铁矛撞击钢架的声音依旧不停地从深井中传来。
现在，科巴的身子完全挂在了凯撒的手上。
我的手中握着科巴的生命，凯撒想。他低下头，牙齿因为用力过度而龇出唇外，伤口再次开始一点点被撕开⋯⋯科巴也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完全系于凯撒的手掌。这头独眼猩猩露出笑容，抬头看着自己的老友，用凯撒自己的话嘲弄他：
“猿⋯⋯不会⋯⋯杀猿。”
凯撒犹豫着。如果说有一头猿必须一死，那就是科巴。但这会让其他的猿怎样想。如果每一条规则在难以遵循的时候就会出现例外，那么要规则还有何用？他低头盯着科巴嘲讽的笑容，心意却愈发坚决。
凯撒抬起头，看到所有的猿都在看着他。他随后所做的选择将使这群猿继续齐心协力地生活下去，或者分崩离析，变成相互争斗不休的部落。他看着蓝眼，感觉到为儿子做出表率的重担。他看到洛基，感觉到以复仇来抚慰洛基伤痛的责任。他又看到莫里斯，不由得希望自己在身体和心灵中都能拥有这位红毛猩猩平静沉着的力量。
其他猿也都在看着他。其中有许多他甚至叫不出名字。他们全都看到了科巴被他牵在手中。他们全都在等待着他的决定。
凯撒能够感觉到科巴的一些心情——他对枪和酒精的渴望，他对权力的贪婪，他对复仇的欲望。为此，他破坏了几乎全部猿类的律法，背叛凯撒，像懦夫一样利用人类的武器。而现在，他只是冷笑着，悬挂在黑色深渊的上空。
他转向科巴，面容无比肃穆。
“你不是猿。”他说道。
科巴的表情改变了。片刻之前，他的脸上还满是冷笑，仿佛在等待着敌人意识到自己的失败。而下一刻，他已经面色凝重。他意识到自己的谋略被彻底颠覆了，不是被他的敌人，而是被他自己。
凯撒放手了。
科巴吼叫着，这是他生命中做出的最后一件事——吼出自己的愤怒与憎恨，正是这种心境，让他做出了猿类无法原谅的事情。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小，如同他的长矛一般消失在下方的黑暗之中。
凯撒闭起眼睛。这是一件艰难的事情。科巴曾经是他的兄弟。他们并肩奋战。没有科巴，凯撒早就死了，科巴也是一样⋯⋯但心中只想着一件事的猿才能赢得这场战争。凯撒想到的只有猿类的法律。正是这些法律，让猿类能够团结，强大，在一个竭力想要灭绝他们的世界上生存下去。凯撒的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裸露钢架的“呼呼”声。
凯撒觉得，猿群正在为科巴而哀悼。他相信这是应该的。他的心中也在这样做。然后，他听到附近传来一阵满怀希望的叫声。他看到发出叫声的猿正向下方的街道望着。胸前的伤口又流血了，让他全身都感到僵硬疼痛。他站起身，跳过横梁，来到猿群中间，随着猿群一起望过去。他也很想知道，是什么打破了如此肃穆压抑的气氛。
一群猿出现在丘陵地带，正在向安置所靠近。他们分成了一支支小队，但他们的目标是共同的。那是雌猿和幼猿。他们距离大楼还太远。凯撒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但看到他们，凯撒的胸中便再次被责任感和决心所充满。他做了他必须要做的事情。现在，他们该重建家园，让科巴造成的灾难永远成为过去了。
凯撒不再理会伤口传来的痛楚。他举起双臂，向追随他的猿挥了一下，随后便跳下钢梁，开始爬下这一段长长的路程，去与科妮莉亚聚首。蓝眼穿过猿群，来到他身边。
团结，凯撒想，猿才会强大。
他们到了摩天大楼下面的广场上，走出损毁的安置所大门。猿们纷纷向北方跑去，与他们的家人会合。凯撒只是在广场上等待着。他已经没有力气奔跑了，尽管他心中渴望着能够立刻见到他的家人。而且，猿群的首领不能像冒冒失失的青年一样四处乱跑。
他静静地休息着，回想自己所做的一切。他打破了猿不能杀猿的法律⋯⋯但他这样做是为了拯救猿类。有多少猿因为科巴而死？他们的村庄被烧毁，人类成为了他们的死敌，猿类之间也出现了深深的裂痕⋯⋯这些全都是科巴的错。科巴的行为就如同最可怕的人类，这让他没有资格再作一只猿。凯撒做了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切除生病的组织，让全身得到拯救。
几只最靠近摩天大楼的猿发出尖叫和咕哝声。凯撒转过身，在这几天连续不断的意外之后，他又看到了另一个预料之外的情景。
马尔科姆，满身尘土和青肿，干结的血痕从他的鼻子上一直延伸到下巴的侧面。但他正从大楼中走出来。猿群立刻包围了他，向他嚎叫着，露出犬齿。马尔科姆没有任何反应，凯撒很钦佩他的镇定，这是他所钦佩的人性之一。
“不要伤害他。”凯撒在一片嘈杂声中说道。他走过去，仔细观察马尔科姆，才发觉他正因为某件事而感到深深的焦虑——那并不是他现在的人身安全。“出了什么事？”凯撒一边问，一边手指着地面以下。他知道，那里发生了一场爆炸。看样子，马尔科姆当时距离爆炸现场很近。
“德雷福斯想要炸塌这座大楼。”马尔科姆说，“我想要阻止他。”看着数百头猿包围了自己，他又说道，“我猜，爆炸的确造成了一些影响。但这座建筑修得非常牢固。”
“是的。”凯撒说。
“科巴怎么样了？”马尔科姆问。
“科巴死了。”凯撒回答道。他没有再说下去。马尔科姆也没有问。
“听着。”马尔科姆说道，“你们在这里并不安全。”凯撒困惑地皱起眉。科巴走了，人类四散奔逃，但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猿群重新归附了凯撒⋯⋯“他们和外界取得了联系。”马尔科姆继续说道，“其他人正向这里赶来。他们是军人。你们需要尽快离开，所有猿都要走。否则可能就来不及了。”
离开，凯撒想，去哪里？回到群山中。他们在那里的最初几个月，差一点全部死掉。而现在，他们的村子还在峡谷边缘冒烟。人类的士兵已在此时到来，人类也很清楚他们现在必须怎样做。
“不。”凯撒说道，现在已经太晚，无法再逃走了。如果有其他人类，那么地球上的任何地方都不会再是安全的逃逸之地。战争已经开始了，人类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们必须走。”马尔科姆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急促，“凯撒，你们必须⋯⋯”
“我们无处可逃。”凯撒说。他抬起头望着摩天大厦，目光一直射向大厦的顶端。在那里，他和科巴最终解决了他们的矛盾。“我曾经以为，战争会就此结束。”他哀伤地说着，目光转向马尔科姆。这个人类曾经冒生命危险救过凯撒，而且不止一次。从今之后要采取的行动让凯撒感到心痛，但他没有别的选择。“必须尽快离开的是你。我很抱歉⋯⋯我的朋友。”
看上去，马尔科姆很想要说些什么。马尔科姆曾经数次说服他改变主意。也许他能再一次做到这件事。但这一次，马尔科姆只是点了点头。
“我也很抱歉。”人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