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神秘失踪的太空船> 5

5

几块手表,几木书篇,几件短衫,这些就是它们的拥有者在生命中留下的全部。这就是它们之所以宝贵,之所以具有意义的原因。对它们中的多数,我们并不了解其所事奉的主人的细节。我们不知道他的相貌,也不知道他眼睛的颜色。但我们知道,他和你我一样,曾经生存于世上,他受伤了会流血,他热爱阳光。将来某天,在另外某处,可能还会有一些人聚集起来,以敬畏的目光凝视我穿过的鞋子,或者我将在今晚落座的椅子。这就是这些东西为何重要的原因。它们是连接不同世代的纽带,也是在我们之前,曾有个与我们十分相像的人生存于世上的铁证。
——嘉斯·乌库哈特摘自《斯坦曼博物馆献辞》
预警来得正是时候。幸好建筑物的里里外外都是防火的,因而在初次爆炸后并没有燃起火光。尽管如此,爆炸还是够呛,我们全都被掀翻在地,灼热的碎片像雨点般从天而降。一大块物体坠入长潭,掉在水里“咝咝”作响。行勘署的创建者之一,鲁本·哈马克的一尊雕像,被削掉了脑袋。
几分钟内,急救车辆到达现场,开始接应伤者。其他小组也陆续抵达,朝督导中心的残骸喷洒水和化学物质。一大团蒸汽升到了我们头顶的空中。我后来听说,玛扎在爆炸后的几秒钟内就被塞进他的浮空车,升空离开了。我们不知道他当时的情况,但在那个节骨眼上,也没人多去想他。
建筑被彻底摧毁,成了一堆冒着黑烟的废墟。我的第一个念头是死亡人数会达到一二十人。逃生者跌跌撞撞地来回走动,脑袋里晕乎乎的,大家都被惊呆了。慌乱中,我扭伤了一边膝盖,皮肤也烧伤了几处,幸好伤势不重,但还是很疼。艾历克斯抱怨说外套撕破了,我现在真的需要听他这么说。除了外套之外,他看上去没什么大碍。缓过劲来之后,我开始找温蒂。但现场一片炙热,混乱不堪,人们尖叫哭泣着四处走动,有的在找朋友,有的想找个回家的法子,有的在互相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找不到温蒂,到后来才发现她没事。她当时被爆炸掀翻在地,但是幸免于难,皮肤破了几道口子,青了几块,一侧脚踝扭了。这时,一个救援人员截住了我,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没事,她却硬要看我的眼睛。接下来,我就和其他几个人一起被抬上了一辆浮空车,然后被拉到了一家医院。
他们给我做了检查,告诉我只是皮外伤,别担心,接着又给我开了几片止痛药,然后建议找个人把我接回家。
艾历克斯已经跟着急救车到了医院,前来搭救。在他填表格时,我和一位身材修长,满头金发,衣着无可挑剔的男士在通信器上交谈起来,对方自称是NIS特工,想谈谈爆炸的事,他问我记得什么。
“就是轰的一声。”我说。
“没看见可疑的人?”他表现得不错,低调,有同情心。
“没有。”
“你没事吧,考帕女士?”
“碰了几下,有点淤青而已。”我说。
“那就好,你在爆炸前看见有人提早离开吗?”
这算什么问题啊。“我们都提早离开了啊。”
“我是说,在预警之前。”
“没有,”我说,“有我也不会注意,当时我没怎么留意周围。”
艾历克斯将我转出了急诊室,他们非要我坐上轮椅,然后将我推到了停机坪。在那里,我被抬上了公司的浮空车。
“是暗杀企图?”我问艾历克斯。
“他们是这么说的。”
“可真够歹毒的,”我说,“为了除掉他,不惜干掉在场的所有人。”
“别对他们太苛刻,那家伙该杀。”
“可我不该。”
“换个角度想想吧,蔡丝,这可帮了我们的大忙呢。”
当时我一定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你疯了吗,艾历克斯?”
“稍微动动脑子,彩虹事务所现在拥有仅存的几件完好的北极星号物品,除了飞船本身之外。”
“好吧,对我们确实是个好消息。”
我们在屋顶上起飞,转向西方,然后朝我的住处飞去。“先送你回家,然后你有胃口的话,我去弄点吃的。”
时间已晚,午夜早就过了,可我突然想到晚饭没吃多少,一番折腾之后,我也的确饿了。“听起来不错。”我说。
“好好休息几天。恢复之前,膝盖不要用力。”
“谢谢,我会的。”
“你可以在家处理所有业务。”
“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老板。”
他微笑着说:“说笑了。”
我们开到了雅沽湖上空,我看见下方有艘小船,船上亮着灯光,正在举行派对。
“安保那么严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背着保镖把炸弹带进去的。”
“不用带进去。杀手事先把炸弹藏在储藏区,就在下一层,礼堂下方。新闻里说,他们是从后面进来的。”
“他们没把后面封死?”
“看来没有,但他们把楼梯都封了。杀手能够进入下一层,却去不了礼堂,于是——”
“——就没人想到会有人在这地方搞爆破?”
他忍住了一个哈欠,说:“你上回听说有人炸掉一栋有人的建筑,是什么时候的事?”
“知道是谁干的了吗?”
“他们肯定知道了。在安迪瓜有多少人想杀玛扎?”说话间,我们已经飞到了湖的另一头。他陷入了沉默,我刚在送院吃了颗止痛片,现在觉得通身舒泰。
我们开始下降。
“炸弹有好几颗。”他说。
“好几颗?”
“他们认为有四颗。杀手是不想让玛扎跑掉。”
“可爆炸前就被警方发现了。”
“是他们接到了一个电话。”
“真叫走运,要是那几个东西早炸三分钟——”
“它们就安在展示区正下方。”
“这是针对他的第二次暗杀了吧?”
“第三次了。过去六个月有过三次。”
彭齐奥送来了花,表达了遗憾,还祝我早日康复。他的祝辞都是手写的,在这当中,绝对符合礼节。他很高兴地告诉我们,爆炸中无人身亡,但有几人身受重伤。
差不多同时,行勘署宣布北极星号上的物品已经悉数被毁,碎成了瓦砾。这么说当然并不准确。艾历克斯的手上还有我们购入的九件物品。
我去我的医生那里做了复查,几天后撤了支架,烧伤处也愈合了,自我感觉相当不错。到了晚上,艾历克斯过来吃饭,我们谈了许多带炸弹的疯子的事,还谈到我明天一定能回去上班。
当天晚上,艾历克斯走之后,我接到了温蒂的电话。她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但她说自己没事,叫我放心,她听说我也被抬上了车子,想知道我的情况怎么样。
“就是崴了膝盖,”我说,“没事。”
“那就好,希望你们把买下的东西都抢出来了。”
“嗯,幸好,都带出来了。”
“真是好消息!谢天谢地,总算有东西剩下了。”她看上去真的松了口气。
“这次的损失可大了,”我说,“抓到一些人的话,我希望能把他们捆着脚指头倒吊起来。”我也知道,真抓到的话,当局会为他们抹掉记忆,重塑人格。我得承认,我并不支持让背负暴行的罪犯就这样逃脱制裁。这些人为了行刺玛扎,不惜把大量不相干的人一并炸死,就因为他们和目标站得太近。要我说,该把他们带到数千米高空,然后丢进海里。那样做当然不够文明,但相对于他们的行径而言,给他们几百块钱,再让他们重新做人,这实在是有失公允,而意识抹除就是这么回事。
“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蔡丝,”说到这里,她停顿了很久,我知道,她关心的不仅仅是我的健康,“我能不能和你谈谈物品的事”
“当然可以啊,”我说,“新闻里说,东西都毁了?”
“被他们不幸言中。”
“很遗憾。”
“是啊,这对我们的计划是一记重创。”她正在办公室里,面前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夹、芯片、书籍和报纸,最上面是一件运动衣,看来她正准备回家,我是下班前的最后一宗业务。“蔡丝,你也知道,情况有了很大的不同。”
“我不太明白。”
“行勘署想把卖给彩虹事务所的东西再买回来,我们会退还货款,外加一份丰厚的酬金。”
“温蒂,我可没权力退还啊,它们又不是我的东西。”
“那我就和艾历克斯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已经许诺卖给客户了。”
她犹豫片刻,然后说:“你也知道,我们正在计划一个北极星号的主题展览。我们准备建一个一比一的舰桥模型,在里面放上模拟人,参观者能和汤姆·杜宁格、玛蒂·英格丽,或其他船员坐着聊天。我们有乌库哈特的全息剧《最后一个屹立的男人》,还有南茜·怀特的几个节目。实际上,我们已经做了许多前期准备的工作。”
“你觉得,少了几件物品,展览就不完整了?”
“完全正确。”
“温蒂,我怀疑这几件东西没这么重要。不过你的要求我会传达给艾历克斯,可我想他一定会拒绝的。我觉得你小看公众了。只要好好布置,再让你的公关人员加把劲,展览就一定会顺利的。”
看得出来,她没有其他要求了。她点了点头,说了声“蔡丝,很高兴你好些了”,然后就下线了。
以后还是不要接受行勘署的恩惠吧。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住在本地的玛扎同乡被召集起来问话,但没人被捕。这是安迪瓜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罪行,我有生以来首次听见了恢复死刑的呼声。人众群情激愤,当局需要给个说法。
玛扎政府道了歉,许诺付钱给受害者,还承诺为重建督导中心出资。我意外地接到了玛扎本人打来的电话,他已经安全返回了山上的疗养院(可能也不是很安全)。他在伤者名单中看到了我的名字,问我恢复得怎么样,有没有痊愈?
我此刻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和世界上被最受人恐惧的人物对话,这种感觉相当奇怪。
“我想为那些未遂刺客的愚蠢行径道歉,”他说,“他们真是毫无教养。”
“的确是。”我说。
“我们已经采取了措施,但谁也说不准那些狂热分子会狂热到什么地步。”
“我知道,您说得完全正确,陛下。”
“放心吧,蔡丝,我们知道是谁在幕后捣鬼,我们正以行动确保他们不会伤害其他人。”
“太好了,我对他们那些人一点不同情。”
“的确不能同情。”他正坐在一张皮椅里,身上穿着黑色便裤和白色套衫,脖子上围着根金项链,右手手腕上戴了个金手镯,样子相当时髦,“很高兴你受的都是皮外伤。”
“谢谢。”
“我很担心你。”
我突然想到还没有问候过他:“陛下,您的气色不错,我想您也没有受伤?”
“没有,谢谢,我离开时毫发无伤,”他身后的墙上放满了书,“我想邀请你和艾历克斯来柯林玛斯做客。我们这儿有上好的食宿,一定能让你度过一段激动人心的时光。”
好吧,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正坐在这儿和一个经营刑房、大规模处决犯人的男人亲切交谈。可是,他对我很有礼貌啊,因此我觉得,在他面前没法说出真实想法。我告诉他,他的邀请我很感谢,可是事不凑巧,我就快结婚了,这阵子很忙。我本想说,我和丈夫很乐意在婚礼之后受邀来访,但又生怕他说好啊,那就请两位一同光顾我的山间寓所,一定得来。
“请问那位幸运的男士是艾历克斯吗?”
“不是,”我说,“我和未婚夫认识好多年了。”
“好极了。”
“他是个好人。”这句真蠢。
“好吧,蔡丝,请接受我最好的祝愿,祝你们的生活幸福长久,代我恭喜好运气的新郎官。”
“我会的,谢谢您。”
“我会安排再给你发请帖的,等生活安定些再说吧。”
 
爆炸之后,彩虹事务所必须做几个决定。我们先前从九位客户那里拿了订单,又恰好抢救出了九件藏品。听起来或许像是计划好的,实际上不是。其中的两件,指挥外套和酒杯,是准备放在办公室的。剩下的七件中,南茜·怀特的金手镯归哈罗德·伊斯塔维,玛蒂的上衣归玛西亚·凯伯——一位和我们合作很久的重要客户,玛蒂的跳伞装被艾达订了,科奇诺大学的哲学教授弗拉德·柯林斯基会得到记录着前几次任务的铭牌,玛蒂的首饰盒及其内容都归戴安娜·古尔德。乌库哈特的圣经和马甲就要在剩下的四位当中分了。
我对艾历克斯说:“信守承诺是我们的义务,这些东西够大家分的,我们自己就别留了。”
“可我想在办公室里放两件,留个纪念。”他说。
“这当然没错,可话不是这么说的。”
看得出来,他是不会被我说动的。“蔡丝,我们也不是非要把东西全给他们。大家都知道爆炸的事,我们已经收到了四十条消息,客户们都很高兴我们能平安逃脱。除了行勘署的几个人之外,没人知道藏品还有剩下的,”他坐在窗边,手中的饮品反射着阳光,“因此,我们只能让几位客户失望了,他们会理解的。见鬼,我们可是冒死履约,他们还会觉得感激呢!圣经和马甲我们就随便分了,然后给剩下的两位打个电话,道个歉:爆炸出乎预料,上好货物被毁,万分可惜,感谢您的关注,无法履约,还望谅解,下次合作吧,等等等等。”
“那么,下回他们到办公室拜访时看见了玛蒂的外套和酒杯,那该怎么办?”
“这个最简单了,我们把东西藏到看不见的地方就行。”
“那不是和把东西留下的目标背道而驰了吗?”
他清了清嗓子,说:“我们今天早晨刚决定了要设置点路障,对吧?”
确定了藏品的分配方案之后,他亲自给两位什么都得不到的客户打了电话,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了他。这一点上,他和我的几位前任上司差不多,换了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担当传达坏消息的工作。他是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的电话,身后是美兰尼河的景色(这是他的一贯风格,我的电话都是在办公室打的,他的都是在沙发上打的)。他处理得很有一套,先是描述了那场屠杀,告诉对方自己有多害怕,这么大的损失有多可惜。他小心翼翼地回忆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部分真相(他也知道,真相总有大白的时候)。他说他奋力抢救了几件物品,可惜的是,为客户预留的那件不在其中,等等等等。他希望下一回彼此的运气都会好些。当然了,客户的损失,他一定会设法补偿。
两位客户都说,没关系,艾历克斯,别放在心上,我也知道那种事是怎样的,谢谢你的努力。
通话结束之后,他冲我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我对他说,我为他感到难堪。他报以另一个微笑,然后把通知胜出客户的愉快任务交给了我。
我逐个打去电话,叙述了事件经过,然后向物品的新主人展示了他们的奖品,向笑呵呵的保罗·卡德展示了船长的马甲,向平日不苟言笑,眼下喜上眉梢的弗拉德·柯林斯基展示了铭牌。
马甲还附了张相片,是玛蒂穿着它拍的。卡德见了高举胜利的拳头,他一度想成为星舰飞行员,但因为有色盲症,所以无法如愿。实际上,这项规定很蠢,色盲是可以后天纠正的,但规定说,飞行员的双眼必须自行达标。
戴安娜·古尔德见到我展示的首饰盒时笑了出来。她说,我们已经尽了全力。她是位建筑师,长得异常关丽,但我怀疑没有男人会愿意同她一起生活。她常常发号施令,做事总比别人高明,五分钟之内就能把人惹毛。她对安放炸弹的人感到相当愤怒,因为他们差一点炸毁她的首饰盒,顺带差点炸死我。“那些人死有余辜。”她说。
圣经归了李素恩,她是个藏书家,很有钱,丈夫死了,住在钻石岛。我打给玛西亚·凯伯时,她不在家,可她不到一小时就给我回了电话,在那一头气喘吁吁的。
我告诉她:“你的东西是件短衫制服,玛蒂的。”
我觉得她都快瘫倒在地了。
向艾达·帕特里克展示那件跳伞装时,场面最为感伤。她听了我的话犹豫了片刻,问我展示厅里还有什么。“酒杯、书籍、刀叉、盘碟,还有外套和另两件跳伞装。”
“都是谁的?”她问。
“一件乌库哈特的,一件曼杜查的。”
说完这句,我几乎觉得是她本人来到了房间中。她的脸变得毫无血色,一时间,我以为她就快发心脏病了。“它们……都被炸毁了?”
“是的。”
“野蛮人!”她咬牙切齿地骂道,“连正当暗杀的教养都没有!这世道是怎么了,蔡丝?”
这些藏品中,每一件都有其独特的趣味。我很乐意与它们共处,安排它们装船运出,发往它们的新主人。在它们当中,最迷人的要数嘉斯·乌库哈特的那本圣经,它镶着金边,翻得很旧,书页上写满笔记,间或伤感,但始终敏锐。乌库哈特在公众面前总是一副乐观的模样,在笔记中却显露出了对人类前途的些许疑惑。在《创世纪》的“你们要生养众多,遍满了地”一节旁,写着如下评语:我们已经这么做了,资源马上就要开始稀缺。但问题不大,眼下我们还什么都不缺,但到我们孩子那一辈么,就难说了。
这个想法相当灰暗,但说得不无道理。毒立星、地球和行星联盟的其他几颗行星已经在经受拥挤的折磨了。
我翻看了个把小时。要是由我挑一件东西保留,我会选这本圣经的。
他的评论中,有几条相当调侃。他在《约书亚记》的“我现在要走世人必走的路”旁草草写了一句:你走我走大家走。
艾历克斯说:“他的家人不太想让他参加那次飞行,他们觉得有危险,要去深太空,还要去陌生的国家。”
“他当初听话就好了。”
“本来去德尔塔·卡佩斯的飞船只有两条,但行勘署里有人提议搞个VIP航班,多半是执行长吉斯·塔列费罗吧。他建议找几个取得杰出贡献的人,用这个一生一次的景象对他们的成就表示认可。”
“在当时一定是个好主意吧。”我说。
“他们请人来参加发射仪式、发表演说,还请了个乐队呢。”
“那时候乌库哈特多大年纪?”
“六十多岁,”还挺年轻的,“有一个儿子。”
在《传道书》的“不要行义过分”一句旁,乌库哈特写了:凡事须有节制,美德也不例外。
“他在星际议会里连任了两届,”艾历克斯说,“他是第一流的政治家,1361年却落选了,原因好像是他不让大家生孩子。”
我给他看了《创世纪》中的段落。
艾历克斯点了点头,说:“这个我不意外,他确实对没有节制的人口增长很担忧。在这里当然看不出来,但在许多地方,人口已经是一个严重的问题了。他是在克莱默星长大的,小时候家境贫困,儿时的朋友得了失忆症,一直没有痊愈。四岁时,母亲难产死了,父亲后来也喝酒喝死了。有机会可以看看他的自传。”
他在《路加福音》的“我要凭你的口定你的罪”旁写着:作者醒目,还有政客。
在《路得记》中,他用笔标出了路得的著名誓言:“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哪里住宿……”联系到他的失踪,这句经文真是恰当得诡异。
“他在位的时候树敌很多,”艾历克斯说,“他不喜欢特权,不能被收买,显然也不受威胁。”
“看来他才应当去做议长。”
“他太诚实了。”
我还在翻着书页:“这里还有一句《路加福音》:‘今夜必要你的灵魂。’他在这节下面做了记号,但没写评语。我想知道记号具体是什么时候做的。”
艾历克斯说:“他的一个传记作家引用过他的一番话,那是他对塔列费罗说的,他说目睹恒星的毁灭迫使他思考人类活动和宇宙活动间的尺度差异。他还说,时间充是的话,谁知道德尔塔·卡佩斯里会产生出什么来。”

推荐阅读:
  • 《沙丘》六部曲合集
  •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 《猎魔人》合集